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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火車緩緩駛入站臺,楓易杰拎著簡單的行李走下火車。六月的風裹挾著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他深吸一口氣,鼻腔里充斥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站臺很舊,水泥地面裂開細密的紋路,縫隙里鉆出幾簇倔強的野草。他抬頭望向站牌,斑駁的鐵皮上,“青石鎮“三個字依稀可辨。
十年了。
自從九歲那年父母失蹤,他就再也沒回來過。記憶中的青石鎮總是籠罩著一層薄霧,潮濕的青石板路上,父親牽著他的手,母親撐著油紙傘,三個人踩著水洼回家。
“小伙子,要坐車嗎?“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推著三輪車過來。
楓易杰搖搖頭,拖著行李箱往鎮子里走。路邊的梧桐樹比記憶中粗壯了許多,枝葉在頭頂交織成一片綠蔭。蟬鳴聲此起彼伏,像是要把整個夏天都喊醒。
轉過兩個彎,他看到了那棟老房子。紅磚墻上爬滿了爬山虎,鐵門銹跡斑斑,門鎖早就壞了,輕輕一推就開了。
院子里雜草叢生,他踩著及膝的野草往里走。老槐樹還在,樹干上還留著小時候刻下的身高標記。他伸手摸了摸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
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他的手有些發抖。咔噠一聲,門開了。
灰塵撲面而來,他捂住口鼻,等塵埃落定才走進去。客廳里的家具都蒙著白布,像一個個沉默的幽靈。他掀開沙發上的白布,灰塵在陽光下飛舞,露出下面暗紅色的絨布。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天早上,母親做了他最愛吃的蔥油餅。父親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照進來,在報紙上投下一片金黃。他記得母親說:“小杰,今天放學早點回來,媽媽給你燉排骨湯。“
可是等他放學回來,家里空無一人。餐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早飯,父親的報紙攤開在桌上,母親的圍裙搭在椅背上。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他們只是臨時出門。
警察找了很久,沒有任何線索。鄰居說沒看到有人進出,監控里也沒有異常。父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楓易杰走上二樓,推開父母臥室的門。床鋪整整齊齊,床頭柜上還放著母親常用的護手霜。他拿起那個粉色的瓶子,輕輕一擠,竟然還能擠出一點乳白色的膏體。
十年了,這里的一切仿佛都被時間凍結。
他走到父親的書房,書桌上攤開著一本筆記本。他記得父親總是坐在這個位置寫寫畫畫,每次他想湊過去看,父親都會笑著合上本子。
現在,他終于可以翻開那本筆記了。
紙張已經發黃,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但讓他震驚的是,這些字他一個都不認識。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密碼。
突然,一陣風吹來,筆記本嘩啦啦翻動。一張泛黃的紙片從書頁中飄落。楓易杰彎腰撿起,上面只有一句話:
“不要相信任何人。“
字跡潦草,像是匆忙寫下的。他認得這是父親的筆跡。
窗外傳來烏鴉的叫聲,楓易杰猛地抬頭,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這里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決定先去鎮上買點吃的。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心跳陡然加快,他屏住呼吸,仔細聽著樓上的動靜。
又是一聲輕響,這次他聽清楚了,聲音來自父母臥室。
手心沁出冷汗,他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寂靜中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臥室的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金黃。什么都沒有,只有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楓易杰以為只是風吹掉了某個雜物,隨后便下了樓。
楓易杰剛走出院子,口袋里的諾基亞就響了起來。這部老式手機是他特意帶來的,在青石鎮這種地方,智能機的信號反而不好。
“喂?“
“小杰?是你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是黃政啊!聽說你回鎮上了?“
黃政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就住在隔壁。十年沒見,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許多,但那種大大咧咧的語氣一點都沒變。
“是啊,剛到家。“
“來我家吃飯吧!我媽聽說你回來了,特意多做了幾個菜。“
楓易杰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黃政家就在隔壁,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出來。
“小杰!“黃政一把抱住他,用力拍著他的后背,“你小子,十年不見,怎么還是這么瘦?“
黃政比記憶中壯實了許多,皮膚曬得黝黑,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他拉著楓易杰進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
“阿姨好。“楓易杰向黃政的母親打招呼。
