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0章 卷簾誤

“真的太感動了。”

“不必如此感謝,你送我手套,我還你扇子。”一句話讓柳月明的心頓時掉到地窖。

“曉婉,你怎么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煙是醫(yī)館旁做點(diǎn)心生意的美人。

她經(jīng)常來醫(yī)館湊熱鬧,久而久之幾人相處甚歡,成為了好友。

“什么心意?”顧曉婉裝傻。

“你對柳公子……”

“我對他沒有什么。”

“哦,是嘛?”如煙轉(zhuǎn)動著自己的眼珠笑道。

“今日我可是瞧見了,你可是摩挲這手套好幾次了。”

“這手套暖和呀!”

“那你送柳公子扇子怎么回事?”

“他送我手套、請我吃飯,我還他人情僅此而已。”

“那你為何親自動手做扇子,而且做得如此好?”

“我不想花錢而已。以前我給別人也做過。”顧曉婉想起了他在小院時,給他縫過衣服。

見顧曉婉嘴硬,如煙只好換種方式。

“柳公子如此之好,既然沒有婚配,那我便下手了。你說如何?”

“很好呀,男婚女嫁。”

如煙觀察顧曉婉,她的眼神有點(diǎn)不舍、閃躲。

“那他平時喜歡吃什么,做什么?”

“他…我怎么知道,你不如去問他。”顧曉婉有點(diǎn)賭氣。

“你瞧瞧,你為何不敢正視自己呢?”顧曉婉見如煙狡黠的笑容慌了。

“你逗我?”顧曉婉懊惱。

“只有這樣,你才能看清柳公子在你心中占怎樣的分量。”

一語點(diǎn)破了顧曉婉所有偽裝,她不責(zé)怪如煙,反而覺得很輕松。

“快去吧,今天再不表白就晚了!”如煙拉著柳月明去茶館。

柳月明進(jìn)去的時候,顧曉婉就盤坐在卷簾后面。

她安安靜靜地端坐在那里,不似平日的她。

今日的她無悲傷,無憂愁,遠(yuǎn)遠(yuǎn)望去她就好似那彩陶娃娃。

“我來晚了,聽聞你有話對我說。”柳月明處事不驚,如煙識趣地走開了。

“我——柳月明我心悅于你!”盡管她聲細(xì)如蚊,但是還是聽得真真切切。

“你方才說什么?”柳月明心中暗喜。

“既然未聽的真切,那便算了。”顧曉婉有點(diǎn)失望,剛剛她鼓足了勇氣,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了。

柳月明見狀哪敢怠慢,連連道歉:“是我不好,不該逗你,剛剛我聽見了。你剛剛說,你心悅于我,說了便不能不作數(shù)了。”

說完,他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中。

她的手如一塊溫潤的玉玨,白皙柔軟清涼。

“真的,實(shí)實(shí)的。”他本想說,每日夢中握住你的手虛幻無比,今日卻實(shí)實(shí)在在地握住了。

“太子已然成婚了。”李蕙心似乎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她垂著淚喃喃細(xì)語,“罷了,有家世背景的人能助他也好。”

“小姐,有人找您。”

“不見。”李蕙心很是煩躁。

“他說,想要親自道謝您曾救過他。”丫頭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可是人家已經(jīng)成婚。

李蕙心的心如翻江倒海,他成婚了不應(yīng)該避嫌嗎,為何這時候來尋她。

“李小姐,我今日來——”

太子的聲音如同被敲擊的重石,悶悶的。

“你本不該來的。”李蕙心噙著淚,他來這里會損害他的名聲。

“可我還是來了,我忍不住想過來看看你。前幾日我來過,可我聽聞你隨你父親回老家祭祖了。”

太子很悲傷,他既然戴著這太子袍冠就必定要失去什么,他的這條路過于孤獨(dú)。

“若是我不是生于帝王家,只是尋常百姓,我們便——”

李蕙心聽聞,趕緊打斷他的話:“太子慎言,如今多少人覬覦太子之位不可得。太子應(yīng)該高興,陛下一路走來也艱辛,他培養(yǎng)你更是不易,你定不能辜負(fù)他,辜負(fù)天下百姓。”

