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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化險為夷

一大清早,小桐、小修就扛著糧食走出了府寺,他們先去找胖孩兒與汪為義,小桐看見胖孩兒竟然蜷縮在墻角,走上前去搖醒他,胖孩兒看著他們道:“你們回來了?”

小桐道:“雞腿在哪里?”

胖孩兒道:“雞腿不是去找你們了?”

小桐道:“找我們?沒有啊,我們被當(dāng)差的發(fā)現(xiàn)了,然后被軟禁了起來。”

胖孩兒一臉茫然道:“我不知道啊,雞腿見你們遲遲未歸,心里有些擔(dān)心,所以就翻墻進(jìn)去找你們了。”

小修道:“這......這......事情有些不太對頭......”

胖孩兒、小桐齊聲問道:“怎麼了?”

小修搖搖頭道:“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胖孩兒道:“那怎麼辦?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舍命攔著他了,說什麼也不讓他一個人去,都怪我沒攔住雞腿。”

小修道:“或許雞腿沒事,他做事有主張,而且身懷武功,別擔(dān)心他。”

小桐道:“小修說得對,胖兒,你別自責(zé),你若真攔雞腿,你還真攔不住他,我們先回婆婆家去送糧食,小仔他們也該擔(dān)心了。”

三人向城外走去。

府寺官差被殺,裴意便再也坐不住了,堂堂一方國之府寺竟然如此被人戲弄于股掌之間,這成何體統(tǒng)?裴意道:“發(fā)告示捉拿兇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闖我府寺,殺我差官,簡直太不將律法放在眼里。”

谷渙笠勸道:“大人不妨先冷靜下來,我們同僚被殺我們心中都很難過,可是解決的辦法不是著急就能找到的。”

裴意道:“谷先生,唐差領(lǐng)有何見解?”

唐龍道:“大人,根據(jù)昨夜巡邏的官差說有人在城內(nèi)亂竄,我想會不會是他們?”

裴意道:“人沒抓到,證據(jù)更是不用說,你拿什麼證明,猜想嗎?”

唐龍道:“我們已經(jīng)做了最好防范可是......還是擋不住他們,這些人簡直跟老鼠一樣會鉆空子。”

裴意道:“老鼠泛濫成災(zāi),你們這些當(dāng)差的就要學(xué)會抓老鼠,總不能我們比老鼠還差勁吶?”

唐龍頓感心中不是滋味,可也無可奈何,只好沉默不作聲了。

裴意長嘆一聲,言道:“唐差領(lǐng)休要懈怠,為我們死去的官差好好做補(bǔ)償,你各撥一百兩銀子給他們家人送去,一并送幾袋糧食,他們的家人也要好好照料。”

唐龍道:“屬下遵命。”

裴意道:“谷先生,昨夜之事你怎麼看?”

谷渙笠道:“大人,我想這是不是顏古富的舊部在此間作亂,他們知道我們牢中關(guān)押了毒害顏古富的人,而我們遲遲沒有將他定罪,所以選擇用這種手段來報復(fù)?”

裴意認(rèn)真思索道:“我想他們還不至于會選擇在這個最能讓他們引起我們懷疑的時候作亂,這里畢竟還是府寺,他們也不好向我們交代。”

谷渙笠道:“如此說來這倒也是,那殺我們官差的人會不會與火燒顏古富棺槨的人是一路,然后用栽贓的手段想借刀殺人。”

裴意自然明白谷渙笠說的這個“借刀殺人”的意思,他在心中沉思道:“戴緲生差人來送糧,顏古富棺槨被燒,不是巧合勝似巧合,莫非這里的巧合也有問題?可是巧合太明顯豈不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懷疑?若真是戴緲生的人做的,那他闖我府寺真是想借刀殺人?”他道:“借刀殺人嘛,也不排除有這種嫌疑。”

谷渙笠道:“可是我們該如何揪出這些人來?他們一個個神龍見尾不見首。”

裴意在此時也犯了難,谷渙笠說得是對的,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便損失了幾位官差,這的確不知道怎麼應(yīng)付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柴季,方師爺,管家三人,方師爺?shù)溃骸安窦纠系艿南⒛鼙WC萬無一失?”

柴季道:“師爺放心,萬無一失。”

方師爺?shù)溃骸拔蚁嘈挪窦纠系堋!?

