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論語·衛靈公》

中華民族是具備忍耐力的民族。從說文解字的角度來講，漢字的“忍”有著極其深刻的含義。把字拆開，我們會發現，“忍”字是心臟上插了一把刀，流出一滴血，它意味著堅持，意味著決心。要做到忍，人們可能需要作出長時間巨大的犧牲，好似心在滴血一般。這就是為什么“功夫”一詞包含了“時間”的意思。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儒釋道經典都有“忍”的特征。

本章內容涵蓋霍元甲一生的傳奇故事，他是堅忍的象征。除此之外，少林寺的旅程讓我發現了功夫的起源，并且了解了少林寺的僧人們是如何訓練堅忍和奉獻精神的。

“忍”的深刻意義

“忍”字的英文動詞是persevere，名詞是perseverance，也有一層表示決心的意思包含在內。實際上，在中國文化里，忍的意義不僅于此，它還有更深層次的涵義。

忍的意思，上面有一把刀，下面一個心，加上一個點代表血。我們來想象一下，此時正有一把刀壓在你的心上，你在流血。這種感覺是非常艱難和痛苦的。人們常說，最痛的感覺不過心痛。在這種情況下，很少有人能繼續堅持下去。然而中國人秉承著“忍”的精神，即使心在滴血，再艱難困苦，也要把手里的任務堅持做下去。

這便是“忍”的核心精神與文化。

如果想學習中國功夫，我們就需要了解忍，并擁有忍的精神。若少了忍，功夫便無法繼續堅持下去。練功需要耐心，需要毅力，需要長久，人們可能會在練功的過程中因為各種原因半途而廢。

實際上，不僅是中國功夫，世界上所有的功夫都需要練功者的決心和忍耐。想學功夫，你必須每天練習，勤奮不能荒廢；在練功遇到問題時，不要氣餒，要解決問題，堅持下去——這就需要你具有忍的精神。

忍，不僅是一種精神，也是一種概念，我們可以把它應用在實際生活當中。不妨試想，如果一名學生即將面臨考試，那么他只有每天積極復習，認真備考，才能在考試中考出好成績。如果僅僅堅持幾個小時或幾天便放棄，那么他極大概率不會取得優異成績。

以中國的高考為例，一位考生如果想考上985、211大學，如清華北大，那么他需要什么樣的精神呢？

從備考的那一天起，從明確目標的那一刻起，他就要堅持走下去，即使練習題再多再難，即使最初自己的正確率不高，也要咬牙堅持練習。如果周圍的同學進步明顯，而自己卻原地踏步甚至退步，更是不能退縮，要勇于面對問題，迎著壓力，繼續向前。忍耐，是破繭而出，是厚積薄發。

除了學習、考試之外，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任何事情想要成功，都需要每天堅持不懈地努力，否則我們永遠無法進步、無法提高。忍的精神非常深刻，因為它需要人們擁有很深的功夫。

我冒雨來到少林寺，拜訪釋德揚大師，他對我說，原來的和尚每天都在練習功夫，“很多的坑，在石頭的地面里凹下去，因為和尚每天用意念（支撐）打，從唐朝到元朝，到現在。這就是忍的精神”。學習中國功夫不能一蹴而就，人們需要花時間不斷雕琢技藝。

功夫的氣或者能量來自一個人的意念，而不是蠻力。

少林不僅是禪宗的起源，是眾多功夫的發源地，也是一個武術概念。

菩提達摩是禪宗的創始人，被尊稱為“東土第一代祖師”。千年前，他從印度來到中國廣州，后又沿路跋涉至少林，攀登嵩山。我從少林寺遠遠望去，只見嵩山云霧飄渺，煙云籠罩，植被覆蓋，鮮有人煙。層層云霧之間，甚至望不到盡頭是什么樣的一番景象。中岳嵩山是著名的五岳之一，位于中國河南省西部，毗鄰有十三朝古都之稱的洛陽。

