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南一臉為難,“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們探查過了,找不到出路。”
“那人出入自由,說明有生路,我們分頭找找看。”龔如雅淺笑,仿佛一朵俏生生的梨花,艷靜如籠月。
木云南盡收眼底,“依姑娘說的辦。”
龔如雅笑意更深了,柔媚得仿佛可以擰出水。
一嘉仿佛沒發現這些暗流,立在龔如雅旁邊,面無表情。
顧相宜眉峰高揚,瞅著這群人,真真有意思。
總算見識了如酥樓當家人的風彩,籠絡人的手段用得真妙,顧相宜心想,她要是動手殺人,肯定很容易得手。
要不要,清算一下,兩人的舊賬呢?她可沒忘記這兩人是她的仇人,顧相宜躊躇一會,決定出去再說,殺人這種事,還是背著來,省心又省力。
仰頭看向壁畫,人物景色好像真的似的,靜中生動,色彩賦與它的生命力,活靈活現。
顧相宜托著下巴,不禁痛呼,剛才沒發現,她的下巴肯定是那家伙捏傷的,對他的怨恨又加了一層,內心舉著小人,拿針將他扎了個滿。
眼珠輕放在一幅壁畫上,湊眼去看,土黃色的河澗,游著船首形似鳥嘴,船頭眼上方有條綠色眉的鳥船,岸上站著女子,頭梳飛天髻,眉清目稻,高腰襦裙,俏麗修長,手抱琵琶,甲板上的男子,戴幘粗布,二人隔船惜別,女子含情脈脈,男子面露不舍。
顧相宜渭嘆,玉宮神奇,她竟然感受到畫人的心情,轉頭想要去看下一幅,卻見畫將她吸了進去,
“顧姑娘!”
隱約聽見朦朧的喊聲,她人就出現郊外。
火紅的楓林,上空縈繞著裊裊炊煙,粉桃芍藥屏風,大紅色鴛鴦褻衣,白色的褻褲,麻線帛鞋,粉色的繡鞋交纏在一處,破碎的聲音隔著屏風滲出來,聲聲帶勁。
顧相宜目光撞進去,女子男子,眸子半垂染著情欲,氤氳瀲艷,男子勁瘦有力,厚實的大掌托著女子,喘著粗氣。
顧相宜看得目不見睫,津津有味。
“看夠了沒!”
女子射來一記眼刀,鋒芒逼人,男子霍地不見,落下一顆玉石,女鴛石!顧相宜眼睛小幅度縮起。
女子未著任何衣裳,凝脂般的雪膚,玲瓏有致的曲線,顧相宜有些眼熱,“你吃的是什么!”。
“大禍臨頭,還敢問這個!”
女子托著玉石,嘴里不停念著,顧相宜感受到一股陰風,一個暗影從玉石出來,宛如鬼魅。
眉心的金烏振著翅膀騰飛,吐出明火,將暗影燒得一干二凈。
女子雙目猩紅,露出真身,長發及腰,死白泛青的膚色,瘦骨嶙峋,眼窩凹陷,暗啞無光的眼神,伸著腥紅的利爪,變戲法嗎?顧相宜不自覺倒退一步,卻將屏風撞倒,漫天紅葉失了血色,呈現白色,仿佛繽紛的冥紙,死寂森然。
女子看著白葉,悲從心上來,哽聲,“阿寧!”
悲聲似寒風穿堂而過的嗚聲,顧相宜頭皮發麻,不耐煩道:“哭夠了沒有!處心積慮引我過來,就讓我聽你哀悼?”
女子死氣沉沉的珠子滾動了一下,沒有任何眼淚,陰沉的嚇人,顧相宜面不改色,“你是壁畫的那個琵琶女?”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