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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煙館

  • 九頭案
  • 飲真止渴
  • 7797字
  • 2022-05-08 17:33:20

上文說到,小啞巴到處的收夜香。

收完之后,拉到城外給人家往地里揚。

到最后剩個底了,發現桶里面有著八個人頭。

八個,這就有意思了。

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咱還得往回倒。

前文說過,事情發生在清朝咸豐年間。

當時的清朝啊,很慘,用內憂外患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內有天平天國起義,外有西方列強對中華大地虎視眈眈。

經歷了兩次鴉片戰爭之后,朝廷已經窮的連軍隊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

咸豐剛即位的時候,最慘的時候戶部存銀只有二十多萬兩,面對著當時近乎于死局的場面,咸豐皇帝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

對國外進口的鴉片收取洋藥稅,也就是現在的關稅,這也就是變相的承認鴉片合法化了。

咸豐是這么想的,因為當時禁煙行動已經慘遭失敗,洋人大量往中國進口鴉片,與其看著洋人從中賺走白花花的銀子,還不如摻上一腳,獲取一些利益。

他這摻上一腳,可苦了百姓了。

以前煙館雖說是違法的,但是因為都是洋人開的,官府不敢管,也管不了。

但是清朝人開煙館官府還是敢管的。

所以煙館的數量總是維持在一定的數量。

可是洋藥稅一經實行,意味著賣大煙合法了。

所以中華大地上的大煙館如同雨后春筍一般,不斷的冒出來。

在離李掌柜酒缸不遠的一個胡同,有這么一個煙館。

那個年代煙館很普及,很多的癮君子天天就膩在那,一進去煙霧繚繞,屋里都搭著土炕,上面躺著一個個骨瘦嶙峋的人。

要知道大煙的成癮性是很大的。

無數原來挺富裕的家庭,就因為家里有人抽大煙,把幾代人的積蓄都換成了大煙。

而且家里只要有一個人抽大煙,一家人都要跟著遭殃。

那些人煙癮一上來,就算賣兒賣女,我也要拿錢去抽上一口。

所以奉勸各位,毒品這東西,絕對不能沾,特別是現在的毒品,那都是高科技提純的,幾乎戒不掉,所以各位在這方面千萬不能含糊。

多少人沾染毒品的初衷都是,哎呀,我這有錢沒事干,做點什么呢,我測試一下我鋼鐵般的意志吧,然后就沾上毒品了。

所以說這東西絕對不能沾。

這個煙館掌柜的姓白,叫什么沒人知道,都叫他白掌柜。

今天這白掌柜正躺在門口躺椅上喝茶呢,來一人。

這人穿的破破爛爛,雙眼無神,到了白掌柜的面前撲通一下就跪在那了。

白掌柜拿眼瞟了一下,來人是一個老主顧,姓陳,叫陳大。

呦,陳大,這是干嘛啊,怎么行此大禮啊。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身子沒動,還是躺在躺椅上,拿著手里的紫砂壺喝了一口茶。

陳大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前走,到了躺椅的跟前,磕頭如搗蒜一般。

白大爺,我實在是受不了,您就賞我一口吧。

陳大啊,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說我待你怎么樣。

白老板,您待我是天高地厚之恩啊。

對啊,我待你有如親兄親弟一般。

但你就不夠意思了,老兄我這是開煙館,做買賣的,也不是做善堂的,你說你有時囊中羞澀,我也不是說不能賒給你,但也不能總這樣啊,我的福壽膏也是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啊。

那時候煙館管大煙叫福壽膏。

白大爺,我這實在是沒錢了,我家里能賣的都賣了。

今天沒您這口煙,我就得死啊。

說著又在哪磕頭,額頭都磕青了。

白掌柜的眼珠子一轉,心想,不如就拿他來辦件事吧。

說著坐起來,起身將陳大扶起。

哎呀,快起來,這地上多涼啊。

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讓陳大有些摸不著頭腦。

白掌柜左右看了看。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二人來到煙館后面的一個小屋子,拿出鑰匙,打開了一個鎖著的柜子,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給陳大看。

