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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懷念過去的生命—短篇六

英雄

“縱馬江湖道,今世任逍遙,英雄不為紅顏折腰。俠義比天高!熗烈蝕巖風,熱血侵狂淘,男兒豪情行天下,烈焰燃志豪!殘陽瀝血劍,比月凌云刀,絕頂一覽眾山笑傲。時間江湖熬!游蒼茫穹隆,蕩混濁乾坤,斬不盡熱血撒瀟。江湖任逍遙!”

飛沙之中,隱見一白衣俠士,胯下一匹栗色汗血馬,正由南而北,逆風而行。風嘯之中,俠士吟詩之聲枯然無力,是對命運嘲弄的悲哀無奈。“時間江湖熬啊!哈哈哈……”風形一扯,聲形俱毀。只有空洞的黃沙散落在一串由南而北的腳印上,殘陽將老人的孤影永遠的定在了寂寞的荒沙之中。

四十年前,正是男兒志高行天下的年齡,英雄門下一無名弟莫道不消魂子苦行勵志,終學有所成。行走江湖數年,便盡現鋒芒——滅十大門派,只身抗金賊。江湖人士皆對其噤若寒蟬,有時人作詞曰:孤行天下,天涯無別。英雄劍心驚群雄。摧營拔寨,沙場金戈。策馬云端敵心寒。說來這口中的英雄不過二十出頭,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眼若星朗鼻似倒懸。一雙劍眉挑入鬢,怒視豹眼懼鬼神。正是這少年匡扶正義,才使得江湖上數載的平靜。少年生時富貴命,本出身于幕王府,喚作幕英名。童時便顯出不同凡人之處:府中一名劍師,授徒三月便敗于幕英名手下,慚愧之極,含恨而隱。從此幕王府中大大小小的劍師都先后敗在了幕英名的劍下,無人敢授其于劍。英名之父見此情景,只得教其音律書畫。那英明也合當古來傳奇之人,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尤其拉得一手好二胡。便是少時,催弦之音也引得鳥雀頓足,流云忘歸。話說仆奪主權,天意難違。幕王府時運中天時竟出了一場叛亂,事關當今天子命脈。幕王府遭人陷害,被判誅九族。那日英名恰巧出門尋師拜藝,時至天暮方歸。心中正演練著剛才悟出的一招半式,突見府門大開,挽著袖子的官兵們正在往外搬東西。英名少年老成,一看便以明白了幾分,往旁邊一打聽,恨不能當場將官兵們撕裂。但他明白自己身單力薄,孤注一擲有可能枉送了自家性命。還是暫且咽下這口惡氣,待日后技藝精湛了再報仇不遲。于是英名離了京城,流落到了外鄉,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半年就這樣無聲息的過去了,英名每日乞討為生,隱姓埋名,竟也識得了些講義氣的乞丐,學了些打狗棒法。英名一日偶遇英雄門門主被歹人所困,出手相助。門主有心看這后生的武藝,便演了一出,引英名出手相助。門主見英名資質上佳,便收了英名作徒弟,授其英雄劍法。幕英名也繼續著埋名的生活。

江湖在劍下延續著……學藝十年,天賦稟異的少年,一手動人心魄的英雄劍。此時的英名以無人能敵,寂寞的人嘗遍了高手的滋味,縱江湖之大,飲酒亦是無味。只有一柄“英雄劍”陪伴著他。高手從此隱沒江湖,化名為無名,而江湖還在無知與血腥中延伸著。

又一個十年,幕王府的冤佳節又重陽案得以了解。幕后黑手的頭在消息告于天下的第二天便不翼而飛,而江湖上作惡之人,武功皆被一白衣俠士所廢。沒有人見過此人的面貌,只是一陣風來,一陣風去,惡人便已身首異處。江湖在不安的和平中延續著,而白衣俠士卻在飛沙的大漠中繼續著孤苦的生活。

俠士的馬停在了一座墓碑前,碑上刻著“無名之墓”。俠士口里嘆道:“你問我何為正義,我說以少數人的犧牲換來多數人的幸福,這便是正義。可惜你已身在黃泉,聽不到了。”(英雄一文改編自漫畫《風云》,部分詩詞出自原書。)