李蕙心說著哽咽了,她盡量只掉眼淚不出聲。

她不能成為他路上的絆腳石呀。

隔著屏風(fēng)和珠簾,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知姑娘為了我的前途,為了百姓,可是你能不能為我想一下。”太子央求道。

所有人都對他說,天下大任苦于心困于身,你必須堅(jiān)忍這一切。可是自從母后崩,無人關(guān)心他到底開不開心。

“你……現(xiàn)在如何?”還是忍不住想要關(guān)心他。

聽到李蕙心如此,太子便知道她還是不舍他受苦受累的。

“我現(xiàn)在很孤獨(dú),想找一個人聊天,第一時間就想到你。”

“你可知幼時我和五弟一起長大,五弟母妃因重疾而絕。父皇心憐憫其幼小便過于我母后帶。我們一同說諸子百家一同同床而眠。”

“而后五弟舅父帶其長大,他開始對我百般刁難。前段時間還在我查看水患之時雇殺手殘害我。”

“我對他百般謙讓,你可知為何?”

“不知。”

“母后臨別前特囑咐我,一定要照顧五弟。”太子心中母后是如此溫厚純良之人。

“母后走后我便由太傅教導(dǎo),太傅待我如他親子一般。太傅的孩子少鵠是我的好友,我們在一起習(xí)武。太傅有侄女蓮兒常來找我們一同玩耍,便是我現(xiàn)在的太子妃。”

“之前她對我而言是妹妹,現(xiàn)在只是太子妃。”

聽到這里,李蕙心想要岔開話題,于是她拿出古箏為他彈奏。

“太子去酒樓找姑娘了?”很久沒有動靜的祁王出現(xiàn)了。

自從上次東窗事發(fā),皇上就命人好好看著祁王,讓他在帝陵反省。而此,他身邊的謀士流放的流放,關(guān)押的關(guān)押。

他損失很多愛將,但是他為狠人,從來不計(jì)較得失。

由于他始終不悔改,皇上沒有下令讓他回去。他的行動被限制,所以不敢妄為。

不過父皇的人他收買了一些,還是可以監(jiān)視太子的。

“取其證據(jù),靜觀其變。”天賜他良機(jī),他看看誰為這世的主。

那些事情他開始學(xué)會不能貿(mào)然行事,要有計(jì)劃。

少鵠回到云疆一刻不肯休息,練起了布陣。

因?yàn)檫@里是覃玉茹進(jìn)不來的地方,所以他寧愿在這里待到半夜。

他現(xiàn)在不太敢想她,因?yàn)樾M蟲還在體內(nèi),一想她便是啃噬心一般的痛。

但是人可以抑制自己的思念嗎,不可。

“啊!”這里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回帳休息了。

他青筋暴起,全身冒著冷汗。

有人聽見他的聲音趕緊過來查看。

“快來人,叫大夫!”

等到覃玉茹進(jìn)了滕少鵠的營帳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異常。

她一邊心疼一邊懊惱著。

你真是寧愿自己痛苦也要想她。

少鵠的衣服被脫光,覃玉茹拿出銀針給他治療。

“少將軍如何?”覃玉茹一出賬,賬外圍滿了人。

“他安睡了。”

覃玉茹有點(diǎn)不忍,平日里那些人待她都很好。

第二天,少鵠還是高燒不退,但他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了,他堅(jiān)持要去訓(xùn)練場,直到覃玉茹來了。

“今日我為你解去蠱蟲之術(shù)。”

少鵠疑惑:“你又有何花招?”

“這次定不會,我只是見不得你如此痛苦。”

他對她只有懷疑,當(dāng)時信誓旦旦可以將他拿下。

可是愛情并非剿匪,那人不愛你,用盡所有計(jì)策都無法。

少鵠解下衣服,覃玉茹取下一根非常長的銀針朝他一個未知名的穴位刺入攪動幾下。

待他痛暈過去,她才緩緩將蠱蟲引出。同時她喂他服下一顆丹藥便走了。

同樣是一封信,再也不見她身影,少鵠反而舒了一口氣。

因?yàn)槠钔鮿萘ο鳒p太多,南羌族財(cái)物不足以支撐他們的軍事,南羌族帶著他們的人回到老家。

近來營中要務(wù)少之甚少,他想出去散散心。

他還未走到顧府便看見一只紙鳶飛在空中,他以為是別人想徑直走過。

他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你瞧,它掉落在樹上了。”

