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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忽悠的“青梅竹馬”

小六子說他曾經(jīng)單挑了一個小寨子,因為那個當家的調戲了三娘一把……

小六子說他還追了個海邊來的商人三天,給三娘搶了顆碗大的夜明珠……

三娘用眼神暗示小六子能不能別說這么扯的,我們寨子哪來那么大的夜明珠!

使了一招貍貓換太子,小白臉兒就稀里糊涂地變成了天龍寨的少當家“潘安”,三娘也成了“潘安”光明正大的夫人,時時刻刻跟著他,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他看,還美其名曰要陪著他回憶往事,找回當年純情、有擔當、又任勞任怨的竹馬。

不過真正的竹馬潘安其實也只跟三娘一起野了幾年。那個時候,小孩子正淘氣得厲害,兩個人帶著寨子里的孩子滿山遍野地撒潑胡鬧也沒人管,惹了禍三娘就往潘星海懷里撲,一口一個“潘爹爹”,叫得潘寨主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她金貴得不得了,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不過潘安就不一樣了,他小時候是個小胖子,眉眼都擠在一起沒長開,看起來就像個被按了幾指頭的白面饅頭,整天樂呵呵地跟著三娘上躥下跳。潘星海一看見他就來氣,所以小胖子潘安這個小竹馬倒真是任勞任怨,專業(yè)負責背鍋挨揍!

后面三娘被接回了百花寨,過了一個月就聽說潘安被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倒是沒有人告訴她,只是說送他出去學東西了,學好了就回來。三娘當時很天真地想,那個胖子學東西慢死了,他可能要幾十年才能回來了。后面她又想了幾次,過年過節(jié)還問了潘星海幾次,越加覺得潘安可能真的回不來了,于是就慢慢地把他給忘了。要不是二當家時不時提一提,三娘還想不起來可以這么編。

不過都是三娘和小六子編,“潘安”聽,兩人時常編著編著自己先一臉尷尬了。

小六子說他曾經(jīng)單挑了一個小寨子,因為那個當家的調戲了三娘一把……

“潘安”內心一陣無語,誰敢調戲她,被她一掌拍下去怕是要留下心理陰影……

小六子說他曾經(jīng)天不亮就偷偷地溜下山,只是為了去給她買個什么限時搶購的稀奇糕點,還有類似的糯米荷花雞、九彩玲瓏包、涼拌三絲、八寶鴨子、糖醋稻花魚、香酥脆皮排骨煲、蟹黃豆腐花、白灼海蝦……

“潘安”只好點頭附和:“嗯嗯……”真挺會吃的,雖然記不起來什么味道,不過聽起來很不錯。

小六子說他還追了個海邊來的商人三天,給三娘搶了顆碗大的夜明珠……

三娘用眼神暗示小六子能不能別說這么扯的,我們寨子哪來那么大的夜明珠!

“不是你叫我編他以前對你多好嗎,反正他都不知道,隨便編嘛。”小六子明顯編得有點飄了。

“你!”

“潘安”有作為一個聽眾不插話的自覺和接話只接“嗯”“啊”“哦”的高水平操作,盡管頗多疑慮,但還是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內心十分無語還不能扭頭就走的不平衡心理,真的是憋得相當不易。這時看見三娘一副要揍人的表情,手還往斧子上摸了摸,心想終于等到了一個光明正大插話的機會了,他趕緊拉著三娘說:“我以前來過這里,不過不記得了,你能再帶我逛逛嗎?”

“好啊好啊,三娘快帶老大去吧,顧爺爺說要多見見熟悉的人和地方。”小六子此時有種死里逃生的亢奮,還用眼神表示對“潘安”的感激,嗯,不錯,像兄弟!

“嗯,你跟我來啊。”話是這么說,三娘抓著“潘安”的手就出去了,還瞪著小六子叫他不要跟來。

“山前這里你都逛過了,我?guī)闳ド胶蟮暮玫胤桨桑郧拔覀兘?jīng)常來啊。”山后有一條從深山流出來的河,山后地勢比較低就孕育了些花花草草,自然樹木也不少,不過被人為分成了兩個部分。東面更靠近河的被圈了出來,種上了石榴樹,現(xiàn)在還沒有到石榴開花的盛季,不過已經(jīng)有些紅色的小花擠在了大片大片的深綠里,遠遠望過去,萬綠叢中幾抹紅,再加上樹下面自然生長的大片大片的野花,看起來確實是個比較唯美的適合私會的好地方。

不過三娘明顯是沒有想太多,她以前確實經(jīng)常來,小胖子潘安也來過一次,被三娘揍得鼻青臉腫哭著回去了,后面二人就再沒見過面了。

“潘安”試著掙扎了,企圖擺脫三娘的手,發(fā)現(xiàn)無果后很快把注意力拉到了山后這片林子里,密密地種植著石榴樹,中間還放著澆水的桶、瓢。幾條林蔭小路也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明顯這片林子是有人特意種的,十有八九就是寨子里的人種的。