管家抖抖袖子道:“柴季老弟真是體面,能摸到戴緲生的底細(xì),了不起。”

方師爺?shù)溃骸斑@下終于等到我們出手了。”

柴季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的人手分為兩路,一路取戴緲生,另一路取府寺,府寺里的人都很好對付,主要是戴緲生,估計(jì)他身邊高手不少,我?guī)е煲碎w的人取戴緲生。”

方師爺?shù)溃骸昂茫乙瞾砣〈骶樕!?

管家道:“那我就帶人取府寺好了,我不用帶太多人,帶多了可就不體面了。”

方師爺?shù)溃骸靶惺乱?jǐn)慎,人手不嫌多。”

管家道:“夠用夠用,倒是戴緲生那邊不好對付,要想體面需得多帶些人手啊......”

方師爺?shù)溃骸胺判模胁窭系苷瓶叵碌奶煲碎w,還有顏主留給我們的一眾江湖高手我們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管家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入夜,寒風(fēng)襲過,顏古富舊部在夜幕的掩護(hù)下兵分兩路,分別向著戴緲生所在的客棧,還有府寺行去。

管家身邊帶著六位江湖人一路悠悠地來到府寺,管家道:“六位兄臺,盡管殺。”

這六人是誰,原來也是在江湖上背了血債之人,他們逃竄到長運(yùn)城被顏古富收為了江湖門客,專門為他做殺人越貨之事,這六人分別是趙昊人、錢百通、莫高窟、皮求、褚仕枚、廉夾。

趙昊人笑道:“區(qū)區(qū)府寺豈是我們弟兄六人的對手,管家老兄放心地交給我們好了。”

管家道:“那是自然,不過六位兄臺下手的神器要快,給眾生留個體面的死法。”

錢百通道:“管家老兄放心,下手狠是我們一以貫之的信念,我們一定不會給死者在生前的記憶中留下痛苦的烙印。”

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們現(xiàn)在動手。”

他們七人施展輕功躍上墻頭,人剛躍入院中,周圍突然冒出四人將他們圍住。

河清道:“不知幾位來此有何貴干?”

他們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著管家,管家道:“這是我不曾想到的,應(yīng)該算做可以容忍的變數(shù)。”

趙昊人道:“那就先從他們四個開始。”

河清道:“看來幾位是來找麻煩的?”

皮求“呵呵”笑道:“找麻煩太輕了些,我們要把你們剁成泥。”

海晏笑道:“就憑你們這些臭雞架子也敢說如此狂妄的話,來,讓大爺我瞧瞧你們的本事。”

河清道:“老海,你且先退下給我們掠陣,他們就交給我們好了。”

海晏道:“這怎麼行?”

河清道:“現(xiàn)在不是你跟我們犟的時候。”

海晏道:“行,老清,就聽你的。”

管家道:“這麼體面的廢話說完了?那就準(zhǔn)備引頸受戮......”

話音落下,那弟兄六人徑直殺向金鑲玉河清,木馬,憨牛,分工明確,絲毫不拖泥帶水,顯然這都是經(jīng)過了磨練才形成的默契,他們出手便是奪命的招數(shù)。

行走江湖多年的六人本就是亡命之徒,殺人的買賣做過不少,刀尖上舔血自然每個人都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事,不然也活不到現(xiàn)在。反觀金鑲玉,人數(shù)雖少,但能成為關(guān)則寧御麾下的金鑲玉武功自然也是不俗,人人都經(jīng)歷著各自生命中的風(fēng)雨,頑強(qiáng)地過著每一天,此事恰好棋逢對手,故生死實(shí)在難以論斷。

海晏看著管家道:“你最好不要出手,否則這雙手我自己也管不住。”

管家心想道:“我不出手怎麼行,你們這橫生枝節(jié)就已讓我始料未及,若是不盡快解決你們,豈非更是節(jié)外生枝?”他笑道:“看來老兄早已按捺不住了,不如我們也來過過招如何?”