里面是一小塊褐色的煙土。

這個給你。說著把手里的這小包煙土給了陳大。

陳大拿著煙土手都抖了,放在鼻子下一聞,嗯。

您這是。

給你的。

哎呀,謝謝白大爺。

說著又要跪。

白掌柜扶著他沒讓他跪。

我這不是白給你,你得幫我辦件事。

什么事。

在我這胡同,西邊不遠,前些天開了個煙館。

嗯,怎么著。

白掌柜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你去幫我把那掌柜的殺了。

聽到白掌柜讓自己去殺人,陳大心里是一哆嗦,殺人,這...。

白掌柜看陳大唯唯諾諾,就又給他加了把火。

他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包煙土,這個紙包足有那么二兩。

把柜子又鎖上了,轉身把紙包給陳大看。

你看,這塊足夠你抽上兩月有余。

陳大原本是不敢的,但是這大煙癮上來了。

一咬牙。

行,我干。

白掌柜聞聽笑逐顏開。

轉身把那大包的煙土又鎖了起來。

陳兄,這邊請。這回叫陳兄了。

領著陳大來到了抽大煙的屋子,招呼伙計。

來來來,給陳大爺點煙炮兒。

說著時間來到了晚上,聽橋樓上鼓打三更,現在鐘點說,晚上十一點鐘。

陳大懷里揣著尖刀就來到了白掌柜讓他去的那個煙館。

這種小煙館,晚上是不開門的,一般天黑就閉店了。

陳大來到這,啪啪啪一砸門,聽里面有人說話。

誰啊,大晚上的,閉店了。

陳大左右看看,沒人。

您行行好,我這想來一口,受不了了,您賣我一口,我抽完就走。

哎呀,這大晚上的。

聽腳步聲,里面的人來到了門口。

陳大他這輩子沒殺過人,在家殺個雞都算見血了。

但到了這份上,他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啊。

陳大把這刀拎在手里,只見這往里剛開個縫,一刀就扎了進去。

他沒想到,里面這位是個練家子。

這個煙館的掌柜的姓王,叫什么也沒人知道。

以前是做鏢師的,就是現在的快遞。

不過那時候的送快遞可沒有現在太平。

自我們新中國建立之后,國家出兵大力的剿匪,才有了現在的太平日子,那建國之前,中國歷朝歷代,全國各地匪患不斷啊。

你出門,在荒郊野外,你走著走著,路邊蹦出兩個蒙面的,拿著刀。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賣路財,嘴敢蹦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這是真事啊,荒山野嶺殺個人,官府來了也沒法查啊。

真碰上這種事,各位,哪怕是現在,出去碰上劫道的。

記住,要錢給錢,要車給車,要手機,啪就扔給他,別為了身外之物讓自己丟了性命。

總之以保留自己生命為第一位。

話說回來,這王掌柜以前當鏢師,保著貨物或者什么人,到處的行走,沒點本事行嗎。

一身的好本領啊,后來賺了些錢,開了個煙館,就不做那刀口舔血的營生了。

其實里面這王掌柜也留著心眼呢,他開的是煙館,知道那些煙鬼們為了抽口大煙啥事都能干出來,所以開門的時候就側著身,躲著呢。

一見這刀進來,一把就把這手腕子拽住了,往后一使勁,就把陳大拽進了這屋里。

陳大這身子骨抽大煙都抽廢了,那弄得過這王掌柜。

兩下就被王掌柜按在了地上。

王掌柜咬著牙,騎在了陳大身上,陳大面朝下趴在地上。

好小子,搶到我這來了。

大爺您饒命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饒命?剛剛你拿刀刺我的時候想沒想饒我的命啊。

這王掌柜越想越氣,把剛剛掉在旁邊的尖刀拿起來了。

陳大看王掌柜把刀拿起來了,嚇的是魂飛魄散。

您饒命,是別人讓我來的。

別人讓你來的?

