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是玲姐一年半前的客戶，他投訴玲姐那件事處理完了后，玲姐并不是和他劃清界線，還能和客戶關系維持這么長的關系，直至林立為她介紹客戶，她這個“拼命三姐”的名號不是虛的。

喬雪腦海里浮現離開玲姐辦公室時，她獨坐辦公桌前秀眉緊鎖的憤怒和落寞。

她調出了榮震岳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幾秒鐘后拔了出去。

電話一直響到斷線，喬雪想起昨天她和榮震岳說的話，頓時沒有勇氣再拔第二遍。

韓牧之從時雨婷辦公室出來后，喬雪看到他們二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周總的辦公室。

有句話說：你為之奮斗終生的東西，別人出生時就有了。

時雨婷是那個被命運眷顧的女人。源信行私下有個玩笑說，時雨婷在瑞士度著假都能把單子簽了。細想一下，還真是那么回事兒。

平時時雨婷帶著她們組的幾個銷售吃喝玩樂，但是業績榜一出來，不是頭牌就是第二。

暮色酒吧里，喬雪從DJ臺下來，坐在大黃的身邊。

大黃扭頭斜睨了眼喬雪，意味深長地說：“小妮子，會挑人啊。”

喬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掩飾著尷尬：“你一個男人怎么那么八卦？”

“靠，我暮色的鎮店之寶在我的店里偷吃，這么大件事情我都不知道的話，還算什么老板。”

喬雪本來只是小抿一口酒，被大黃這句話驚得硬是猛嗆起來。

大黃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

喬雪嗆得小臉發紅，甩掉大黃的手說：“哎，注意你的用詞，我單身狗一只，正大光明找男人。”

大黃瞇著他的小眼睛笑了笑。

喬雪來這里兼職，大黃沒少照顧她。既然大黃提起這事，喬雪便說：“幫我打聽一下榮震岳這個人唄。”

“還用得著打聽嗎？人單身，換女人勤著呢。”

一聽大黃這么評價榮震岳，喬雪的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大黃拍了拍喬雪的肩：“從朋友的角度來分析，你第一次給了他不虧。”

大黃笑得賊眉鼠眼，喬雪了解他指的是什么，心里卻煩躁得很。

這一天早上喬雪是癢醒的，她去照了照鏡子竟然全身都是紅色的疹子。喬雪當即叫醒了死黨張曉妮幫忙看看身上長的是什么。

張曉妮睡眼惺松地瞧了一眼說：“你是不是吃錯什么東西過敏了？”

喬雪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昨晚上的食物，都是平時吃的，并沒有什么特別。

“你這不是吃錯東西的話，就是染上什么不二凈的貼身的東西了。”

“不干凈的東西？”

曉妮的話如同當頭棒喝，令喬雪打了一個激靈。大黃說榮震岳女人不少。那天她和榮震岳在一起時，他沒有做安全措施！

這前前后后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喬雪感覺渾身在冒冷汗。

曉妮說要陪她一起去醫院，被喬雪拒絕了。

她顧不上其他，忙洗漱換衣服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喬雪問掛號的醫生，驗艾滋掛什么科，被那醫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喬雪感覺站她背后的人，明顯地往后退了退，她覺得身上更癢了。

血液科在三樓，喬雪走到二層半時，她后背都是冷汗，她扶著樓梯緩了緩才繼續向前，腳似灌了鉛，耳朵也嗡嗡響。

爺爺奶奶總說他們家小雪是最乖的，學習好，又獨立，又孝順。

喬雪記得五歲時她去鎮上的井里洗衣服，一頭栽了進去，她大喊救命，撲騰著喝了好多水，等人把她拉上來時，鎮上的人要把她送回家，她不讓，說自己可以回去。

本來她不記得這么多細節，只是這件事被鎮上的人一遍遍提起，稱贊她五歲時就知道替爺爺奶奶分憂。這件事情便刻在喬雪腦子里一般。

母親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喬雪還記得母親拉住她交待洗衣服的時候不要靠水那么近。

喬雪像是魔怔了一般，念叨著乖巧這個詞，腳步虛浮地上到三樓，看到血液科指示牌后，喬雪正要上前，看到候診室的人，她頓時腦子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