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進(jìn)到白玉簪房間,見人在窗下刺繡。忍不住感嘆,她家大小姐,這是一天到晚都在刺繡。
半夏先看到白芨,來到白玉簪身邊提醒,“小姐,白芨姐來了。”
白玉簪放下繡針,看向白芨。
對白玉簪行禮后,白芨說,“大小姐,老夫人找你。”
每天,白玉簪向白老夫人問安后,幾乎就沒再被人找過去。
白玉簪問道,“祖母可有說什么事?”
白芨搖頭,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白玉簪,“大夫人剛到老夫人屋子,把一請?zhí)o老夫人看。”
“看完之后,老夫人就吩咐奴婢來請大小姐過去一趟,并沒有說其他。”
聞言,白玉簪很是意外,“大伯娘!”
這事還和白大夫人扯上關(guān)系了?
一時(shí)間,想不出什么來,白玉簪也不多糾結(jié),站起來,就往白老夫人屋子走去。
進(jìn)到屋里,白玉簪就感覺氣氛不對。尤其是白大夫人那怒火的雙眼,更是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白玉簪先是對坐著的白老夫人行禮,“祖母,萬福。”
白老夫人點(diǎn)頭,一臉慈祥的看著白玉簪
接著,白玉簪再對白大夫人行禮,“大伯娘,萬福。”
白大夫人就看著白玉簪,眼里是掩不住的怒火,還有一絲不屑。
面對不知怎的就生氣的白大夫人,白玉簪是一點(diǎn)也想不明白。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宴會(huì)哪天后,就沒見過白大夫人。
怎的,就惹人生氣了?
難不成,人知道,那天讓郭媽摔倒骨折,是她動(dòng)的手腳,這是來找白老夫人做主的?
白老夫人對還站著的白玉簪說,“先坐下。”
心里有了一些底,白玉簪也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當(dāng)下,就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白玉簪剛坐下,門口的婢女,立馬把熱茶給奉上來。
白老夫人對白玉簪說,“我叫了婢女,泡了你最愛喝的竹茶。這是今年開春采的竹芯茶,加上陳年的竹葉露水,你應(yīng)該很喜歡的。”
白玉簪有些意外,當(dāng)下就端起茶杯,輕抹一下,喝了一小口。頓時(shí)笑開顏,說,“唇齒留香、甘醇生津。”
見白玉簪是真的很喜歡,白老夫人也笑了,“看來,你很喜歡這竹芯茶。你往常喝的都是竹葉茶,祖母害怕你喝不慣這味。”
白玉簪說,“茶是好茶,可也得好水煮。”
白老夫人當(dāng)即和白嬤嬤說,“把院子里存著的竹葉露水,都給送到簪兒房子里去。”
“是,老夫人。”應(yīng)了的白嬤嬤,立馬出去吩咐婢女們。
看著出去的白嬤嬤,白玉簪和白老夫人道謝,“多謝祖母。”
白老夫人搖頭,“我喜歡雪水煮茶,這竹葉露水,我留著也是沒用。”
門口的白嬤嬤聞言,當(dāng)即和白玉簪說,“大小姐,自從老夫人知道您喜歡竹茶,從去年開始,就吩咐婢女們?nèi)ブ窳痔幨⒙端!?
白玉簪心里感動(dòng),對白老夫人說,“祖母,勞您費(fèi)心了。”
白老夫人突然嚴(yán)肅起來,對白玉簪說,“真想祖母不費(fèi)心,你就照顧好自己。”
一個(gè)院子里的,有什么事,婢女們都會(huì)匯報(bào)。所以,白老夫人知道白玉簪在院子里的一切行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業(yè),白老夫人現(xiàn)在看白玉簪,就得人臉色沒有早上的好。
“聽白芨說,你中午只喝了一小碗肉粥。你這身子不好,可不能再餓壞了身子。”
“今天家里殺了鴨,交代了廚房給你做鴨血粉絲湯。你可不是最喜歡這了,隔三差五的就叫人出府買。”
一旁等著要審問白玉簪的白大夫人,見白老夫人先是給人喜愛吃喝的,這會(huì)又關(guān)心人的身子,就是沒進(jìn)入正題。這心里既急,又不忿。
自家閨女和人同吃同住一個(gè)屋檐下十幾年,也沒見白老夫人這么關(guān)心過白紫珠,白大夫人這心里嫉妒啊!