對對對,是白掌柜讓我來的。

王掌柜一聽是白掌柜讓他來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坐在陳大的身上,解自己那腰巾子,把陳大雙手反綁。

綁結結實實的,起身來到門口,左右觀瞧,沒人。

把門關上,插好了。

轉身拿油燈,點著之后,拿著油燈來到了陳大跟前。

陳大嚇壞了,半癱在墻角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王掌柜拿個凳子坐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大。

說吧,他怎么讓你來殺我的。

陳大看著王掌柜膀大腰圓,又居高臨下,這種壓迫感太強了。

心說,我說了興許留條命,現在他把我弄死都破不了案,我如果喊來人,是我半夜拿著刀來殺他的,鬧到官府我也沒好果子吃,左右權衡之后,就把之前白掌柜和他說的,讓他怎么怎么著都說了。

說白掌柜之前給他那一小包煙土還在懷里揣著。

王掌柜伸手從他懷里把那小包煙土拿出來一看。

心說這小子沒騙我,因為陳大拿眼一打就知道是抽大煙的,穿的破破爛爛,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如果真是他自己犯煙癮了,要來殺我搶煙,肯定是山窮水盡,無煙可抽,但他這還有一點呢。

王掌柜想到這怒發沖冠,心說姓白的,我不惹你你到來惹我,今天幸好我留個心眼,不然就成了刀下的亡魂。

王掌柜越想越氣,站起來抬腳朝陳大這胸口,蹚,就踹了一腳,要知道他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又練過武,還在氣頭上,陳大身子骨這抽煙已經把身體抽廢了,瘦的和猴一樣。

一腳下去,陳大一口鮮血噴出,倒地而亡。

王掌柜看陳大被自己一腳踹死,有些慌亂,但也沒有太慌亂。

俯身下去解開陳大的衣服,看到胸口有個鞋印,心說壞了。

其實那個時候,死個煙鬼很正常,抽大煙本來就損耗身子骨,而且煙鬼們有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想著拿錢抽兩口,大多數都營養不良,有的在街上打個盹,就死那了,官府也不管,拉出去就扔在亂墳崗了。

但他這不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殺的,在京城殺人,那可不是小事。

王掌柜心說,這可怎么辦,思來想去,有辦法了。

從后屋拿出一床被褥來,把陳大的上半身裹在里面,把旁邊的尖刀拿起來,在被褥下面開始切人頭,怕滲血到地上。

三下兩下,把陳大的頭切下來了,王掌柜把腔子裹在被褥里,打開門左瞧右瞧沒人,趁著天黑,扛著這被褥就出去了。

離這胡同不遠,有口枯井,王掌柜把陳大這腔子和被褥一起就扔在了這口枯井里。

這就是鋦匠去扔張三的死尸時看到的尸首,是陳大的。

王掌柜回到煙館來,因為有被褥裹著,地上并沒有很多血。

有一點血是剛剛陳大被踢胸口時吐出來的。

王掌柜取了些水,把地上的血沖了一下,又弄點爐灰墊了墊。

四下看了看,沒有什么痕跡。

手里提著這人頭,開門就奔白掌柜的煙館。

白掌柜在煙館等的挺急的,這么半天沒回來呢。

陳大是從他這走的,刀也是他給拿的。

而且兩家煙館離的也不遠,早該回來了。

白掌柜在這越嘀咕越覺得不對。

這小子是不是拿了我的煙土跑了。

心說我得去瞧瞧。

想到這,起身開門要往出走。

白掌柜一開門,正碰到王掌柜提著人頭站在門外。

王掌柜本想的是,扔在白掌柜的煙館門口,一來是嚇唬嚇唬他,二來是給他找點麻煩。

人頭在門口被人看到報官,白掌柜脫不了干系,肯定要花錢了事。

可沒想到,拿著人頭到門口剛要扔,白掌柜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了。

白掌柜借著月光,一眼就看到了王掌柜手里提著的人頭,不用問,這是陳大的。

白掌柜嚇得剛要張嘴叫,王掌柜練家子,眼疾手快。

我去你的吧,說著將手里陳大的人頭朝白掌柜砸了過去。

他這練武的漢子,渾身的力氣。

再說那腦袋,陳大身子骨再怎么瘦,腦袋也是腦袋啊。

這一下就砸在了白掌柜的頭上,咕咚就一下就把人砸躺下了。

也沒聲了。

王掌柜的又四下看了一下,沒人。

快步走上前去,進了煙館,關上大門,再低頭一看白掌柜,沒聲了。

伸手探了探鼻息,沒氣了,被一腦袋砸死了。

王掌柜心說,這怎么辦呢,兩條人命,殺我的和雇主都被我殺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白掌柜的尸體和陳大的尸體一樣,切去人頭,腔子也扔到了枯井里。

