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一、獻詩陳志

《今文尚書·堯典》記舜的話,命夔典樂,教胄子,又道:

詩言志[1],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

鄭玄注云:

詩所以言人之志意也。永,長也,歌又所以長言詩之意。聲之曲折,又長言而為之。聲中律乃為和[2]

這里有兩件事:一是詩言志,二是詩樂不分家。《左傳》襄公二十七年也有“詩以言志”的話。那是說“賦詩”的,而賦詩是合樂的[3],也是詩樂不分家。據顧頡剛先生等考證,《堯典》最早也是戰國時才有的書[4]。那么,“詩言志”這句話也許從“詩以言志”那句話來[5],但也許彼此是獨立的。

《說文》三上《言部》云:

詩,志也。[志發于言][6]。從“言”,“寺”聲。

古文作“patch”,從“言”,“patch”聲。楊遇夫先生樹達在《釋詩》一文里說:“‘志’字從‘心’,‘patch’聲,‘寺’字亦從‘patch’聲。‘patch’、‘志’、‘寺’古音蓋無二。……其以‘patch’為‘志’,或以‘寺’為‘志’,音近假借耳。”又據《左傳》昭公十六年韓宣子“賦不出鄭志”的話,說“鄭志”即“鄭詩”:因而以為“古‘詩’‘志’二文同用,故許徑以‘志’釋‘詩’”[7]。聞一多先生在《歌與詩》里更進一步說道:

志字從“patch”,卜辭“patch”作“patch”,從“止”下“一”,象人足停止在地上,所以“patch”本訓停止。……“志”從“patch”從“心”,本義是停止在心上。停在心上亦可說是藏心里。

他說“志有三個意義:一、記憶,二、記錄,三、懷抱”。從這里出發,他證明了“志與詩原來是一個字”[8]。但是到了“詩言志”和“詩以言志”這兩句話,“志”已經指“懷抱”了。《左傳》昭公二十五年云:

子大叔見趙簡子。……簡子曰:“敢問何謂禮?”對曰:“吉也聞諸先大夫子產曰:‘……民有好、惡、喜、怒、哀、樂,生于六氣。是故審則宜類,以制六志。哀有哭泣,樂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戰斗。喜生于好,怒生于惡。是故審行信令,禍福賞罰,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惡物也。好物,樂也;惡物,哀也。哀樂不失,乃能協于天地之性,是以長久。’”

孔穎達《正義》說:“此六志,《禮記》謂之‘六情’。在己為情,情動為志,情、志一也。”漢人又以“意”為“志”,又說志是“心所念慮”,“心意所趣向”,又說是“詩人志所欲之事”[9]。情和意都指懷抱而言;但看子產的話跟子大叔的口氣,這種志,這種懷抱是與“禮”分不開的,也就是與政治、教化分不開的。

“言志”這詞組兩見于《論語》中。《公冶長》篇云:

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愿車馬衣裘與朋友共[10],敝之而無憾。”顏淵曰:“愿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愿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先進》篇記子路、曾晳、冉有、公西華“各言其志”,語更詳。兩處所記“言志”,非關修身,即關治國,可正是發抒懷抱。還有,《禮記·檀弓》篇記晉世子申生被驪姬讒害,他兄弟重耳向他道:“子蓋言子之志于公乎?”鄭玄注:“重耳欲使言見譖之意。”這也是教他陳訴懷抱。這里申生陳訴懷抱,一面關系自己的窮通,一面關系國家的治亂。可是他不愿意陳訴,他自己是死了,晉國也跟著亂起來。這種志,這種懷抱,其實是與政教分不開的。

《詩經》里說到作詩的有十二處:

