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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您把我當(dāng)狗兒溜呢?

彭城是座古城,但姚月帶著王希孟輾轉(zhuǎn)高鐵、地鐵、客車等一系列的交通工具,當(dāng)兩人在一輛三輪車?yán)镱嶔r,身邊的景色已經(jīng)半點看不出古城的風(fēng)韻了。

“你奶奶是個什么樣的人?”王希孟問。

“她啊。”姚月想了想,她是奶奶帶大的,在姚月的記憶里,奶奶是個非常可愛的老太太,如果她不攔著自己學(xué)設(shè)計的話。

“到了。”姚月扶著把手,靈巧跳下車,“等見了你不就知道了。”

姚月話音剛落,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個簸箕就迎面飛了過來!王希孟被嚇了一跳,倒是姚月眼疾手快地沖上去,把東西抱住。

“奶奶!”姚月無奈喊道,“每次都來這出,不知道的以為您把我當(dāng)狗兒溜呢!”

姚月有些丟臉地朝王希孟撇撇嘴。

“小兔崽子!”老人中氣十足,“你還知道滾回來!狗兒都比你有良心!”

老太太穿著靛藍(lán)色的粗布棉衫,手里提著個煙袋,走到兩人跟前。王希孟以為奶奶要接過姚月的背包,沒想到她伸手抽走了姚月懷里的簸箕。

“可不能讓你這缺心缺肺的給弄壞嘍!”老太太把簸箕翻面看了看,轉(zhuǎn)身往回走。

姚月和王希孟對視一眼,給他個眼神:現(xiàn)在你看到了,就是這樣的奶奶。

老人走了兩步,又回頭打量起姚月來:“說吧,一聲不吭地回來,要找我這老太婆干什么?”

“喔呦,可別說是來看我的!”姚月還沒張口,老人就沖他們擺擺手,“我不信。”

“哎呀,奶奶!”姚月跑過去挽住老人的胳膊,“奶奶您坐!”

姚月蹲在老人身邊:“您這話說的,我不來看您我去看誰啊,我在外面可想您了!我還想您的醬骨頭!”

老人一哼聲,把頭扭到一邊。

姚月順著奶奶挪了過去:“您以前不是總跟我提青絲同心針法么?”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織布了。”老人抽了一口煙。

“是,您不織了。”姚月應(yīng)和,“我可以織啊,您教我織行不行?”

老人慢慢吐出一口煙,扭頭看向另一邊。

姚月又挪了過來:“您之前不是一直想教我嗎?”

老太太被煩得不行,起身走到院子里,給雞崽揚(yáng)了把小米,“咕咕”地逗著它們。

“這次我是想明白了才來找您的。”姚月跟到院子里,“真的,也不用您找人勸我了,不是給您省了番力氣?”

老太太繞過姚月,又去舀了瓢水,倒在專門的水槽里,念叨著天熱,再不下雨,要把她的雞崽子們急壞了。

“奶奶!”姚月泄氣地站在院子中央,“您再不說話,就要把您的小兔崽子急壞了!”

王希孟實在沒忍住,笑聲一出就被姚月瞪了一眼。

但老太太還是不為所動。

姚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心里有些后悔,只顧著哄王希孟了,但她還沒準(zhǔn)備好應(yīng)付她奶奶啊!

怎么忘了老太太難纏起來十里八村都數(shù)得上名號的……

姚月只覺得自己口干舌燥,也去缸里舀了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老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站在姚月身邊。

“咦呦我的媽呀!”姚月被突然湊到眼前的老太太嚇得三魂一震!

王希孟擔(dān)心姚月摔倒,在旁邊虛扶一下。

老人愣了一下,正色看著姚月,讓王希孟有一種錯覺,好像奶奶也看到了他,但這怎么可能呢?

姚月嬌聲抱怨:“奶奶您今兒個改屬貓了?走路都沒聲的……”

老太太卻不理這茬,問姚月學(xué)習(xí)青絲同心針法的事:“真想通了?”

姚月眼睛一亮:“真想通了。”

“真的想學(xué)?”

“真想學(xué)!”

“那好哇!”老太太話鋒一轉(zhuǎn),“我來考考你。”

姚月苦著臉道:“這怎么還要考試?您之前不是還求著我學(xué)么……”

“哼,求你時你不學(xué),現(xiàn)在跟我說想通了?晚了!”老太太絲毫不見心軟,“考不過,就學(xué)不了!我不會教,有本事你就去找別人!”

姚月可憐兮兮地看向王希孟,但走到這份上指望王希孟放棄,無異于是在做夢,姚月有些想哭。

姚月狠狠心:“考就考!您說吧,怎么考?”

