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通過了系統考驗。

只不過，他沒有獲得人類之光——諸子百家系統。

他被折磨了兩個多月。

在剛剛，心理扭曲值到了極限，心態的變化，影響到了系統的獎勵發放，從守序善良的人類之光，變成了混亂中立的暗黑百家系統。

什么拯救世界，拯救人類，與他何干？

楊柏沉浸在個人世界。

姚薇卻呆坐在地上。

她很失望，自己信奉的邪神，竟然如此不堪。

倒不是說它的能力不足被打敗，而是它竟然沒有貫徹自己的神性，被其他情緒左右。

正如楊柏說的，它不純。

姚薇也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剛剛那一拳，就不是人類能打出來的，她不僅遭受了物理上的重創，面骨全裂，精神上感覺也挨了一拳，有那么一瞬間，好像靈魂都被打了出去。

楊柏會報仇，她很確信。

但她還要做最后的掙扎，俯身爬到楊柏腳邊祈求道：“親愛的弟弟，我們一起取代厄瑟斯，讓無盡的歡愉和極致的痛苦，成為人類世界的主題好不好？”

楊柏一腳踢開姚薇，有些不悅道：“你也怕死嗎？”

“不，我不怕?！?

“那你為什么在抖？”

“因為你殺了我，我就再也品嘗不到那兩種美妙的滋味了，嗚嗚嗚……”

說著，姚薇竟痛哭了起來。

“真是狂熱的信徒，你比厄瑟斯純多了。”楊柏見她這副表現，竟然滿意的點頭道，“以前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你，但現在不會了，墨家講究兼愛非攻，放下仇恨，我得感謝你，要好好獎勵你?！?

“真的嗎！”

“當然?！?

姚薇沒想到楊柏會放過自己，她又燃起了希望。

隨即，一臉渴求的等待賞賜。

她已經把楊柏視為自己信奉的新神，她相信，眼前這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男人，會帶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楊柏背過身，健美的肌肉線條，如流水般匯集在背后，形成了一個字——仁。

仁，仁愛，友善。

也指將人一分為二。

……

……

厄瑟斯被縫了進去。

本就已經是非人怪物的姚薇，變得更加猙獰。

哪怕它不會精神攻擊，但只是看一眼，也會覺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污染。

厄瑟斯本體所蘊含的歡愉和痛苦，瞬間讓姚薇的精神崩潰斷裂。

來不及品嘗，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

“該離開這里了?！?

楊柏伸了個懶腰，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抬起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所房間，這所房間的所有門窗都互相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閉合空間。

單純的開門，是永遠也走不出去的。

白光泛起，一道卦陣從他腳底展開，延伸到了整個房間。

卦演萬千。

不多時，出口找到了。

生門的位置停在了一堵墻上，楊柏推開那堵墻，出口卻在另一個房間的天花板上打開。

他正要離開，房間內突然涌起一陣漣漪。

轟——！

結界被人從外面強行轟開。

一伙穿著制服，個別臉上帶著面具的人沖了進來。

是人類。

楊柏的記憶告訴他，這些人是詭異調查員。

他們負責調查清理一切危險的信徒仆從，怪異詭物，甚至驅逐封印邪神，也是他們的工作。

能成為調查員的，普遍覺醒了異能。

戴面具的是戰斗員，經常直面危險，不戴面具的是輔助人員，醫療后勤，行政情報等都是他們的職責。

“小心！有詭物！”

有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姚薇。

下意識大喊了一聲，所有人立刻進入戰斗姿態，如臨大敵般盯著外表可怖的姚薇。

過了一會兒，他們確認姚薇沒有威脅，才放松了警惕。

接著，他們開始搜索整個房間。

在一堆殘肢斷臂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楊柏。

饒是經驗豐富的調查員，見了這里的場景也嘔吐不止，忍著胃里翻墻倒海，艱難的說道：“小千，嘔……快，這里有嘔……有活人，嘔……”

一名身材高挑，扎著一根長馬尾的鵝蛋臉美女跑了過來。

她沒有惡心嘔吐，在一堆穢物中把楊柏拉了出來。

“你沒事兒吧？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沒事……”

“你叫什么？”

“楊柏?！?

“好，楊柏，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睜大眼睛看著我，千萬不要睡過去聽到沒？很好，現在我為你處理傷口?！?

小千將一雙纖纖玉手放在楊柏的胸前，嘴里哼起了一首安逸的童謠。

手上綠光泛起。

楊柏身上幾處致命的傷口，竟得到了有效遏制。

聽著，他有了困意。

一名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大衣，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紅瞳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看了眼睡過去的楊柏，毫無感情的說道：“小千，處理好傷口，就把他帶回所里，我有事要問他?！?

“是，老大。”

小千點點頭，和兩名輔助調查員一起，把楊柏帶離了這里。

剩下的幾名輔助調查員，開始忍著嘔吐的沖動，清理殘肢尸體，確認她們是否是近期的失蹤人員。

“老大！你快來??！”這時，一個同樣帶著面具的調查員，一臉驚恐的喊道。

“怎么了？”

“是……是邪神！這個仆從身體里，縫著一只邪神！”

“你說什么？”

為首的調查員不淡定了。

他兩步上前，一手搭在了那名調查員肩膀上，隨即，看到了姚薇體內的厄瑟斯。

“真他媽變態！”

“老大，這是只最下等的邪神，它不是單純的被縫在里面，它的神經，和仆從的神經全都連在了一起，恐怕這就是這個仆從昏死過去的原因?！?

幾名帶著面具的調查員紛紛惡寒不已。

邪神和仆從都還活著。

前者沉睡過去，雖然虛弱，但力量還在。

后者的心臟在微微跳動，卻感覺不到它有一丁點意識波動。

他們不禁懷疑，是邪神把自己縫了進去，還是仆從把邪神縫了進去？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人惡寒。

普通人類，是無法理解的。

“三級，不，二級收容！回局里，我們得把這里發生的事情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