海晏笑道:“好,你能這樣說我佩服你是條漢子,來......,拳腳無眼,死傷休怪。”

管家道:“這麼體面,怎會怪罪,請賜教。”

二人同時出手,海晏之前跟鬼交過手,受傷不輕,好在仗著自己身強(qiáng)力壯才扛了過來,眼下跟精神正盛的管家動手,運(yùn)功吃緊難免有些力不從心。管家逼得海晏節(jié)連敗退。

管家心想道:“此人武功確實(shí)不怎麼樣,還是要力求速戰(zhàn)。”

管家攻勢愈來愈急,海晏撐得也是愈來愈難,劈頭蓋臉的拳風(fēng)掌風(fēng)壓得他幾乎有些難以喘過氣來,海晏心想道:“此人武功的確不錯,在這樣的攻勢下我恐怕勉強(qiáng)還能撐他十招二十招,可若是再多我先前的傷勢也不答應(yīng)了,這可該如何是好,我們這里的人全都陷入苦戰(zhàn),任誰也不能輕易騰出手來。”

管家趁海晏反應(yīng)不敏一記“開山掌”立劈海晏,海晏閃身急躲,身法沒有管家的掌快,“啪”一聲拍在海晏肩頭,這只肉掌勢大力沉,直震的他身體搖擺不定,肺腑間喘不上來氣,胸腔憋悶,頭暈?zāi)垦#B連干嘔。管家正欲對他下殺手,幾位官差在院中巡邏見到此等景象,官差們也是膽壯,徑直趕了過來。

走進(jìn)喝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在府寺作亂?”

管家被官差們阻了阻,下手遲了三分,咬牙自語道:“真是好死不死,偏偏上趕著送死,真是菩薩也保不住你們......”

管家知道現(xiàn)在對海晏造成了重創(chuàng),殺他也只在瞬息之間,是故腳步一轉(zhuǎn)殺向官差,官差一見有人沖他們過來,緊忙揮舞手中的差刀御敵。管家對付這些官差那真是奇功殺人手到命無,四位官差隨即橫尸當(dāng)下,四條鮮活的生命在今夜一瞬之間就這樣被人輕取性命,真是世事無常是。

管家看著海晏冷笑一聲,疾身向他沖過去,海晏悶住的那口氣終于吐出來,正大口喘著氣,管家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殺招已現(xiàn),行則斃命,海晏強(qiáng)打精神運(yùn)內(nèi)力于掌上“嘭嘭嘭”連接管家三掌,三掌接下,倒退幾步,嘴角上掛了一條血絲,氣喘吁吁。

旁邊河清應(yīng)敵間隙問道:“老海,你撐得下去嗎?”

河清,木馬,憨牛三人面對敵人的攻勢應(yīng)接不暇,根本分不出身來去幫助海晏。

海晏盯著管家道:“撐不住也得撐......”

管家道:“夠體面,我敬你是條漢子。”

說著再次沖上,身法快之以及,海晏防不當(dāng)防,被他一拳正中胸膛,海晏那胖大的身軀直接倒摔出去,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管家出手也是果斷,沖上來一掌由上而下劈去,想要給眼前的漢子一個痛快,

海晏看著管家沖他劈來的掌勢已經(jīng)無力反抗,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他多少次經(jīng)歷死亡前的反思了,從初始渡過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而后一直在江湖上無家無業(yè)飄蕩數(shù)十載,跟隨他人江湖謀生,期間不知?dú)v過多少生死艱程,那面對死亡時心中對生的渴望,要強(qiáng)的自己期望死的永遠(yuǎn)是別人而非自己,一次又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他,到現(xiàn)在再度面臨死亡時多了幾分從容與淡定,或許他每活過一天都是在僥幸,生命吶,終將逝去,那它又將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結(jié)束?誰知道,隨它去好了......,海晏緩緩合上了雙眼,他希望臨死前不用太痛苦,當(dāng)然,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敵人絕對不會給他痛苦的機(jī)會,他倒是可以好好享受死亡對他的沖擊了。人生在世,雖武功在身,卻都是別人手中的刀,原來還真的沒有為自己活一次,心中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他在心中長嘆一生,花開自有花謝,想再多也已無用。

管家的手就在要觸及海晏給予他靈魂震蕩的一擊時,那個協(xié)同與共,齊心協(xié)力經(jīng)歷過不少生死的身影出現(xiàn)了,人似離弦之箭飛射而出,身形奇快無比,衣角隨風(fēng)飄擺,連風(fēng)都感受到了他力量的沖擊,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出手將管家的手截住,緊接著從十手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極強(qiáng)的內(nèi)力向周圍沖擊,管家感覺一股非常霸道的內(nèi)力沖向自己的手臂,原來十手已經(jīng)扣住他的太淵穴,這一下到真是讓他心頭涼了半截,自己的要穴竟被敵人握住。他抬頭看著十手,這張硬朗的面孔帶著一種果斷,他很清楚這是森森白骨累積出來的神采,這股神采的背后所透出來的是濃重的殺氣,他似乎感覺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死亡之河。

十手那剛毅的眼神盯著管家,緩緩啟口道:“你下手很重?”

