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平澤拉措的忙后,龍楚也順理成章在他們家蹭到了午飯。
“阿婉做的飯好吃吧?”端木芊現在都快成厙婉的頭號大粉了。
“挺好!”龍楚其實想一般般的,但怕厙婉聽到后又說他壞話,就直接放棄了對抗。
“我也覺得好!”端木芊滿心滿眼都是對厙婉的欣賞,想不到厙婉還會做飯,她以為像厙婉這種喜歡功夫的俠女不會做飯呢,現在看來是她膚淺了。
吃完飯后兩人便回去了。
端木芊覺得龍楚最近挺認真的“龍蝦,你入定還要入多少天?”
“現在快半個月了,再過半個月就差不多了!”龍楚隨手摘了片樹葉,遮住眼睛,看向端木芊奇怪她已經好久沒不關心自己了,今天破天荒了“怎么呢?”
“那……再過半個月我就要阿婉分別了呀!”端木芊低頭有點失落。
龍楚看了眼對方似乎不是特別開心便打趣逗她“那要不你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玩?”
端木芊突然抬頭,皺眉瞪龍楚,她不覺得這話很幽默,有種龍楚又想丟下自己的感覺。
“分別在所難免,人都要分別的,親人也好,摯友也好,愛人……”龍楚突然一愣,語氣變弱“愛人也是!”
“可是我有點舍不得!”端木芊嘆了口氣,滿目憂傷。
龍楚歪頭一笑,以為對方在說舍不得和自己分別呢。
剛伸手想摸摸對方的臉。
“我舍不得阿婉!”
龍楚一秒變臉果斷將手收了回來還轉換話題“你不是說要給她幻視符嗎?給了嗎?”
“哦,對,還沒有,我這就去給她!”端木芊說著就要原路返回。
龍楚緊急一把扣住“姑奶奶,我們都走出一半路程了,明天再去吧,我跟著拉措大哥出去了一趟好累的!”
“行吧!”端木芊改變想法湊了上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嗎?”
“恢復了!”
“那為什么還這么虛弱?”
“不是虛弱,是累!”龍楚糾正。
“虛弱和累有什么區別,不都是要休息嗎?”端木芊覺得龍楚這家伙還咬文嚼字了起來。
龍楚揉了揉臉,眼底閃過一絲深意“厙婉沒和你說奇怪的東西吧?”按照昆吾族這豪放的習俗,他怕厙婉這個已經為人婦的給端木芊說些露骨的東西,畢竟他有一次去接端木芊回家時就聽到兩個已婚的女子討論這種事,給他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嚇得他繞道走的。
“什么奇怪的東西?”
“沒事,走吧!”剛想拉起對方的手,視線落到了她大臂上,看起來是擦傷“你受傷呢?”
端木芊低頭查看“沒有啊!”
“那這是什么?”龍楚伸手衣服都被劃破了。
“哦,這可能是我今天不小心劃到的,沒事!”端木芊都沒發現。
龍楚湊近一看“你今天到底在干嘛,手上怎么都有傷口?”他這才發現對方左手指頭上有一些劃傷,龍楚下意識警惕心起,畢竟自從自己強行給她封印了閔零后他也不清楚她的血現在還有沒有所謂的起死回生之效。
“雕刻呀,那個刀刻木頭容易打滑,不小心劃的,阿婉給我找藥我都抹過藥了!”端木芊無所謂晃了晃。
“刻什么東西,我給你刻?”
端木芊伸手從布包里摸了出來“簪子!”
龍楚看著那根直徑和對方手臂一樣粗的木頭瞬間沉默“你……你……你對簪子是有什么誤解嗎,誰家簪子用這么粗的木頭刻呀,你還是刻個錘子吧,不然浪費木料!”
“刻個錘子?”端木芊揚起腦袋看了龍楚半天“我感覺……你在罵我哎!”
給龍楚瞬間無語笑了“那刻簪子吧!”
“你信不信我用它敲你?”端木芊歪嘴斜臉,揮舞著木棒,跟惡魔附體一樣。
龍楚嘆了口氣,果斷加速步伐。
……
傍晚:
龍楚睡了一覺后看了眼桌上,他睡覺前放的藥膏原封未動“小惡女,你沒擦藥呀?”
喂雞端木芊手拿谷子扭頭看了他一眼“龍蝦你傻呀,誰家涂藥剛涂完再涂一次呀,再說你和阿婉的藥成分要是不一樣,產生互斥怎么辦,肯定要等這個藥效過去后才能涂另一個呀!”端木芊還挺謹慎的,看來在惜命這塊實踐的挺好的。
龍楚拿起藥看了眼,該說不說她還說的挺有道理的,隨即無聊拋著玩,坐在臺階上對著夕陽發呆,扭頭看著喂雞喂得不亦樂乎的端木芊。
“小惡女,過來!”
“干嘛?”端木芊壓根沒動一點。
“嘖,你人過來呀!”
“干什么?”端木芊不耐煩丟下手里的稻谷,順帶洗了把手走到對方跟前擋住了龍楚看斜陽的視線。
龍楚突然一笑直勾勾盯著她看。
“說呀,叫我過來又不說!”
“走近點!”龍楚身體后傾,扯起一邊嘴角,眼神變得有預謀。
端木芊歪頭皺眉“才不要,你肯定又想敲我腦袋!”
龍楚學著對方歪頭動作,突然伸手,端木芊反應過來還沒躲開就被龍楚拉到了身前“你最近都不聽我話了,都怪厙婉,沒事老詆毀我,你別老是跟著她一起污蔑我!”
