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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趕赴天涯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眾人才走出大山踏上了官道。此前的爆炸聲驚動了附近村民,連官府都派出衙吏前往山中查探一二。

李世民三人只顧埋頭趕路,不曾注意到官道盡頭塵土飛揚。

煙塵過后,兩名身披灰袍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為首者高坐白馬,約莫二十五六歲,緊隨其后的是一名留著八字胡的男子,但年紀看上去要比騎白馬的小幾歲。

“老鄉打聽個路。”騎白馬的男子勒住韁繩,俯身看向李世民,三人之中,他站中間。

“請問紫荊山怎么走?”

“沿著官道走四里地,在一處岔路口向北拐,山坡上有座茅草屋的,便是進山路。”

“多謝。”男子抱拳謝道,隨即將三人打量了個遍,又問道:“老鄉,你們是從山里出來的嗎,方才是不是有流星墜地?”

“流星?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們三人正在山中,只聽轟的一聲,大山另一邊便崩了。”

留八字胡的男子聽完話,踩著馬鐙踮起腳朝李世民說的方向望去。

“有勞。”男子見李世民衣衫襤褸,從腰間卸下一個盤囊扔給他,說道:“閣下拿著錢買身新衣裳吧。”說完,催動坐騎趕路去了。

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達娜低聲呢喃:“還好先趕到。”

“啊,你說什么?”李世民問道。

“我說,那兩人瞅著不像好人。”

“管他呢,咱們趕緊找一村落,用這錢買些衣服換上,再買三匹馬,先去找云定興將軍要緊。”

兩名男子打聽完路,馭馬疾馳。

留八字胡的男子問道:“師兄,剛才那三人是不是有些路數?”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領頭的男子氣度不凡,眉宇間不像咱中原人,倒有點北邊人的意思。”

“繼續說。”

“他左手邊的那名男子,應該是護衛或者家將。剛才我仔細看了,他身上背的那把重劍,少說得有八十斤,常人別說用了,拿起來都費勁。”

“不錯。”河水回頭看向師弟,說道:“你觀察的還挺仔細。”

被師兄勉勵的井水有些欣喜,又說:“不過那名女子看不出什么來,就是漂亮。”說完,兩撇八字胡翹起,露出一口大黃牙。

“我也沒看出那個女的來路,可能是侍女吧。”河水師兄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隨即揮舞起馬鞭說道:“咱們得快點,莫要誤了師尊的大事。”

幸虧官道好走,李世民等人走不過二里地便找到附近村落。三人進了村,先找了一家裁縫鋪置辦了兩身衣服。結果掏錢的一剎那,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盤囊里裝的哪是什么五銖錢,而是五六個二兩重的小金錠!

那店家看了李世民手里的金錠,慌忙擺擺手道:“這位小郎,鄙人小本買賣,可換不開這錢。”

“好大的手筆。”牧輝瞟了一眼金錠,開始回憶剛才那二人的裝束打扮。

“店家你看這樣如何,我三人初來此地,失了隨行馬匹。這一錠金子也不用找了,你幫我們在附近買上三匹馬,再準備些吃食如何?”

“好好。”店主雙手捧接過小金錠,忙不迭點頭回道,臨出門前招呼妻女為三人置辦面餅。

過了一個時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進農家小院。三人聽到聲音,抄起桌上的干糧袋便走了出去。

“小郎,你看這三匹馬如何?”

李世民快步迎上去接過韁繩,匆匆掠了一眼馬匹,都是些趕車、負重的老馬,跑不了太快。

“謝了店家。”李世民翻身上馬,朝牧輝、達娜一揮手,說道:“來不及了,今晚得跑些夜路了。”

三人騎上馬,頭也不回地朝南邊去了。

河水、井水師兄弟按照李世民所述,快馬加鞭朝紫荊山奔去。來到岔路口后,見到了他說的茅草屋,兩人相視一笑,扎進了深山。

進山以后,發現周圍的樹木皆攔腰截斷,再往里走去,便只剩下樹樁。二人目睹面前滿目瘡痍的場景,猜測前方應該就是流星墜落之地,不由得加快了行進速度。

又趕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前進的道路被坍塌的山巖阻斷,不得已二人只好下馬步行。

“師兄快看,那里有個隕石坑。”井水嗅到空氣中淡淡的焦灼氣息,遂騰跳到高處俯瞰山谷,結果一眼便看到了流星墜地的大坑。

河水順著井水手指的方向,縱身一躍,腳底似踩了云彩一般,在低空連奔十數步,隨后輕飄飄地落在大坑邊緣。

“奇怪,為何不見紫薇天火?”

河水東張西望,不停地搜索面前一切能閃光的東西,唯獨沒看到火苗,不禁神色大變。井水也發現了事情有變,二人跌跌撞撞跑到坑底,四只手連焦土都扒了一遍。

“師尊會不會算錯了,或者說這就是尋常的流星?”

“肯定不會,師尊幾時曾錯過?”河水不滿地瞥了師弟一眼,伸出三個手指捏了一撮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聯想起路上偶遇的一幕,說道:“師弟,你還記得剛才那幾個人嗎?”

“當然記得,兩男一女,女的長得很漂亮。”

“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那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唯獨那個女人毫發未損。”

“哦—”井水師弟拉著長音回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師兄,你是說那個女的在荒郊野外對兩個男的欲行不軌,還得手了?”

“你腦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河水朝著井水一腳踹了過去,憤恨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們三個人,最初不是一道的。肯定是中間遇到了什么事,臨時湊到了一起。”

也不知是師兄那一腳踹的到位,還是解釋的清楚,總之井水反應過來了。

“那紫薇天火會不會在他們的手上?”

“不好說,咱們先去摸摸底,看看他們是什么來路。”

“這都分開一個多時辰了,上哪去找他們?”

“你看,這是什么?”河水從衣袖里抖落出一只青玉梟雕像,然后舉到井水面前說道:“師尊怕咱們路上遇到強敵脫了手,臨行前特意給我這件法寶以便追蹤。”

“哼,我就說師尊偏心,總是把好的法寶給你。”井水看到師兄拿著青玉梟,兩眼放光的同時還夾雜著一絲埋怨。

“師弟莫急,都是為師門做事,等你過了考驗,師尊自會將他的青云劍留給你。”

“師兄,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安撫好師弟后,河水將手中的青玉梟往空中一拋。

雕像扔到半空中后,伴隨著河水一聲悠遠的口哨聲,仿佛注入了魂靈。兩只翅膀一閃,竟然滴溜溜朝著南邊飛了過去。

“他們往南邊去了。”河水目送法寶遠逝,遂喚井水騎上馬,緊隨青玉梟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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