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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杜月笙野史
  • 王俊編著
  • 3字
  • 2022-08-01 17:37:45

〔四〕

1 為掃去水、陸路霸,重用張嘯林

1919年8月14日,浙江督軍楊善德病故,盧永祥由淞滬護軍使升遷,護軍使一職則由盧系大將何豐林繼任,江斡廷任護軍使署秘書長,劉吾圃任肥滬警察廳主任秘書,俞葉封調(diào)充緝私營統(tǒng)領(lǐng)。這批分居要津的大官,與張嘯林均有私交。

有了靠背,張嘯林覺得,自己該往上海去發(fā)展了。他想上海灘這片天地比杭州廣闊多了,能使自己有更大的發(fā)展。

這一次,張嘯林把妻子婁氏也帶到了上海,同時還帶來了兩個好友,一個是號稱文武全才的翁左青。一個是他的過房親家陳效岐。他決定和他們一起在上海共創(chuàng)一番“大事業(yè)”。

到了上海,聽說以前的生死之交杜月笙已在同孚里黃公館發(fā)跡,他馬上便來拜訪。

張嘯林是何等人也?

張嘯林,浙江人,排行第二,哥哥名大林。張嘯林出身窮苦,父親是個木工,但是,木匠的收入很微薄,加上銀貴錢賤,張家的生活過得十分艱苦。不久,父親積勞成疾,過早地離開了人世。

張嘯林20歲時,全家在鄉(xiāng)下實在難以度日,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移居離慈溪140多公里的杭州拱宸橋。張嘯林與大林一起進了杭州一家織造綢緞的機房當學徒。

張嘯林不務正業(yè),游手好閑,專同地痞流氓為伍,不時糾眾滋事,尋釁打架,各機房的老板都對他頭痛萬分。于是,大家暗中約好,把他趕出了機房。

1903年,張嘯林迫于生計,考入了浙江武備學堂。在校與同學周鳳歧、夏超、張載陽等人結(jié)為密友。

浙江武備學堂是個專門培養(yǎng)軍事人才的學校。張嘯林在入學以前已染上地痞流氓的惡習,入學后不是把精力集中在學習上,而是用在與官府衙役的勾搭上,想以此為資本,抬高自己的地位,擴張自己的流氓勢力。結(jié)果沒畢業(yè)就離開了武備學堂,拜杭州府衙門的一個領(lǐng)班李休堂為先生,充當李的跑腿。

以后,他依仗地方官府的支持,在拱宸橋一帶開一茶館,以此作為結(jié)交地痞流氓、聚賭敲詐的據(jù)點。

拱宸橋有個諢名叫“西湖珍寶”的賭棍,擁有相當勢力。張嘯林采取小恩小惠的方式,勾引他的賭徒,逐步擴大自己的實力。“西湖珍寶”豈能甘心被張挖去墻腳,便經(jīng)常糾集賭棍,尋張斗毆。結(jié)果張嘯林常常被打得狼狽不堪,幾乎無法在拱宸橋立足。

正在這時,張嘯林結(jié)識了杭州一個外號叫“馬浪蕩”的江湖藝人。

馬浪蕩本名叫陳效岐,原是個唱灘簧的。灘簧是蘇州、上海、杭州、寧波等地流行的一種曲藝。陳效岐每次出堂會,就讓張嘯林幫著扛絲弦家什,演完一場后賞他幾文錢。就這樣,張嘯林暫時躲在陳效歧的門下。這天,在清政府曾任武英殿大學士的杭州人王文韶病死。出殯那天,陳效岐受雇扮戲參加送葬行列,張嘯林便伴在陳的身邊。

出殯隊伍經(jīng)過日本租界清河坊,張嘯林無意中撞倒了一位看熱鬧的日本小孩。這下子,捅了馬蜂窩,住在清河坊的日本人傾巷而出,攔住了王府的孝幃,強行勒索賠款。送葬的人氣憤不平,雙方爭執(zhí)不下。

這時,張嘯林大喝一聲:“開打!”成百上千的掮執(zhí)事、騎頂馬、吹吹打打各色人等,立刻像潮水一樣地沖向日本人,嚇得日本人回頭便跑,紛紛關(guān)上大門。

待到出殯諸事完畢,隊伍解散,張嘯林又約了數(shù)十個藝人和以往流氓痞子來到清河坊與保佑坊,看見日本人開的店鋪,不分青紅皂白,沖進去便又打又砸,掀起了一場較大的風波。