管家道:“我著實(shí)沒有想到還有這層變數(shù)。”

十手道:“你不喜歡?”

管家道:“你們做的很好,可我若是喜歡那就是傻子。”

十手道:“承蒙抬舉。”

管家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也在找尋良機(jī)企圖從十手手中掙脫出來。如此被人輕易制伏乃生平第一次,自己的命被別人攥在手中的確會讓自己感到有種難以被拘束的痛苦,至少他自己不想將生命交到別惹手上。

十手緩緩站起來,他知道正是自己的突然襲擊才占了上風(fēng),否則也不會一招可以制敵,何況對手的武功本也不錯,他們二人看著彼此的眼睛,十手的眼神中帶著剛毅,管家的眼神中充滿謹(jǐn)慎。十手忽然發(fā)力,管家的手腕被折得奇痛無比,他咬緊牙關(guān)才沒有叫出聲來,他想拼力反抗,可是太淵乃脈會大穴,十手那霸道的內(nèi)力沖擊其中,全身好像都在發(fā)脹一樣,動一動都頭暈作嘔。十手發(fā)力的同時,已經(jīng)單手將劍從鞘中取出,他長劍平斬而過直接將管家的頭顱斬了下來。管家至死都不會相信,自己的性命可以脆弱到這個地步,自己的性命在別人眼中竟是一文不值,至于他是否想到那誰也不知道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甚至跟隨管家而來的那六人還沒有騰出手來救助他,管家已經(jīng)人頭落地。十手不作停歇立時去為憨牛、木馬、河清去解圍,劍刃所落之處恰好將金鑲玉從桎梏中解救出來

趙昊人道:“他奶奶的,明明是我們將人給包了,怎麼反過來成了我們被人家給包了,這人一來給我們的局勢扳了過來?”

錢百通道:“管家老兄已死,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戀戰(zhàn)的好。”

趙昊人道:“不錯,撤。”

十手道:“你們可以有本事來,但未必有本事走。”

趙昊人道:“怎麼說也是你們?nèi)耸植蝗缥覀儯覀兿胱撸阌钟惺颤N本事攔得住?”

十手道:“問劍......”

十手長劍向他們平削過去,隨即對河清說道:“去幫他們。”

十手施展出游龍八劍,這手奇妙劍法一問世,便讓趙昊人、錢百通二人傻了眼,他們也是習(xí)武之人,豈能感受不到劍法的威力,他們二人越戰(zhàn)越疲,十手將他們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但是逃還逃不出去,好似被這一柄劍給畫地為牢一般,苦不堪言。十手劍招見奇,一劍削斷趙昊人的手腕,接著一劍刺穿錢百通喉嚨,趙昊人看得目瞪口呆,十手手起劍落又將他斬于劍下。

這變故來得太快了,另外那四人心中一驚紛紛想逃,十手本著絕不放過一人的原則,取巧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于劍下。

十手看著尸體道:“清理一下尸體。”

河清來到海晏身邊,將他攙扶起來,海晏笑道:“又是玉主及時出手,把我這條老命從閻王爺手里奪了過來。”

河清道:“有玉主這樣的人做朋友能活一回就珍惜一回。”

十手道:“這些人突然造訪府寺,看來是想要在長運(yùn)興風(fēng)作浪。”

海晏咳嗽兩聲吐出兩口血痰道:“一個小小的長運(yùn)城竟然就有這麼多的麻煩事。”

河清道:“事情不是麻煩而是太瑣碎。”

海晏道:“那我們金鑲玉是不是該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十手道:“這不是我們的任務(wù)。”

河清道:“玉主,找到那個鬼面人了嗎?”

