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子?”
“你是說,消失了三年那老聾兒?”
李老頭兒點了點頭,陰笑著說:“對,就是他!”
他戰起身來,負手而立,看著窗外說:“那老聾兒,其實并沒有離開西京市。”
“哦?”
陳壽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身形一愣。
這老聾兒,可是西京市境內五大風水師之中的老三。
當然,老三只是排名,不是說這五人是兄弟。
二十多年前,西京市第一風水師林遠山,隱居鄉下,再后來就瞎了,封山不出。
沒過幾年,排名第二的瘸子也消失不見。
從此,西京市風水師都以老聾兒為尊。
而三年前,老聾兒托人在這西京市放話,說自己要去出海訪仙去了,之后,就徹底無影無蹤。
陳壽甚至都以為老聾兒瘋了,死在外面了。
畢竟像這種有大本事的人,在哪兒都能名聲鵲起,干出一番作為。
可連續三年,陳壽再也沒聽到過關于老聾兒的任何消息。
如今,這李大師卻說老聾兒非但沒消失,而是隱匿在了西京城內。
這讓陳壽如何不震驚?
“李大師的意思是?你能聯系上老聾兒?”
陳壽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試探性問道。
他陳壽不傻,不是別人說什么他就聽什么的人。
但如果,李大師真能請老聾兒出山的話,林遠山定下的這婚約,就有望解除了。
前提是林九那小子,肯在婚約上簽字。
李義一手捋了捋胡子,又恢復了先前那得意神色,笑著說:“我與那老聾兒,算是朋友,如果陳老哥想請老聾兒出山,我出面去請的話,有八成把握。”
李義的另一只手,伸到胸前,比出八的手勢。
李義把手放下,又捋了一下那胡子,接著說:“不過得先讓林九那小子拿出林遠山定好的婚書,簽上字,再按上血手印,再交給老聾兒去處理,這事兒才算成。”
李琴聞言,皺起了眉頭,細聲問道:“那要怎么樣讓林九在那婚約之上簽字畫押?”
李琴看了一眼二樓客臥方向,繼續說:“這小子,一看就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他會輕易放手嗎?”
李義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這個,小事情,我與他定下那風水賭局,便是這個目的,我贏了,他就馬上滾出陳家。”
“再者說,陳家這風水陣局是瞎子林遠山一手布下的,如今出了問題,自然是由林九來處理,他若是不會風水術就罷了……”
“可現在他說,他會風水術,那我就有得文章可做了!”
李義說完,還不忘獰笑兩聲。
聽到這兒,陳壽李琴夫婦二人,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陳家客廳,三人低頭互相對視,笑而不語。
次日,醒來之時,我換了套新衣服。
絕對不給我那未來岳母擠兌我的機會。
打開房門,就看見昨天那冷艷女子已經守在了門口。
看樣子是早就在此守著了。
嗯?
防我如防賊?
怕我手腳不干凈?
這陳家,還真是有點大門大戶的做派,居然連臥室門口都要派人守著?
“跟我來。”
這冷艷女子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回想起昨天這女人,幫陳壽打開車門的那一幕。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在了她身后。
一邊走,一邊打量。
白日里光線充足,能看到更多東西。
前院,建了一個不算小的人工池塘。
池塘正中,還建了一個涼亭。
池塘四角,用不知什么材質的木材,搭了四個通道,連接到這涼亭上。
再看院子的四角,種了四棵齊腰粗的大樹。
西方坎位那棵柳樹,已經被閃電劈成了兩截,斷口處已經完全變成了焦黑色。
這時,一群仆役肩上扛著梯子,手中拿著鐵錘、鐵釘、鐵絲這類鐵器,朝著那柳木處走去。
應該是想把那柳木捆上。
我心中冷笑,這餿主意,應該就是那不靠譜的李老頭兒給陳家出的。
那李老頭兒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這前院的池塘,涼亭,連接涼亭的四條通道,再加上院子四角的大樹。
是為一個風水陣局。
一個合格的風水陣局,得有陣眼和陣腳。
而那四棵齊腰粗的大樹,充當的正是陣腳的角色。
陳家這風水氣機,本就缺少活性。
樹斷了一顆,此陣陣腳四而剩三,對風水氣機本就停止流轉的風水陣而言,無疑就是雪上加霜!
現在將這陣腳縫縫補補,也就只能讓這風水陣茍延殘喘上幾天。
而幾天之后,只會加快陳家風水陣局的衰敗速度。
鐵器,五行屬金。
而在五行生克之中,金克木。
等到那柳木中的靈氣消耗完之后,金木相交,會產生煞氣。
煞氣殺活氣!
都不能說這餿主意,是治標不治本了。
甚至連標都治不了!
以陳家的財力來說,斷了棵樹,挖了重新中上一棵便是。
何必如此縫縫補補?
但如果真如我所說,重新種上一棵的話,這陣腳差不多就廢了。
按理說,那柳木已經在這風水陣局中存在十年有余了。
陣腳與陣局相輔相成,此陣風水氣機越盛,陣腳的靈氣則越足。
如果時日再長些,這四棵陣腳樹會生出樹靈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能斷定,有風水師在幫陳家。
而且那人,就是李老頭兒。
昨晚,李老頭兒當著我的面拿出訂婚書,說讓李琴把陳雪嫁入李家,就動手幫陳家修復風水。
那……
陳壽李琴二人,是答應了李老頭兒的條件了?
按照李老頭兒昨晚的那一番話來說,目前似乎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這是瞧不起我林九?
瞧不起我逝去的爺爺林遠山?
那就且看,且等著。
即便我要退婚,也要在退婚之前惡心惡心你陳家,讓你們知道我林九絕非易相與之輩!
那冷艷女子在前面走著,我一個轉身就朝著池塘處走去。
我想看清這風水陣局的細節。
以便確認,這陣局,到底是個什么風水陣,問題又出在了哪里。
知己而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可我雙腳才踏出去幾步,那冷艷女子便轉過身來,冷聲說:“林先生,請往這邊走,老板在旁廳等著呢。”
這語氣,這模樣。
她似乎,是在怕什么東西,被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