事后,杭州官府在日本人的壓力下,決定懲辦帶頭鬧事者。

陳效岐為保護張嘯林,以灘簧先生首腦的身份挺身而出,結(jié)果被判在拱宸橋頭,披枷帶鎖,示眾一月。陳效岐被枷鎖示眾更激起杭州人民的反日情緒。他們自動組織起來,一致拒買日本貨,日本人難敵群憤,只得相繼遷出清河坊。經(jīng)過這次事件,陳效岐十分賞識張嘯林,并與張結(jié)成了過房親家。

然而,張嘯林仍然不改聚賭詐騙的惡習。每年春繭上市和秋季稻谷收獲之際,他便雇傭小帆船一條,到嘉湖一帶,以三粒骰子做賭具,巧立青龍、白虎等名目引誘農(nóng)民賭博,設(shè)局騙取農(nóng)民錢財。鄉(xiāng)間農(nóng)民受到張嘯林的欺騙,有的輸?shù)卯斂召u絕,有的輸?shù)猛逗由系酰瑸榇耍技魏粠藢憼钌细妫贾莞c錢塘縣都曾出簽緝拿張嘯林,但由于張嘯林賄賂了衙役,他們屢屢為他通風報信,使張嘯林幾次避過風頭,逍遙法外。這使得張嘯林更加洋洋自得。一次,在茶館里喝茶,張嘯林與人爭座位,結(jié)果對旗人大打出手,險些釀成命案,他怕被官府捉拿,逃到了紹興安昌鎮(zhèn),投靠了他的老朋友在安昌任巡官的翁左青,過著躲難的日子。不久,武昌起義爆發(fā),隨即杭州光復,張嘯林托人探得自己的案子不了了之,于是又堂而皇之地回到了杭州。

辛亥革命后,張嘯林參加了“三合會”,做一名普通的門徒。但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結(jié)識了洪門大哥杭辛齋,并靠著杭辛齋的關(guān)系,利用一批舊日的機房朋友做班底,逐漸發(fā)展成為頗有勢力的一霸。

誰知張嘯林從紹興安昌鎮(zhèn)回到杭州不久,本性難改,又闖下了大禍。一天,他在朋友家喝了幾杯喜酒,不覺已有三分醉意,回家途經(jīng)拱宸橋附近時,看到幾個人合力毆打一個人,就向前勸說,那幾個人看到張嘯林在旁多嘴,就圍住他動起手來。

張嘯林什么陣勢沒經(jīng)過,見三人打來,便飛起一腳朝中間的那人的下身踢去,正中睪丸,那人睪丸當場被踢碎,張嘯林知道又闖了大禍,急忙掙脫身來,也不敢回家,連夜逃到上海。這是他第一次來上海,落腳在小東門外東昌渡一帶碼頭上,更名為林生。經(jīng)同鄉(xiāng)、投機藥商黃楚九介紹,張嘯林拜青幫“大”字輩樊理遠為“老頭子”。由于有些文化,他很快熟記了“海底”術(shù)語,下一輩的流氓都稱他為“張爺叔”。

一年過去了,杭州官府對他打死人命一事淡忘了,他又公開露面了。在這時杜月笙結(jié)識了張嘯林。

張嘯林在東昌渡碼頭,最初是與杭州錫箔船商打交道的。因杭州錫箔船商見張嘯林在碼頭上的流氓幫里有些路子,為使每船來貨不在碼頭上受損失,就和他商量拿出部分錢作為保護費。

張嘯林見有油水可撈,就在十六鋪碼頭上的流氓群中尋找合作者,結(jié)果,他找到一個外號叫做“水果月笙”的杜月笙,此時,杜月笙正跟在套簽子福生后面亂轉(zhuǎn)。結(jié)果,杜月笙聽了非常高興,立刻答應下來。

杜月笙把杭州錫箔船商的貨物引渡到“小浦東”卸貨,從中收取保護費。這事很快被其他的流氓得悉后,于是他們就互相勾結(jié),糾眾前來明搶,與杜月笙和他的小兄弟們在十六鋪碼頭上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

在一場惡戰(zhàn)中,杜月笙這幫因寡不敵眾,被其他流氓幫打得落花流水,杜月笙本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

