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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審毒肥案

  • 浪客斷夜行
  • 喜歡讀故事的人
  • 4260字
  • 2024-06-29 19:54:35

翌日,裴意正為昨夜死去的官差而痛心,結果一則更讓他意外的消息送到府寺,裴意聽后反而異常淡定,他在心中想道:“看來有些人已經急不可耐想要復仇了事。”

隨后,他趕到客棧,雖然他有所預料,但當看見眼前此等景象時還是被深深震撼,偌大家客棧后院竟然遍地尸骸,他詢問官差道:“這樣的陣仗,昨日巡邏的官差難道沒有發現一點動靜嗎?”

唐龍道:“大人,我們奇怪的發現在此間巡邏的官差都下落不明。”

裴意道:“下落不明?”

這種情形“下落不明”說好聽些是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說透徹些就是人早已被毀尸滅跡,裴意豈能不明白?

他接著問道:“他們都是誰你可都知道?”

唐龍十分不愿承認地道:“知道。”

裴意道:“好好安頓他們的家人。”

唐龍道:“是......”

裴意走上前仔細地觀察尸體,他道:“有些直接被斬斷,有些尸體則十分完整,能將人斬為兩段不可謂不兇殘霸道。”

谷渙笠道:“看來這些人都身懷武功,一定是江湖人士。”

裴意頷首道:“谷先生在長運待了這麼久可曾見過這些人?”

谷渙笠道:“未曾見過。”

裴意從眾尸骸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模樣,他踩著凝固的血泥走過去,言道:“顏古富的家仆,方師爺。”

谷渙笠不解道:“好端端的他怎死在這里?難不成他找到了殺害顏古富的兇手,這才決定親自出手?”

裴意道:“谷先生言之有理,這樣的動機對他們來說十分合理。”

谷渙笠嘆息一聲道:“也只有如此才能釀下如此慘禍。”

裴意心想道:“這里只見了這位方師爺的尸首,為何沒有見到那位管家的尸首?莫非他逃了?即便他逃走了,那顏古富在長運的這股勢力也必將會大大折損,看來長運又除了一獨,只不過現在這個戴緲生倒是一直沒有露面,他能夠捐糧賑濟也是很好。”

谷渙笠道:“大人,照此情形來看這顏古富被殺與被燒是不是同一路人所為?”

裴意道:“是不是同一路人我倒覺得無關緊要。”隨即他又吩咐道:“將這里的尸骸統統收集起來,等到太陽落山后擇地掩埋,隨風落葉雖無法歸根,但還是要歸塵。”

唐龍在身旁道:“卑職明白。”

裴意心想道:“眼下長運城還有多少難以拔出的頑疾?”

回到府寺,為他去秘密探查譚錢身世背景的官員終于回來了,見到裴意言道:“大人,我們在太淵查了戶籍并沒有找到譚錢這個人,顯然他沒有在太淵光明落戶,而后,我們又暗訪了當地一些富紳,他們也沒有聽說過譚錢這個人,所以我們斷定此人在說謊。”

裴意心下大明,他想道:“這個譚錢捐糧還真是別有用心,看來就是他賣毒肥將長運的莊稼全都毒死,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主謀?”他吩咐道:“來人,傳長運所有肥商。”

官差們聞令而動。

裴意道:“將譚錢押上來。”

譚錢被押解上來,裴意面色祥和地言道:“譚先生,你為長運捐糧賑濟乃是義舉,長運百姓定是對你感激不盡,不過,你為何要殺顏古富本官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難不成想為民除害嗎?”

譚錢道:“大人,小民沒有殺他,冤枉啊......”

裴意笑了笑道:“此話先不提,當著堂上這麼多人的面本官問你,你到底是從何處來?”

譚錢心思何等敏捷,他聽到裴意這樣問便感覺有些不妙,他心想道:“莫非,他已經在我被關牢的時候真的去太淵查過我的底細,若真是如此該怎麼辦?”他道:“大人,小人乃昌州太淵人氏。”

裴意捋捋胡須又溫和地問道:“做什麼生意?”

譚錢道:“做古玩生意。”

裴意道:“很好啊,譚先生愛慈勇義,想必譚先生的生意十分興隆啊......”