一、維是褊心,是以為刺。《魏風·葛屨》

二、夫也不良,歌以訊之。《陳風·墓門》

三、是用作歌,“將母”來諗。《小雅·四牡》

四、家父作誦,以究王讻。《小雅·節南山》

五、作此好歌,以極反側。《小雅·何人斯》

六、寺人孟子,作為此詩。凡百君子,敬而聽之。《小雅·巷伯》

七、君子作歌,維以告哀。《小雅·四月》

八、矢詩不多,維以遂歌。《大雅·卷阿》

九、王欲玉女,是用大諫。《大雅·民勞》

十、雖曰“匪予”,既作爾歌。《大雅·桑柔》

十、 吉甫作誦,其詩孔碩,其風肆好,以贈申伯。《大雅·崧高》

十二、吉甫作誦,穆如清風。《大雅·烝民》

這里明用“作”字的八處,其余也都含有“作”字意。(一)最顯,不必再說。(二)《傳》云:“訊,告也。”《箋》云:“歌謂作此詩也。既作,可使工歌之,是謂之告。”《經典釋文》引《韓詩》:“訊,patch也。”《說文·言部》:“patch,數諫也。”段玉裁云:“謂數其失而諫之。凡譏‘刺’字當用此。”(八)《傳》云:“不多,多也。明王使公卿獻詩以陳其志,遂為工師之歌焉。”(九)《箋》云:“玉者,君子比德焉。王乎,我欲令女如玉然。故作是詩,用大諫正女[11]。”

這些詩的作意不外乎諷與頌,詩文里說得明白。像“以為刺”“以訊之”“以究王讻”“以極反側”“用大諫”,顯言諷諫,一望而知。《四牡》篇的“‘將母’來諗”,《箋》云:“諗,告也[12]。……作此詩之歌,以養父母之志來告于君也。”與《巷伯》的“凡百君子,敬而聽之”,《四月》的“維以告哀”,都是自述苦情,欲因歌唱以告于在上位的人,也該算在諷一類里。《桑柔》的“雖曰‘匪予’,既作爾歌”,《箋》云:“女雖牴距,已言‘此政非我所為’,我已作女所行之歌,女當受之而無悔。”那么,也是諷了。為頌美而作的,只有《卷阿》篇的陳詩以“遂歌”,和尹吉甫的兩“誦”。《卷阿傳》說“王使公卿獻詩以陳其志”,“陳志”就是“言志”。因為是“獻詩”或贈詩如《崧高》《烝民》,所以“言志”不出乎諷與頌,而諷比頌多。

〔明〕馬琬《暮云詩意圖》

此畫作山麓下林木深秀,臨水有亭,隔溪板橋接岸;遙岑層疊起伏,云霧彌漫;崗陵轉折深處,村舍掩映,暮靄茫茫。所表現的意境極富詩意。

《國語·周語》上記厲王“得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邵公諫道:

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

《晉語》六趙文子冠,見范文子,范文子說:

夫賢者寵至而益戒,不足者為寵驕。故興王賞諫臣,逸王罰之。吾聞古之言,王者政德既成,又聽于民。于是乎使工誦諫于朝,在列者獻詩,使勿兜惑也;風采也聽臚傳也言于市,辨祆祥于謠,考百事于朝,問謗譽于路。有邪而正之,盡戒之術也;先王疾是驕也。

《左傳》襄公十四年記師曠對晉平公的話,大略相同;但只作“瞽為詩”,沒有明說“獻詩”。

從這幾段記載看,可見“公卿列士的諷諫是特地做了獻上去的,庶人的批評是給官吏打聽到了告誦上去的”[13]。獻詩只是公卿列士的事,輪不到庶人。而說到獻詩,連帶著說到瞽、矇、瞍、工,都是樂工,又可見詩是合樂的。

古代有所謂“樂語”。《周禮·大司樂》:

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

這六種“樂語”的分別,現在還不能詳知,似乎都以歌辭為主。“興”“道”似乎是合奏,“諷”“誦”似乎是獨奏;“言”“語”是將歌辭應用在日常生活里。這些都用歌辭來表示情意,所以稱為“樂語”。《周禮》如近代學者所論,大概是戰國時作,但其中記述的制度多少該有所本,決不至于全是想像之談。“樂語”的存在,從別處也可推見。《國語·周語下》云:

晉羊舌肸聘于周。……靖公享之。……語說“昊天有成命”《周頌》。單之老送叔向肸的字,叔向告之曰:“……其語說‘昊天有成命’,‘頌’之盛德也。其詩曰……是道成王之德道文、武能成其王德也。……單子儉、敬、讓、咨,以應成德,單若不興,子孫必蕃,后世不忘。……”

韋昭解道:“‘語’,宴語所及也。‘說’,樂也。”似乎“昊天有成命”是這回享禮中奏的樂歌,而單靖公言語之間很賞識這首歌辭。叔向的話先詳說這篇歌辭——詩,然后論單靖公的為人,并預言他的家世興盛。這正是“樂語”,正可見“樂語”的重要作用。《論語·陽貨》篇簡單的記著孔子一段故事:

孺悲欲見孔子,孔子辭以疾。將命者出戶,取瑟而歌,使之聞之。

歷來都說孔子“取瑟而歌”只是表明并非真病,只是表明不愿見。但小病未必就不能歌,古書中時有例證;也許那歌辭中還暗示著不愿見的意思。若這個解釋不錯,這也便是“樂語”了。

《荀子·樂論》里說“君子以鐘鼓道志”。“道志”就是“言志”,也就是表示情意,自見懷抱。《禮記·仲尼燕居》篇記孔子的話:“是故君子不必親相與言也,以禮樂相示而已。”這雖未必真是孔子說的,卻也可見“樂語”的傳統是存在的。《漢書》二十二《禮樂志》論樂,也道“和親之說難形,則發之于詩歌詠言、鐘石管弦”,“樂語”的作用正在暗示上。又,《禮記·樂記》載子夏答魏文侯問樂云:

今夫古樂,……君子于是語,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樂之發也。今夫新樂,……樂終不可以語,不可以道古。此新樂之發也。

這里“語”雖在“樂終”,卻還不失為一種“樂語”[14]。這里所“語”的是樂意,可以見出樂以言志,歌以言志,詩以言志是傳統的一貫。以樂歌相語,該是初民的生活方式之一。那時結恩情,做戀愛用樂歌,這種情形現在還常常看見;那時有所諷頌,有所祈求,總之有所表示,也多用樂歌。人們生活在樂歌中。樂歌就是“樂語”,日常的語言是太平凡了,不夠鄭重,不夠強調的。明白了這種“樂語”,才能明白獻詩和賦詩。這時代人們還都能歌,樂歌還是生活里重要節目。獻詩和賦詩正從生活的必要和自然的需求而來,說只是周代重文的表現,不免是隔靴搔癢的解釋。

獻詩的記載不算太多。前引《詩經》里諸例以外,顧頡剛先生還舉過兩個例[15]。《左傳》昭公十二年,子革對楚靈王云:

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焉。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王是以獲沒于祗宮。……其詩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無醉飽之心!”

又,《國語·楚語》上記左史倚相的話:

昔衛武公年數九十有五矣,猶箴儆于國曰:“自卿以下,至于師長士,茍在朝者,無謂老耄而舍我!必恭恪于朝,朝夕以交戒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導我!”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寧有官師之典,倚幾有誦訓之諫,居寢有patch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導,宴居有師工之誦,史不失書,矇不失誦,以訓御之。于是作《懿戒》以自儆也。

《祈招》是逸詩。《懿戒》韋昭說就是《大雅》的《抑》篇,“懿讀之曰抑”。“自儆”可以算是自諷。這兩個故事雖然都出于轉述,但參看上文所舉《詩經》中說到詩的作意諸語,似乎是可信的。這兩段是春秋以前的故事。春秋時代還有晏子諫齊景公的例。《晏子春秋·內篇諫下》第五云:

晏子使于魯。比其返也,景公使國人起大臺之役。歲寒不已,凍餒者鄉有焉。國人望晏子。晏子至,已復事,公延坐,飲酒,樂。晏子曰:“君若賜臣,臣請歌之。”歌曰:“庶民之言曰:‘凍水洗我若之何!太上靡散我若之何!’”歌終,喟然嘆而流涕。公就止之曰:“夫子曷為至此?殆為大臺之役夫?寡人將速罷之。”

《晏子春秋》雖然駁雜,這段故事的下文也許不免渲染一些,但照上面所論“樂語”的情形,這里“歌諫”的部分似乎也可信。總之,獻詩陳志不至于是托古的空想。

春秋時代獻詩的事,在上面說到的之外似乎還有,從下列四例可見:

一、衛莊公娶于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左傳》隱公三年

二、狄人……滅衛。……衛之遺民……立戴公以廬于曹。許穆夫人賦《載馳》。《左傳》閔公二年

三、鄭人惡高克,使帥師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師潰而歸,高克奔陳。鄭人為之賦《清人》。同上

四、秦伯任好卒,以子車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針虎為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為之賦《黃鳥》。《左傳》文公六年

(一)《詩序》云:“莊公惑于嬖妾,使驕上僭。莊姜賢而不答,終以無子,國人閔而憂之。”(二)《序》云:“許穆夫人閔衛之亡,傷許之小,力不能救,思歸唁其兄,又義不得,故賦是詩也。[16]”(三)《序》云:“公子素惡高克進之不以禮,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國亡師之本,故作是詩也。”(四)《序》云:“國人刺穆公以人從死而作是詩也。”《詩序》雖多穿鑿,但這幾篇與《左傳》所記都相合,似乎不是向壁虛造[17]。《詩經》中“人”字往往指在位的大夫君子[18],這里的“衛人”“鄭人”“國人”都不是庶人;《詩序》以“鄭人”為公子素,更可助成此說。“賦”是自歌或“使工歌之”;《碩人》篇要歌給莊公聽,《載馳》篇要歌給戴公聽,《清人》篇要歌給文公聽,《黃鳥》篇也許要歌給康公聽。這些也都屬于諷一類[19]

〔明〕董其昌《林和靖詩意圖》

此圖是畫家根據北宋著名詩人林逋的一首絕句的詩意而作。林詩的全文為:“山水未深魚鳥少,此生還擬重移居。只應三竺溪流上,獨木為橋小結廬。”

“詩”這個字不見于甲骨文、金文,《易經》中也沒有。《今文尚書》中只見了兩次,就是《堯典》的“詩言志”,還有《金縢》云:“于后公乃為詩以詒王,名之曰《鴟鸮》。”《堯典》晚出,這個字大概是周代才有的。——獻詩陳志的事,照上文所引的例子,大概也是周代才有的。“志”字原來就是“詩”字,到這時兩個字大概有分開的必要了,所以加上“言”字偏旁,另成一字;這“言”字偏旁正是《說文》所謂“志發于言”的意思。《詩經》里也只有三個“詩”字,就在上文引的《巷伯》《卷阿》《崧高》三篇的詩句中。《詩序》以《巷伯》篇為幽王時作,《卷阿》篇成王時作,《崧高》篇宣王時作。按《卷阿》篇說,“詩”字的出現是在周初,似乎和《金縢》篇可以印證。但《詩序》不盡可信,《金縢》篇近來也有些學者疑為東周時所作[20];這個字的造成也許并沒有那么早,所以只說大概周代才有。至于《詩經》中十二次說到作詩,六次用“歌”字,三次用“誦”字,只三次用“詩”字,那或是因為“詩以聲為用”的原故;《詩經》所錄原來全是樂歌[21],樂歌重在歌、誦,所以多稱“歌”“誦”。不過歌、誦有時也不合樂,那便是徒歌,與謳、謠同類。徒歌大都出于庶民,記載下來的不多。前引《國語》中所謂“庶人傳語”,所謂“臚言”,該包含著這類東西。這里面有“謗”也有“譽”,有諷也有頌——鄭輿人誦子產,最為著名。也有非諷非頌的“緣情”之作,見于記載的如《左傳》成公十七年的聲伯《夢歌》。但這類“緣情”之作所以保存下來,并非因為它們本身的價值,而是別有所為。如《左傳》錄聲伯《夢歌》,便為的記夢的預兆。《詩經》里一半是“緣情”之作,樂工保存它們卻只為了它們的聲調,為了它們可以供歌唱。那時代是還沒有“詩緣情”的自覺的。