中國古老典籍《詩經》有云：“嵩高維岳，峻極于天”，講的就是嵩山的險峻壯美。

釋德揚帶我爬上嵩山，我們一同來到達摩祖師面壁九年的一個自然形成的山洞——達摩洞。這里的萬事萬物都好像散發著千年以前的古香，沒有現代化工具修繕過的痕跡。我想，如果下雨的話，這些小路應該會更加泥濘難行吧。達摩洞的洞口對我來說略微有些不便，我需要彎腰欠身才能進入，但是釋德揚大師能夠從容不迫進入其中。他為我推開門，對我說：“龍先生，我們現在來到達摩洞，先為我們的開山祖師達摩祖師獻上香，禮敬圣賢?！蔽覍W習他的動作，一起給達摩祖師上香。

在洞中禪修了9年之后，菩提達摩在少林建立了禪宗。傳說，達摩祖師在冥想的間隙利用瑜伽鍛煉身體，并把他的招式逐漸演變成最初的少林五拳，即模擬龍、虎、豹、蛇和鶴五種動物的動作，與此同時，借鑒了自然物質的運動。例如，達摩祖師觀察風和柳葉在風中的姿態，因此創造了風擺柳的少林功法，并且融合了各種太極元素。從這些技法當中，誕生出了眾多的武術風格和流派。

在達摩洞前，釋德揚大師給我演示了一套少林五拳。我在一旁認真仔細地觀察他的動作，竟然看出了中國那些武俠電視劇中少林大師練功時的飄渺之感，不由得入了神。中國功夫就是如此神奇，它可以跨越千年，仍然保持著最初純真的本質，千年之后，我們還能從當代大師的一招一式中看到祖師爺的影子。這就是少林功夫的迷人之處。少林，由此成為武術的搖籃。

釋德揚接著說：“所以，人生的成功啊，就是有忍耐。你想象一下，一個人單獨住在這個房間里練習，他就是（需要）一種忍耐，一種意志，一種毅力。而且我們看故事電影，說是在這里都哈、哈、哈、哈，一腳一跺，其實不是那樣，它是一步一步這樣壓出來的，壓，擠壓，這是一種毅力，這是一種意志，這是一種信念。這個應該是從中國的元朝時期，或者是更早以前，之后元、明、清一直到現在，所以在這個房間里一共是48個腳窩，這個地方是一個人在這里練習意志毅力，克服寂寞之后練習忍耐的一個練功房?！?/p>

釋德揚帶我參觀了練功房，那是一個非常普通、簡單的房間。沒有復雜、華麗的各種陳設，只有坑洼不平的磚石地面和幾個紅色的頂梁柱。他給我演示了電影中傳說的一腳一跺，塵土隨著“哈、哈”的吐氣聲和跺腳聲四起飛揚，我能看出他示范的是錯誤的動作，因為這種一腳一跺并沒有使用人的意念，而是用整個人的蠻力，想要去把地面跺出來一個坑。

真正的腳法，是一步一步壓出來的，并沒有一腳一跺發出那么響亮的聲音，只有鞋底跟地面的輕輕摩擦聲。而正是這樣的摩擦和擠壓，日積月累，水滴石穿，使得練功房的地面變成了如今坑坑洼洼斑駁的樣子。很難想象，以前的和尚是如何在這樣的“陋室”忍受著寂寞練功的。這就是中國文化的獨特魅力。

我由此想起劉禹錫的名篇《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梢哉{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鬃釉疲汉温?？”

在一方陋室，入眼所見唯有青苔與野草，卻仍珍愛。一座山的高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仙人居住。一池水的深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蛟龍潛藏。陋室雖陋，但居住其中的人德行高尚，便能忍耐它的簡陋。少林寺的練功房正是如此。