譚錢道:“還說得過去。”

裴意一拍驚堂木,臉色忽然變得不茍言笑,十分嚴肅,言道:“譚錢,你句句無實言,竟敢當堂欺瞞本官,你可知罪?”

譚錢道:“大人,小民如何欺騙大人了?”

裴意道:“你并非太淵人氏,在太淵也根本找不到你這位經商人物,所以,譚先生,你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譚錢道:“我......”

裴意未等他回答又繼續問道:“你捐糧乃是義舉,可你心藏詭道,竟然秘害了顏古富,你說是不是?不僅如此,我看你才是賣毒肥毀壞莊稼的元兇,是也不是?”

譚錢道:“大人,我怎麼是賣毒肥之人?我只不過是為長運捐了些糧食而已,不想看到長運的百姓餓死街頭,我這是好心吶......大人......”

裴意道:“你句句無實話,讓本官很難相信你,本官問你,你究竟用什麼方法賣的毒肥?是不是與長運的肥商勾結?”

譚錢道:“大人,小民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小民怎麼會跟他們勾結,大人,您不是說賣毒肥的是顏古富嗎?怎麼他死了之后又變成我了?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裴意尋思道:“顏古富之所以被關在牢就是為了暫替賣毒肥這個罪名,平息民怨,現在賣毒肥的真兇就在眼前,到底應不應該挑明?

顏古富本就當作嫌疑處置,現在身死牢房,兇手已經有著落,然而賣毒肥毒死長運百姓莊稼的事情細想之下,其中疑點重重。

顏古富產毒肥用于自己的糧田根本就說不過去,何況他還是憑糧食一躍成為大商的人,怎能斷送自己的財路?

另外,肥商手中多出來的那批肥料來路不明,雖然他們說是顏古富逼迫他們賣的,但他們的一面之詞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作為證據的確太過勉強了些,八成他們也是為了臨時避難才故意推到顏古富身上。

可是,此人的出現恰恰與我假想中一般,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有目的的,所以他們的捐糧勢必也是有目的的,他見了顏古富一面,當夜顏古富便死在牢門外,可他為何要殺顏古富?自然是想獨霸長運。這就算是一條線索,但畢竟還是不夠全面。

將千頭萬緒的珠子僅憑猜想串起來,沒有確鑿的證據,讓他承認這些罪行,我看此人嘴巴太硬有些不容易。”他想過后,言道:“好,你說本官冤枉你,那本官問你,你到底從哪里來?為何要欺騙本官?還有你與顏古富聊了什麼?為何不敢對本官說?顏古富之死你脫不了干系,你也不必瞞本官。”

譚錢道:“因為......因為做善事可以不留名姓......我只是想捐糧食給自己積德......”

裴意靜靜地看著譚錢,譚錢抬頭望著裴意如火如炬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他道:“大人,小民真的沒有欺瞞大人。”

裴意道:“你的確沒欺瞞本官,因為你從始至終都在說謊,你在本堂上留了一地的謊言。”他心想道:“讓此人招供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譚錢道:“大人,冤枉......”

這時,去找肥商的官差回來,走到裴意身邊,附耳言道:“大人,肥商們都沒在家,我們也向左右四鄰打聽過了,他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們了。”

裴意接著問道:“去他們商鋪看過嗎?”

官差道:“看過,根據商鋪的伙計說,從商鋪解封后就沒有見過他們老板,他們老板也從沒有去過店鋪收賬。”

裴意眉頭微微皺起,心想道:“不知道對手是不是害怕我會重新審此案而提前下手,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他突然心頭一驚,眉頭張開,心念道:“從顏古富之死的事情上來看這件事情,那暗中的對手不可謂不強勁吶。這個譚錢到底是什麼來歷?背后隱藏著什麼勢力?那就試試歪打正著好了。”

裴意示意官差在旁等候。

譚錢看著官差給裴意說完后,裴意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他也遇到了麻煩,譚錢心想道:“不知道坊主何時將我救出去?”

裴意道:“譚先生,你還不打算告訴本官你的來歷?”

譚錢道:“大人,小民真的是昌州太淵人,只不過沒有落戶。”

裴意道:“你可知道,長運肥商全都被人殺害的消息嗎?”