這會(huì)聽人說還要吃粉湯,她終于忍不住提醒白老夫人,“母親,說正事。”
白大夫人語氣淡了幾分,說,“不急。廚房剛做好了桂花糕,熱乎著,先吃了,再說。”
見白大夫人一臉不贊成,搶在人開口前說,“事既已發(fā)生,也改不了,不急這一時(shí)。”
白玉簪喝著竹茶,聽著兩人的談話,肯定了,這事絕對和自己有關(guān)。
不一會(huì),婢女端來了鴨血粉絲湯,還有桂花糕。大家都是靜吃著,沒說話。
心里想著事,白玉簪并沒有什么胃口想吃。可想著白老夫人的關(guān)心,硬是吃了一大半的粉絲下去。
等白玉簪漱完口,白大夫人迫不及待問道,“玉簪,你是不是得罪了葉夫人。”
“葉夫人?”這個(gè)名字,白玉簪還是第一次聽。
她看著白大夫人說,“大伯娘,我不認(rèn)識(shí)您說的葉夫人。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沒私下見過那位夫人。”
白大夫人覺得白玉簪在說謊,眼神犀利盯著人說,“不可能。你要是沒見過葉夫人,她怎么會(huì)在請?zhí)希匾庹f明,邀請你去參加賞菊會(huì)。”
“賞菊會(huì)!”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邀請的一天,白玉簪心里很是驚訝。
可看著白大夫人那幸災(zāi)樂禍,又嫉妒的眼神,白玉簪心里很多疑惑。
這葉夫人到底是何人?居然會(huì)讓白大夫人對她產(chǎn)生嫉妒。
面對白大夫人的逼問,白玉簪如實(shí)道,“大伯娘,我真的沒見過這位葉夫人。”
“這些日子以來,我連府門也沒出去過,怎么認(rèn)識(shí)這位葉夫人。”
“就是之前彭府的宴會(huì),我雖迷路,可遇到的,都是各家的千金,沒曾見過那家夫人。”
“要說見到的夫人,也只有那會(huì)跟在大伯娘身旁,去見到那幾家夫人。”
“這不可能。我見的那幾家夫人,并沒有葉夫人在。你一定是在哪得罪了葉夫人,而你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白大夫人想也沒想就否認(rèn),那天她沒有機(jī)會(huì)和葉夫人面對面聊天,所以白玉簪不可能通過她和葉夫人認(rèn)識(shí)。
白玉簪很是確定,自己真的沒見過那位葉夫人,她問道,“大伯娘,您是怎么確定,我得罪了葉夫人?”
白大夫人藐視的看著白玉簪,“葉夫人的請?zhí)际撬偷礁希埜戏蛉诵〗阋煌叭ァ!?
“能被單獨(dú)請?zhí)模际琴F族中的千金小姐。你這身份,葉夫人絕不能單獨(dú)邀請。”
知道緣由,白玉簪差點(diǎn)被氣笑。這么牽強(qiáng)的理由,難怪白老夫人并沒有放在心上,一點(diǎn)也不焦急。
她說,“那這也不能說明,我是得罪了葉夫人,被人單獨(dú)邀請過去的。”
白大夫人冷笑,諷刺道,“那你是說,葉夫人賞識(shí)你,邀請你過去的?你覺得,你有這個(gè)資格?”
白老夫人冷笑橫過去,白大夫人并不放在心上。現(xiàn)在府里是她當(dāng)家,她可不怕的。
白玉簪也沒氣,平靜分析道,“大伯娘,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huì)了。”
“雖說我是站在白府,可畢竟我父親是分家出去的,我的戶籍也是在我父親戶下。可以說,是兩家人。”
“葉夫人這事考慮很周到,是想著兩家,自然是要給兩請?zhí)摹!?
這一聽,白老夫人和白大夫人回神來,按規(guī)矩,好像是這樣的。
可因?yàn)榘子耵⒁恢痹诘厣献【徒o了她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完全沒想到這去了。
鬧了一場烏龍,白大夫人臉都起紅了,也沒多說,立馬和白老夫人告辭。
而白老夫人本來還有些擔(dān)憂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在心里嘆氣,果然是老了,腦子不靈活,差點(diǎn)把這給忘了,給鬧了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