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這還是白玉簪,第一次收到世家夫人的請帖。為了弄清楚,有沒有她不清楚的事,白玉簪特意叫蒲草去打探消息。
今天到了和蒲草約定好見面的日子,早早的,半夏就提著空食盒出去找人,順便買鴨血粉絲湯。
進府,半夏是先去的廚房,把用湯盅裝著的鴨血粉絲湯,倒在碗上,拿上筷子湯勺,就端著回房里。
在窗下看雜書的白玉簪,見半夏進來,放下書,來到桌邊坐下。
她問半夏,“關于葉家,蒲草可以打聽出什么?”
半夏把碗從托盤拿出來,擺放在白玉簪面前,她回道,“沒有什么特別的。”
“每年,葉夫人都會邀請京都各家夫人小姐進府賞菊。還有中秋節、賞雪、冬至,每年,葉府都得辦上十幾二十場宴會。”
“就蒲草打聽到的消息,就是九品官人家,只要是嫡女,也都會收到請帖。”
半夏是一點也不明白白玉簪在擔心什么,加上這打聽到的消息,她就覺得更沒有什么事了。
見白玉簪邊吃,邊沉思,半夏又說,“小姐,京都世家夫人,都喜歡邀請全京都的夫人小姐參加宴會。”
“一是為了顯示自家的地位財力,二是顯示自己的人脈。”
“這些宴會請帖,在南都的時候,小姐也收到不少。”
半夏又問,“這次賞菊會,是有什么不對嗎?”
白玉簪搖頭,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可我這心里,總是覺得不對勁,甚至有些不安。”
“不安?”
半夏不解,也想不出,她問,“小姐可是覺得,這次賞菊會,會出大事?”
白玉簪又搖頭,“不知道。”
“原本,我以為就是尋常的宴會。可是那天回來后,我仔細回想。發現祖母,神情有些不對,還欲言又止的樣子。”
半夏聽明白了,接著話說,“所以,小姐就心生疑惑,特意叫蒲草去打探一番。”
就因為這不確定的事,想那么多,自找煩惱,半夏是不懂的。
她說,“小姐,您這完全是杞人憂天。老夫人那么疼愛小姐,絕不可能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
白玉簪不懷疑白老夫人會對她不利,可就是感覺不對。畢竟白老夫人,可是很干脆一個人。
“我自然知道祖母很是疼死我。可她老人家這猶豫不決的樣子,不得不讓我多想。”
“不管這件事,對我是有好處,還是壞處。既然我都察覺到,自然是想要弄清楚。”
“只有心里有數,這才應萬變而不變,可以置身事外。”
這話,說得也對。半夏又問,“那小姐的意思,是還要蒲草繼續打聽嗎?”
蒲草的能力,白玉簪很清楚,要是她都打聽不出來,那就是沒問題。
白玉簪說,“算了。既然蒲草已經打聽過了,那應該是沒問題的。可能,是別的事。”
想起一事,白玉簪吩咐半夏,“你明天出去一趟,叫蒲草緊盯白家。不管任何動靜,一定要來報。”
這無端提到白家,半夏立馬猜到了,“小姐是認為,老夫人的不對勁,是因為白家。”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這一點,白玉簪還真的沒想到,她本是想知道白靜蘭的消息。可被半夏這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想想,白玉簪覺得很有可能,“我接觸的人不多,能對我構成危險的,估計也就只有他們了。”
白玉簪問半夏,“對了。蒲草可以打探出,靜蘭怎的還不回京?”
一個月前,本該是白靜蘭從白馬寺回來的日子,可白玉簪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這不按計劃的回來,很是讓人擔憂。
半夏要對白玉簪搖頭,說,“上次蒲草打扮乞丐去白家打探消息,不小心碰到別府小姐的喬子,為了不被揭穿,只能挨打,腳被踢骨折了。”
“接著,小姐又交代她去打探葉家的消息。直到現在,她都沒動身去白馬寺。”
白玉簪驚訝,問道,“腳傷了,怎的不告訴我。”
說到這個,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半夏,心里也是一把火的。
“小姐,您也知道,她人愛逞強。就是死剩一口氣,也不會求人的。這只是腳傷,她就更不會說了。”
“甘子哥說,她還想拖著腳傷去白馬寺。還是甘子哥威脅人,要不養好傷,就告訴小姐,她這才乖乖養傷。”
這還真的是蒲草的性格,人看著美麗溫柔,實際上很堅強。
白玉簪看著半夏問,“你明知道她性子要強,怎的,你還瞞著我。骨折可大可小,這才多久,她怎的就出去了。”
半夏咬牙切齒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她叫甘子哥不要告訴我,說我要知道,小姐肯定知道的,那肯定會讓她修養半年的。”
她接著委屈道,“哼,還說和我是好姐妹,不會隱瞞我的,看這不就瞞著我了。”
白玉簪說,“我這還有舅娘給的跌打藥。你明天,順道帶過去給她。和她說,養好了傷,其他的事不急。”
“至于白馬寺,你叫甘子去一趟。這么久沒有消息,我這心里不踏實。”
一個女子出遠門,本就不安全。加上路程遙遠,這要是遇到什么不測,這處境就更危險了。
半夏應道,“知道了,小姐。”
十天后,余甘子來了消息,說白靜蘭還在白馬寺。
午睡起來的白玉簪,聽到半夏說的消息,不解問道,“怎么還在白馬寺?”
半夏說,“二小姐跟著寺里的小師父上山挖野菜,結果走不慣這山路,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摔傷了腳。”
白玉簪大驚,“滾下來!”
她擔憂問道,“傷得可重?大夫是怎么說的?臉上可以傷到?”
半夏說,“骨折得很嚴重,要幫竹片。要想下走路,最少也得二個月。”
“二小姐臉上也被一些石頭給劃傷了,不過只是劃破皮,沒傷到肉,不會留疤。”
“不過,這劃的挺長一道口,二小姐怕回京,被傳閑話,就留在白馬寺,直到臉上好了再回來。”
聽到人無大礙,白玉簪放心了,贊許道,“人雖膽小,可還是挺聰明的。知道臉傷了,不管會不會好,都會被人亂傳話。”
“不回來好,就不要應對那些流言蜚語。”
半夏點頭認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