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三十門考試里，只有五門是大一期末本來就要考的。

至于其余那么多門，都是主動申請，提前參加的考試。

重疊范圍這么小，顧言說面前這些同學和自己不在一條賽道上，當然百分百合適。

但誰叫老王十分認可“競爭小組”的做法，內心估計還希望考試周后，把全部真相曝露，給幾位尖子生一次震撼教育，激勵他們更加努力學習。

所以沒有多說什么，顧言表示同意加入“競爭小組”后，就暗暗搖頭離去。

卻沒想到晚上，班長很正式地把他拉進，名為“考試周競爭小組”的社交群組。

那里面，除了白天同班的六人，竟還有一個大類下其他班的學生。

顧言甚至在群成員名單里看到了應芷桐的名字。

“？”

給應芷桐發了個私聊。

沒想到對面直接發了個動態的表情。

“拒絕套近乎~~”

看著一個憨憨熊貓雙手平推，然后飄出這么一行字。

顧言有些哭笑不得。

很認真嘛！希望到時候別委屈地哭鼻子哦。

......

......

考試周前的最后兩天。

圖書館一座難求，教學區的教室每晚都要保安強行趕人，北街咖啡館的老板也笑歪了嘴。

校區里的各處電子屏幕，則反復飄屏警告，誠信備考，勿要作弊！

“考試掛科，仍有機會?？荚囎鞅祝苯油藢W！”

“同學們我再提醒一下啊，千萬不要心存僥幸，攝像頭全程監控著呢，作弊被抓住就是收拾東西回家，現在，除了必要的文具和身份證明，把其他所有東西都放到前面來。記得仔細檢查抽屜內的物品，別在我們監考老師詢問的時候才喊冤枉！”

《微積分Ⅱ》的考試現場，也是顧言考試周參加的第一場考試。

臺上，負責監考的白發老教授，正不厭其煩地警告著某些有不良心思的學生。

將考場的緊張氣氛瞬間拉滿。

顧言這里還好。

因為本身是大一的預置課程，和顧言第一場考試就碰上的冉濟等人，內心壓力卻一下大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根據學校論壇里的陳年舊聞，微積分和線性代數兩門課。

由于是文理工必學課程，選課人數多，又有績點分段的指導原則，試卷難度是會比其他課程更高。

某幾次沒把握好，出現地獄試題，然后老師被迫給成績取對數，大規模提分撈人的事，聽著還是會讓人擔心！

白發老教授和助教分兩邊開始檢查身份證，學生證，排除有槍手替考的可能。

從考場前方走到考場末尾，之后又重新回轉到講臺上。

試卷拆封工作開始。

在響鈴前，發下來的試卷可以檢查，可以閱讀，但不能動筆。

所以接過試卷的顧言，順著題序，一目十行地對其掃視了一遍。

毫無難度啊！

這是顧言直到粗略掃完整張試卷，都始終存在的感覺。

哪怕之前沒得到“黑科技瀏覽器”，這次考試大概也能拿個90，額，80分？

舔了舔嘴唇，結束這沒有意義的估測。

代表考試正式開始的鈴聲恰好響起。

唰，唰，唰！

顧言落下的筆尖，立刻就寫下了前三道選擇題的正確選項。

本來前面幾題的難度就是開胃菜。

而擁有“黑科技瀏覽器”后，顧言不僅接收起新信息堪稱急速，根據已獲取的知識進行自主思考的速度，同樣有了驚人的提升。

或許是在數次系統狂暴灌注數據流后，他的大腦經過了高強度鍛煉吧。

顧言這里在享受著大腦逐步開發后的強悍。

另一邊，一直視他為對手的冉濟，卻是張大嘴巴，短時間內忘記提筆答題。

坐在顧言的側后方，他每隔幾秒鐘就會看顧言一眼。

鈴響之時，為了提醒自己是在和人較量，他還刻意又抬頭朝側前方瞥了一眼。

但這一瞥，就瞥出事情了。

顧言光速寫下前三題答案，之后每每只需思考一兩秒，就能流暢答題的全過程，被冉濟觀察個正著。

他當然不會覺得顧言是亂寫的，能加入池老師課題組，那肯定是有備而來?。?

冉濟一時間被顧言非人類的答題速度驚住，幸好就在旁邊的助教看到他在莫名發呆，發出咳嗽聲提醒。

糟糕，被偷襲了！

回過神來的冉濟，趕緊也看起身前的微積分Ⅱ試卷。

到此時，他仍存一絲僥幸，或許是這次開課老師大發慈悲，出了張福利卷也說不定。

然而把同樣早有答案的第一題搞定，第二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不難，但已經需要提筆演算。

無論如何，都不該在檢查試卷的短短半分鐘里，連帶著第一和第三題，一同被默算解決。

之后，冉濟的心隨著答題進度越來越虛。

平心而論，如果只是一個人答題，那么他大概會因為比較順暢的答題過程，漸漸放松下來。

可一想到顧言那如夢魘般揮之不去，只是稍一停頓，就又可以落筆答題的模樣。

日常就以學霸而驕傲的冉濟，終歸還是受到了影響。

直到他答到填空部分一半的時候，漸漸集中起來的精神，才勉強幫助他擺脫了各種雜念。

只是此時，顧言的動作，卻又像是一記重拳，給他砸得道心徹底破碎。

因為顧言，交卷了。

快速整理好桌上的東西，顧言向已經注意到自己異常動作的助教，做了個交卷手勢。

之后，那位白發老教授很快就看到了，已被顧言全部填滿的試卷。

ADCAB，BDBAC。

選擇題全對。

填空第一題，正確。

第二題，正確。

第三題......

從頭檢查到尾，這張由白發老教授一手出題的試卷上面，答案竟一個不錯。

最后一道計算題，他專門寫明，如果能以多種方式解答，會酌情獎勵附加分。

而現在，那里的空白處被四種解析思路工工整整地填滿。

所以認真說，顧言這張試卷的成績，將是超滿分。

從對試卷的欣賞中回過神來，白發老教授才想起認識一下這張試卷的主人。

只是抬起頭，那個有些黑的小同學已經消失不見。

扭頭詢問助教，一個驚訝的答案，使他忍不住開口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那個小同學說考試時間有沖突，要馬上趕去已經開考的另一個考場？！”

顧言提早交卷，其實吸引了考場里很多學生的注意。

沒辦法啊，2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你剛過半小時就交卷，不是存心搞大家心態嗎！

不少人都略帶惡意地揣測起，交卷那人是不是因為試卷太難，心態爆炸直接放棄掙扎。

而現在聽到監考老師的驚呼，他們找到了個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唯有冉濟像是石化了一般。

坐在側后方，剛才顧言整理桌面，幾次抬起試卷的過程里。

他看得清楚，那是張被寫得滿滿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