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靠聽小道消息的“吃瓜群眾”不同的，是那些有真實信息來源的團體或個人。各自得到信息的時間上雖然有些前后差異，但內容基本上都大同小異，從皇帝做夢到閉關前的所有言行舉止，都有比較客觀真實的記錄。

消息最靈通的，是想借此機會一舉消滅政敵的曹節和陽球兩幫人，昨日深夜就開始各自串聯布置。其他沒有參與這兩方行動的團體或個人，也在仔細琢磨皇帝的各種言行舉止，分析后面可能隱藏的真實意圖。

這些得到真實可靠消息的人，對皇帝的言行舉止更是充滿懷疑（巨大的“懷疑值”在系統后臺不斷增加），因為這些人更清楚皇帝在做夢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現。

尤其是對尚書令曹節的態度，皇帝在看歌舞睡著前還相當尊敬信任，醒來后居然會打斷曹節的說話，雖然后來依然讓其安排“閉關”的事情，但皇帝的整體態度好像變得沒有那么親密了，連稱呼都變得官方化了。不論是不是因為“祖宗托夢”，這種變化是不是都預示皇帝有什么想法呢？

各種揣測，各種猜疑，各種打算，最終導致了今日的“西園大集會”，都想去看看皇帝今天出關后的表現。

得到消息早的先去，得到消息遲的后去，甚至有些人快中午了才聽到最初的第一波消息。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微信”或“QQ”，一個“群發信息”就可以通知很多人。主要還是靠口口相傳，通過一層層“繪聲繪色”的描述傳遞，總是會有時間延遲的。

而系統統計的昨天產生23萬多的“懷疑值”，對應到具體產生的人數可能也就幾萬，畢竟每個人可能產生疑問的多少是不同的，有些人可能產生幾個疑問，有的人可能只有一兩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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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二年十月十一日的上午，整個京都洛陽，都籠罩在一種奇特的氛圍中。

要么是奇奇怪怪的往“西園”匯集，要么是見面就問“你聽說了嗎”。

通過一個上午的傳播，余冰穿越后的“言行舉止”，算是基本上達到了京城洛陽范圍“全民置疑”的程度。

茶樓酒肆、大街小巷，所有熱點都集中到了皇帝身上，都在期待更多更新的有關皇帝的各種消息。

在這種奇特的氛圍中，時間進度也到了“西園”門前，曹節和陽球雙方沖突的節點，此后，各種勁爆消息接連產生，像炎夏季節的滾滾熱浪般，連綿不斷的沖擊著所有京城人民的心神。

“司徒劉郃和衛尉陽球聯合進攻西園，造反逼宮了！尚書令曹節率眾常侍和皇宮侍衛拼命抵擋！”……

吃瓜群眾：啊！不是說皇上在西園“閉關”嗎？居然攻打西園，真的造反了？

還不等“吃瓜群眾”消化這個令多數人“消化不良”的“大瓜”，又有新消息傳來。

“不對，是尚書令曹節和常侍們控制了皇上和朝廷重臣！司徒劉郃和衛尉陽球率兵解救！”……

吃瓜群眾：啊！這一下子“造反的”變成“解救的”，“保衛的”變成“謀逆的”！這角色轉變也太快了吧？

不過，更多的“吃瓜大眾”還是從心里偏向劉郃和陽球一方的，這些年來“宦黨”可沒有給大眾留下什么好印象。

就在多數“吃瓜大眾”期待劉郃和陽球一方能一舉拿下“宦黨”的時候，新消息傳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司徒劉郃和衛尉陽球的兵馬被宦黨的兵馬反包圍了！情況危急！”……

呃！這個傳遞消息的肯定和“宦黨”有仇！

吃瓜群眾：啊！這就被“反包圍”了？劉司徒和陽衛尉也太不“給力”了吧！

心向劉郃、陽球的“吃瓜大眾”正在遺憾感嘆，還是“宦黨”技高一籌啊！嘆息聲還在耳邊回蕩，又有新消息傳來。

“好消息！好消息！步兵校尉劉納帶上林苑精兵參與平叛了！要協助司徒和衛尉一方圍攻宦黨！宦黨被反包圍了！”……

吃瓜群眾：啊！這是“反包圍”被“反包圍”？看來，劉司徒一方也是早有準備，居然讓“步兵校尉”劉納大人調動了“上林苑”的精兵，這可是全副武裝的，戰斗力比一般侍衛高多了。