“小杰啊,快坐快坐。“黃母擦了擦手,“聽說你高考沒考好?別灰心,來,多吃點。“
飯桌上,黃政一直在說這些年鎮上的變化。楓易杰默默聽著,時不時夾一筷子菜。黃母做的紅燒肉還是記憶中的味道,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吃完飯,黃政送他到家門口。
夜色已深,老宅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要我陪你進去嗎?“黃政問。
楓易杰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隨后黃政便回了家。
楓易杰推開老宅的門,灰塵在陽光下緩緩飄落。一切如常,白布依然好好地蓋在家具上,地板上的灰塵也沒有任何腳印。
他松了口氣,看來剛才的緊張都是自己多心了。簡單收拾了一下臥室,他躺在了自己小時候睡的那張床上。床板很硬,但莫名讓人安心。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銀白。蟬鳴聲漸漸遠去,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夢里,他站在一片純白的空間里。四周什么都沒有,只有無盡的白。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手掌上浮現出淡淡的金光。
“終于等到你了。“
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楓易杰轉身,看到一個模糊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人形,卻又不斷變換著形狀,時而像父親,時而像母親。
“你是誰?“他問。
“我是你的禮物。“光影的聲音很溫柔,“當我發現你是這里唯一剩下的主人時,我就知道應該把這份力量交給你了。“
“什么力量?“
“創造的力量。“光影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朵金色的花,“你可以創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想象得出來。“
楓易杰感覺一股暖流從頭頂灌入,流遍全身。他的手掌也開始發光,和光影一樣。
“記住,“光影的聲音漸漸遠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希望你用這份力量幫助他人,而不是滿足私欲......“
他猛地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刺得他瞇起眼。抬起手,他驚訝地發現掌心還殘留著淡淡的金光。
“難道是夢?“
他坐起身,盯著自己的手掌。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閉上眼睛,想象著一朵玫瑰的樣子。
掌心傳來一陣溫熱,他睜開眼,看到一朵鮮紅的玫瑰正在他手中緩緩綻放。花瓣上還帶著露珠,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楓易杰的心跳加快了。這不是夢,他真的獲得了創造萬物的能力。
當楓易杰發現自己的能力后,他便想著找一處地方,先試試自己的創造能力如何!
楓易杰站在山頂,俯瞰著腳下的山谷。這是他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的完美地點——四面環山,中間是一片平坦的谷地,一條小溪蜿蜒而過。
夕陽的余暉灑在山谷中,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想象。
首先是一塊石頭。他想象著石頭的形狀、紋理、重量。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睜開眼,看到一塊青灰色的石頭出現在手中。石頭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摸上去冰涼光滑。
成功了。
他蹲下身,將石頭放在地上。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很快,地上就堆起了一小堆石頭。他嘗試著想象更大的石頭,這次是一塊足有半人高的巨石。巨石出現的瞬間,他感覺一陣眩暈,像是消耗了太多精力。
“看來創造太大的東西會消耗體力。“他自言自語道。
休息了一會兒,他開始嘗試創造植物。第一棵是小草,然后是灌木,最后是一棵大樹。樹木生長的過程讓他著迷——嫩芽破土而出,迅速抽枝展葉,轉眼間就長成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夜幕降臨,月亮升起來了。銀色的月光灑在山谷中,楓易杰決定趁夜色完成他的創造。
他站在谷地中央,閉上眼睛,開始構建整個山水世界。首先是地形——山勢要起伏有致,溪流要蜿蜒曲折。然后是植被——松樹要長在山腰,竹林要生在谷底。最后是水體——瀑布要從懸崖上飛流直下,在谷底形成一個清澈的湖泊。
創造的過程比他想象的要累得多。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他的衣服已經被浸透。但每當他想放棄時,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個純白空間里的光影,還有它說的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終于,在月亮升到天頂的時候,他完成了最后一處細節——湖面上漂浮的幾片睡蓮葉子。
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了呼吸。
月光下,瀑布如銀練般從懸崖上傾瀉而下,落入碧綠的湖中。湖面泛起粼粼波光,幾片睡蓮葉子隨著波浪輕輕搖晃。松樹在山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竹林中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這一切都是他創造的。
楓易杰走到湖邊,伸手觸碰湖水。冰涼的觸感告訴他這不是幻覺。他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