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過去的父母

為什么說是過去的父母？這里指的父母是指夏蜀滇的父母。之所以說是過去的父母，因為寫這本小說的時候，夏的父母好幾年前就已經前后雙雙離去；當然，在夏的心里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父母的過世，對于這樣的關系，和從這種關系的過程中，一切都己成為了過去。

夏蜀滇在那個家的過去是什么？在他的人生經歷中又是怎樣一種磨難呢？才以至于讓他刻骨銘心難以忘懷？讓我們聽聽他父母的和一家人的簡單概述吧——

夏成章（化名），是夏蜀滇的爺爺。奶奶早于生了她的最后一個兒子后不久便去世了。那是夏蜀滇的幺叔，多大的歲數失去母親的，幺叔曾經說他也不記得。夏成章共有三兒一女。大的兒子、五兒子、六女和幺兒。也就是說是夏蜀滇的大伯、父親、六爹（女性）和幺叔。在第一個奶奶死后，夏成章又娶了第二個奶奶。前面己經講到過。這后奶奶，沒有跟夏成章生一兒半女，但進夏成章家門時，是帶來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也就在夏家長大成人，至于這個帶進來的女兒是多大年齡，夏蜀滇不知道。但從夏蜀滇的父親都還知道有這么一個無血緣關系的妹子看，也應該是在幾歲至十六歲之間。這妹子長大以后跑出去支疆去了。

這夏成章是做生意的。從做生意要供養至少七至九人來看，生意也一定不小。從夏成章所生的孩子排行上看，老二老三老四沒有長大，是幾男幾女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個狀況不知道。

這個排行老五的，以后便是夏蜀滇的父親。

排行老五的他，他結婚時的年齡肯定不會很大，但他的父親卻是跟他找了一個比他大五歲的姑娘。這姑娘是與他是同一個地方幾公里外農村里的一個大家族的三妹。這三妹的三，是大家族中長房里的大排行，當然也就是真正的排行占三。大家都叫她三姐三妹，以后還叫三牙（當地的叫法，正規稱叫三姨或三孃的）。

之所以說他倆結婚，老五年齡還小，他不認這個婚跑了?？墒桥f社會，人雖跑了，但婚姻關系成立，因為這三妹在夏家了。是不是有點「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是鐵板一塊。就像是已經扯了結婚證一摸一樣的了。跑了人算不得什么，除非男人給一紙休書才行。而給休書也不是可以隨便給的，要有理由才行。舊時的休書理由，對女人而言，那就是有沒有違背三從四德。三從：從父、從夫、從子；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他為何跑？可能他的年齡還小吧。從一九五四才有他的長女（未生時）算，一九三零年到一九五四年，他也有二十四歲。逃避這段時間，保守估計也應該有不下五年的時間。舊社會男人婚配十五六歲后也應該有的。如果是那樣，這三妹也該是二十歲的人了。

不談這三妹是否是老姑娘了，也不談這老五他為何要跑，這從那時候開始，三妹心里便埋下了對這個老五的恨，這恨一直到她離世也未放下這個恨，也一輩子沒有放過這個老五——她的男人！

三妹見這男人幾年都沒有回家，便憑著自己的手巧去了高州（后也叫高縣文江鎮）去謀生。是什么原因老五回來又認了這門婚事，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猜測，也許就是舊社會的那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再者，也許他也是個男人，逃不掉七情六欲！自己又不能在外作主去找一個女人來結婚，違抗父命，這又怎么可以呢？他的父親也不準許！舊社會，這家庭的關系也是很緊密的，不是說不想不認就不認，想斷絕就斷絕的。說不好，抓回來，家族里的人還要嚴懲的。

父親在外地是怎么混的？干什么呢？這段歷史，父親從未講起過。也就是一九六八年前的父親的狀況，夏蜀滇是不知道的。只知父親的鋼筆字寫的是很捧的，鉛筆畫也畫得也很不奈的。那個時候的父親，應該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因為他有一個比手掌還窄一半的很厚很厚的袖珍字典。字典里的字非常的小。不得不說，出于那個年代的那個字典，印刷技術、裝訂技術是非同一般。對于字典的解釋，其國家對文字的重視，抓得早，成效卓著。這畢竟是涉及中華民族的語言文字的傳承。

母親是農村人，是大字不識幾個的人。舊社會，對婦女來講，也不要求，除非是有錢人家，送女子去讀書。農村婦女在家能學到一些挑花刺繡就算是很不錯的啰。

母親的排行老三。她的前面是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其下面全部是三個弟弟。她的這些哥哥姐姐弟弟，除哥哥和幺弟以外，其余的都是在農村生活，一輩子也沒有離開家鄉的土地。從夏蜀滇來講，他只喜歡他的大舅，其余的，都算不喜歡。母親小時的事情，母親也很少提起。她在家里與她的幾個娣妹是怎樣生活的？她的爸爸媽媽是怎么把她們帶大的？一家人有自己的田地嗎？在夏蜀滇的記憶中，最早知道母親生活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大約是五六歲的樣子。

母親的父母的農村，一沖的水田和一灣的水田，其余是旱地。有些山，也是不太高的。幾乎沒有多少林地。地勢算是淺丘。一個地方的人，同一個姓占了八成。所以，過去過來卻都是舅舅舅母俵姐俵妹俵兄俵弟的。外公外婆那輩，同祖宗的就有三房。只有外公這房生的孩子最多，男娃也最多。

母親的父親是個種地的農民。愛抽農村里的土煙，也叫老葉子煙，抽煙愛用煙斗（土語叫煙竿）。抽煙時，不停地吐口水。所知道的事情是，外公不管家里面的事，在田地里干了活，只知道回家就是吃飯，抽煙。當然，那時，夏蜀滇知道外公的時候，外公都已經是七八十歲的人了。而外婆，長坐在家門口，叫著她最小最小的一個孫子，聲音尖聲尖氣的。外婆叫人的時候，知道她上下門牙已經沒有了。歲數也應該不小了。外公外婆跟著她們的幺兒。幺兒是一名教師，在其他鄉有學校的地方上課，后來聽說當了校長。

夏蜀滇對于他的父母親，他所喜歡他們唯一的一點就是他們都保持了他們兄弟姐妹間的情分，而夏蜀滇恰恰失去了或叫沒有了這種兄妹之間的感情……

作者：墨傾似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