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君獨寵:墨家女霸主養(yǎng)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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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456評論第1章 誤入匪幫
七月,西涼城外,布谷山上。
沐昧大汗淋漓地艱難爬行,猝不及防被一張大網(wǎng)捕個正著。
一群乞丐從周圍灌木叢中烏泱泱沖出,簇擁著一個十三四歲的草莽少年。
少年穿著一件破布大褂,卻絲毫不輸世家貴族的氣場。熾熱的陽光下,黝黑的皮膚發(fā)亮,筆挺細窄的鼻梁滲出油光。一雙很漂亮的黑眼睛,帶著野獸般的兇猛與警惕。
沐昧待看清少年,不禁一怔:他不是西涼城門畫像上,晉嵩朝廷用重金懸賞下落的羯族叛軍首領(lǐng)侯伏駱么?
自羯族諸部被晉嵩剿滅后,羌渠部少主侯伏駱便帶著殘存的本部族人流亡,更名為乞活幫,成為燕北羯族王室唯一幸存的血脈,如今落腳涼州。
晉嵩朝廷唯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發(fā)出萬兩黃金高價的懸賞令。
大旱荒年,民不聊生,懸賞令一出,從小吏到流民,從婦孺到病殘,前去報信的人踏破了西涼府門,卻連侯伏駱的影子都沒抓住。沒想到,竟然在此碰了個正著。
“半個月前開始,就天天見你在乞活幫盤口晃蕩,究竟有什么目的?”
侯伏駱撥開人群,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
女孩兒大約十一二歲的模樣。肩頭松垮掛著件帶血的黑破布衫,把柴火棍般干癟的軀干罩住,只從襤褸的破布中,露出結(jié)滿傷疤的黝黑四肢。因為營養(yǎng)不良,枯黃的頭發(fā)亂炸,臟兮兮的臉上糊著幾層黑泥塊,唯有一雙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動,帶著一股狠勁。
“我晃蕩什么,管你屁事!布谷山又不是你家開的,哪就成了你的盤口!”
沐昧一口吐沫啐向侯伏駱,用表面兇狠掩飾內(nèi)心慌張。
“嚯!嘴倒夠硬的!”侯伏駱嗤笑一聲,冷瞥沐昧一下,命人綁回乞活幫待審問。
乞活幫隱藏在一片楊樹林中,沒有屋寨,只用枯木扎著些簡單的擋雨棚。
沐昧被幾個小啰嗦綁著手腳,踹入一個形似牲口棚的柵欄圈。
“砰!”
一聲脆響伴著黑影,一個石塊般的黑餿饅頭飛落沐昧腳下。
一個鷹鉤鼻絡腮胡的漢子朝著沐昧努了努嘴:“大旱饑荒,先吃飽肚子,才有機會逃出去?!?
沐昧微怔,遲疑半晌,用腳勾住饅頭,飛踢收入懷中。
“你們是什么人?”沐昧警惕打量著熱心的鷹鉤鼻絡腮胡漢子。他身旁一個肉鼻肥耳的憨漢,正大口嚼著個同樣的黑餿饅頭,讓幾天沒吃東西的沐昧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唉!”肉鼻憨漢喪氣搖頭,“我叫呂流,我兄弟叫呂特,都是巴蜀羌人。一年前,梁王司空侗從巴蜀調(diào)任涼州督軍,我們部族被他征用到附近采石山做搬工——”
“你說……你們是跟著司空侗來的?”
沐昧竭力讓語氣平靜,講到司空侗的名字,仍忍不住顫栗發(fā)抖。
“對啊,上個月,司空侗出兵墨家,氐族首領(lǐng)余萬年借機在西涼城發(fā)動叛亂——”
沐昧顫栗得愈發(fā)厲害,聽到那件事,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從胃中涌出。
“你怎么了?”肉鼻憨漢慌忙詢問。
“沒事?!便迕撂撁摽康瓜蛏砗?,已經(jīng)習慣如此日以繼夜的顫栗嘔吐,喘了兩口粗氣,猜問,“你們是趁西涼城中叛亂逃出來的?”
“唉”,肉鼻憨漢頓足,“我哥倆本想回巴蜀老家,誰知竟誤闖了乞活幫盤口!”
“呂流!”鷹鉤鼻的呂特警告打斷他兄弟,又轉(zhuǎn)而盯緊沐昧,“你又怎么得罪了乞活幫?”
沐昧望著他獵鷹般的眼睛,略一思索,苦笑:“我是附近流民,入山尋吃的,誤闖了乞活幫。”
呂特獵鷹般的眼睛緊鎖住沐昧,也沒再多言。
半夜,沐昧掏出饅頭,小口小口嚼完,蜷靠柵欄假意酣睡,就聽到呂流呂特竊竊私語。
“哥,她吃了饅頭,中了蒙汗藥,咱們拿了玉佩就算了吧?何必傷人性命?”
“少廢話!她那玉佩的色澤紋理,便是整個玉門也難尋出一塊,你當她尋常身份?若讓她活著,他日指認出我們,你當玩的!”
“但如果動靜太大,再驚著乞活幫……”
“不可能!今夜乞活幫都在為病人祈福消災,結(jié)果了她,拿了玉佩,城外找到掮客換個千八百兩,吃喝就再不用愁!”
“那……依你!”呂流猶豫片刻,終于狠下決心。
沐昧心中暗自冷笑:大旱荒年,怪說那么好心把食物分給自己?幸虧留了個心眼,假意咀嚼饅頭,卻偷吐了出來。隔著繩索,從袖口悄然摸索出一瓶防身的硫粉。
漸漸的,有溫熱氣息傳來,沐昧覷眼瞄到呂特拿著匕首,躡手躡腳靠向身旁。
沐昧猛睜開雙眼,把硫粉撒向呂特。呂特一聲痛叫,捂住眼睛,匕首“當啷”掉落。
沐昧一腳把匕首踢飛,飛跳到呂特背上,兩片膝蓋緊鎖住他喉嚨,沖瑟瑟發(fā)抖的呂流斷喝一聲:“把我繩子解開!否則踩斷他脖子!”
“別!別別!”呂流跪地告饒,屁滾尿流爬到沐昧跟前,解開她綁腕的繩索。
沐昧拍拍泥土,又踹了呂特一腳,大搖大擺剛推開柵欄圈門——
呂特卻忽然大叫:“快來人?。 ?
沐昧猛然一驚,就聽到一陣躁動,侯伏駱率眾操著刀槍棍棒奔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