這就是酒缸掌柜去看的時候發現井里的第三具尸體。

等王掌柜把白掌柜的腔子也扔在枯井里之后,回來處理這兩個人頭。

到了白掌柜煙館門口,左右看看沒人,邁步進屋。

他剛一進屋,就聽見后屋傳來個女人的聲音。

都什么時辰了,還不睡覺呢。

聽腳步聲,往前屋走呢。

這人是誰呢。

白掌柜的媳婦。

這主睡覺死,剛才前屋又打架又切人頭楞沒醒。

這是起夜上廁所,正好到前屋看看。

王掌柜心說,你不出來我都不知道后屋還有人。

算你倒霉,你男人都死了,你就跟她去吧。

想到這三步并做兩步,來到了后屋門口,白掌柜媳婦剛一到前屋,就被王掌柜按地上了。

勒住脖子,白掌柜媳婦掙扎了一會,不動了。

一探鼻息,死了。

心說,我這次好好檢查一下吧。

前屋后屋就開始轉。

沒別人了,就這兩口子。

王掌柜看了看地上這死尸。

拿起刀,又把這白掌柜媳婦的人頭切下來了。

扛著腔子又扔在枯井里了。

這就是酒缸掌柜和鋦匠一起去時候看到的第四具死尸。

王掌柜就扔陳大死尸的時候看了一眼井里。

之后都沒看,扔里就走了。

不知道有人和他一起拋尸呢。

王掌柜扔完他殺的第三個死尸,又回到了白掌柜這煙館。

還有三顆人頭沒處理呢。

到了煙館門口,左右看看。

沒人。

推門進去,這腳先進來,腦袋還瞅著身后,在身后關門。

轉過頭來,只見眼前一黑。

耳邊聽聞,嗚一聲。

就感覺右邊一股勁風,就奔自己腦袋過來了。

王掌柜身手是真了得,練家子啊,反應也快。

抬手就擋,只聽得砰的一聲,小臂是鉆心的疼痛。

隨后抬起一腳,就奔右前方踢了過去。

要說這練武的人啊,他是有肌肉記憶的。

把武術的招式融會貫通,變成自己的本能反應。

別人一拳過來,身體本能的就知道怎么擋,怎么躲,怎么反擊。

這王掌柜就是,剛一進屋就感覺有人拿著東西要打自己。

本能的就抬手擋了一下,然后估計那個人大概在什么位置,一腳就踹了過去。

說的挺多,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

王掌柜低頭一看,有個人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捂著肚子。

眼見這人沒有行動能力了,王掌柜低頭看自己這胳膊。

把袖子往上一擼,眼看著胳膊就腫起來了,動一動鉆心的疼。

心說這是骨頭斷了。

氣的自己咬牙切齒啊,心說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一晚上碰上這么多事。

邁步來到了打他這人跟前。

要說打王掌柜這人是誰呢。

酒缸掌柜他小舅子。

這小子白天和他姐夫吵完架之后越想越來氣。

心說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其實這都不挨著,誰對他不仁不義了。

但他一個抽大煙的,為了抽口大煙爹媽都能賣。

你不讓我抽大煙就是我的仇人。

這人三觀心態都扭曲了。

半夜就來到了這酒缸。

