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義正言辭
- 三國:我考古我自己
- 龍嗷嗷
- 2021字
- 2022-05-04 19:58:46
他合上書頁,對應劭道:“篤學,你來的正好,我與諸君正在商討內外事宜,你也出出主意。”
“屬下這些年來埋首經卷,恐無良策以對,就在此旁聽好了。”應劭道。
“恩,我們剛才正說到楚陽。”袁紹介紹道。
“楚陽怎么了?”應劭道。
“楚陽把持朝政,還派過使者來我這里,想讓我聽他驅策。”袁紹道。
沮授笑道:“將軍如今坐擁冀、并、幽、青四州,無論是實力還是聲望,天下無人能比,豈能受那楚陽節制?”
“楚陽不過是一黔首,偶然得勢而已。董卓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也能翻臉殺之。這種無名無德之人,即使身居高位,也必不能長久。”田豐義正辭嚴地說道。
“諸位,現在的問題是,楚陽殺了張揚,揚命徐晃占了野王,已經和我們近在咫尺了,現在我們該怎么對待?”袁紹環顧左右,問道。
“徐晃只是無名之輩,我們可令郭圖將其擊敗,把河內全部納入手中。”主薄耿苞道。
“不可。”田豐搖頭道。
“元皓有何說法?”
田豐道:“其一,袁譚剛剛占領了青州,立足未聞,那邊的兵馬還不能撤離;其二,我們剛派了劉和、麴義與鮮于輔、閻柔等聯盟,攻打公孫瓚,幽州恐還需要增兵。”
“其三,曹操已平定了流竄到陳留、潁川的黃巾,獲得了大量人口和土地,正厲兵秣馬,我們不得不防。
其四,鹽。有此四點,我們不宜再啟戰端,只要楚陽不擅自挑釁,我們可等他自敗。”
袁紹有些氣憤地說道:“曹阿瞞前年不肯向我臣服,我還是寬宏大量,支援了他不少糧食,卻不料他竟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將軍此言差矣,曹操還未與我們為敵,但也不可不防。”田豐糾正道。
“元皓,你說的其他事我都懂,不過那‘鹽’是什么意思?”應劭問道。
“楚陽占據了河東及河內至野王,但那邊仍有解鹽販運過來,甚至比起張揚時價錢還便宜了一些。
我們想趕走徐晃容易,但解縣依然在楚陽手中,到時候若是斷了鹽道,反而得不償失。除非我們能一鼓作氣,把河東直到解縣的地區全拿下來。”
田豐解釋道。
“元皓言之有理,我們不可四面受敵。且待把公孫瓚解決了以后,我們沒了后顧之憂,再一氣拿下河東。”袁紹贊同道。
“對。之前我已說過,楚陽出身低微,無法服眾,必不能久。
我們且等著看吧,或許在我們向河東動手之前,三輔就會不戰自亂,楚陽說不定自己就與朝中諸公反目成仇了。”田豐信心滿滿地說道。
“元皓確是真知灼見。”耿苞一臉佩服之色。
“這天下群雄,終究還是要靠將軍才能鎮服。將軍四世三公,家世顯赫,豈是楚陽那等白丁能比?”荀諶也慷慨激昂地說道。
“哈哈哈,說得好。”袁紹聽得高興,不由大笑起來。
“其實我們不如攻入三輔,把天子接到鄴城來。以將軍如今的實力,足以為大漢棟梁,扶持漢室,平定天下群豪了。”沮授趁熱打鐵,勸諫道。
“……恐怕我還沒有公與說的那么強,現在也不是迎接天子的時機。”袁紹猶豫著說道。
耿苞道:“漢室衰微已久,振興談何容易?
如果我們迎奉天子,那么動輒奏請議事,從之則無權,不從則抗詔,這會令我們難以行事。”
這話算是說到袁紹心坎里去了。
除了這明面上的原因,袁紹對皇帝之位也很有想法,只是現在不好說透而已。不然恐怕那些傾向于漢室的士人,就未必還能保持忠誠了。
至少現在,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都還可以用“楚陽無德,把持朝政”的理由,團結在一起拒絕朝廷的領導。
“公與不必心急,剛才我不是已經講了楚陽的弱點嗎?我們可以再等一等,現在還需以平定幽州為主。”田豐也向沮授勸道。
袁紹的目光,看向了案幾上的《漢儀》,他不想再討論關于皇帝的話題了,如同一個青蔥少年不愿意和別人談論自己暗戀的姑娘。
“篤學,你幫我們講講你的《漢儀》吧,因為我可能沒有時間來看完它。”袁紹道。
“好。我所作這部《漢儀》等共二百五十篇。”
應劭侃侃而談。
這是一部整理了漢代官制、禮儀、法律等內容的龐大著作。可以說有了這套書,照著它就可以直接建立起一個以漢朝制度為準的朝廷了,無所不包。
而這部書最大的意義,就是增刪了此前各種不同典律里相互矛盾、沖突的地方,構成了一套自洽的規則和禮儀。
“此書可稱為國之重寶啊。”荀諶肅然說道。
“我聽聞長安有‘印刷之法’,我們是否應把此書獻予朝中,進行刊印保存,以免損毀遺失?”沮授建議道。
“不可,朝廷被楚陽把持,他不學無術,粗鄙不名,豈會懂得此書的珍貴?還是由將軍保存才好。”耿苞反對道。
“‘印刷之法’我也有所聽聞,據傳就是把書頁做出印璽一樣的木版,然后蘸墨印之。或許我們也可以試一試,自己把《漢儀》印出來。”荀諶道。
“這種書不應流傳太廣,暫且不必試印,先收入我書房之中吧。”袁紹道。
這就是朝廷運行的寶典,袁紹怎么可能愿意讓它流傳開去?還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好。
…………
豫州,潁川,許縣。
數千民夫肩挑手抬,挖掘著泥土,正在開通一條連接著潁縣的渠道。
曹操親率大群屬吏、幕僚,沿著工地查看進度。
“主公,前日又有許多屯戶試圖逃亡。我看這‘屯田’之計實屬無用,于官于民都是有害無益。”軍祭酒侯聲向曹操稟告道。
曹操沒有回應,旁邊的屯田都尉棗袛說道:“逃亡只是因為這些屯戶以前多是黃巾、流民,懶散慣了,不能習慣勞作。只要假以時日,他們自然就能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