張嘯林把杜月笙背到自己租的房子中,請醫(yī)治傷。這時,張嘯林也是窮得要死,為了支付杜月笙的醫(yī)藥費,張嘯林仗義當了自己身上的棉衣。

因此,杜月笙對張嘯林的救命之恩,終生難忘。

這期間,通過杭辛齋介紹,張嘯林也認識了黃金榮。但黃金榮覺得他又沒有什么值得利用之處,雖然見過面,但一直沒有和他往來。

不久,上海新開河碼頭建成,但外省來的船商受到上海稽征吏的勒索,就通過張嘯林等人的關(guān)系,紛紛到另處卸貨。稽征吏從側(cè)面打聽到原來是張嘯林在船商中暗地里搗鬼,砸了他們的飯碗,決意要把張嘯林擒到手,要他的命。

這一天,張嘯林正在南碼頭聯(lián)系事務,被駐該處的稽征吏發(fā)現(xiàn),立刻糾集10余個稽征巡警,不問情由,把張嘯林強拽進稽局內(nèi)捆綁起來,痛打一頓,準備夜深人靜時把他扔進黃浦江里淹死。

在這緊急關(guān)頭,張嘯林的隨從急忙去找杜月笙求他設(shè)法營救。杜月笙得訊后,一面叫手下把兄弟到稽查局搞清虛實和關(guān)押的地方,一面和幾個頭目商量營救辦法;然后他隨即挑選了數(shù)十個流氓,做好了劫獄的準備。到了晚上,杜月笙和李阿三率領(lǐng)這班流氓一齊沖人稽查局,救出了張嘯林,然后一哄而逃。

張嘯林在杜月笙的幫助下脫險回家逃了性命,休養(yǎng)了數(shù)日后他決心報仇。隨后,他打聽到把他往死里整的稽征吏頭目,名叫“金獅狗”,是一個手段非常殘忍的家伙。為了報仇雪恨,他請了“三十六股”流氓的頭子“吊眼阿定”助他一臂之力。

“吊眼阿定”對“金獅狗”也早就看不順眼,于是答應了張嘯林的要求。

一天上午,“金獅狗”照例出來巡查商船,正獨自走到江邊時,突然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十幾個人掀倒在地。一頓拳腳后,被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拖到江邊,一聲號子,用力往江中拋去。

此時,正好漂來一只大糞船,只聽“撲通”一聲,“金獅狗”被拋進了大糞船中,結(jié)果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已飽嘗了大糞的滋味。

“金獅狗”爬出大糞船時,張嘯林等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得罪了“金獅狗”,上海呆不下去了,張嘯林又只好回杭州。

這一次張嘯林攜家?guī)Э冢⑶疫€有手下,一起來到了上海灘。杜月笙見了張嘯林,十分高興。

第二天,杜月笙帶他去見了黃金榮,并力請黃金榮重用張嘯林。

因為“三鑫”公司這時已壟斷了法租界的煙土市場,牢牢掌握了上海灘上的煙土業(yè),展望前景,一片金山銀海,瑞氣萬千。但是,他們還有一道關(guān)口卻無法突破,從吳淞口到高昌廟、龍華進入租界這一條路,都是淞滬鎮(zhèn)守使衙門的天下,水警營、緝私營、警察廳,乃至各級隊伍,偵騎密布,虎視眈眈,不小心就損失一批煙土。杜月笙對黃金榮說:“有了張嘯林,由他出面去聯(lián)絡(luò),這道關(guān)很可能就打通了。”

黃金榮覺得,杜月笙說得在理,為了掃除路霸,他決定接納張嘯林。

這時,各地的軍閥大多數(shù)也是以鴉片煙為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他們長袖善舞,經(jīng)驗豐富,利害所在,一眼便可洞察。在租界里經(jīng)營鴉片,對他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軍閥何豐林、俞葉封何嘗不垂涎這股財香?只因為地位懸殊,關(guān)系搭不上,只好進行水陸查緝,通過沒收、罰款搞些錢,但是,內(nèi)心里他們更希望介入煙土走私賺大錢。

張嘯林從杜月笙處領(lǐng)了一筆錢作為交際費用后,腰纏萬金,裝出一副大款模樣,打著浙江省省長張載陽和督軍盧永祥的旗號,自下而上,由外而內(nèi),一步步地向俞葉封、何豐林進攻,而與黑幫合作,何、俞二位早已求之不得,馬上把張嘯林敬為上賓。

在張嘯林的多方溝通下,于是,軍閥、租界、幫會三方合為一體,大家同心協(xié)力發(fā)“土”財。

局面豁然開朗,“三鑫”公司的“事業(yè)”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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