十手眼睛里帶著一絲疑惑看向天邊的懸月?lián)u了搖頭。

柴季、方師爺二人來到戴緲生藏身的客棧,柴季道:“毒蟲就藏在這里。”

方師爺咂舌道:“戴緲生向府寺捐糧賑濟(jì),幫助府寺維護(hù)聲譽(yù),可見他們之間定然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柴季道:“戴緲生自變賣家產(chǎn)后就離開了長運(yùn),這是從我們耳目那里得來的消息,然而,現(xiàn)在他卻又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長運(yùn),其必然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

方師爺疑惑道:“那這麼多糧食,他從哪里來的?”

柴季道:“或許他就是買的我們的糧食,不過我已經(jīng)派出人去跟蹤他的運(yùn)糧隊(duì)了,我想不久就可以得到答案。”

方師爺?shù)溃骸澳闶钦f他將變賣家產(chǎn)的錢全都用來買我們的糧食?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為何要這樣做?”

柴季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的猜想是長運(yùn)莊稼枯死一事必定是他所為了。”

方師爺?shù)溃骸胺视袉栴},難道......,柴季老弟審問過那些肥商嗎?”

柴季笑了笑道:“肥商麼,我想他們早已成為這片土地上的鮮肥了。”

方師爺?shù)溃骸笆谴骶樕俊?

柴季道:“能將事做的如此滴水不漏的人想來還不會有別人。”

方師爺?shù)溃骸安贿^,我這就想不明白了,肥商之死,是不是造成顏主之死的根本原因?”

柴季道:“如果肥商死了,那應(yīng)該鬧得滿城風(fēng)雨才是,這樣才能證明顏主因痛恨這些人將他們殺害,而后府寺就會懲辦顏主,不過,這件事情被做的很隱秘,所以它不會成為顏主之死的根本原因。我這幾日思來,發(fā)現(xiàn)這根本原因另有蹊蹺,師爺你想,毀了長運(yùn)所有人的口糧,其罪可誅,如果府寺真要斬殺顏主,我們勢必要出手相救,顏主恐怕也不會甘于伏誅,到時長運(yùn)勢必會有一場大亂......”

方師爺?shù)溃骸澳牵绻麄冎皇亲龅碾[秘了些,又該怎麼解釋?畢竟那是監(jiān)牢。”

柴季道:“如師爺所言,那戴緲生自然與府寺勾結(jié)在了一處,如非師爺所言,那殺顏主的手段可更是巧妙極了。”

方師爺?shù)溃骸斑@個戴緲生可真是不一般。”

柴季道:“無妨,過了今晚,這里的一切都將改天換地。”

方師爺?shù)溃骸肮芗依闲帜抢锕烙?jì)已經(jīng)動上了手,事不宜遲,動手。”

柴季向身后的人一揮手,天宜閣的人便如洪水倒灌躍入院內(nèi),向著客棧殺去,他們先是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所有住店的人,免得因?yàn)樗麄兌鸹靵y。

方師爺對身邊的江湖殺客言道:“守住八位,莫要放過一人。”

柴季來到一間房門前,門內(nèi)火燭閃爍,他屏息凝神地感受著門里面的氛圍,很靜,而且一絲殺氣都沒有,他為了尋找戴緲生不能說費(fèi)盡心思卻也差不許多了,終于還是天不負(fù)有心人讓他覓到了戴緲生的藏跡。他用手推了推房門,門竟然很輕松地被推開了。

戴緲生正坐在桌前喝著夜茶,戴緲生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道:“夜飲釅茶不思眠,不知巧等忽來客。敢問朋友從何處來?”

柴季道:“從來處來。”

戴緲生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朋友來此所為何事?”

柴季道:“殺你。”

戴緲生道:“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朋友?”

柴季道:“于不得罪之處得罪。”

戴緲生道:“原來朋友遠(yuǎn)道而來是要跟戴某打機(jī)鋒。”

柴季道:“拿命來。”

長劍出鞘,直刺戴緲生,突然,一柄長刀殺到將其截下,劍尖抵在刀身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接著長刀迅速變招,刀招又急又快,柴季只好見招拆招,木法香橫刀斬過,柴季豎劍格擋,刀砍在劍身上的沖勁很大,木法香手腕用力,運(yùn)內(nèi)力于刀上,犀利的刀刃劃過劍身,發(fā)出刺耳的金鳴聲,這份勁力竟直接將柴季震退出去。

木法香握刀而立,看著柴季贊道:“好劍好功夫......”

