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這里就我們兩人,那我就直說了。從城東文老板遇害,再到我爹,我們這位胡縣令是從未出現過啊,您說要是指望他能處理了這件事嗎。”牛鐵匠說完,一臉的憤然。
“徐大人就不一樣了,不僅親自登門,還一點都沒有大人的架子,如果徐大人這樣認真處理公務的人都解決不了這件事,那其他人又有什么辦法,”牛鐵匠繼續說道。
聽到這里,徐巖心中一陣的苦笑,自己也是剛從大牢出來,哪有什么隨從愿意跟隨自己啊。恐怕他們對自己是避之不及呢,唯恐觸及了胡憲東的霉頭。雖然心中這樣想,但徐巖肯定不能將這話說出來。
“不知小哥如何稱呼?”聊了這么久,徐巖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大人客氣了,喊我牛明就行。”
“牛明啊,聽你的談吐,應該是讀過書的吧,怎么反倒繼續做了鐵匠呢?”
“說來慚愧,小人早年確實讀過幾年書,只是到頭來連一個秀才都沒能考上,只能回來接替父親的本行了。好在父親多年積累了一些聲譽,養家糊口不成問題。”
“你父親可有說過那富商的名字,以及是何方人氏?”
“姓名家父未曾提起,不過家父曾提過一句,好像是楚州人士,具體是哪里的,家父未曾告知。”
聽到這里,徐巖覺得差不多了,再問下下去也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于是就準備起身離去。
“情況我都了解了,具體是怎么回事我會進一步查清的,如果有什么問題我會再來找你的,今日就先告辭了。”
“那我送送大人。”
“不用了,還是忙你的生意吧。”
“嘿嘿,這點生意不礙事的。”牛明臉上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不用了,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來過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那大人慢走。”
出了牛明的鐵匠鋪,徐巖朝著縣衙的方向前去,邊走邊想剛剛牛明所說,雖然牛明說的條理清晰,但徐巖總感覺差點什么,他也不能完全相信一個人的說辭,而且這個牛明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正常了,似乎有點刻意為之的感覺。
如果放在前世,他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個牛明全部交代,但現在他又不能對牛明做什么,畢竟牛明是受害人家屬又不是什么罪犯。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去調查了那個李四狗,那人就是一個潑皮無賴,我偷偷試過他的身手,根本不會任何武功,依卑職所見,此人應該不會是該案的兇手。”徐巖剛到縣衙,丁捕頭就走上前來。
“嗯。”其實聽完老農兒子的陳述,他就感覺那個李四狗應該不會是兇手,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就是那一劍封喉的手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他讓丁捕頭去查下李四狗只是為了排除這個嫌疑,畢竟之前一點線索都沒有,一絲的嫌疑都不能放過。
“丁捕頭,城南牛鐵匠的案子也是你親自去督辦的嗎。”
“回大人,確實是卑職去的,不過當時卑職只是看了下傷口,其尸體是仵作驗的,要不要我把仵作喊過來回話。”
“暫時先不用了,你和我再具體說說那日的情形吧。”徐巖總感覺遺漏了點什么,但就是想不起來。
“是,大人,當日我接到牛鐵匠兒子的報案,就急匆匆地趕了過去,到他家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牛鐵匠的尸體,和城東那件案子的尸體死狀相同,然后就決定并案處理了。
之后我查看了一下傷口,也是致命的劍傷,就和當日那文老板尸體上的傷口一般無二,然后就讓仵作仔細驗了驗尸體,除了那道致命劍傷外,尸體上還有一些打擊傷,應該是兇手和死者打斗造成。
其他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處,仵作驗完尸體就讓牛鐵匠的兒子把尸體收斂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
“那當日牛明可是一人前來報案?”
“是。”
“你到他家中時候,他家中還有其他人?”
“只有那牛明的老婆和一個兩三歲的小兒子在哇哇大哭,想來應該是牛明為了不讓別人看到父親的慘死,就沒有告知街坊鄰居吧。”
“城東的文老板呢,他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有一個夫人和一房小妾以及一個十歲的兒子,那文老板也是老來得子,當時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還大擺宴席呢。”
“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應該在東街的文府,文老板出事后,剩下兩個婦人,基本上應該都會待在家中。”
“看來還是要到文府去拜訪一下啊。”
“事不宜遲,那你我現在就去文府走一趟。”說完,徐巖轉身就要再次出去。
“亭云兄,怎么剛回來就要走啊。”就在徐巖想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那個讓他極度厭煩的聲音。
“胡大人,不是您說要趕快破案嗎,您自己都忘記了!”
“我說過嗎,誒,亭云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也不晚,她們又不會跑掉。而且這么晚了,你們去一個剛剛喪夫的人家,難保會有心術不正的人說閑話。”
“胡大人,你說這個心術不正的人不會是你自己吧。”徐巖轉過身,有點戲虐地看著胡憲東。
“亭云兄可真會開玩笑,這不是亭云兄再次回到縣衙辦公,我這個老搭檔說什么也要給亭云兄接接風,沖沖以往的晦氣。賤內已經在家中準備了一些家常菜,說什么也要亭云兄賞個臉。”
“胡大人這話就說笑了,您是我的上司,按理說你都開口了,我再拒絕就顯得我不識時務了。只是家中只有小妹一人,她一人在家我放心不下啊,多謝胡大人了,這份心意我就心領了。既然天色不早了,丁捕頭,胡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就明天再去吧。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徐巖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亭云兄,別著急啊,我怎么會讓小妹一人在家中,早就吩咐賤內把小妹一并接來了,想來她們也該到了。”
“哥!”正說著,徐箐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