他想的是,進屋偷點東西。

反正你們兩個都要走了,能撈點撈點。

結果他來的巧,正巧酒缸掌柜晚上出去扔張三放在酒缸里那人頭去了。

一看鎖著門呢,心說正好,不在家。

因為如果在家應該是在里面插著門,而不是在外面鎖門。

他掏出個簪子,把鎖打開之后就進了這酒缸屋里。

到這里還要給各位科普一下。

在古代,鎖的構造基本上都很簡單。

雖說也有那構造精密,防盜性能好的鎖。

但是普通人家用不起。

看電視里拿個簪子就能開鎖也不是完全虛構的。

再說這小子為了抽口大煙弄點錢,那各種入獄小技巧會的也不少。

話分兩頭。

前文說過那張三,把人頭扔酒缸里那主。

把人頭扔酒缸里后正碰到姐夫小舅子吵架,就出來了。

出來之后沒走遠,就在旁邊不遠的胡同口等著看戲。

就等著酒缸里嗷一聲,然后官府的人來了給酒缸掌柜鎖上帶走。

結果等到日上三竿也沒等到酒缸里出事。

但他也沒敢過去,虧著心呢。

就回家了。

回家越琢磨越覺得這事越奇怪。

天黑之后就出去了,直奔酒缸。

他想的是,我敲門,讓他給我開門。

我就說家里有朋友來了,買點酒菜。

順帶進去看看。

這兩人是腳前腳后,酒缸掌柜他小舅子剛進去。

正在柜臺找錢呢。

聽外面腳步聲音。

就慌了,你記住,這個當賊的人,永遠是心虛的。

心說這是我姐夫回來了。

這可怎么辦。

正好柜臺下面的格子里放著一根得有三尺長兩寸粗一木棍。

這是酒缸掌柜放那的,為了預防有人打架鬧事。

真碰著點什么事不至于手里沒個家伙。

這主把這棍子抄起來了。

就躲在了門后。

張三到了門口,剛一拍門。

門是往里開的。

一拍,開了個縫。

心說怎么大晚上還不插門。

正好,屋里沒亮,應該是睡覺呢。

我偷摸進去看看,不驚動他。

看人頭是不是還在酒缸里面泡著。

但是張三沒馬上進去。

為啥呢,怕剛才拍那一下把掌柜的驚醒。

心思等會,看掌柜的出來不。

這會著實是把掌柜的小舅子嚇壞了。

你想啊,他進來偷東西,主人回來了。

然后就站門口不動了。

緊張的都不行了。

過了有這么兩分鐘。

張三心說應該是沒醒。

伸手輕輕的推開門。

邁步進屋。

他剛往這屋里一進。

掌柜小舅子可在門后躲著呢。

掄這棍子。

啪的一下就打后腦勺上了。

張三應聲倒地。

掌柜小舅子把人翻過來。

借著月光一看。

嗯?這也不是我姐夫啊。

一探鼻息,沒氣了。

這可怎么辦。

心說我得趕緊走。

但是這個死尸怎么辦。

左右觀瞧,看到那酒缸了。

連拉帶拽,把張三的尸首就扔在了酒缸里。

這就是為什么張三尸體在酒缸里。

這主把張三的尸體扔在酒缸里之后。

把剛才行兇的木棍,又放回了柜臺里。

出了屋,把鎖又鎖上之后,走了。

出了酒缸之后,心說我得回家。

就往家走。

好巧不巧,他回家正好路過白掌柜的煙館。

看里面還亮著燈。

心說我進去抽一口,正好剛才在柜臺里翻出點錢。

嗯,走。

想著來這抽一口。

就來到了白掌柜這煙館。

推門就進,去大煙館沒有說敲門的。

剛一進屋,嚯!!