在我看來，這是中國文化的獨特之美。譬如三國時期的謀士諸葛亮住的是草廬，并不是豪華的亭臺樓閣，但是卻能忍受草廬的“簡陋”，怡然自得。這種忍的精神，世間少有。

霍元甲的故事

我在很早之前便聽說了有關霍元甲的傳奇故事，這對我的人生軌跡有很大的影響。

霍元甲兒時，他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功夫師父，每天教授很多學生功夫?；粼讖男∩眢w孱弱，不宜練武。因此，教授武術的父親希望他努力讀書學習，成為學者，而不是繼承父親的功夫。但是霍元甲深深地向往功夫，他偷看父親教學，模仿里面的動作。某一天，有人想要挑戰他的父親，他的哥哥們接連被打敗，只有霍元甲打敗了那個挑戰者。

這件事讓當時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所有人都以為霍元甲平時并沒有機會學習功夫，但是，實際上他一點一點地偷偷學功夫。他憑借著忍的精神，最后比哥哥們學得更好。父親發現他偷學功夫后責備了他，但最終準許他與父兄一起習武，日積月累之后，霍元甲成為一代功夫宗師。

我非常敬重的幾位武術專家也都表示了他們對霍元甲忍耐力和決心的敬佩。

正清館館長、中國青少年武道教育推動人鄭文龍說：

“霍元甲和李小龍都是不同時期武術的代表，他們代表了什么？

“他們代表了中國人的一種精神——尚武精神。那么我們知道霍元甲，就像您說的從小身體弱，父親不讓他學武，他偷偷地學武，在危難時刻上臺打敗了對手，這是眾人皆知的，因為拍過霍元甲的電影。直到后來，霍元甲得了肺病以后再去上海打，其實他是沒有勝算的，但是他還是要去。為什么？這就是我們習武人的精神。我可以被人打死，不可以被人嚇死。這就叫民族的脊梁?！?/p>

戳腳翻子拳傳承人鐘海明認為，霍元甲在清朝末期屬于代表民族精神的人物之一，所以會產生很多關于霍元甲的傳奇故事，在坊間流傳。他還特別提到另一位功夫大師李小龍，鐘海明講：“李小龍是真正把中國武術帶到國際上去（的人）。通過他的電影（來做到這一點），最早是《精武門》。實際上他是非常有代表性、有民族精神的。他通過《精武門》這部電影來展現（這些精神）的?！?/p>

霍元甲的傳奇故事和他身上堅忍的精神激勵了幾代的習武之人，并在當今仍然發揮著不可小覷的影響力。國際武術聯合會副主席、亞洲武術聯合會主席、香港武術聯會會長霍震寰對我說：“當時國力很差，他怎么喚起我們中國人這種精神呢？建了精武會?！?/p>

霍元甲對很多中國人來講，都是一代宗師，很多中國人都崇拜他，其中包括職業綜合格斗運動員姚紅剛。姚紅剛告訴我，他們那一代人很多都是從小看霍元甲的電影、電視劇長大的，因此更加熱愛中國功夫，從小便喜歡。

霍元甲創辦的學校，不僅傳授武術，而且傳授武術哲學，分享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告訴諸多習武者如何做到極致，分享相關知識，幫助人們變得更強。詠春和截拳道拳師同時也是知名武打演員的詹森·潘亦十分欣賞這種功夫哲學與生活方式。

霍元甲出生在一個武術世家，但開始時連他自己的父親也不肯教他武術。盡管如此，他還是獨自習武，不分晝夜。通過堅持不懈的訓練，他成為最出色的功夫大師之一。在中國上海，他打敗了一個又一個西方拳擊手，向世界展示了中國功夫的價值，及其背后的哲學理念。特洛伊·桑福德說：“當年，霍元甲在今天上海的心臟地帶創辦了一個出色的體育團隊，那種精神已經傳播到中國各地，乃至全世界。那就是精武精神。”我們現在的使命，就是把這種尚武精神傳遞給下一代，愿他們將其發揚光大。