這聲音帶點(diǎn)嗔怪,卻還是很開心的。

他離開那么久,她還能如此快樂。

他不由得感嘆,果然無需將自己看得太重要。

他尋聲走去看見一男一女手交握在一起,扯著絲線,試圖將紙鳶扯下來。

顧曉婉似乎有感應(yīng)似的,她朝少鵠的方向瞧去。

那一刻她定在那里了。

柳月明察覺到顧曉婉的不對勁,朝她的目光尋去——

只見一翩翩少年站于柿樹下,因?yàn)榫嚯x太遠(yuǎn),看不出面龐是悲是喜。

“婉兒~”少年慢慢走近,聲音甚是好聽,如春夏交際的初陽令人感到溫暖至極。

聽到這么親密的叫喚,柳月明想要放開顧曉婉的手。

難怪她愛慕于他,這人過于美好,所以一直鎖在她的心頭。

顧曉婉似乎感覺到柳月明的不安,她不放開他的手,只是和他十指相扣。

這一細(xì)節(jié)被滕少鵠看見了,心里有些苦楚。

“滕將軍至此,有失遠(yuǎn)迎失敬失敬!”顧曉婉很平靜,她一向如此。

“你在怨我?”滕少鵠不敢相信幾月不見,那個為他笑的女孩移情別戀了。他還在自欺欺人地以為,她故意讓他看見氣他。

“民女怎敢怨恨將軍?”

“婉兒,我們單獨(dú)聊聊。”

“不必了,有何事就在這里說吧。”感覺柳月明似乎想要留她與他再續(xù)前緣,她握緊他的手。

“婉兒,我只想給我們一點(diǎn)時間好好規(guī)劃一下,等到我父親你父親都同意了——”他還在挽留。

“你一次次給我背影,讓我看不見你的喜怒哀樂,猜不透你的心中所想。這種做法令我費(fèi)解,消耗我的元?dú)狻R郧拔以脒^和你共度余生,今后不會這樣想了,我們到此為止。”

說這句話時,顧曉婉看不清滕少鵠的表情,當(dāng)然她也不在乎了。

柳月明被拉著走,他能感覺到顧曉婉的決絕,因?yàn)樗F(xiàn)在沒有任何波動,簡直和往常一樣。

“累了吧!”他們走累了找到一處亭子坐下,柳月明將她的頭扶向他的肩膀。

不遠(yuǎn)處,西樓窗前一少女遠(yuǎn)望,她手里拿著一支簫。良久,她才吹起來,那簫聲如嗚如咽。

他們倆安安靜靜地聽著那哀訴一般的簫聲,待它停止。

“那人心里一定很苦吧?”

“有道是若有情而相離心最苦,那人定是飽受相思之苦。”聽到柳月明如此說,顧曉婉表示贊同。

“方才你為何欲要放開我的手?”

“你之前心上人找你敘舊,我在那里不合禮儀。”

“所以你現(xiàn)在認(rèn)為我做錯了?”

“自是沒錯,只是我不能理解你。”

“今后你不可再放開我的手。我的過往你不及參與,我的未來一定有你。我與你攜手并進(jìn),無論前面是誰阻礙,你也不能放開我的手。”

少鵠回到營帳一臉不悅,屬下見狀忙來開導(dǎo)。

“她真如一只帶刺的玫瑰,如今我逆著刺,她給我一身傷。”少鵠未飲酒,卻已微醺。

“那將軍為何不順著刺,或者將刺都剔除呢?”

“剔除那些刺,那便不是她了。”

他要將她身上保護(hù)自己的東西剔除,那不是她了。說順著她談何容易,他身上有安黎民之任。

“如今她已找到合適的人,我不能再打擾了。”那人給少鵠的第一眼就是一團(tuán)棉花,給她溫暖的懷抱。

想到這個,少鵠的眼睛就黯淡了。

“將軍,天下人如此多,你不要太難過了。”屬下怕他悲傷成疾。

少鵠點(diǎn)了點(diǎn)頭,含糊地答應(yīng),腦子很昏沉,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李蕙心聽到太子來的消息,趕緊吩咐人擺著屏風(fēng),放下卷簾。

“今日我來便是真的想和你聊天了,我可以見你一面嗎?”

