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彎的毒販？被抓起來了？”

小一揚了揚眉，看著姚瑤。表情一陣漂移。

即覺得姚瑤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又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嗯。”姚瑤接著說道，“南片區的酒吧，K廳，長期活動著一個販毒團伙。這次被一網打盡。那個叫老彎的，就是這個團伙的頭目。”

問詢過的第二天，那個叫小紋的女孩就離開了江城。音信全無。

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失蹤。而是消失。

但小紋這一走，姚瑤要想揭開“西裝男”真面目的唯一的線索，就是那種燒汽油的老式打火機了。

既然小紋在她服務的酒吧見過這種打火機。那么，就只能去酒吧找到新的線索。

雖然可以“掃黃”的理由進行突擊檢查。但聲勢太大了，也容易打草驚蛇。如果還有“內鬼的話”，人沒到，那邊已經知道了。

如果用這種打火機的那人也銷聲匿跡了呢，這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小紋常在的酒吧叫“月色溫柔”，既然小紋就是在這個酒吧見到的這種打火機，因此，姚瑤的第一目標自然就是“月色溫柔”。

說巧也有點巧。

酒吧和“K”廳多是小包房。化妝成酒吧服務員的姚瑤端著一托盤酒水走進一號包間，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打火機和一盒“江門”牌香煙。

包房里只有一個男子，卻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但卻顯得精力旺盛的樣子。

他左右各有一個女孩。看到姚瑤進來，他把目光投到了姚瑤的身上，精亮而淫邪。

隨著他的目光移動，姚瑤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比起那些油膩膩的中年男人。更讓人在極度的厭惡中，產生一種受到擠壓的心理。

化妝成酒吧服務員。按酒吧的規定，必須穿酒吧的著裝。上身短袖，低胸，“V”型開口的白襯衣。下面是迷你裙。平底鞋，不穿襪子。

隨著男子的目光所及。姚瑤感到身上所有的裸露部分，包括腳碗，仿佛被毛毛蟲爬過。

正在這時，男子的手機響了。

男人從茶幾上抓起手機的時候，姚瑤彎腰來到了男子旁，往茶幾上擺果盤和啤酒。

通話時間很短，男子幾乎一句話都沒說。接完電話，撇下兩個女孩，起身就走。走出兩步，又返身一把抓起桌上的打火機和香煙。

“彎哥，你怕是走不掉了。”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姚瑤說道。

剛才，姚瑤聽到了“彎哥”和“警察”幾個字眼。

說話的同時，姚瑤反而退后數步，做好防范男子狗急跳墻的準備。

這時，兩個女孩覺察到情形不對，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想走。姚瑤向她們擺了擺了手，示意那兩個女孩來到她身后蹲下。

這樣做，一來不引起外面騷動。二來，她可以保護兩個女孩。

令姚瑤意外的是，聽了姚瑤這句話后，男子不僅打起了哆嗦。姚瑤這才給他上了銬，這家伙就尿了。

媽的，走眼了。這和他給姚瑤的那種精干強悍的外形完全不一致。

干刑警的，不是沒見嫌犯尿過。而是沒見嫌犯這么快就尿了的。不等帶回警隊，就跪伏在姚瑤面前，愿意立功保命。上線，下線，全都交待。

姚瑤這才知道，他是個毒犯。慫到這份上，你干什么不好。販毒？

現場打電話讓緝毒隊的人現在就來帶人。姚瑤實在受不了那股子尿臊味。不想帶他回警隊。

一聽是姚瑤，緝毒隊的哥們就樂了。小姚啊，確定你沒抓錯人？

“他說他叫老彎。”姚瑤語調平常。沒太當回事。

“老彎？他說了他叫老彎。”聽得出，電話那邊換了口吻，有些急促，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他自己承認了的。怎么了？”

姚瑤皺起眉頭。不會是抓了緝毒隊的線人吧？這種事，刑警隊和緝毒隊都干過。

“聽說有這么個老彎，可是找了好久了。也沒能找到他。還以為是假的。”

后來知道了，老彎的真實代號叫彎刀。

只有團伙內的重要成員才叫他彎哥。團伙外圍的人則叫他刀哥。因此，緝毒隊抓到的那些馬仔，都不能肯定有個彎哥。更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刀哥就是老彎。

“好。好。好玩。”

像是聽故事，小一像是一個好聽眾，連聲說好。然后一臉敬佩地看著姚瑤。

“好玩？”姚瑤擰起眉頭。

販毒團伙里，不少是亡命徒。緝毒警在所有警種中是最危險的，甚至遠高于刑事警察。這個老彎竟然尿了，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是說該抓。”眼里保持著敬佩的眼神，“姐，你是女刑警吔。”

皺了皺眉頭。你就不覺得別扭嗎？

一個大美人站在你面前，你也都口口聲聲喊姐，還用得著非要在刑警前面加個“女”字。

“是刑警怎么了？女的就不能當刑警。”

“姐這話就問對了。女的當刑警，她不是稀罕嗎？就像說誰，你是男——保姆？”

姚瑤被噎了一下。肚子里哼了一聲，女刑警，男保姆。有這么夸張嗎？

“姐一個人抓毒犯，還是有點太過冒險了吧。我聽說，有的毒犯也帶槍的。”小一認真說道。

姚瑤肚子里哼了一聲，你也知道姐冒險啊。可是說什么呢，去的時候，姚瑤就沒想到要抓毒犯。

姚瑤同有接話，小一自己換了個話題。

“姐剛才說，姐化裝成K廳的女服務員，穿K廳女服務員的制服。那是什么樣的制服？”

這小子這話問得可是有點不懷好意了。

“你沒見過？”是一種反唇相譏的口吻。

“沒。”

“你真沒去過……那些地方。”有點點出乎意料。

“沒。”

小子，你還真是單純啊

“那你去一次，不就知道了。”其實心里想說的是，那種地方，沒去過就沒去過好了。從愛護青少年的角度出發，那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去的地方。

“我就算去了，也不可能知道，那個叫老彎的毒販，看到姐穿著女服務員的制服，有沒有……把姐也當成是小姐什么的？”

“你去問他呀，我怎么知道？”姚瑤沒什么好氣。

“我去問……他？”小一笑了，露了個破綻，“瞧姐說的，我又不認識他。”

“你是不認識他。只是……”機會來了，姚瑤直視小一，“那個叫老彎的毒販，也用和你同樣的打火機。燒汽油。”

有這么巧嗎？

“有這么巧嗎？”

小一揚起眉毛。看著拿在手中的打火機，好像有點燙手的感覺了。

“你，說，呢？”仍然的不動聲色。

“我說呀，那真的是太巧了。”

這小子。真的要玩到底？既然到這個份上了，我就和你挑明了說吧。

“還想聽故事嗎？破案的。”

“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