[1]《史記·五帝本紀》改為“詩言意”。《禮記·檀弓》“子蓋言子之志于公乎”句鄭玄注:“志,意也。”

[2]孔穎達《毛詩正義·詩譜序》“然則詩之道放于此乎”句下引。

[3]顧頡剛《論詩經所錄全為樂歌》,見《古史辨》卷三下六四八至六五○面。

[4]《尚書研究講義》第一冊六十九面,又第二冊十一葉。參看竺可楨《論以歲差定尚書堯典四仲中星之年代》(《科學》十一卷十二期),顧頡剛《從地理上證今本堯典為漢人作》(《禹貢》半月刊二卷五期),及張清常《周末的樂器分類法》的《結論》(《人文科學學報》一卷一期)。

[5]我相信《左傳》是“晚周人做的歷史”,但不相信是劉歆等改編的。

[6]今本無此四字,楊遇夫先生據《韻會》引《說文》補入,見他的《釋詩》一文中。

[7]楊樹達《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卷一,二一至二二面。

[8]《歌與詩》,《中央日報》昆明版《平明》副刊,二十八年六月五日。

[9]分見《孟子·公孫丑》篇“夫志,氣之帥也”趙岐注,《禮記·學記》“一年視離經辨志”鄭玄注,《孟子·萬章上》“不以辭害志”趙注。

[10]通行本作“衣輕裘”,據阮元《校勘記》刪“輕”字。

[11]上引敘作詩的句子都在篇末。《大雅·板》篇首章之末,也有“是用大諫”句,或也是敘全詩造作因由的。

[12]《說文·言部》:“諗,深諫也。”

[13]顧頡剛《詩經在春秋戰國間的地位》,《古史辨》卷三下三二六面。

[14]以上論“樂語”是許駿齋(維遹)先生說,承他許在這里引用,謹此志謝。

[15]《古史辨》卷三下三二七面。

[16]詩末句云“百爾所思,不如我所之”,聞一多先生謂“之”即“志”字。那么這篇詩明說“言志”了。

[17]崔述《讀風偶識》卷二有疑《碩人序》的話,顧頡剛先生有疑《清人序》的話(《古史辨》卷三下三一八面),但皆無證。

[18]朱東潤《國風出于民間論質疑》,見《讀詩四論》二○至二七面。

[19]《文選》二十有“獻詩”一類,可參看。

[20]《古史辨》一冊二○一面,又三冊下三一六至三一七面。又徐中舒《豳風說》,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六本第四分四四八面。

[21]顧頡剛《論詩經所錄全為樂歌》,《古史辨》三下。

主站蜘蛛池模板: 西吉县| 阳信县| 公主岭市| 普洱| 运城市| 襄垣县| 陈巴尔虎旗| 鄂州市| 遵义县| 弥渡县| 博白县| 二连浩特市| 柳州市| 临沭县| 莱西市| 威远县| 孟津县| 忻城县| 西青区| 政和县| 曲麻莱县| 福贡县| 通辽市| 黄梅县| 略阳县| 额尔古纳市| 新化县| 玉环县| 理塘县| 宽城| 玉龙| 鹿泉市| 卢湾区| 梅州市| 凤翔县| 商洛市| 沽源县| 内丘县| 安丘市| 都匀市| 石河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