柴季僅從方才木法香方才的那一刀的功力上便已知曉眼前的人是位強(qiáng)勁的對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戴緲生身邊有多少如此強(qiáng)勁的高手,若是戴緲生身邊高手如云,那今夜這一戰(zhàn)勢必兇險萬分,他緊緊地握住劍柄,犀利的眼神好似要洞穿所有看不清的黑暗。自追隨顏古富打天下以來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一線的惡戰(zhàn),平靜的日子過了許多年,但潛隱在心海深處對戰(zhàn)場的洞察力卻從沒消散了去,現(xiàn)在又逢惡戰(zhàn)他認(rèn)為最好是從這場大戰(zhàn)之初便形成對敵手的克制,何況現(xiàn)在看上去敵方唯此一人在戰(zhàn),倘若全力一舉或許戴緲生就要命喪當(dāng)下,瞬息之間他主意打定,吩咐道:“殺......”

從他身后涌進(jìn)許多人來,殺向木法香和戴緲生。

木法香低聲道:“坊主,人太多了。”

戴緲生依然淡定地喝著茶,笑言道:“有法香在,我有何懼?”

木法香在心里長嘆一聲,講手中的刀鞘丟在一旁,深吸一口氣,隨即沖入殺陣。

江湖上走走停停,來來去去,最終選擇留下的才是同路人,在這一刻木法香的生命不再是他的,戴緲生的生命也不再是他的,柴季還有所有天宜閣的影子的生命都不是他們的,那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能夠甘愿將自己的生命留在此間?

答案在他們心中,也在我的心中。

天宜閣的人正不斷涌入屋子里的時候,屋外突然殺出一路人來,對天宜閣的人進(jìn)行剿殺,眨眼之間一間窗明幾凈的寬敞屋子霎時間成了鮮血飛濺的戰(zhàn)場,斷肢如樹枝隨意散亂地丟在地上,然而觀屋外亦是十分此慘,圍剿天宜閣的這路人各個奇形怪貌,武功高強(qiáng),他們正是木法香的葬尸人。

柴季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心想道:“外面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此時,戴緲生就近在咫尺,他怎能放棄這個難得的機(jī)會?也不管外面有何事發(fā)生,奮力在此死戰(zhàn)。

戴緲生靜靜地看著這慘絕人寰的戰(zhàn)場,仿佛這一切與他都沒有關(guān)系,他的面前躺滿了沖向他的尸體,他面如平湖,氣定神閑,鮮血濺到茶杯里,漸漸擴(kuò)散,茶杯里的水變得殷紅透亮。

木法香為他舍命苦戰(zhàn),讓任何企圖殺掉他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柴季心想道:“除了顏主外此人的武功的確可以排得上名號,我若舉全力還拿不下他還怎對得起顏主?”

想到這里,心頭氣血上涌,舉劍又殺了過去。木法香又能好到哪里去,鮮血掛滿了臉,染紅了雙眼,身上的衣服被兵刃劃開了一道又一道滲著鮮血的口子,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惡戰(zhàn)。他一言不發(fā)迎著沖上來的柴季殺了過去。刀劍是兇器,永無敗,唯執(zhí)者敗。二人殺至一處,柴季拼命為天宜閣的影子擋下木法香好讓他們可以趁機(jī)殺了戴緲生,可惜總是離他心中的成功差一步。木法香一記“怒斬”直接將他震退出去,這力道震得他手臂發(fā)麻,劍身發(fā)顫。木法香轉(zhuǎn)身朝戴緲生奔去,趕上從他身旁越過去的人橫空平斬,兩顆人頭在血液的噴涌中滾到地上。

木法香在戴緲生跟前攔住天宜閣影子的一波又一波的進(jìn)攻,長發(fā)散亂,他顯得有些疲憊,他殺人向來占上風(fēng),可是現(xiàn)在風(fēng)頭的確不在他這里。

方師爺雙手抄在袖子里,靜靜地等待,他心中奇怪道:“里面打得很是熱鬧,就是不知道柴進(jìn)老弟能不能頂?shù)米。贿€是一起殺進(jìn)去,好有個照應(yīng)?”

