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神鬼契?”李琴連忙問。
“所謂神鬼契,就是立契之時天地同鑒,神鬼為證,若是有人毀約,則天地同罰,神鬼共譴。”
說完,這李大師轉頭打量了一下我,接著對陳壽說:“陳家事業(yè)最近有諸多不順吧?”
陳壽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李大師見狀,朗聲笑著說:“那不如我們陳李兩家來個強強聯(lián)手,讓貴千金陳雪嫁給我的兒子,三日之內,我保你陳家風水峰回路轉,甚至更上一層樓。”
“我李某人的本事想必陳老哥你也清楚。”
這李老頭也不避諱我,直接在我面前就把這些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他意思很明顯,要么聯(lián)姻,要么你陳家就此沒落。
陳壽聞言,抬起頭來,雙眼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那紙婚書。
看得出來,他動搖了。
李義見陳壽此狀,便又添了把火,繼續(xù)說:“陳老哥,我在西京市的名聲如何,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瞎瘸聾啞四人,就屬于李義名聲最大,最響!”
說著,李義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這時,我細細打量了這李義一眼。
此人雖然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意思,可這只是皮相而已。
也就是說,這所謂的“西京市第五大風水師”,并沒有什么能耐。
瘸子爺爺教我的望氣術,能看到自己身上的氣,當然,也能看到別人身上的氣。
李義身上的氣,很是單薄。
這李老頭兒也扭頭仔細看了我一眼,皺起眉頭說:“小子,你這身體好像有點問題呀……”
李老頭兒又反復打量了我?guī)状沃螅^續(xù)說:“小子,我覺得你活不過二十歲呀。”
這老貨,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咒我活不過二十歲。
這我能忍?
我嘴角冷笑,說:“謝謝西京市第五大風水師關心,我一定盡力死在你之后。”
話音未落,陳壽就轉頭看了我一眼,說:“小九啊,李大師名動西京數(shù)年,是有真本事兒之人,不得對李大師無禮!”
我心中一陣腹誹,就這破銅爛鐵也算是有真本事兒之人?
陳壽才說完,那李大師就又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神鬼契……小九……”
而后猛然看向我,“不對,你就是林九?你爺爺就是林遠山?五大風水師之首的瞎子林遠山?”
什么?
瞎子林遠山?
爺爺居然就是西京市五大風水師之首,瞎子?
怪不得。
怪不得能布下那改天換地般的天門臥虎局!
我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保持著鎮(zhèn)定神色,淡然說:“對,瞎子林遠山,正是我的爺爺。”
我話還沒說完,李老頭兒的臉上就閃過一絲怯色。
李琴見狀,皺起眉頭,打量了我一眼,小聲問道:“李大師,林遠山……很厲害嗎?”
李老頭兒附在李琴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
說完,李琴竟是如遭雷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義應該是跟李琴說了,我爺爺林遠山到底有多大神通。
李琴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柔聲細語說:“那啥,林九啊,你爺爺近來可好,身體如何?”
我低下頭去,嘆了口氣,微聲說:“爺爺,已經(jīng)仙逝十年了……”
爺爺去世之時,我才九歲。
而今天,是我十九歲生日,算下來正好十年。
聽我這么一說,陳氏夫婦,再加上李老頭兒,眼神瞬間變得奇怪了起來。
李琴朝李義方向挪了挪,捏著鼻子大呼晦氣。
而那李老頭兒,像是剛憋出什么壞屁一般,看著我陰笑道:“小子,既然你爺爺瞎子林遠山,想必你也會風水術吧?”
嗯?
這李老頭兒,是什么意思?
是想和我斗斗法?
要說斗法,我林九可不懼這半吊子風水師。
我坦然說:“之前在村里,跟一位爺爺學過幾天風水堪輿。”
說完,我嘴角一扯,淡淡笑道:“李大師是想和我斗斗法?”
那李老頭兒大手一揮,說:“斗法就算了,我李義豈是那以大欺小之人?”
“小子你可有興趣來與我定下一盤風水賭局?”
一說風水,我可就來了精神。
“那勞煩李大師說說,這風水賭局是怎么一個賭法?”
李老頭兒捋了捋花白胡須,笑著說:“這賭局規(guī)則,很簡單,三天時間,誰能修復陳家風水,算誰贏。”
“賭局不添點彩頭,那還算什么賭局?”
那李老頭兒見我主動上套,便直接開口說:“若是我贏了這風水賭局,你林九主動滾出陳家,若是你贏了,我李義以西京市風水第五人之名,拜你為師,如何?”
我就知道這李老頭兒沒憋什么好屁,但我來陳家的目的,正是退婚,所以不如順水推舟,主動入局。
我點頭說:“這賭局我接了,但是有一個條件,得改改。”
“你說便是。”
李老頭兒信心十足,賭局還沒談好,臉上就掛著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見此,我冷哼一聲,說:“若是我贏了,你李大師對這西京市的風水圈子說一聲,是我林九的手下敗將就行。”
我頓了一下,沉下聲來說:“畢竟,我要你這徒弟,可沒什么用。”
這時,我那說話極少的岳父大人,開口對我說:“小九你累了吧,先上樓去休息休息。”
說完也不給我反應的機會,直接就讓老管家安排我上樓休息。
無奈,我一把拿起婚約和行李,跟在老管家的身后,去了二樓客臥。
客臥房門關上,我打量了一眼這房間。
龜龜,這光是一個臥室,就比我家客堂還大。
我放下行李,縱身一躍,跳到了床上。
這床……
怎一個爽字了得?
陳家客廳。
我離開客廳之后,李琴陰沉著臉,問道:“陳壽,你什么意思,你真要我們的女兒嫁給這個臭要飯的是吧?”
陳壽苦笑了一聲,小聲說:“你以為我想讓雪兒嫁給這個林九嗎?李大師也說了,神鬼契不能違背!”
李琴想起剛才李大師所說之言,問道:“你剛才說,林九這臭要飯的活不過二十,是真的嗎?”
“真的,這小子估計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身上裹著……一股不知名的氣息,如果不及時調理的話,確實活不過明年。”
李琴眼睛之中兇光一閃,頓時惡從心頭起,探頭到其余兩人耳邊,說:“不然我們拖到這臭要飯的身死?”
李大師眉頭一皺,怒道:“糊涂,你傻你當林遠山傻?要是林九未完成婚約就身亡,陳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聽李大師這樣說,李琴眼中兇光立即消失不見,哭喪著臉,不再說話。
李大師猶豫了片刻,說:“辦法我倒是有,不過你們得先答應我,把雪兒嫁給我兒子。”
陳壽牙關一咬,狠下心來點了點頭。
反正女兒嫁給誰都比嫁給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好。
見陳壽點頭,李大師才開口說:“陳林兩家的婚約,是林遠山所立,他能把婚書立起來,我就有辦法把這婚書毀了。”
“哦?怎么一個毀法?”
聽到李大師說有辦法解除婚約,陳壽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李大師臉上浮現(xiàn)出陰狠的笑容,冷哼了一聲,說:“正巧,我走南闖北,恰好認識那五大風水師之一的聾子,只要他出手,即便是神鬼契,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