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從外國，找了兩個無線電軍事對講機，現在東西在我房間桌子上放著，一會你拿去和胡部長他們用。”
李曉生和山海部的人一起坐在沙發上，他看了眼正在吃早飯的李海說道。
老胡聽見了李海父親的話，頭都不抬的說道。“唉，還有有錢好啊，想要啥都有。不像我啊！前年申請無線電通訊設備，這么長時間了上頭啥消息沒有。”
“……”李曉生對于胡欠的插嘴很不喜歡，于是面色陰冷的把目光看向胡欠。
而老胡就像沒有注意到氣氛不對勁一樣，依舊喝著牛奶吃著面包，臉上享受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對了胡部長，咱們的裝備跟咱們一起出發的，昨天晚上到了，剛打電話來喊咱們去拿。”李曉生撇了眼說話的張榆柯后，收回了目光。
“嗯嗯，吃完早飯再說。”
他對于胡欠的老神在在的樣子很是反感。如果不是張榆柯看準時機打了個岔，他就準備趕人去招待所住了。
“李海，家里的電話我經常沒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找我，就像以前那樣打到我的辦公室去。”李曉生說完，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接通以后先說一句，李海有事找人。”
“嗯。”李海心不在焉的用叉子戳著手里的面包，心思完全沒用在和他父親得對話上。
看到這一幕的李曉生也不生氣，他已經習慣了這些年兒子對他的態度。只是李曉生沒注意到，自己兒子今天的心不在焉，莫名帶了些許刻意。
以前談話談到這里的兩人，就都會閉嘴結束。然后各自會回房間關上門干自己的事，但就在李曉生今天準備先起身離開的時候，李海講話了。
“對講機太大就不用了，帶上不方便。”
“還好，對講機是國外新研制出來的，比國內以往的都方便攜帶，就是電……”說到這，李曉生看了眼一反常態的李海，他站到一半的身子又慢慢坐了下去。
“嗯，一會你放桌子上吧，我去洗個澡。”
“啊、好。”男人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顯然他很不適應李海突如起來的過多交流。
“一會我去看看媽，你要忙就先回那面去吧，不用跟著我。”
“啊、好。”
說完，李海離開了茶幾走向浴室，留下李曉生和胡欠幾個坐在桌子上。
“李曉生父親是吧？早年干過倒賣走私，老婆再一次火拼中不幸喪生，之后李海一直是你撫養長大，這些年李海有在你面前，有表現出什么奇怪的……”
咔！
那是筷子被李曉生用右手在桌面折斷的聲音，他面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左邊的手已經從桌子上放了下去。
“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一查就能查到，所以沒不要緊張。我現在只想了解下，關于李海童年和他媽一起被劫持以后，為什么會活下來。”
聽完胡欠的話，還沒等李曉生把手移到背后，就被汪勁國快速站起來一把抓住，抓著左手給拽了起來。
砰！
此時，汪勁國帶倒的椅子才發出巨大的響聲。
“那個，李……李叔叔，我們部長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您別多想。”張榆柯看情況不對，趕忙站起來打圓場的說道。
李曉生看都沒看張榆柯，而是側身看向抓著他手的汪勁國。
“你問這些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就在李曉生聽完瞇起眼睛準備做些什么都時候，浴室里傳出李海大聲的喊話。
“嘴欠胡！我警告你別嘴太欠！說話要好好說——”
李曉生撇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停下了心里的預謀，右臂緊繃的肌肉也松了下來。
“好、好、好！書呆子洗個澡還偷聽！白瞎了那么好的花灑——”胡欠不耐煩的轉頭，沖著浴室里偷聽的李海喊到。