滿地的鮮血。

剛剛王掌柜切陳大人頭時候是墊著被褥的,怕滴他那屋血。

在這就沒事了,又不是自己家。

滿地的鮮血啊。

地上還放著三顆人頭。

陳大,白掌柜和他媳婦的。

看著地上的鮮血人頭。

心說這是被滅門了。

而且看這情況兇手是跑了。

正好,煙館什么最多。

煙土啊。

原本他看到這場面是很害怕的,但是一想到煙土。

什么都不怕了,就這么大癮。

前后屋找,最后在后屋找到一大包煙土。

這是原本白掌柜要給陳大的。

把煙土揣在懷里,想著我得走了。

這讓別人發現了,我吃不了兜著走啊。

他剛到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看,看有沒有人。

正巧見到王掌柜回來了。

這小子左看右看,把旁邊一木頭凳子拿起來了。

剛把這凳子抄起來,就感覺腦袋嗡的一下。

怎么的呢,這凳子腿有木刺,剛才一拿扎了一手。

但現在也找不到別的家伙了,就強忍著疼痛拿著這凳子。

王掌柜一進屋,掄圓了把木頭凳子往王掌柜頭上砸了過去。

可沒想到王掌柜是個練家子。

伸手把凳子擋住了,接下來一腳把他踹倒地上了。

這小子蜷縮在地上,疼的都不行了。

不知道誰受過這種傷,腹部遭到重擊。

那種疼痛感,你喊都喊不出來。

不像別的部位受傷的,哎呀,疼死我了。

這主就是,倒在地上蜷縮著,兩個手捂著這肚子。

汗如雨下。

王掌柜氣的牙根都癢癢,剛才前后屋都看遍了,沒人了。

這又蹦出一個來,還給了我一下子。

王掌柜走了兩步,到了酒缸掌柜小舅子這跟前。

你誰阿。

這主緩過來些了,但還是疼的大氣都不敢出。

聲音很虛弱。

大爺...您饒命...。

豁!王掌柜一聽這饒命倆字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才那陳大就是,要殺自己。

被自己擒住之后就說的饒命。

這主也是。

饒命,饒命。

我饒你二大爺。

抬腳,照著這小子這臉,蹚蹚蹚。

跺了得有十多下。

陳大剛才就是一腳被踹死的。

雖說陳大身子骨弱,那也不代表王掌柜腳下沒力氣。

這主臉上被跺的血肉模糊。

脖子都被踩斷了。

伸手探了探鼻息,沒氣了。

見這主沒氣了,王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晚上可把他累壞了,殺了四個。

又是切腦袋又是拋尸,雖說他練武的漢子,也著實累的夠嗆。

看著地上的三個腦袋。

王掌柜心說,我把這腦袋拿出去處理了得了。

剛才右臂受傷了,這個尸體肯定弄不了。

出去我就不回來了。

再回來興許又出別的事。

這屋我進來三次殺三個,太不吉利了。

喘了一會,站起身,拿著刀,開始切酒缸掌柜小舅子的人頭。

來到門口,看看四下無人,拿著四顆人頭出了煙館。

走之前拿白掌柜屋里的鎖把門鎖上了。

看了看左手提著的這四顆人頭,心說我扔那去呢。

走了兩步,看到有人家門口放著那裝夜香的桶了。

心說我給他扔這里吧。

但是呢,這夜香桶比較小,只能裝下一個。

放兩個里面的夜香就溢出來了。

就多走了幾家,總算把這四個人頭安排好了。

完事了,王掌柜回到自己的煙館。

把身上沾血的衣服脫下來,放在火盆里燒了。

又照了照鏡子,看臉上身上有沒有血。

最后拿出一小塊煙土吃了。

為了鎮痛。

鴉片最早就是被用于止痛和麻醉。

他這手臂剛剛被打了一下,現在腫的都不行了。

也疼的不行,這回來之后趕緊處理自己這胳膊。

前文說過,王掌柜以前行走江湖做鏢師。

不但有一身的武藝,處理一些外傷也是有經驗的。

找到淤血的地方,拿針扎了一下,要放出胳膊里的淤血。

然后找兩塊竹板夾在胳膊上,然后纏上布條固定住。

半天,總算把胳膊上的傷處理完了。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應該沒留下什么線索。

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剛剛吃了塊大煙,那東西麻醉神經。

他往夜香桶里扔的那四個人頭,正好屬于小啞巴的管轄范圍。

所以這四顆也進了小啞巴那個大桶里。

前文說了,小啞巴看到大木桶里有八顆人頭。

都快嚇死了,連滾帶爬往城里跑。

到了城里直奔縣衙門。

找外面那差人,比劃了老半天。

知道了,這是出了人命了。

大老爺派了五個差人帶著仵作就去了。

仵作就是現在的法醫啊。

到了城外,來到了小啞巴揚糞這。

這仵作姓趙,他先過去。

一手拿棍,一手拿著這袖口捂著鼻子。

不捂著不行啊,味太大了。

來到木桶這邊這,拿根棍伸進去巴拉這幾顆人頭。

邊扒拉邊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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