我與劉鴻池老師

北京市直拳研究會會長劉鴻池是80歲高齡的京城老武術家。他在北京的東四長大，那里正是我如今生活的地方。我想，冥冥之中，這就是我和劉鴻池老師之間注定的緣分。

劉鴻池老師在閑暇之時經常帶我到北京的各個胡同走街串巷，帶著我了解每條小巷背后的滄桑歷史。他告訴我東四八條、九條、十二條有很多老拳師開的武術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我看到武術社的大門跟鄰里住戶并無二致，如果不是劉老師指點，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在普通的紅漆大門背后有著許多歷史悠久的武術社。

劉鴻池老師從小就向在四合院里教授武術的老拳師學習中國功夫。在80歲高齡的時候，劉鴻池已是四種不同類型的中國功夫的傳承人，也是其他許多功夫流派的大師。我成為他的學生之后，他教了我許多中國傳統功夫，并闡述了功夫招式中蘊藏的哲學思想。從他的教導中，我逐漸明白了學習中國功夫不能一蹴而就，而是需要花時間不斷雕琢技藝。氣或者能量來自于意念，這就需要忍的精神。

曾經的我不知道功夫有明手、暗手之分。直到有一天，劉鴻池老師用手一打我，我就莫名其妙地飛出去了。我感到他并沒有用力，我怎么會飛出去呢？于是我虛心向他請教其中的緣故。

他解釋說，他剛才的那一下，其實用的是內力，所以我看不出。

我跟劉鴻池老師學習動作，他接住我的招式，還能順勢打到我，完全沒有移位。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他告訴我說：“我肯定也產生加速度，你看不到，在里邊呢，那不是內勁是什么勁？內力，張家功夫里練的這個力呢，一是灌力，往遠處灌，灌到末梢上。你看走的云手，我剛才練的云手，它是練六個球，精氣神。武術的用法分兩大類，一類我們統稱叫明手，但是武術不光是明手，還有暗手，外行看不明白，一般的內行也看不明白?！?/p>

武術里面普遍存在外行看不明白的暗手。

譬如孫氏功夫（孫氏太極）。孫氏有一個動作特別漂亮，看起來賞心悅目。外行可能會想，這到底是什么呢？我通過劉鴻池老師的慢動作配上解說才恍然大悟，這原來是擒拿。

劉鴻池說：“這武術的秘密就是暗手，我不講，你不知道，查拳更多（劉鴻池是查拳的傳承人）。這真好看，對吧？漂亮。這有什么用？這個動作名字叫什么??？舉火燒天，拿一個火把往天上舉，舉火燒天式。給我一拳，我慢動作，你看，抓住了，上一大步，走。站好馬步?！眲⒗蠋熞贿吔忉屢贿呇菔尽?/p>

通過劉鴻池老師，我開始了解李小龍的one inch punch（寸勁拳）其實也是用的內力。要知道，普通人練習功夫，一般練的是外力。比如我之前不知道還有暗手的存在。再比如孫氏太極的招式，我剛接觸的時候，壓根想不到這些招式的來龍去脈?？雌饋矸浅；ㄉ诘膭幼?，內里卻非常之實用。劉鴻池老師用孫氏太極，可以相當輕松地拿住我。

從功夫中我還理解了中國文化很多東西是內含在其他東西里的。

從我一開始來到中國，聽中國人說話要聽音，再到后來，我逐漸了解中國的一些政策方針。在中國文化里，你需要明白，很多東西都是隱性的，并不是直接、直白地公之于眾，你需要做的是體會其中蘊含的意思，而非簡單的字面含義。這些人情世故，中國人心里清楚，但是外國人可能稀里糊涂，看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外國人經?？吹绞挛镪柕囊幻妫撬麄兛赡懿恢狸柈斨幸舶帯Ｍㄟ^暗手，我開始理解陽中有陰，陰和陽一樣，至關重要，要看兩者結合起來如何使用。從這里，我開始在另外一個角度切入中國文化的思維方式。

