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醫術?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難道是巫術?可剛剛白琉璃的解說卻有理有據,根本不像是旁門左道的巫術。
白琉璃寵辱不驚道,“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太后娘娘的病,就沒有大礙了。”
青宸帝如黑曜石的眸子帶有濃濃的危險意味。
面前的白琉璃和之前廢柴的樣子判若云泥,難道,之前都是裝的?
一炷香后,太后娘娘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穩。
高燒退去,囈語不再。
白琉璃探了探脈搏,徹底松了一口氣,只要過了今晚,她就能堂堂正正從皇宮門口走出去!
白琉璃診完脈后,太醫院今日新調進來的御醫也開始診脈。
后者作揖稟報青宸帝,“啟稟皇上,太后娘娘的病已經徹底無礙了!”
御醫語氣激動,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
青宸帝斂下神色,“那太后為什么現在還不醒?”
御醫畢恭畢敬解釋道,“太后娘娘身體太累,所以睡著了。”
白琉璃瞅了一眼不遠處的皇帝,暗想青宸帝是舒服日子過得太久,早已沒有常識。
這太后這些天一直像狼一樣上蹦下竄,一看到人就發瘋沖過去要咬人,那種運動量,身體要是不累才是怪事。
確認太后身體無礙后,青宸帝才是正眼看向白琉璃。
“朕以前倒是沒聽說白王府的郡主,有一身好武藝,還精通醫術。”
“白琉璃,你這些技能是何時從何處學過來的?”
青宸帝帶有明顯的考量意味。
如今京都傳的沸沸揚揚,都說白琉璃是妖孽,可他今天瞧著,這女子為人正派,就是有些任性。
她身上,全然不見任何的妖孽氣質。
白琉璃甚是知進退,她知道皇帝已經是開始對她改觀。
她恭敬回復道,“臣女的母親還不曾離世時,曾經鉆研過醫術,并且也教導過我一些。”
“至于武藝……只是因為臣女雖為嫡女,但卻常常受到庶妹欺負。”
“因此,臣女不得不拿出母親的嫁妝,私下里去請江湖隱士教習武功。”
青宸帝對此說法深信不疑。
倒不是他曾經聽說過白琉璃的生母曾經對鉆研醫術有所喜愛,而是因為他知道白王府的糟亂事。
白王妃和母家斷絕往來后,后院妾室仗著寵愛,步步緊逼白王妃,想要拿捏住管家大權。
因此這個妾室沒少給正室王妃使絆子,白王妃隔三差五受傷,可是礙于顏面又沒有請大夫,被迫無奈,只得時時自行鉆研醫書進行自治。
至于武功的說辭,白琉璃說的倒是也可信。
沒想到白王府欺壓嫡女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這次救了太后,可想要什么賞賜?”
青宸帝對白琉璃的語氣柔和了些許。
白琉璃卻搖首道,“能為太后娘娘醫治,是臣女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臣女不要任何賞賜。”
對她來說,相比較于要賞賜,倒不如讓皇室記得自己欠她一份恩情。
她方才主動提及自己在王府受欺負的事情,一是為了真誠取得皇帝暫時的信任,二就是為了讓皇帝對她的遭遇感到同情。
她再不濟也是云老將軍的外孫女,云老將軍到底也是三朝元老,是開國功臣!
她這個開國功臣的孫女過得這么慘,而且她剛剛還救了太后——青宸帝身為青檀王朝之主,身為太后親兒子,再如何也會對她稍加施以援手。
果不其然,青宸帝微啟薄唇,君臨天下的氣勢淋漓盡致。
“你既已救了太后,往后就是皇家的恩人。日后,無人會敢再欺負你。”
白琉璃得了此話,連忙謝恩,“恩人不敢當,但臣女在此,先謝過皇上的恩情。”
所有人都沒想到白琉璃這次能從太后寢殿活著出來。
她離開太后寢殿時,東方天際已露出魚肚白,清晨的黃鸝站在樹枝上清脆啼叫。
慕容安從不遠處小跑跟上,“白琉璃!你說你這個兇女人難道就不準備和本皇子說聲謝謝么?”
“要不是本皇子剛剛在父皇面前求他再給你一次醫治的機會,說不定你現在早死了!”
“按道理說,沒準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白琉璃瞟他一眼,沒理,準備回房間好好休息。
倒不是她不想早點回白王府,只是宮中門禁森嚴,現下還不到門禁結束的時間。
就昨日一整日這么折騰,估摸著她此刻的后背早就難以入目。
正巧,不遠處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隨著月光的拉長,顯得更加俊逸。
慕容舒緩緩而來,身后跟著一輛價值不菲的金絲楠木馬車。
白琉璃眼睛一亮,快速上前,“攝政王,你這馬車能順路載我一程么?”
“不能。”
男人有磁性的聲音落下,低沉卻莫名帶有魅力。
正當白琉璃自覺沒趣準備走人時,慕容舒又說道,“這馬車是專程來載你回府的。”
“太后娘娘今日蘇醒后不會見你,最多也就會問你在不在宮中。因此你多留在宮中,委實沒有必要。”
白琉璃也是這么想的,畢竟她是京都有名的喪門星,任哪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都不會想著自找沒趣去見一個喪氣霉氣的人。
她打起精神,換上一副熱情的模樣,扯出笑意,“攝政王,我覺得你實在是這個天底下最為通情達理的人了!”
話畢,馬車夫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殺人不眨眼、殺伐果斷,靠無情冷漠著稱的戰神攝政王慕容舒,通情達理?
這郡主莫不是眼瞎了吧!
看著白琉璃和慕容舒紛紛離去的背影,五皇子身后的親衛百思不得其解。
“五皇子,怎么郡主對您就愛答不理的,對攝政王就這么熱情,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聞言,慕容安耷拉著臉,“這有什么為什么?這兇女人受虐唄!”
“不過也難怪,這女人從小就被渣爹和賤妹欺負,估計受虐受習慣了。”
話鋒一轉。
男人興致沖沖道,“不行,這兇女人這么有意思,我要經常去白王府給她撐腰,可不能再讓她受欺負了!”
親衛汗顏,腹誹道:五皇子,這受虐的分明是您自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