“那么李曉生父親，我換一種說法。”依舊坐在凳子上的胡欠撐起身子，調整了一下原本趴著打瞌睡的坐姿后，重新正經得說道。
“資料顯示當時打向李海的子彈打偏了是嗎？”
“你要問什么。”
“我想知道類似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過幾次。”
“那就先讓你的人把手松開，免得過會我忍不住給他一拳。”
汪勁國聽聞看向李海，后者撇著嘴、朝他攤起一只手的動作，這個的意思很明確，讓他松手。
于是兩的人分開，各自坐回了坐位，有些無奈得張榆柯呼出口氣，也跟著坐了回去。
“其實我之前已經大致了解過了，類似的事情一共出現過三次，但我需要從你這確認一下，看有沒有紕漏。”
昨天老胡的酒喝太多了，直到現在還有些頭疼，解釋完的胡欠又趴在了胳膊上。
“這跟李海被追殺有關是嗎？”
“嗯，你說的很有可能。至于是不是我也不知道，猜的。”
李海的父親沉默了一會，然后從懷里掏出一盒新的雪茄，取出一根整理起來。
“小伙子，昨天那半盒沒抽完的雪茄你幫我收起來沒？”
“胡部長……昨天我也喝醉了……”
“唉，年紀輕輕喝什么酒，盡煩人了。”
說著胡欠撐著桌子站起來，向前探出半邊身子去夠李曉生懷里的雪茄盒子。
李曉生拿著點著的雪茄，輕松躲開了胡欠探過來的手，然后自己從懷里掏出那盒雪茄。想都沒想得扔到了胡欠大腿頂著的那片桌子，一起被扔過去的還有雪茄剪。
“抽雪茄是要剪一下，雪茄兩頭都被煙葉封死了，剪掉一截才能通氣。”
“哎喲，講究。我試試啊……額……兩頭長得第一樣……唉、隨便吧！”
胡欠自言自語得擺明了半天才搞明白，這雪茄到底該怎么抽。
嘶~
呼……
李曉生皺眉看著煙霧從胡欠的肺里噴出來，這個老煙槍抽雪茄過肺居然沒有咳嗽。
“嗯！不錯不錯。這盒送我了嗷，反正你也不差這一盒。”
見李曉生沒有表示拒絕，胡欠笑嘻嘻的把雪茄揣進了自己兜里。
“好了，談正事吧。我想知道具體是哪幾次。”
“一次是生下來的時候，趕上醫院晚上停電，在大夫找蠟燭的時候，他自己出來了。”
“嗯，這是一次，還有呢？”
“還有一次是他五歲的時候，那次他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我和他母親都以為孩子完了的時候，他被河里的一顆死樹給掛住了。最后一次就是他母親死那次。”
“嘖，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李海他運氣不錯。”
“就這樣？”
“就這樣啊，你以為還能怎樣？這就足夠啦！你兒子估計以后也死不了。”
“什么意思？”李海的父親皺著眉頭問道。
“這書呆子之前也是，那么兇險的怪物，硬是沒殺掉他。換成普通人，早都死八百回嘍。”
“意思李海他之前不是被你們救的？而是他自己救得自己？”
“你不知道啊？嚯！你兒子厲害的很吶！在我們找到他之前，他自己就以經殺了那怪物兩次了”
說著，老胡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李曉生問道。“他沒給你講？”
“沒。”
“好吧~既然這樣，沒什么事我在這睡一會，等那小子出來。”
也不管桌子上有沒有面包渣，胡欠直接趴在上面睡著了。
李曉生等了會，看李海還沒出來，他把對講機拿出來后就出門了。
他理解李海，聽到自己那樣平淡的描述妻子死亡時的心情。
但他已經習慣了，這么多年來都是這幅平靜的樣子，向那些有必要講述的人，平靜得講述這件不幸的事情。
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立馬就會被別有心機的人發現，發現的結果就是，他們父子兩的生命會受到威脅
叮鈴鈴~
李曉生前腳剛出門一會，后腳座機電話就響了，此時李海也穿好衣服回到了客廳。
路過電話時，他自然的拿起話筒放在耳邊，當李海以為自己會聽到喊父親回去的聲音時，電話那頭出現了一個從沒有聽過的男聲。
“山海、山海，你們在哪？”
這是部門的電話，轉頭看向已經睡著的胡欠，李海決定自己接這個電話。
“喂，您好，我是山海的外勤科李海。”
聽到李海說自己是山海外勤科，張榆柯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直接站起身快速走到電話機旁，用右手打開了免提。