“潘安”發(fā)現(xiàn)三娘其實有點小話癆,這樣的人是不容易藏住話的,而且這里就他們兩個人,所以他決定試試看能不能從三娘嘴里套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夏天時這里一定會很漂亮吧?”“潘安”走近一棵樹,上面有幾朵稀疏的花,雖然不多,卻讓人一眼就可以感受到它們的活力,紅得像朝霞一樣。

“對呀,夏天時這里會開很多的花,挺好看的,那些花和果子用來釀酒味道可好了。前面我還埋了一壇呢,我?guī)闳タ纯础!比锵肫鹱约核讲氐木菩Φ酶茸砹说呢埶频模佳蹚潖澋模稽c都不掩飾地高興,拉著“潘安”就往前面跑。

三娘一只手拉著“潘安”不放,另一只手拂過擋路的樹枝。“潘安”一只手被三娘牽著往前跑,另一只手要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于是,三娘拂過的樹枝“啪啪”地就往他臉上招呼了,他的臉莫名紅了幾分……

要不是知道三娘是無意的,他絕對會憑著這個把對方擼到樹上去掛著,但是,他和三娘,還不清楚誰是會被掛上去的那個。

三娘拉著“潘安”在一棵明顯要大些的樹下停住了,開始跟他講她這壇酒來得多么不容易。

“二叔不準我喝太多的酒,他說我喝多了就會發(fā)酒瘋誰都管不住,明明他自己才發(fā)酒瘋,一喝醉就抱著個壇子嘰嘰歪歪跟唱戲一樣。還有啊,他可摳了,每壇酒都被鎖在了地窖里,除了他和吳嬸嬸,別人根本進不去。”三娘說二當家像個唱戲的,殊不知在“潘安”眼里她也差不多了,幾句話說下來,臉上的表情生動感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什么天大的委屈了。不過下一秒,她又笑得有些得意,“不過,我是誰啊,百花寨的大當家啊,拿一壇酒誰敢說什么!”

“潘安”好笑地看著她,也不拆穿。這壇酒多半是她趁陳二白喝醉了去偷偷摸出來的,還拿出老遠藏在了后山,實在是有些膽小得可愛。

“還沒問你為什么是大當家呢,我看寨子里二當家陳二叔還有三當家顧叔都比你年長。”

“這個啊,因為我娘親是大當家啊,她死后沒人愿意當大當家就給我當啦。還有,其他人都打不過我!”這倒是實話,年輕一輩里包括幾個比三娘年長的,愣是沒幾個人能打得過她,她天生神力,掄一雙斧頭,小伙子們都羨慕得不行。

“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提起的。”“潘安”想不到隨便套個話就戳了人家傷心事,有點小愧疚,連忙道歉。

三娘揮揮手表示自己早就不在意這些了,隨后想把酒埋回去。

“潘安”想喝點酒緩和一下氣氛就勸住了她,而且酒后吐真言什么的常識他還是沒有忘。

三娘表情有些猶豫,不過很快她就笑著把酒遞給了“潘安”,在“潘安”勸她來一口的時候,也猶豫了一下問了句:“你真想喝啊?”

“當然,三娘說這酒十分難得,自然要嘗嘗的,三娘莫非不愿意同飲?”

“好。”三娘爽快地喝了。

但是,他可能忘了自己是標準的“一杯暈二杯迷三杯倒”的酒量了。

陳二白作為清溪鎮(zhèn)土匪圈鼎鼎有名的豪杰之一,外面流傳的故事都是他千里送大刀豪情萬丈、萬死不辭撫養(yǎng)舊交遺孤、一人把持百花寨萬個官兵進不來之類的光輝形象。不過,在二當家眼里,就算外面把他吹上了天,也不可能解決他現(xiàn)在還是個大齡單身男子的現(xiàn)實問題的,況且他這前半輩子都用來操心了——三娘小時候要操心她太熊,大了還要操心她的婚事,現(xiàn)在一個沒看住,還有可能和官府結個親。唉,陳二白揪著自己的山羊胡,感到自己帶孩子的前途一片黯淡,甚至生出幾分給三娘的娘親丹若托個夢的想法,問問她生了個什么玩意兒,黑熊精轉世都沒這么能鬧騰的!

陳二當家沒想到三娘膽子越來越大敢綁票綁到欽差那里去,不過人既然綁了上來,就不能隨隨便便放回去了,再怎么也得敲一筆辛苦費回來。

按照陳二當家的想法,先好吃好喝把欽差供幾天,再送下山去跟官府換點白花花的銀子。畢竟這么大個寨子,周圍還有一溜搶生意的同行,每月的活動經(jīng)費實在是有限。不料,他一個沒注意又被三娘搶了先,小白臉兒欽差一轉眼就變成了三娘未過門的夫婿——天龍寨的少當家潘安。

陳二當家再次感到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已經(jīng)擱淺多年。他也變得十分迷茫,別人家的孩子似乎都很好養(yǎng),最大的事也不過頭疼腦熱發(fā)個燒,怎么到了他這里就是刀山火海忽上忽下的。特別今早他遇到了顧書緗那老頭的孫子,既聰明伶俐,又招人疼,重點是一點都不淘氣。主要是有三娘這個標桿在前面一騎絕塵,后面的孩子再淘也淘不過她。