譚錢聽后心中大喜道:“原來他想找肥商跟我對峙,看來坊主果斷出手切斷了他這條棋路。”他故作震驚的樣子道:“大人,小民一直被關押在牢房何時聽過這些消息?”

裴意道:“你若還不言實,本官只能說是你殺了顏古富,前因是你與肥商勾結倒賣毒肥,企圖栽贓給顏古富,事后殺了肥商讓本官無法與你對峙。”

譚錢道:“大人,這......這根本不可能,小民捐糧是行善事,大人怎麼反倒污蔑小人?何況我為何要陷害顏古富?”

裴意道:“本官是不是在污蔑你,至于你為何要陷害顏古富,譚先生,你心里最是清楚,本官要對發生的所有事情做個了斷。”

譚錢聽明白裴意的意思了,他想讓自己做替罪羊,他道:“大人,案子根本不是你這樣審的,你連證據都沒有憑什麼就說我犯了罪,你這是栽贓陷害。”

裴意冷哼一聲道:“打入死牢,明日午時問斬,并在長運張貼告示,告知長運百姓倒賣毒肥者已經伏法,非顏古富所為。”

譚錢這下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他感覺裴意的轉變好似讓他在做一場龜毛兔角的夢,他道:“大人,天下沒有這樣道理啊......”

裴意道:“譚先生說對了,天下的確沒有這樣的道理,你捐糧本是長運貴客,可惜,你捐糧目的不純,與戴緲生捐糧不同,他捐糧才是真正為了長運百姓,而你究竟是為何,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譚錢頓感無奈,人就這樣被推搡地走進死牢,他好歹也是戴緲生麾下的得力才干,他沒想到裴意竟然真的要刀斬他,他更想不明白裴意為何這樣做,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看清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心想道:“長運肥商與我從未做過交易,他們又怎會說得一清二白?難不成毒肥一事還真是坊主所為,我怎麼全然不知情?那......那坊主是不是想要讓我做他的替罪羊?不......不可能,坊主一定會將我救出去的,我可是他的得力才干,他要讓我為他做很多事情,還要為他掌權,怎麼可能會......,世上的人都可以沒有辦法,坊主也一定有辦法,他這只不過是想稱霸長運......”

退堂后,裴意對官差吩咐道:“今夜不必巡邏,在府寺布下天羅地網陣,防止任何闖牢之人。”

谷渙笠道:“大人,莫非是擔心有人闖牢劫走譚錢?”

裴意道:“也只是防備,畢竟我們不知道此人背后隱藏了什麼秘密。”

谷渙笠道:“那他的運糧隊又該當如何?”

裴意道:“他不可能將他的秘密藏在運糧隊伍中,派兩個人盯一盯即可。”

唐龍道:“大人,雖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大人如果想要讓其招供也不是難事,只要我們嚴加逼供即可。”

裴意道:“這樣做不妥,若是只求嚴加逼供,卻總不能讓人心服口服,身為執法之人我們當以理服人,逼招乃是違背律法之為,我們絕不可這樣做。”

唐龍道:“卑職明白。”

裴意心想道:“如果明日真的被斬是不是意味著所有的事情就到此結束?那還有沒有別的,如果譚錢不是整個秘密組織的頭目而是被人推出來的一個替罪羊又該如何?敵人如果藏得很深,這就很難辦了,那如何鏟除他們?或許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他獨身一人來到監牢,見到了田玉良,田玉良看見裴意似乎并不吃驚,他躬身行禮道:“大人......”

裴意道:“免禮,你在牢中可還好?”

田玉良道:“很清靜,或許當著大人的面不應該這樣說,我畢竟是在服刑。”

裴意道:“你能對我說實話這是最好不過的,長運的莊稼被人用毒肥都毒死了,來年的收成勢必大減,幸好這還只是長運的荒災,若是整個漢都如此那還真不敢想象。”

田玉良道:“大人憂國憂民之心有目共睹。”

裴意道:“這種奉承的話說出來也沒甚意思。”

田玉良道:“恐怕也只有這樣的話說出來無傷大雅。”

裴意道:“水可以渾,但官必須要清。”

田玉良道:“在下受教了。”

裴意道:“這可不是說,這需要做。”

田玉良道:“在下明白了。”

裴意道:“你明白什麼了?”

田玉良道:“我明白了大人讓我明白的事情。”

裴意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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