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簪像往常一樣,走在去白老夫人院子的路上。
正要轉彎,白玉簪看到前面走來的人,嚇得立馬整個人都縮了回來。
半夏差點撞上突然停下來的白玉簪,問道,“小姐,怎么不走了?”
聽到談話聲越來越近,白玉簪不再猶豫,立馬轉頭,往回走,“我們往這邊走,快。”
看著繞過自己,往前走的白玉簪,半夏一頭霧水,轉身問,“小姐,到底怎么了嗎?”
心慌,又害怕的白玉簪,走了幾步,也管不上規矩,跑了起來。
“小姐!”還站著的半夏,吃驚的看著跑遠的白玉簪。等她回神,也跟著跑了起來,追上白玉簪。
怕碰上大夫人的白玉簪,飛快的跑到走廊的拱門,走進去,在門口胖一顆大樹躲著。
看著還在外面的半夏,白玉簪焦急的招手,叫人快點過來。
不明所以的半夏,只能跟著過去,躲起來。她剛要出聲問人,卻被白玉簪一聲噓聲,閉上了嘴。順著白玉簪的視線,望了過去。
不一會,大夫人出現了,身旁左右都跟著一個婆子,身后還有二個婢女。
杜婆子和大夫人說,“已經安排人收拾老爺的衣物用品,等收拾好了,就送去前頭給小廝,拿去宮里給老爺。”
“小廝還說,冬至的宴會,老爺定在響午開宴。宴會過了,老爺和朝中幾位大人受邀去六王爺家看冰嬉。”
大夫人心里疑惑,三連問,“六王爺今年要設宴!六王妃回來了嗎?怎的都沒聽說過?”
杜婆子說,“老爺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消息。本來六王爺是不準備開宴的,都沒幾天的時間。”
“巧的是,六王妃提前幾天回來,府里世子妃前天誕下麟兒。這可是大喜事!”
“六王爺和六王妃高興,就說今年要辦冬至宴會,還邀請朝中大臣看冰嬉。”
明白的大夫人,立馬囑咐杜婆子,“你吩咐才去,這幾天……”
隨著聲音越來越弱,白玉簪她們都沒聽清楚,大夫人她們說話。
等到終于不再聽到聲音,白玉簪徹底松了一口氣出來。
就算再遲鈍,現在的半夏,也知道白玉簪在躲誰。可是,白玉簪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著像逃過一劫似的白玉簪,半夏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小姐,您是在躲大夫人。為什么啊?”
白玉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那一刻,她真的不敢見大夫人。
她反問半仙,“你覺得大伯娘為人怎么樣?”
半夏心里說,心狠手辣,表里不一。可嘴上卻說,“手段嚴厲,賞罰分明。”
以前半夏來老宅的機會不多,和大夫人相處也少。對大夫人的印象,就是她說的那樣。
可這幾個月來,半夏發現,大夫人是個面上善,背后狠的人。
也是前不久,半夏才知道,白俊杰出事那天,在湖邊的婢女們和小廝們,包括奶娘,都不在府里了。
大家最后怎么樣了,半夏不清楚。
她只聽說,那幾個婢女小廝被打得很狠。嘴里被塞防止出聲的布,滴下來的都是血水。
打過后,不管生死都趕出府了。聽說是扔亂墳崗了,不知是不是。
相比婢女和小廝,奶娘好些。只是挨了二十扳子,被趕出府里了。有人說,腿瘸了,不知真假。
也是那一刻,半夏深刻認識到,這府上的主子們,都不簡單。
這些話,白玉簪也聽別人說過,她又問,“那你說,大伯娘是好人嗎?”
半夏心道,對于她們這些下人來說,算不上是好人。
她和白玉簪說,“我是個奴婢,不被主子懲罰就是好的。這個,得問小姐您自己才對。”
白玉簪本也沒想從半夏這里,得到對大夫人的肯定。
她實話和半夏說,“我有些怕大伯娘。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好人。”
“怕?”
這以前都沒有聽人說怕,這突然就怕了,這肯定是有事。
半夏問,“小姐,您為什么怕大夫人?”
白玉簪說,“上次我去看祖母,在房里,大伯娘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怕。像是,要把我吃了感覺,很恐怖的。”
“她和我說話都是笑著的,可我卻感覺渾身發冷,心有些害怕不敢和她對視。她還抓疼我的手,和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和大夫人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在白玉簪說的時辰,半夏就知道是那一天。
那天是老夫人誕辰,府里各個主子都去祝賀。半夏被八小姐打翻的茶壺,弄濕了衣服,就回去換衣服。
可就這么一點時間,半夏回來,卻發現白玉簪雙手手腕上,一圈手指印,還是淤青色。
這一刻,半夏很是后悔,當時她怎的就不忍忍,守在白銀攥身邊,那就絕對不會發生什么意外的事。
她問白玉簪,“當時大夫人人說了什么,讓小姐您感到害怕的?”
白玉簪搖頭,回憶也是讓人害怕的事,“那會我害怕得很,根本就沒聽到大伯娘說的是什么。”??
“我只知道,她看我的的眼神很犀利,到我身上的,就和那個瘋女人一樣,恨不得被人失望。”
白玉簪這說不出來原因,半夏也想不出來。這事,到此為止,兩人也就不再討論了。
沒一會,兩主仆接著走,去白老夫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