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白玉簪兩主仆越走越落后白大夫人她們,都隔著三四米遠了。
等走到那處拱門旁,白玉簪兩主仆快速的走進去,之后往一旁的高植物走去,好掩蓋兩人的身影。
一進來,白玉簪兩主仆就看到一片綠油油的竹子,半夏驚訝出聲,“這是竹林!”
白玉簪看了竹子和周圍的壞境,心里也驚訝,這是一片自然的竹林。
半夏一眼就看到前面的石凳,她對白玉簪說,“小姐,那邊有凳子,我們過去坐。”
白玉簪點頭,往石凳走過去。可就這么幾步路,她就發現不對。
懷顧四周,白玉簪仔細打量這片,發現她自己站著這一片,和整個竹林格外不同。
把手放在石桌上一抹,白玉簪說,“這竹林打掃得很干凈,看來,常有人來。”
見白玉簪還站著,還說這話,半夏覺得奇怪,她理所當然道,“打掃干凈,這不就婢女要做的事。”
“而且,今天要辦宴會,府里自然是每個角落都打掃得干干凈凈待客的。”
“平日里,大家都會偷懶,只是打掃看得到的地方。一些看不到的地方,都是等要辦宴會,一些大聚會才會認真打掃干凈的。”
白玉簪不說,對比一下,她發現她站的這一片竹林,看似自然,可實際上多了不少比人還要高的石頭。
看來,是這里的主子喜歡隱私,想要做個秘密的地方,防止外人看到。
抬頭看旁邊的竹子,白玉簪說,“是得打掃干干凈凈。可連這竹上的干葉也一片沒有,這就太干凈了。”
又看著手下的石桌,白玉簪接著說,“就算這石凳石桌打掃過,可都一兩個時辰了,這又是泥土,又有風,不可能一點塵土也沒有的。”
本來半夏是沒察覺到什么的,可被白玉簪這一說,還真的是發現。小石路兩邊對竹林,差別真的很大。
回想白玉簪說的話,再回憶剛才走來的路上看到的景色,還有眼下的景色。
半夏也覺得很不尋常,“是喔。我們剛經過花園的時候,也是看到不少樹下有樹葉的。”
“可這里,還真的一片葉也沒看到,就連竹上也沒見一片干竹葉。”
竹子長得很高,不止七八米。這么高,又這么一大片,要人力掰下那么多干竹葉,還有打掃得一片也沒有。
這人,在彭府里,地位肯定高。很有可能,就是彭府的掌權人。
還特意打掃這一片干凈地方出來,可想而知,人有潔癖,不喜亂,可能更不喜別人碰。
這皇親國戚,白玉簪自認識得罪不起的。趁著沒人看到,還是趕緊離開這一片竹林為好。
白玉簪快步往前面走去,和不明就里的半夏說,“這里怕是主人家私有的,我們不做打擾,快走。”
“是。”見白玉簪急火燎燎的走,半夏雖不明,可也沒多問,跟著快步離去。
等白玉簪兩主仆離開,沒了人影后。在白玉簪剛才站著身后的石頭下,擺放了一張石桌,坐著兩位貴婦。
這個位置在坡下,加上石頭的阻礙,白玉簪并沒看到那下面有人在。
看著走回來的婢女,葉夫人眼里是掩不住的賞識,“沒想到,會遇上這么細心,觀察力這么好的女子。”
彭夫人也認可,“是難得。”
這么聰明伶俐的女子,葉夫人可是很想認識一番,“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
剛收到葉夫人暗示,出去看人的百合,對葉夫人搖頭,說,“看著是個面生的小姐,眉清目秀,此前沒見過。帶了簪子,是行過及笄禮的。”
葉夫人也回憶自己見過的各家小姐,說,“這么說,年齡在十五六之間。在我印象中,還真的沒有那家小姐,有這么細的心。”
葉夫人問百合,“人你見了,待會宴上,你可認得出?”
百合點頭,“能的,夫人。”
葉夫人交代,“等會,你認出人,就去打聽消息。”
“是。”百合心里很是意外,葉夫人這么關注一個沒謀面的小姐。
一旁聽到的彭夫人,很是驚訝,問道,“你這是真的看上人了?你連人面也沒見上。”
“玄參不是說看中一姑娘,你這亂點鴛鴦,你兒子能答應。”
葉夫人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那個有主見,又倔犟的兒子,“他不用我操心,只要愿意娶,就是普通人家之女,我也沒意見。”
要知道,葉夫人當初可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這才多久,人的態度怎的就變了,肯定出事了。
彭夫人心里要是不驚訝,那就是假的,她問,“你這是發生什么了?”
回憶三個月前,葉玄參和家里吵的那一天,葉夫人這會也是氣得牙癢癢的。
她咬牙切齒道,“他說要出使他國。”
彭夫人大吃一驚,可真要是那這威脅,那也難怪葉夫人改變了當初的態度。
她問,“那現在玄參是什么打算?”
葉夫人說,“他父親跑了一趟,把這事給攔了下來。”
“我們也答應,他的婚事,讓他自己來。只要人品過了,不是難以接受的身份,其他也無所謂。”
彭夫人覺得這事不好解決,她問,“那他答應了?不是說,那是樂坊的人。”
葉夫人沒好氣道,“答應了。他也承認,那是他特意這么說的,為的就是氣我們。”
當初,葉夫人可真的怕自家兒子,娶了一個樂坊女子回來。得知是假的,心里真的很高興。
加之自家親姐的勸說,她也就放下了門當戶對這一點。
彭夫人說,“這還真的是玄參會做的事,他自小膽大,有主見。”
“你這都答應了,讓人自己做主,怎的這會,又給人相看起來了。”
葉夫人犯愁道,“這次,是給我那個外甥相看的。”
“你也知道,他很犟。都二十的人,完全一點成親的想法也沒有。我姐,可是天天擔憂著。”
彭夫人知道人說的是誰,可她覺得,這位眼角更高,怕是看不上普通的女子。
她勸葉夫人,“要是他,我看你還是不要做無用之功。”
想當年,京都的才女,都被人說膽小如鼠。世間女子,那個不怕老鼠,這喊一聲,也沒錯啊!
葉夫人心里也清楚,可她還是想要試一下,“我姐可交代了,今年必須讓人把親給結。”
“我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看中一個不錯,就給人介紹,總能看中一個的。”
可想想,這半年來,她介紹的女子,都被這位看不起弱女子的外甥,給駁了。
這次,怕也是沒希望的。可不試一下,她也不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