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仰起頭顱，青白的眸子浮現動人的光彩，仰溢著幸福：“我本是一名藝妓……”。

風吹白葉，濺欲迷人眼，顧相宜拾起一片落葉，褪了顏色，卻又鮮亮，“我若是不允呢？”

“難道你不想出去？”

顧相宜掀起眼皮，覷了女子一眼，女子膽寒，唬臉道：“我一介孤魂，尚可受得了這里的陰氣，你若是不怕死就呆著?！?

顧相宜好整以暇，“告訴我你腳下的石頭哪里來的”。

女子明白有機會：“你隨我來?！?

顧相宜穿過楓林，繞過蜿延的山脈，連綿的山峰，女子停留在一個山谷，薔薇漫山遍野，花壤是女鴛石，低矮簇立，絕美如畫。

靜寂的山谷，發出輕微的響聲，顧相宜直眼眺望，眼尾跳動，紅皮赤練蛇拖著尾巴，一會攀著花桿，一會壓著女鴛石，恣意妄為。

“你要的東西就在蛇身下面，我得提醒你一下，那蛇生性淫蕩，善于迷惑人的心神，你剛看到的畫面就是它幻化的”。

“我看你一點都不抗拒?！?

女子黯然傷神，“幾百年來，玉宮從未見光，縱使我再怎么不甘，也躲不過心中的癡念，明知是假的，也心甘情愿。”

“為何挑中我？大殿的人不止我一個?！?

“只有你盯著我這副畫”

“跟我動粗，就是想試探我的玄力？”

“對?！?

“我會盡力。過去這么久了，說不定他死了?！?

她答應得真痛快，女子深深看著顧相宜：“八脈玄修壽命延長三百年，他肯定還活著?！?

“八脈？”顧相宜無法淡定，據她所知，八脈玄師相當于人皇，很少現世。

最重要的一點，她的實力不足，顧相宜要笑不笑，“你可真看得起我?！?

女子苦笑，死馬當活馬醫，還能怎么辦。

“你讓開，我去收了女鴛石?！?

拖泥帶水不是顧相宜的性子，當即拍案騰身，鴻飛如鵬，風卷殘云，如振落葉，赤練蛇欲吞象，吐出蛇信子，煙視媚行，顧相宜心搖意奪，眸水盈波。

女子見狀，將手中的女鴛石砸向顧相宜，“別呼吸?！?

顧相宜背挨了一下，神色清明，惱羞成怒，“臭蛇，竟敢對我使陰招?！?

說事時，那時起，眉心的紅梅膨脹，火光燭天，赤練蛇尾巴被燒到，上竄下跳，錦簇的薔薇花仿佛狗啃似的，慘不忍睹。

“我看你往哪跑！”

赤練蛇鉆入花堆，隱介藏形，顧相宜目光如炬，抓住尾巴那一抹黑色，玄風從虎，女子只覺粉光燦爛，山谷變了樣，花樣翻新，露水清華，碾落成泥，歸根落石。

顧相宜劃開自己的手腕，血流如注，女鴛石如數吸收，仿佛洗凈鉛華，光芒萬丈，手壓著女鴛石，眉心顏色深了，仿佛要滴血。

女子打量顧相宜的模樣，及腰的墨發，紅潤的嘴唇，冷白的膚色，心道：話本上的女妖精都不如她好看。

玉宮常年白晝，女子不知等了多久，顧相宜還是沒動，玄修就是麻煩，女子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