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一道青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在四周慢慢涌出，開始朝人群聚集。

王川一驚，連忙提醒眾人，“不好，不要吸入氣體！”

金斗舉卻是冷冷一笑，已經晚了，眾人只感覺到身體一冷，忍不住開始打顫，澡堂涌出的暖氣完全無法驅散身體的寒意。

不僅如此，似乎身體，開始逐漸無力，甚至連站立都變得十分困難。

“撲騰。”有一個人體弱的妹子率先倒下，隨之而來的，是接二連三的倒地聲。

“怎么回事，我的身體……”

金斗舉早有準備，自然無事，但這一地的顧客，卻是成了受害者，看著他們，他仰頭大笑，“王川，這道青煙，就是我們的比試。”

“你知道這么做，可是殺頭的大罪。”王川臉色難看，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

“不不不，王川才是罪犯，我只是幫你們大唐抓住罪犯，一不小心失手……”金斗舉的笑意更冷了。

大眾澡堂一下子倒了這么多人，任誰都不可能無事，這家伙是真要跟自己魚死網破啊。

“系統，他們中的是什么毒，能不能救？”王川求助起了系統。

但回應的，只有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系統正在努力升級中。”

沒辦法，王川朝旁邊抽出高麗太刀，“反正只要抓住你，解藥應該不成問題。”

“正合我意。”金斗舉半蹲著身子，上身朝左邊彎曲，手掌放在佩刀上。

正當兩人準備動手之時，二樓卻傳來一聲驚呼，是襲人的聲音。

她捂著小嘴，驚恐地看著一地的尸體，“王公子，小環她……”

王川的注意力被轉移，金斗舉臉色一喜，整個人快速欺身上前，刀身已經出鞘，發出一抹銀光。

王川只來得及回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猛地發出一道火花，只聽見一聲金屬撞擊聲，兩把太刀應聲而斷。

一切只在剎那之間，兩人已經交換，站在剛才對方的位置。

太快了，金斗舉心中還在回憶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光景，竟然比自己的居合斬，還要快。

王川低頭看了一眼被劈開的衣裳，還好，只是割斷了繩索，坦露胸膛罷了。

倒是金斗舉，胸膛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此時已經止不住地流血。

“你贏了……”金斗舉咧嘴一笑，血液染紅了他的牙齒，看起來很是慎人。

“把解藥交出來。”王川皺著眉頭。

“這東西，是我花了十年煉制的，本來是要用……可惜了，我還沒研制出解藥呢。”

說完，金斗舉猛地將斷刀隔開自己腹部，很快閉上雙眼。

王川伸手，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他連忙搜查對方的尸體，但身上除了幾把短刃，沒有其他物品。

這家伙擺明陰自己，王川有些氣急地砸向旁邊茶桌。

“王公子，你，你沒事吧……”帶著些許哭腔的女聲，將王川拉了回來。

“你沒有吸入那毒煙？”

“吸了，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襲人還處于慌亂狀態，小手抓著王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后者陷入沉思，隨即他猛地想起，自己剛才給襲人送了一袋奶茶，會不會是……

想到這里，他拉起襲人，快步朝后廚跑去。

“這是剛才的奶茶……”襲人還記得這個新名詞。

“我懷疑，剛才你解了毒煙的原因，就是喝了這個茶。”王川一邊說著，一邊將鍋里留下的裝入旁邊酒壺之中。

奶茶的香氣四溢在大眾廳之中，有幾個人也被氣息吸引，有了一絲反應。

王川拉上旁邊一個姑娘，給她灌了一口，然后安靜地等待。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對方的眼眸微動，臉色也開始慢慢恢復，微瞇著眼睛，虛弱地打量四周。

“我怎么感覺輕飄飄的……”

“我剛才是走了一趟地府嗎，怎么好像丟了魂一樣……”

隨著蘇醒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少人都是直接暈厥過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有幾個站前排的倒是站出來解釋事情經過，并且怒斥那已經死去的金斗舉。

見眾人情緒穩定，王川站到高處，開口道，

“各位，今日之事雖是意外，但畢竟是在我的地方，今天各位的消費，我王川都免了。”

安撫了一下眾人，王川便讓鄭千去衙門報案。

不到半個時辰，李懷仁就帶著捕快來到現場，他一進門，便連忙確認現場情況，在發現只有金斗舉一具尸體后，才松了口氣。

“干他釀的，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李懷仁剛說完，便看到王川，連忙收斂怒氣。

“李大人，草民正有事要報，這高麗人，竟然攜帶毒煙，差點毒害了咱這一屋子的人啊。”

“可不是，還是多虧了王掌柜的。”有人補充道。

李懷仁聽完來龍去脈，有些糾結起來，涉及到外人，倒不是麻煩，主要是這個金斗舉，在京中也有不小的名氣。

如今死了，恐怕背后會有不少人找麻煩，但偏偏王川此人跟秦王殿下有幾分關系，這讓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如實上報。

“王掌柜，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川點點頭，兩人朝著里頭廂房走去，至于其他人，已經開始收拾殘局，將地上的尸體打包帶走。

房間里，李懷仁對著王川拱手一笑，“王掌柜可不是凡人，那高麗人我也有所耳聞，可是能力敵軍中猛士的存在。”

王川沒有謙虛，自己有時候也得展示一下肌肉，“李大人，這金斗舉可是有什么牽扯？”

“唉，此人其實是薛家的客人。”李懷仁嘆氣道。

“薛家？”王川腦袋一轉，京城之中薛家也不多，而且這時候薛仁貴還沒出生呢。

猛地，他想到了什么，“是太子的人？”

李懷仁沒有回答，但目光已經表明了一切，雖然金斗舉在上頭看來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但畢竟是被殺，有些人可能會借機發難。

而且王川現在可是頂著秦王的頭銜，想投靠人家也不會相信的。

王川只是擔憂了一下，便很快拋之腦后，對著李懷仁又道，“李大人，那你告訴我這些，又有什么圖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