中國共產黨與“忍”的精神

北京武術運動協會會長杜德平有一次跟我講道：中國的忍字呢，上邊有一把刀，下邊是心，實際上，那個點呢，可以說是血。在習武的過程中，這個“血”是夜以繼日，水滴石穿的練習。正如俄羅斯搏擊冠軍伊恩說：“功夫需要練習，它離不開訓練，你不斷訓練，精益求精，你的水平也會越來越高?！?/p>

我去拜訪河南嵩山少林寺方丈，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釋永信，他十分耐心地給我講解說：“我們出家人長時間提倡的就是——沒有忍，不可能有大的成就，達摩祖師來少林寺，在后山面壁九年，他認為當時機緣不成熟，還沒等到合適的弟子，在山上一坐就是九年，這就是最好的忍。沒有長時間的訓練，沒有好的基本功，沒有好的基礎，撐不起功夫?！?/p>

關于忍的這個問題，我還請教了其他幾位專家。

詠春傳承人、詠春實戰館創始人程和敬告訴我，“要想成為真正的行家里手，你就必須成千上萬次地練習”。而堅持成千上萬次練習，靠的是一個人的韌性，正如京劇演員、瑜伽老師王楠所講，功夫的韌性不是很脆的、可以“咔”的一下被折斷的堅硬之物，“這種折斷的東西反而會容易練”，折不斷的才是難點。

忍術學者、虛擬現實博士Johan Stjernholm說：“這就是整個理念的來源，忍術是非常重要的，刃字就像刀刃刺進心臟，那時候戰斗頻繁，你需要用劍或其他武器進行肉搏戰，那是非?，F實的?！?/p>

忍術也是日本的功夫流派。忍術有特別的兵器、特殊的練法，跟空手道區別不大，但是增加了很多別的東西。比如輕功、水功，還有鍛煉意念。譬如，面對一座地形復雜、守衛森嚴的城堡，一般人以為憑借自身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進入的，但忍者卻可以。

在電子科技發達的21世紀，黑客（hacker）用同樣的邏輯打開用戶的私密賬戶。Johan練習忍術，使得他也成為一名科技專家，他知曉如何能夠把忍術的邏輯應用到信息科學中，然后保護用戶的電腦和各種賬戶密碼。他認為我們應該把功夫的精髓練法運用到實際生活中。

“包括你的力量，你內在的信念，內在的使命，并通過武術與他人共同完成這一使命，堅毅的品質極其重要?！卑酌既茏余嵦烊问墙鹑陬I域的記者，別具一格的是，他用武術的邏輯報道金融行業的新聞和傳奇故事。從他口中，我知道原來做投資也需要忍的精神，不能任意跳來跳去，心里要清楚金融市場的波動，要有忍耐和恒心，波瀾不驚。

總之，忍是開始任何一件事情的前提條件，不管是功夫、學習、科研，還是工作。沒有忍，任何事情都無法向前良性發展。

忍代表一個人、一個民族的決心。不管遇到任何障礙或者困難，只要有忍的精神，人們就能繼續前行，就能克服障礙。2020年，全世界籠罩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陰霾之下，但是為什么中國能成功挺過疫情危機呢？這與中國人民心里有忍的精神是分不開的，因為中華民族堅信忍的力量。正是全民的忍耐與堅持，全力配合政府疫情防控工作，中國才能一點一點地渡過疫情的難關，這值得全世界其他國家學習。

鄭文龍說：“堅忍這種精神是中華民族一種很可貴的品質，我們是從苦難中堅韌地走過來的。”1840年鴉片戰爭后，中國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受到外國列強的欺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中華民族仍然沒有放棄屬于自己的希望和未來。從鴉片戰爭的反抗，到五四運動的新潮，中國人民進行了英勇卓絕的斗爭，反抗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的壓迫。