虛構中訴說荒誕

不知不覺中,我掉入了無聊的陷阱,生活沉悶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向我襲來,我無物可攀,在聲嘶力竭中看殘陽隱去,甚至連黑影的記憶都未曾留下片刻。我在黑洞中打發著時間,然而流逝的并非是時間,而是我所剩無幾的思想。以前我無法想象一個人沒有自己思想活著的情形,但現在我確實體會到了。那是一種完全非生命形態的存在方式。似乎活著只為迎合別人的意愿,否則就是叛逆。然而我想說的是叛逆是一種對任何觀點都持否定態度的行為,即使內心同意也口是心非。我,只是在做喜歡的事罷了。別人如何燎發摧枯地打擊我,都無所謂。時光荏苒,我依舊不動如巍山,而且我相信,一個人不可能對同一事物發牢騷達數年之久,即使可能,那這人一定精神上有毛病,我更沒必要與之糾纏,落人口實說我是神經病。可令我心痛的現實是,我依舊在無聊的大海中漂浮著,不知何處是岸,周圍人群讓我感到,夜,冷得發寒。最近吃了一種餅,外表看通體潔白,似是天下罕見美味。但咬了一口全吐了出來,只見里面烏七八糟一堆。我順手就扔進了垃圾桶,我突然覺得它太像某種人了。以前的朋友說要看一個城市的發達程度就要看這個城市高級賓館外的官車有多少。我笑著說,城市發達了有個屁用,你依舊蹬你那自行車。但朋友面色嚴肅的說,以后我的車一定要停在五星級賓館外,而且車一定要車頭有天使的。我突然感到夜色更寒了。眼看著一條和我平行的直線,拐了個彎向我心悸的地方奔去。我嘆息著說,祝你好運。然后幻想著朋友多年后油光滿面體壯如牛與瘦峋寒酸的我再見面時的情形。上帝總喜歡捉弄人,造一些沒法同化的靈魂,讓他們在世上孤獨的行走。我便是其中之一。我的眼鏡已是600度了,摘下來基本是個半瞎子,但我并不是戴眼鏡。有時候現實過于清晰地展現在面前并不是件好事,只有模糊能讓我找到一點安全感。可是我晚上基本不出門,因為我連路都看不清。得到某些東西就必定要失去某些東西作代價,這真是一個真理,一種諷刺。未來的路在未知中曲折著,我卻踟躕著,在回憶中尋找失落的陽光。我并不想未來的路一片黑暗,但誰又能洞悉明天的一切?沒有陽光,便融入黑暗,沒有祝福,腳步也早已踏出春天的旋律。走吧,向著那黑暗的圣地進發。天亮了,天黑了。時間來得如此迅猛,我還來不及仔細看清楚我的生命,童年便已進了煙塵。成年也只是另一個階段,只是更長更煩悶,那是一種爪子撓心的感覺,成佳節又重陽人的感覺。以前看天,總會用雁過無痕,花落無聲來形容那份寧靜,而現在只關心兩極冰川會不會在我有生之年融化這種無聊問題。我在經歷蛻變,但不知道蛻變成什么。我極力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然而將覆之廈,豈是獨木能支?我不管怎樣掙扎,終會被社會吞沒。但我骨子里生得就是孤獨,有一瞬光明將會照徹黑暗,而那時我早已在天堂。

有點無聊

提筆,擱筆。提筆,放筆。提筆,摔筆。最終還是忍不住寫的沖動。憶起前幾天走在坑凹的水泥地上,不經意地低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盯著看。仿佛骨架一般在遲緩地移動,我有些心驚。影子越走越淡,終究是給黑暗侵吞了。我懷疑我的命運就像我的影子一樣,在路上爬滾摔倒一陣,然后睡進墳墓。

考試臨近了,我開始假裝匆忙地背上新書去上自習,打算在一兩天之內把零的知識增至60分這條幸運線。我哀嘆中國的現行教育制度,形象的說就是讓一個想成為科學家的人先要學會建筑,然后宗教,然后經濟……如果在經歷了這些后你還沒有放棄,那么恭喜你,你可以開始從1+1開始學起了。這是不合理的,社會企圖制造全才,讓哪天科學家們全累倒的時候,農民伯伯們能馬上操起筆桿算微積分。這里存在一個理解問題,沒有一個富人理解乞丐的生活是怎樣的,正如制定教育規則的人不理解學生一樣。真正意義上的全才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人才與蠢才。我了解,所以一開始就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厚積薄發是需要時間沉淀的。當我面對官氣十足的科目時,我就在想象的世界中遨游,然后在考試前浪費幾個星期的寶貴時間來看它們的官樣。這是不合理的!別人向我發出警告。然而什么又是合理的呢?理還不是人定的,正不正確只在于理解上的不同。但官氣十足的科目還是把我給踢了出來,或許不久后三重門就把我關在了外面。這時有人說,這下合理了。但我知道,作為一個有理想,敢于追逐夢想的人,我是合理的。但是某些人說,畢不了業就拿不到文憑,然后就找不到工作,沒工作就活不了了。這是腦子短路的人說的話。可是令我恐懼的是竟然連我的家人的如此,我感到十分孤單。活著只是為了錢嗎?我咀嚼著這個問題。最后我用阿甘的一句話作為結論:人活著只需要很少的錢,剩下的不過用來擺闊而已。看,被人認為是智障的人卻能得出如此精辟的結論,我懷疑世界是不是顛倒的。那些追名逐利的人才是真的智障,至少也是眼障,看不清自己走的是一條死胡同。我再次說服自己,拿起了還是新的課本,把別人所謂的“牢騷”當作無聊來寫。但世上一定會有人了解這種悲哀的,我相信。如果沒有,那么我就去找張金星。這我深信不疑。