但是陳二當家一直非常有自知之明,從三娘的娘親丹若開始,他就逐漸在適應老媽子的身份,到了三娘這里,已經(jīng)完全從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草莽英雄變成了一個事事都要琢磨琢磨的大叔。于是,他決定去見見這個所謂的“潘安”,估摸著還是想個辦法把人送回去比較穩(wěn)妥,順便也探探這個欽差的本事。

陳二當家才走進“潘安”住的房間,就看見了一些看起來不是很雅觀的畫面。他把跨進去的那只腳退了出來,抬頭望了望天,還沒有黑啊,初夏的太陽還斜斜地掛在西方,要落不落,可關鍵是還沒落啊,那房間里的兩個人在干嗎?

脫個衣服玩?

天太熱了閑得慌?

“三娘,你給我出來!”陳二當家怒火中燒,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沒有一點姑娘的樣子,現(xiàn)在連臉都不想要了嗎!

“呀,二……二叔啊,你怎么來了?”屋里的人明顯受到了驚嚇,發(fā)出了驚訝、磕磕碰碰等聲音,但就是磨磨蹭蹭不出去。

“哼,你說呢!”陳二當家聽了這話差點就要沖進去把那個小白臉兒吊起來打一頓了,心想,我再不來你們指不定要干些什么有傷風化的事了,那個小白臉兒一張臉就把你迷成了這樣!

“二叔啊,我不知道啊。”三娘盡量讓自己裝得無辜點,快刀斬亂麻給“潘安”換完衣服,再把吐了一身的衣服扔到床下面,然后擺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沒做”的表情走了出去。

結果,她一出來就受到了陳二當家的“唾液攻擊”:“你們干嗎呢?那小子呢,你把他給我叫出來,他把你咋啦,你們脫什么衣服啊?進行到哪一步了?現(xiàn)在把他閹了還來得及嗎?別攔著我,早知道這小白臉兒不是什么好鳥,就該趁他昏迷把他給宰了,要不送給官府也成,還能弄點錢。你看看現(xiàn)在,他沒占你便宜吧,他這個……”

三娘以為二當家發(fā)現(xiàn)了那壇失蹤的酒來興師問罪,結果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畫面,好像是有點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更何況誤會的人還是一個單身了幾十年看誰都草木皆兵的老光棍,而被誤會的人又是長得一看就招桃花,怎么看怎么帥的年輕帥小伙。等下,還有一個當事人好像是……自己!三娘頓悟了二當家腦補的畫面,立刻玩命地攔住了二當家。

“別啊,二叔,你冷靜點,冷靜啊!”這下子誤會大發(fā)了,關鍵是里面那個人醉得死死的,這么大的動靜都沒醒,估計要睡好一會兒。

“冷靜個屁,今天那小子不給我出來,我就宰了他給大伙兒包餃子。”陳二當家被攔更加氣憤了,他瞪著三娘,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

“不不不,二叔,你聽我解釋啊,我可以解釋的。”三娘欲哭無淚,怎么辦?承認自己偷了酒,還是承認自己跟里面的小白臉兒有一腿?好難選啊,二叔,你千萬要冷靜啊,我還沒有想好怎么編。

“好,你解釋吧。”陳二當家退了兩步,死死地瞪著呈“大”字形攔在門外的三娘,意思是你要不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不僅里面那個小白臉兒我要宰了,就是你我也要一塊兒宰!

“啊……”真是不想什么來什么,三娘懷疑今天是不是既不宜出門又不宜歸家。

“那個,我那個,他,那啥,沒什么關系。都是我做的,我把他灌醉了,剛剛就給他換了個衣服而已。”死就死吧,偷個酒最多關個十天半個月禁閉,偷個人事就大了,搞不好直接就把人氣死了,或者寨子里的人一個沒控制好把自己給揍狠了也不好啊。

“你上次喝醉了,對,就你把門口的石頭當成床睡了一宿那次,我在地上撿的鑰匙,但我就偷了一壇七月紅,真的,埋在了后山林子里。剛剛打開喝了點,現(xiàn)在在房間里,不信我給你拿。”三娘老老實實交代了前因后果,說完去房間里給二當家拿酒,結果一進門就把門關得死死的,她干脆利落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三娘,你給我開門,我就知道你沒那么老實!”

笑話,還不跑,被你抓住了還不煩死我。

“你敢跑,你跑了我就把房里這個閹了,再送到顧老頭那里當試藥的!”陳二當家聽著聲音猜到三娘已經(jīng)翻了出去,只好用屋里的小白臉兒威脅一下,看看有沒有用了。按照以前的經(jīng)驗,那貨跑了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來的,一回來就用各種小禮物把寨子里的大叔大嬸老爺子哄得簡直是黑白不分,別說打了,說句重話都要被圍攻。

“二叔,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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