不等這些心向劉郃、陽球一方的“吃瓜大眾”歡欣慶幸，又有最新消息傳來。

“好消息！好消息！尚書令曹大人提前安排好的，京都各大軍營的將軍校尉帶領埋伏的士兵參戰了！劉郃、陽球一黨被包圍起來，很快就會被一網打盡！”……

呵呵！這個傳遞消息的肯定是“宦黨”一系的心腹。

多數吃瓜群眾：啊！這也算“好消息”嗎？

少數吃瓜群眾：真的是“好消息”！

這“一波三折”都不足以形容今天的事件啊！心臟不好的人都感覺有點緩不過來，這反反復復的，刺激得“心跳”時快時慢，“折壽”啊！

沒想到“宦黨”一系居然能調動那么多京城各大軍營的兵力，唉！看來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劉司徒、陽衛尉一方應該無力回天了……

就在多數“吃瓜大眾”心情有些沮喪的時候，又有新消息傳來。

“好消息！好消息！永樂少府陳球率領京城各大家族的精銳家兵參戰了！要和劉司徒、陽衛尉一起清君側，誅奸宦！”……

吃瓜群眾：啊！啊！啊！還有反轉？？？……

究竟是尚書令曹節為首的“宦黨”一系老謀深算、技高一籌？還是司徒劉郃、衛尉陽球為首的“反宦聯盟”料敵先機、扭轉乾坤？

“吃瓜群眾”各自評估雙方的戰斗力，站在不同角度揣測雙方爭斗的走向和結局。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京城各個勢力的人員紛紛出場，把沖突雙方重重包圍起來了！”……

吃瓜群眾：還……還……還有變數！這……這……這是沒完沒了嗎？這都一波四五折還是六七折了吧？不太識數的古人們感覺有點數不過來。

“吃瓜群眾”已經無力再吐槽了，這連續不斷的“大瓜”已經把大家再次“撐飽”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有關皇帝昨天言行的“大瓜”還沒完全“消化”，這剛剛午后，就接連冒出來這么多“大瓜”，搞得大家都“消化困難”，有點“審美疲勞”了。

“吃瓜群眾”被這“一環套一環”的“包圍圈”折騰得對“戰局”暫時失去了迫切關注的欲望，而是三三兩兩的開始討論，都這種危急的局面了，皇上怎么還沒有出面處理呢？是還在“閉關”嗎？或是真的被“宦黨”控制了？

西園沖突的各種信息，一波接一波的以西園為中心向外傳遞擴散，在這個沒有“實況直播”的年代，“口口相傳”的信息傳遞方式雖然有一些時間延遲，但這個時代的洛陽遠沒有二十一世紀時的規模，在一些“特別八卦”人士的刻意傳播下，各種信息可以說也是很迅速的就傳遍了洛陽，并且還不斷向更遠的地方傳播。

時間節點終于到了皇帝出場的時候，而從皇帝出場開始，傳遞出來的各種消息那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前面讓他們“吃飽”的各種“大瓜”，和皇帝出場后的“大瓜”比起來，純粹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可比性。

新的一輪“實況轉播”開啟。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皇上出關了！皇上一出面就平息了爭端，讓雙方放下了武器！”……

吃瓜群眾：皇上終于出關了！一出面就平息了爭端？

大家心里都舒了一口氣，多數人雖然無力去阻止爭端，但能夠不發生流血沖突不是更好嗎？每次爭斗，死傷更多的不始終都是普通士兵嗎？

何況，每次爭斗過后都會出現“大清洗”，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雖然“看熱鬧”是多數人的天性，但除了極少數巴不得國家越亂越好的投機分子，基本上都是期望國泰民安的。所以，聽到皇上出關平息了爭端，基本上都松了一口氣。

就在“吃瓜群眾”們放下被前面一圈一圈“反包圍”刺激得有點緊繃的心神后，“最新消息”傳來了。

“陛下有話訓示，諸位靜心聆聽！”

不等“吃瓜群眾”們反應過來，又有“新消息”接著傳來。

“皇上真的變了！變得英明神武、睿智果決了，直接打斷曹節和陽球的告狀和現場亂糟糟的各種聲音，訓斥眾臣不成體統、休得聒噪！”……

這段往皇帝臉上“貼金”的消息，是余冰“厚臉皮”吩咐張讓安排的“捧哏”刻意傳播的。余冰為了讓“臨時演講”達到更好的效果，讓更多的人接受自己的改變，也為了讓更多的普通百姓都聽到自己演講的內容，為后續的更多改革提前做好鋪墊。

吃瓜群眾：啊！皇上真的變了？一下子變得這么厲害？真的敢打斷曹節的說話？

還用“聒噪”這樣難聽的詞語訓斥群臣，這變化也太大了吧！皇上真的是被“列祖列宗”“托夢教導”了？

皇上真的變了！

看來等下真的要靜心好好聽聽皇上的訓示了，聽聽皇上究竟會講些什么。

系統后臺，隨著消息的不斷傳播擴散，“懷疑值”再次猛漲。當然，“皇上真的變了？”這個疑問沒有再次達到洛陽范圍“全民置疑”的程度，因為已經有一些人對皇帝的改變覺得是正常的了，不再懷疑皇帝是否夢到“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