獵人阿布桑

也許明天的朝陽就是悲劇的開始。十六歲的阿布桑在成佳節又重陽人儀式上這樣想到。阿布桑的族落從很遠古的時候就居住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了,這里蕨樹高大,繁花異草,又不時有野獸出沒,阿布族的族人就在這片天然的牧場中,將種族不斷地延續下去。阿布桑的母親將他生下來的時,希望他能長得像桑樹一樣堅強,為其取名為“阿布桑”。但阿布桑從小就體弱多病,這在以打獵為生的生的族人眼中,是恥辱的。因此阿布桑是在冷眼與嘲罵中成長起來的,甚至連阿布桑的父親都對他十分冷淡,只有母親深深地愛著阿布桑。阿布桑從小就受到同齡伙伴的孤立,逐漸少言寡語,長大后養成了孤僻的性格,有什么都埋在心里,連母親都不知道兒子的心事。阿布桑感到很難過,對世界充滿了悲觀的想法。但這一切都因為阿布瑪的出現而改變。阿布瑪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名字誰都不知道,除非她自己說出來。然而阿布瑪除了偶爾的干嚎一聲,連飯都不能自己吃,因為她只是一只狼崽。“阿布瑪”的意思是快樂,母狼在被阿布桑的父親殺死后,阿布桑在角落里發現了阿布瑪。他看著小狼,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可憐的瑟瑟發抖的小狼。阿布桑背著父親把小狼藏到了自己厚厚的麻人比黃花瘦衣里,帶出了深山。大雪就要封山了,獵人們是不會在大雪沒身的惡劣天氣進山的,如果把小狼留下來,肯定活不了多久。回到部落里,阿布桑背著族人在離營地不遠處為小狼搭了一個隱蔽的窩。這花去了阿布桑整整一天的時間,阿布桑將自己的衣服鋪到了小狼的窩里,這樣小狼就不會受凍了。他認為小狼有了自己的窩,一定會很快樂,于是狼崽有了自己的名字——阿布瑪。那年阿布桑十歲。自此以后,阿布桑每天都去看阿布瑪,并偷著帶些食物給她吃。阿布桑的父親漸漸發現食物少了,以為是阿布桑嘴饞,為此阿布桑沒少挨父親的拳頭。阿布桑討厭周圍的人老是打打殺殺地,對生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而更令阿布桑傷心的是阿布桑的母親在一個冬天永遠的離開了他。阿布桑從此以后就很少出現在人群中了,他整日奔波在叢林中,為阿布瑪尋找食物。一年就快這樣過去了,族人們誰都想不到在離他們不遠處生長著一只狼,而這只狼竟然是他們最看不起的阿布桑養大的。小狼日漸成熟,在待在小窩里是不行了,她必須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阿布桑將阿布瑪送回了山里。阿布瑪看著阿布桑不愿離去。去吧!阿布桑忍住心痛,拍了拍阿布瑪的頭。阿布瑪對天長嗥,那一聲震徹山嶺,更震碎了阿布桑的心。她轉身飛奔,融入到了一片雪白的天地中。阿布桑看著,淚流滿面。小狼的片斷不斷在阿布桑的腦海中重現,他的淚又流了下來。明天,自己就要手執利刃,去執行成佳節又重陽人的職責——殺戮去了。和阿布瑪一別,已經是五年前的是了,然而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常在大雪封山后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阿布瑪。阿布瑪變了,變得更兇猛了,這是狼的本性,但她并不傷害阿布桑,因為狼也有情意。阿布桑十分迷茫,自己不忍傷害動物,但不殺死它們自己和族人就無法生存下去,因為光靠吃果子是無法在惡劣的天氣中維持生命的。阿布桑多想消失在火光中啊,他望著漫天繁星,希望在天國的母親能告訴他怎么辦,但,回應他的只是人群中更加憂傷的孤獨。阿布桑哭了,舉起手中的石碗,將酒一飲而盡,倒在了地上。大地薄霧濃云愁永晝震動著,在旁人幸福的歡呼中,呼喚著黎明。

不知又過了多少年,阿布桑已是一個出色的獵人。阿布桑與阿布瑪相遇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阿布瑪看到了阿布桑,興奮地跑向他,嘴里發出興奮的嗥叫。然后阿布瑪倒地,眼中劃過一絲深深的疑惑,心臟流出的血浸紅了雪地。“哎,這狼真瘦,不知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阿布桑背著阿布瑪,向山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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