“過三道關(guān)。”老太太背著手笑,“過了,你就是青絲同心針法正式的傳人。”

姚月跟著奶奶走到后院,姚月看著面前的一筐豌豆和一只空筐:“這就是第一關(guān)的考題?要,數(shù)豌豆?”

“那倒也不必,太過繁瑣了些。”老人體貼道,遞了雙長筷給姚月,“只要把它們用筷子撿到一個筐里就可以了。”

說完又怕姚月不懂,補(bǔ)充道:“每次只能夾一粒。”

這難道就不繁瑣了?姚月嘆氣:“時間是?”

“日落之前。”奶奶笑著答,說完就又去看她養(yǎng)的雞了。

姚月認(rèn)命地坐在矮凳上,在太陽底下,面對一筐豌豆,開始了她的第一天假期。

王希孟伸手拽筐:“要不要搬到陰涼點的地方去?”

姚月下意識彎下腰幫忙,隨口接道:“好啊。”

豌豆筐離了地。

直起腰的兩人目光交匯,皆是一驚!

“你怎么又能碰到東西了?這也不在我家呀!”姚月驚訝松手,沒等王希孟想明白,手中就失了力,幾乎就在姚月松手的同一瞬間,筐直直落在地上,震得豆子在筐里滴溜溜一滾。

“什么鬼?”姚月也迷惑,去拎另一只空筐,“再試試這個。”

空筐并沒有很重,兩人很輕易就拎了起來。姚月再次松手,王希孟握住筐沿的手只一瞬間就變作一片虛無,筐掉了下來。

“是只有我抓著的東西你才碰得到么?”姚月難以相信,但隨即又開心起來,“沒想到我對你這么重要啊,王希孟,那你以后是不是離不開我了?”

王希孟無奈:“如果你再胡說下去,這筐豆子撿完天就要黑了。”

“說話又不耽誤干活……”姚月嘴上不贊同,卻還是拿起筷子,一粒粒夾了起來。

豆子又硬又圓,并不聽人擺弄,姚月的筷子打了好幾次滑,才勉強(qiáng)夾過去一粒。

“這種筷子不都是用來炸油條的么?”姚月舉著長筷,把握筷的位置往下挪挪,還是覺得不趁手。

“而且誰沒事會在后院放一筐豌豆啊,你說是不是?”姚月問王希孟,“奶奶她吃得完么?”

王希孟低頭笑,心想,是啊,誰人家會特意在后院放一筐豆子等人去撿呢?

姚月盯著筐里的豌豆,一粒一粒夾著,漸漸掌握了手上的角度和力度,速度也漸漸加快。王希孟不說話,小院子就安靜下來,時間一轉(zhuǎn),陽光又重新落在姚月身上,晃得姚月微微瞇眼。

王希孟見狀上前,側(cè)身擋在了姚月前面,姚月臉上的光影卻沒有任何改變。

“你個沒有影子的人,瞎操心什么呢!”姚月調(diào)侃道,怕他多想,轉(zhuǎn)念又道,“你知足吧,那電視里的鬼都不敢照太陽呢!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王希孟一愣,笑道:“是,你說得對。”

一顆豆子滾到王希孟腳下,嵌在了臺階的石縫里。

姚月尷尬:“手酸了。”

已經(jīng)撿了快兩個小時,姚月的手都有些抖,酸疼酸疼的,姚月停下揉了揉,又繼續(xù)撿。

“這個,我倒是幫得上忙。”

王希孟走到姚月身邊,伸手握住了她執(zhí)筷的手,但很快又松開,重新握住了筷子上半部。

姚月看著手中的長筷,現(xiàn)在王希孟也抓著它,就在離自己的手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姚月想起了在宴會廳的那個晚上,當(dāng)時她被他抓著手,心里緊張得不行,生怕砸了萬世的招牌。

但現(xiàn)在他們的手沒有握在一起,姚月卻還是覺得有些緊張,她只要稍稍往后一靠,就能感覺到身后傳來的溫度,還有淡淡的墨香。

“抓在上邊很難用力的。”姚月說。

“不妨事。”王希孟的手看似握得輕,卻比她穩(wěn)得多。

“太陽要落山了。”

“落山之前我們能撿完。”

姚月嘴里答應(yīng)著,眼皮卻不聽使喚。

自從被調(diào)去時裝周,姚月還沒有好好休息過。姚月想,如果她坐在這兒睡著了,王希孟會接住她嗎?

姚月打起了哈欠:“我有些困了。”

“那就睡!又沒人攔著你!”老太太拎著簸箕從院外走過來,看了看筐里剩下的豆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撿,撿完之后,到前院來找我。”

“跟某些人一樣神出鬼沒的……”姚月?lián)焱曜詈笠活w豆子,泄憤似的把長筷一扔,但小腿一麻,又倒了回去。

一雙手臂將她環(huán)住,王希孟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接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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