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那年的春天

在丘北買的聯排別墅裝修好，就迎來了那年的春天的到來。夏蜀滇記得那是2014年的時候。

外孫已經過三歲半。就在丘北跟外孫兒找了一家全國連鎖的民營幼兒園，叫英吉利幼兒園。這所幼兒園在縣城的東北邊最遠的地方，接送都要穿過整個縣城的街道。這個開春后，他已經是讀第二期了。

記得在讀第一期的時候，國慶節，幼兒園慶國慶，之前很早就在排練節目。在表演那天，夏蜀滇也去觀看了表演。

外孫班全部小朋友和老師一起演出。外孫才有三歲多一點點，只見他，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不太專注。小朋友都起來了，外孫還在地上，別的小朋友都一個方向轉，他要反著轉。

夏蜀滇居住的這個旅游小鎮小區，開始修幼兒園了，這個幼兒園是公立的幼兒園。從他們家爬上坡約幾十米就是幼兒園，非常的近。夏和夫人想著是公立的，肯定正規很多，商量在下學期轉學在這里讀。

沒過多久，夏蜀滇的女兒將其丈母娘結束四川耍以后送到了丘北。

丈母娘住在二樓小房間里。小房間有大窗戶，又靠南邊，太陽都能照到屋里，所以陽光好又暖和，并且出門就是衛生間，對她老人家來講，十分的方便。那時的丈母娘己經是八十四歲了。

夫人住二樓的大房間，無論冬天還是夏天，太陽也都照不進房間。除光照差一點外，其他方面也算可以，通風，明亮。出房間門的對面三米也就二樓的那個衛生間。不過，除了晚間夫人用這個衛生間以外，白天她很少用。

夏蜀滇和外孫住三樓的臥室。這個臥室在裝修的時候，走廊沒有與臥室隔斷，也就沒有單獨安裝臥室的門。在下樓梯處有一扇門。三樓有一個大的觀景臺，觀景臺樓板正是丈母娘的臥室樓頂。三樓與這個觀景臺之間裝上了防盜門，室內也有一個衛生間。

夏的女兒來的時候，與她母親住在一起。她來也只是短暫住幾了幾天，便又回昆明去了。

昆明清水河新小區的家搬空了，除了廚房，幾乎沒有什么東西了。當然衛生間是可以照常使用的。搬空的目的，一是租房，二是賣掉。中間閑置的時候，也有中介打電話過問了一次，以后再無電話詢問。一直到幾年后又搬回去住為止。

女兒回到昆明。

夫人見她母親來了，經常做粉蒸牛肉，粉蒸肥腸，扣肉。丈母娘最喜歡吃雞肉，特別愛啃雞爪子。夫人便買雞爪子，生的洗凈，用白糖鹽水加生辣椒，把雞爪子泡在制水里浸泡七天后就可以吃了。至于什么味道，夏蜀滇無知。夏蜀滇對吃雞肉過于敏感，從來不吃，連雞湯也覺著嘔心。夏蜀滇雖然不吃，夫人叫著他去殺雞，燙雞退雞毛，燒雞細毛，開膛破肚等也是要做的。

就是這樣的生活，丈母娘還說她吃了些什么。足見，這老人，不知道要怎么對她好才算好。

外孫兒來到這個小區，他才高興。他母親專門給他買了爬爬車。還別說，這個爬爬車的質量蠻不錯的，紅色，結實耐整。小孩子特別喜歡玩。外孫這輛爬爬車還是從昆明帶來的，外孫兩歲起就在清水河旁的那個小區就開始玩了。

外孫玩爬爬車玩得很好。他腦子反應特別快，下坡速度也快，轉急彎從來沒有摔過。他脾氣也很好，謙讓與他一起玩和沒有一起玩的小朋友。平常就是他的外公教他這樣做的。

幼兒園放學和節假日的，外孫都特別喜歡和隔著一條小區公路的另外一個同他一樣大的男孩子一起玩耍。不是上他家玩，就是來自家里玩。那個小朋友來玩時，外孫最喜歡叫外公給他開游戲機，愛玩小魚長大一關過一關的。外公叫外孫要讓著小哥哥（他歲數比外孫大一年），小哥哥不會的，教教小哥哥，不許個人霸著玩！

夏蜀滇看著自己的外孫及那個小男孩在自己家玩得開心的樣子，他心里也同樣感到快樂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來——

他出生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也就是新中國成立后近十年。歷史背景是大戰煉鋼鐵的時期。自己出生后，沒吃過一口乳汁，靠母親熬粥喂粥長大的。嬰兒體形很小，后天營養差，身體一直處于嚴重的營養不良的狀態中。他有一個大他兩歲多的大姐。

夏蜀滇的童年，雖不算孤孤單單，也有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因窮買不起玩具，可能也沒有多少玩具賣。自己用木板、鋸子，鋸了好幾把木頭小槍，把木頭槍發跟小朋友，自己當起什么小司令來。那樣子，還真有點像電影《小兵張嘎》里面的小張嘎。除了做木頭槍，也自己做彈弓、噴水槍，火藥槍。

那時的那個童年，根本沒有電子產品之類的東西。一家一戶的那個電燈，對，是15w（瓦）的電燈泡，也就是這個東西最為神奇的了。

那個時候，夏蜀滇還是很滿足。僅管家窮，沒有泡鹽菜，便去菜街上去檢一些可用來泡的東西，比如紅蘿卜蔭蔭、生姜的柄，老的青菜葉等。

五六歲起，就學會升火、做飯。人矮，蒸飯的時候，腳下要墊個木頭凳子去操作。

夏蜀滇、姐姐和母親，長期三人一起生活。其夏的父親在幾十公里以外的另一城市工作。兩三歲之前，他不記得父親長什么樣。

記得有一年的冬天，像是過年的時候，他父親回來了。在夏的印象中，父親愛睡懶覺，九十點鐘都不起床。父親很高、很帥，也十分單調。眉鎖很突出，鷹勾鼻子，瘦尖的臉。

夏蜀滇摸了他父親衣服里的五毛錢。用這五毛錢去法院對面小攤攤上買了一竹小圈堆里炒的南瓜籽，還買了幾個小火炮和一盒火柴。

偷了父親的五毛錢，被父親狠狠的打了一頓，晚上還不準睡覺，責令跪在一張竹子做的太師椅上。后來，困了卷縮著身子斜歪著睡了……

夏蜀滇看著自己的玩得開心的外孫，在這個自己親手買的自己親手裝修的房子，在此處的第一個春天，他要讓外孫過上幸福的生活，以此去撫平他自己童年的心酸和悲傷心靈。

作者：墨傾似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