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涼對相處時間變少不是很敏感，這不是說他不在乎紙鳶了，而是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

現在看到紙鳶那落寞的眼神，甄涼覺得十分對不起她，但又無可奈何。

“很抱歉。”

如果兩人是真正的情侶，他也許不會這樣遮遮掩掩，但沒有如果，他和紙鳶只是臨時情侶。

加上兩人都有一點知名度，還有那相差甚遠的身份，情侶關系一旦暴露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提起身份差距，這讓甄涼想起，為什么大家希望他把戀愛放在畢業后。

這是因為甄涼畢業了才能拿到騎士頭銜，成為一個準貴族。

至于從軍后會授予男爵頭銜，這只是部長私底下跟他說的，機關里沒有任何明文規定，議會也沒有正式派人來告知，更沒有任何先例。

雖說部長不太可能會騙他，但這種事情實在說不準，甄涼距離畢業還有一段時間，這期間有太多變數了。

他猜測自己很可能要經過所謂的歷練，擁有一定的資歷后才能獲得男爵頭銜。所謂從軍就能獲得男爵頭銜，百分百是議會私下搞出來把自己釣去參軍的魚餌。

甄涼對這種套路簡直太熟悉了，他早就應該明白這件事。

看清這一點后，甄涼有時會望向天空。不知為何，那天空逐漸失去了色彩，或許本來就沒有色彩。

所以當紙鳶答應他失言下的告白時，甄涼是真的以為自己被一位名為紙鳶的天使拯救了，之后才逐漸明白——原來天使是有實體的。

不管如何，紙鳶答應他的告白是一時的善心，還是什么原因。就算兩人分手后變成路人關系，把這段經歷當成一場夢，甄涼也不想公開做所謂的炫耀。

畢竟雙方一個是庶民，一個是侯爵，身份差距實在太大了，一旦曝光會造成嚴重的后果。

這段期間紙鳶不僅要承受各方面的誹議，這件事說不定會傳到北島府，那時她很有可能會遭來自到長輩的壓力。

而紙鳶又這么善良，到時候肯定會逞強頂住壓力。

甄涼不忍看到紙鳶為了一場臨時的戀愛，而遭到各方面的誹議和責難。

“生活本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事嘛，我不是在責怪你哦。”

甄涼心有些軟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他。

沉默了一會兒，他微微開口。

“我可以補償你。”

紙鳶大幅度搖頭。

“我不需要補償，如果能在僅有的少量相處時間里，和你更親密一些就好了。”

看著紙鳶露出這樣充滿消沉的目光，甄涼無法說出拒絕，他只好含糊其辭地說：“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在有限的范圍內。”

紙鳶消沉的目光頓時明亮起來。

“真的可以嗎？”

甄涼已經無法拒絕了，只好順著略微提一點小小的要求。

“只能慢慢來。”

紙鳶直接無視了甄涼的講話，側身鉆進了他的懷里，親昵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高興地露出笑容。

“慢慢來可做不到唷。”

甄涼此時已經無力去說教紙鳶，她實在太過柔軟，陷進了懷里，姿勢就像是他把紙鳶攬到了懷里一樣。

那細膩的發絲落在了他的指尖，絲滑涼涼的，摸起來非常舒服。

淡淡的幽幽香氣撲面而來，讓人有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紙鳶還不老實，不斷用臉在他胸口蹭，弄得他癢癢的。

紙鳶是這么的軟軟香香。

甄涼感覺自己的大腦逐漸混亂，理智正在被不斷地消磨。

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紙鳶簡直是失策。

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逐漸失去了力氣，不能做到把紙鳶推開的工作，大腦也拒絕下達遠離紙鳶的指令。如果不是理智吊著，甚至會下達指令做出更加親密的舉動。

過了好一會兒，甄涼的理性才戰勝了心猿意馬。

不過此時紙鳶已經滿足了，主動離開他。

她微微紅了臉蛋，害臊地低下頭，不敢對上甄涼的目光。

剛才明明是你這么大膽，怎么現在卻表現得像是受害者一樣。

“有什么感想？”

“怎么說呢，這很符合你的一貫作風。”

“今后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個就不需要了。”

“明明你也很高興誒……”

甄涼瞥過眼睛注視其他地方，臉卻不知何時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