他主意打定,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殺進(jìn)去。”

消息一下送了出去,而后眾人殺進(jìn)客棧,當(dāng)來到客棧時他們發(fā)現(xiàn)地上有許多尸體,葬尸人也在與他們的交手中身上帶了傷,當(dāng)他們再次看到圍上來的這些人的時候,真不知作何感想?

葬尸人與他們隔著月光對峙,可惜這道月光卻無法將他們分隔。

方師爺?shù)溃骸皻ⅰ!?

一眾江湖人士趨之若鶩殺向葬尸人,葬尸人好似木頭一樣,眼里沒有痛苦只有殺戮。不知過了多久,最后一位站著的葬尸人也在苦苦堅(jiān)守中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方師爺來到門前,看向屋內(nèi),戴緲生依然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桌前,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還是早已經(jīng)絕望地看透了一切。

柴季看著木法香道:“你已經(jīng)沒有贏的希望了。”

木法香笑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柴季道:“屋內(nèi)屋外都是我們的人,你們?nèi)缱Ю危宄犭y飛。”

木法香抿去嘴角的血道:“你們?nèi)硕嘤秩绾危K了還不是我的刀下亡魂?”

柴季道:“嘴上狂妄沒有用,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方師爺?shù)溃骸安窦纠系埽阆瘸鰜硇獣海屛覀兊娜撕煤脮!?

一眾江湖人士涌入屋內(nèi)將柴季擠了出來。

木法香道:“看來你們也沒多少人?”

方師爺?shù)溃骸白銐蚰愫纫粔氐模瑲ⅰ!?

眾人殺向木法香,木法香閉上雙眼,一手握刀,一手捻一手訣,口中念道:“天承有運(yùn),地造有方,人氣順秉,自在吐息,息氣散內(nèi),凝聚于表,百骸充機(jī),柔木克剛,息止,功成。乾坤立木,無化神功。”

當(dāng)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與之前相比好像完全變了一人,精神充盈,勃勃向上。

戴緲生看到眾人的刀刃看向木法香,然而他卻還沒有動時,眉頭微微皺了皺,這一絲變化根本不會有人察覺甚至他自己也不會察覺到。

各種兵刃觸及到木法香,然而此時他好像身上披了一層鐵衣,刀砍不破,劍刺不穿,槍戳不透,眾人呆愣住了,甚至有人還舉刀猛砍全然無用,好似看到了一堆鐵身上,木法香睜開眼睛,手中的刀動了,他的人也動了,他的身法很快,快到幾乎在一眨眼的瞬間就能來到你身邊,地上隨處可見被轉(zhuǎn)斷的尸體,連戴緲生看了都有些驚訝,他見過木法香殺人,可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木法香殺人。

木法香一路從屋內(nèi)殺到屋外,戴緲生坐在屋子里只聽到兵刃碰撞還有掉落的聲音。

柴季見此人武功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不覺駭然,他,方師爺還有眾人一起聯(lián)手對付木法香,可他們甚至還未觸及到木法香的身體便被他一刀斬為兩段,有人想要退縮,轉(zhuǎn)身奪路而走,木法香豈能放過他們,他們快,他比他們更快,刀落處,人分兩段。

方師爺飛身一掌拍在木法香身上,反倒是他自己的手被震得發(fā)疼,木法香一刀將方師爺斬首,快準(zhǔn)狠,只有一刀,柴季直刺木法香咽喉,當(dāng)劍尖抵在他喉嚨上后便再難以抵近一寸,反而是木法香的刀從柴季的前胸捅穿到背后,鮮血順著刀身流到刀鍔然后滴落在地上。

眾人一見領(lǐng)頭羊都已經(jīng)被人殺了,自己何必還在此賣命,紛紛作鳥獸散,逃命的逃命去了。

人走光,木法香一口鮮血吐出來,倒在地上,戴緲生聽到屋外好像很安靜了,他這才踏著地上的尸骸走了出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木法香,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連聲喊道:“法香,法香......”

木法香道:“趁現(xiàn)在快走......”

戴緲生攙扶起木法香,一步一步走出客棧。

戴緲生道:“法香,你這身絕世神功可真是不凡。”

木法香道:“這就是我想找的武功,只可惜我所練的是殘篇。”

戴緲生道:“殘篇便有此等驚人的威力,若是全篇練成那豈不是天下無人能敵?”

木法香道:“但愿覓到全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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