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白果端著午飯進房間,向白玉簪行禮,“少夫人。”
白玉簪放下針線,往桌邊走去,見半夏臉黑,眼里有火氣,問,“怎么一臉怒意?”
半夏還在氣頭上,也不知道人聽沒聽到,白果說,“剛才在走廊碰到天麻,半夏姐就問天麻這些天在忙什么。”
“半夏姐聽了之后,憤憤不平。一路走來,都氣得罵人了。”
“天麻回府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本來白玉簪就有些擔憂天麻的情況,這會又聽人這么說,以為天麻出事了。
氣沒消,可理智已經回來的半夏,咬牙切齒道,“天麻家里沒事,出事的是二少爺。二少爺給人污蔑,還要給人賠禮。”
“真是氣死我了!”
“污蔑?賠禮?”
白玉簪驚訝,不明白說的是天麻,怎么就轉到錦劍蘭身上去。
污蔑,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她怎的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白玉簪覺得事情非同小可,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半夏把剛才天麻和自己說的,全都告訴白玉簪,“二少爺在街上遇到有人偷錢,追著小偷去。”
“見人從大門進了牛大人的府上,就進牛府,可牛大人覺得二少爺在說謊。”
“不管二少爺怎說,牛大人就是不信二少爺說的,也不讓人搜府。”
“說不通,二少爺就準備走。結果有一個艷麗婢女端來了茶和油餅來,就這么往二少爺身上撞去。”
“這茶水,就直接往牛大人身上潑去,把牛大人手里拿著的緙絲圖,給潑濕了。”
“結果那個婢女說,是二少爺碰了她的屁股,她才失手把茶托給脫手。”
“還有哪里的下人,也全都污蔑二少爺,說是他們看到了,是二少爺碰的婢女。”
“二少爺自然是不認的,還和人理論。可沒人聽,那婢女還說二少爺貪圖她美色,想強要人。”
“二少爺就和牛大人說理,結果牛大人說要二少爺對婢女負責,把人收了。還有,要賠一副緙絲圖。”
“這明擺就是威脅,二少爺自然不從。那婢女說是要已死證清白,要去撞柱子。荊大人過去焦急攔人,不小心踩了一腳油餅,又踩了一腳緙絲圖。”
“原本緙絲圖只是潑了一些茶水,影響不大。可沾了油跡,可就難清除。這下子,就是二少爺不賠,也只得賠給人了。”
“覺得和那些人說不清,為證清白,二少爺去報官了。”
“去了官府,那些賤奴害怕了,就全都招了。府伊大人就判那些賤奴打了板子扇嘴巴,坐牢。”
“居然敢陷害我們二少爺,他們就是活該。”
“那牛大人也是慫的,以為二少爺不敢把事鬧大,結果二少爺就去報官了,他的名聲都沒了。”
說到這些人對結果,半夏是很滿意的,“現在,大家都在笑話牛家。”
不過,就是有一點遺憾,“就是,那幅緙絲圖,畢竟是荊大人給踩了一腳,所以得賠。”
白玉簪聽得也火冒三丈,這一聽,就知道人是特意涉及陷害錦劍蘭的。
大戶人家門口都有門仆,小偷直接跑進去,擺明就是支開門開門仆,讓錦劍蘭順利進到牛府去。
再有,那戶人家給客人上茶,會帶上油餅。分明就是想借著油餅,把緙絲圖粘上油跡。
可能因為油餅比茶水重,兩人距離有些遠,所以油餅并沒有碰到緙絲圖。不巧的是,被荊三菱踩了一腳,這才沾上了。
所以,牛大人就順利成章的,要錦劍蘭賠一副緙絲圖。
只不過,牛大人做了那么多,就為了要錦劍蘭賠一副緙絲圖嗎?
白玉簪問半夏,“天麻這幾天,就是在忙找緙絲圖。”
半夏點頭,“緙絲畢竟太珍貴了,不好找。”
“尤其是,二少爺想要按照原圖賠給人,就更難了。”
“不過,二少爺也說了。要是找不到一樣的,就把同價格的緙絲賠人。”
想要錦劍蘭被人陷害這么大的事情,作為妻子的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知情。
白玉簪厲聲道,“這事,怎的沒人來報告?”
半夏說,“二少爺不讓人告知府里,怕夫人和少夫人擔憂,只有老爺和大少爺知道。”
“老爺他們嚴禁下人說這事。說要是在各女主子面前說,就掌嘴發賣出府。”
“老爺威嚴在,大家都不敢違反,也不敢說。”
“這些天,那奴婢都沒聽到半句。要不是今天問了天麻,還真不知道這事。”
她又解釋道,“夫人前些日子,身子不適。二少爺應該是不想讓夫人知道,怕人氣壞身子。”
“而那短時間,表少爺在府里做客,二少爺也是不想少夫人掃興。”
白玉簪也不是說怨人,只是覺得,作為妻子不知丈夫受的嘴,有些難過而已。
她叮囑半夏她們,“往后,夫君的事,都得匯報。”
半夏和白果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