“李海？你們部長呢？”巨大的說話聲，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領導，我是張榆柯，部長他睡著了。”
“讓他醒醒！天天沒個正行，吊兒郎當的像什么樣子！”
“好的領導，您稍等。”
說完張榆柯沖著李海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示意有他在這里，李海可以先回去坐下不用管了。然后他立馬轉過頭，沖著幾步遠的胡欠大聲喊到。
“胡部長~胡部長~”
吵醒過來的胡欠，雙手雙腿在凳子上張開，整個人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從嘴里吧唧著可以看出，胡欠還沒睡醒。
“老胡！醒了！天天沒個正行的，睡睡睡！不行我把你送回去？然后繼續躺在那頭水牛旁邊睡？”電話那頭清楚得傳出，上級領導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啊？領導？”胡欠瞬間清醒過來張嘴喊到。
“別啊了！你們在青島是嗎？”
“是啊怎么啦？”
“那邊有個村子出事了。地方上的同志，有三個月沒見過他們去鎮上了。
鎮上之前已經派熟悉路的人去看過，但都沒沒找到村子在哪，就上報上來了。
我想著這跟只前你們遇到的，南城那起海市蜃樓的案子很像，所以我就告訴他們不用管了，我會讓你們過去調查。”
聽到又有案子，張榆柯不免小聲向胡欠的方向抱怨:“胡部長，這頻率也太高了吧？以前我們都是半年左右才能碰到一起，這咋才三個月就……”
還沒等張榆柯小聲跟胡欠嘀咕完，電話那頭就故意打斷了他。
“張榆柯同志。”
“到！”
“你幫我問問你們那個混蛋部長，問問他這個混蛋有什么想法沒有。”
“是！領導！”
張榆柯雖然果斷的答復完了，但他可不敢真的喊混蛋部長，于是張榆柯只能用眼神去詢問坐著的李海。
李海扣著頭皮走了過來“領導，我能有什么想法啊，去了再看唄。剛好裝備也到了，現在就去唄。”
“那行我給你說個地方，你拿紙記一下，小湛村向前一公里，再向右……”
張榆柯聽后干忙從口袋里掏出鉛筆和本子，這是胡欠為了治他的毛病專門給他布置的任務。
不一會張榆柯就寫好了“領導，記下來了。”
“好。我提醒你們，這次任務有新同志加入，可能會比較你們往常要麻煩些，但要照顧好新同志和自己，不要出現問題。聽明白了，沒有？”
“嗯，放心吧，我老胡在呢。”胡欠笑嘻嘻的回答了電話那天的聲音。
“那也不能大意！你們的敵人是最千變萬化的，去之前帶好食物和水，萬一迷路了也好有個保障”
“知道了領導，我們保證完成任務！”說著胡欠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這還是李海第一次看見，胡欠這么一本正經的行為，于是他轉頭小聲問身旁的汪勁國。“嘴欠胡以前當過兵？還有他每次跟領導打電話都這樣？”
得到坑定的回答后，李海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有恢復懶散狀態的胡欠，心里不免有些好奇剛才
“電話那頭提到的水牛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假裝威脅胡欠回去？”李海這樣好奇得想著，過了會電話也打完了。
用一根手指把電話掛斷，站著的胡欠，又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說道:“唉，休假結束嘍，同志們~”
“去之前我要先去我母親那看上一眼。”李海看忙碌換衣服的他們，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好啊，我們直接讓人把東西和車送過來，然后咱們開車去。”說完，胡欠拿起話筒遞給張榆柯:“張榆柯，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急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