“請?zhí)拥钕伦灾兀阄也槐阆嘁姡@樣便好。”李蕙心很想念太子,可是她知道這樣很逾矩。

“我……”

太子也沒有太執(zhí)著,他知道只有他不逾矩,下面的人便不會拿出他的污點(diǎn)控告他。

“今日宮里來人說要我們盡快有個孩子穩(wěn)固……可是大業(yè)為何必要孩子去穩(wěn)固?”

太子妃在寢宮未等到太子,便問服侍的人:“殿下現(xiàn)在在何處?”

“殿下不在東宮,出門前道是去郭大夫府上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新婚期間不是不辦公務(wù)嗎,他是真忙還是躲避自己。

“殿下要為太子妃著想,她一個女人自然希望丈夫多些疼愛。有了孩子太子妃便有了安全感。太子妃母族便能看見殿下誠意,一心一意地為殿下效勞。”

“你也是這樣想的?”太子仍有點(diǎn)痛苦。

“自然,再者孩子是希望,寓意著我朝國興民旺。陛下也希望殿下為人父后責(zé)任心更大,學(xué)會擔(dān)責(zé)學(xué)會愛人,將愛和責(zé)任發(fā)揚(yáng)光大。”

即便心如刀割,李蕙心還是希望自己能幫他,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

太子回東宮,太子妃似乎聞到他去酒樓李蕙心特有的香味。太子妃還不認(rèn)識她,但還是覺著不對勁。

“殿下這么晚了還要辦公,真是辛苦了。”太子妃說著要幫他脫下衣服。

太子開始有點(diǎn)抵抗,但是想起李蕙心的話還是順從了。

太子妃將他的轉(zhuǎn)變看在眼里,她知道太子愣了定是在想什么。

“外面還有什么野花野草令你如此難忘?”太子妃以為太子那一愣是想念別的人。

“殿下,我們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吧!”太子妃提出邀請。

太子自然答應(yīng)了,只是他表現(xiàn)得僅僅是完成任務(wù),而非心里歡喜。

“郭大夫,昨晚太子殿下說你生病了要來看你。”第二日太子妃找到郭大夫。

“謝謝太子妃記掛,老臣早就痊愈了。昨夜殿下突然來訪是有要事相商。”郭大夫知道太子去了酒樓,但后面確實(shí)來了郭府。

“殿下何時來的,何事時走的?”

“戌時二刻來,走好像是亥時一刻。”

竟然對的上!

太子妃還是認(rèn)為他們串通好了,她報以一笑:“我見殿下未曾飲食便有點(diǎn)擔(dān)心。”

“太子妃不必?fù)?dān)心,殿下已在老臣府上進(jìn)食。恕老臣多嘴,您不便與臣子多待,這樣有些逾矩,到時候有閑言碎語對東宮不利。”

盡管太子妃知道郭大夫說得沒錯,但聽到這個她有點(diǎn)不悅,不好發(fā)作還是走了。

經(jīng)過幾天跟蹤她終于發(fā)現(xiàn)太子有到酒樓的行蹤。

“好大的膽子,你這卑鄙無恥之人,還妄想高攀太子殿下!”聽聞太子隔著卷簾和女子談話,她便進(jìn)去鬧。

“不是你所見的,你冷靜一下。”李蕙心委屈地說道。

“蓮兒,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們是清白的。”見太子護(hù)著她,太子妃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過去。

此時太子妃已經(jīng)沖昏了頭腦,把委屈都發(fā)泄到李蕙心身上。

主站蜘蛛池模板: 大理市| 柘荣县| 广德县| 罗山县| 渝北区| 浙江省| 乐山市| 巴东县| 景德镇市| 佛山市| 凌海市| 昌平区| 江门市| 图们市| 盐津县| 肇州县| 静海县| 乌恰县| 团风县| 安阳市| 双鸭山市| 乃东县| 万源市| 大庆市| 林周县| 乐陵市| 晋中市| 平山县| 沂水县| 谢通门县| 湘潭市| 腾冲县| 武强县| 榆中县| 东乌珠穆沁旗| 盘山县| 大冶市| 阳江市| 纳雍县| 娱乐| 沈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