1921年，中國共產黨正式成立。正如習近平主席所說：“小小紅船承載千鈞，播下了中國革命的火種，開啟了中國共產黨的跨世紀航程。”從嘉興南湖紅船開始，中國共產黨帶領中華民族反抗列強，走出封建舊社會的漫漫長夜，創建新中國——一個真正屬于中國人民的新中國。

從建黨初期開始，中國共產黨人就已經內化了“忍”的核心精神，以堅韌不拔的精神為世人所知。其中最典型的要屬長征路上的傳奇故事——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翻越雪山，等等。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圍剿’戰爭失敗后，中央紅軍主力被迫撤離江西革命根據地，準備與二、六軍團會合，沿途突破敵人四道封鎖線，兵力損失五萬余人。12月，黎平會議召開后，紅軍改變會合計劃，向貴州腹地進發。1935年1月，紅軍攻打婁山關，占領遵義城，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在中央的領導地位也開始確立。會后，紅軍四渡赤水河、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翻越夾金山。6月，與紅四方面軍會合，開始與張國燾的分裂主義作斗爭，左路軍走過人跡罕至的草地。隨后，紅一、三軍團和軍委縱隊繼續北上，攻克天險臘子口，翻越六盤山，到達吳起鎮與陜北紅軍會師，中央紅軍長征宣告結束。1936年10月，中國工農紅軍第一、二、四方面軍在甘肅省會寧地區會師，紅軍宣布長征勝利結束。至1936年10月止，紅軍走過了贛、閩、粵、湘等十一個省，經過了五嶺山脈、湘江、烏江、金沙江、大渡河以及雪山草地等萬水千山，行程達兩萬五千里。這就是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長征，在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極其偉大。它創造了無與倫比的英雄業績，譜寫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偉大革命詩篇。它是中國革命史上的奇跡，世界軍事史上的偉大壯舉。它在世界人民的心中，早已成為一部不朽的英雄史詩?！保ㄒ浴堕L征精神》）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中國，一個擁有五千年悠久文明的泱泱大國，在近代飽受外敵入侵的屈辱。山河破碎凋零，人民不能安居樂業。但是在內憂外患面前，中華民族并沒有輕易倒下。1949年，新中國成立，毛澤東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雖然新中國一路走來，許多問題接踵而至，但是中國人憑借著堅忍的精神，一點一點建設國家，添磚加瓦，增強國家實力，走向全民小康。

從始至終，中國共產黨懷揣著美好的理想，逐漸把新中國建成美麗的富強的國家。剛剛解放的中國社會一窮二白，一切都處于百廢待興的狀態，但是中國始終堅定發展，逐步建立工業體系，發展國民經濟，并且在這一過程中勇于接受世界其他國家質疑的聲音，在質疑聲中堅定不移地走自己的特色發展道路，詮釋了“忍”文化的精髓。

1950年，朝鮮內戰爆發，美國隨即派兵進行武裝干涉，發動對朝鮮的全面戰爭。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當時的新中國成立沒多久，百廢待興，但是中國人民仍然選擇團結起來，制止美國在朝鮮半島的侵略行為，應朝鮮政府的請求，“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并且在1953年停戰后，幫助朝鮮人民恢復社會和經濟秩序。

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以后，很多西方國家提出自己的觀點，意圖對中國發展方案指手畫腳，但是中國堅忍地遵循著自己獨特的道路，結合中國實際國情與傳統文化，不斷開放，引領世界發展新趨勢，重塑全球化新格局。

中國政府始終秉承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精神，這也是忍的體現。特洛伊團隊專業影視劇武行特洛伊·桑福德說：“堅持不懈，努力工作，把你從這個世界獲得的價值，回饋給這個世界?！敝袊闶沁@句話的最佳寫照。

不管國內外形勢如何復雜變化，中國始終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朝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目標奮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