端木芊翻起白眼“阿婉才懶得說你呢!她總共說過你一句小白臉,還是第一次說的,后面她可沒說過你壞話!”端木芊覺得龍楚真小氣,一句小白臉記了這么久。
“阿芊,要不要我介紹給你我們昆吾族強裝威武的青年才俊給你呀?”龍楚夾子音模仿厙婉大婚那天對端木芊說的悄悄話。
“你怎么……”端木芊緊急捂嘴“哦!你偷聽!”好一個倒打一耙。
“哼,你和她在那里那么大聲,我不想聽到都難!”龍楚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
伸手給端木芊拉了過來“我法力恢復了,給你治眼睛吧!”
“其實沒事的,在這里不影響的!”端木芊害怕龍楚還沒好徹底又像上一次一樣,倒地吐血。
龍楚站了起來,抬手掌心捂住了對方的眼睛,隨著念動咒語,端木芊感覺眼球周圍似乎泛起一絲絲溫熱。
好久之后,龍楚移開手掌“看看,現在能看清楚嗎?”
端木芊歪頭四處看了看“好像,確實清楚了!”
龍楚見狀滿意地拍了拍手,重新坐了下去,嬉皮笑臉把對方也拉了下去“那我呢,有沒有看我更清楚,我是不是更帥了?”
“咦~龍蝦,你好不正經!”端木芊嫌棄皺眉,她夸可以,龍楚自夸就有點怪了。
龍楚淡淡一笑,若有所思手撫上對方的頭發,漸漸落到耳垂,輕輕摩挲起來,眼里帶了幾絲灼熱。
“我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端木芊伸手按下龍楚的手。
“嗯?什么意思?”
“是祝福,這是稷山國一種古老的祝福動作,阿婉說的!”
“哦~”龍楚拉出尾音,這動作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呀,他只淺淺記得龍逸在他小時候會這么摸摸他的耳朵,他以為是他心疼自己耳朵上受的傷呢。
可他對端木芊做這個動作可不是因為這個,是他自己的小心思。
“那龍蝦,我也祝福你吧!”端木芊也學龍楚撫上對方的耳朵,指尖從對方的耳夾緩緩下移到耳垂。
龍楚低頭環住對方的腰將其擁入懷中低聲詢問“祝福我什么?”
“祝福你……長命百歲?”
“嗯,還有呢?”
“福澤安康!家財萬貫!時來運轉!福星高照……”
“這么多呀?”龍楚嗅了嗅對方發絲,有點要沉溺在對方的聲線中了“可我現在就有一個愿望,你能幫我實現嗎?”
“什么?”端木芊推開龍楚滿臉認真,絲毫沒注意到龍楚眼底滋生的愛意。
直至龍楚灼熱的面龐貼近,嘴唇被覆蓋掉才意識到對方說的什么。
端木芊半蹲的姿勢加上龍楚身體的欺壓,重心不穩有點向后摔的趨勢,她想推開龍楚穩定核心時龍楚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圖。
下一秒就被龍楚攔腰一把拎坐到了他的腿上。
端木芊有點慌亂怕自己掉下去推開了龍楚的臉。
彼時的龍楚氣息灼熱打量著自己,伸出手指慢慢摩挲她的雙唇,眼里是還沒有散去的欲望,她突然記起好像見過龍楚這番模樣,在離開湘國后的那段時間里,她都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是明明是他先吻的自己還說“再吻一次可好!”
“明明上上次在橋上是你吻的我,你還騙我說我強吻的你,你個騙子!”
根本就不是自己強吻的他!!!他果然是個騙子!!!
龍楚臉頰泛起絲絲緋紅,抿了抿唇,沒有反駁,指尖悄悄滑落到了她的頸部,將她的衣領輕輕撥了撥。
“龍……”
當她意識到時,對方已經吻在了她的鎖骨上方,而她也害怕掉下去雙臂不自覺環上了龍楚的脖子。
“我想咬一口!”龍楚的低語傳到她的耳朵時,她已經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牙齒觸碰到了自己皮膚。
“龍蝦……”她有點害怕,感覺龍楚有點怪怪的。
只不過對方只是象征性輕碰了一下,并沒有其他動作,抬起眼看著驚慌的她滿是狡黠“害怕了?”
“你……怪怪的!”
“怪?”龍楚蹙眉,手一用勁,本來就坐對方腿上,現在都要零距離緊貼了。
“龍蝦,我要不,先下去吧,我們這樣有點太太太……太曖昧了!”端木芊說著說著臉都快熟了,她又想起了上次對方也這樣壓制自己坐在他的腿上,這種姿勢實在是又糟糕又羞澀!
龍楚繃不住咧嘴,隨即視線落到她今天大大咧咧胳膊劃傷的地方上,又想起她根本沒上藥。
意識到對方害怕了,就起了壞心眼想逗逗她“曖昧嗎?那我們要不再做一件事,更曖昧一點呢?”
端木芊一聽臉都嚇綠了,因為她能想到的也就那種事了。
“不不不……”端木芊還沒來得及從龍楚懷里掙脫出去就被對方直接抱了起來走向了他的房間。
“不行,龍蝦!這是白天!”端木芊試圖用白天勸說龍楚放棄那個想法。
“太陽馬上就落山了,不就黑夜了!”龍楚終于感受到做流氓的爽感,此刻他已經要在心里發出“桀桀桀”的變態笑了,以前都是被對方調戲,他倒要試試她是不是裝出來的膽大。
隨著門被龍楚一腳關上,端木芊是真的焦急了,被龍楚放到床上的那刻都緊張到語無倫次,手忙腳亂了。
“龍龍龍……龍蝦,我們……我們……不不不可以這樣!”
龍楚叉腰屈身湊近對方低語“我們都已經表明心意了,怎么不能呢?”
“你是古代人,你怎么可以不遵循禮法,不是要媒妁之約,三書六聘好多好多規矩,你怎么可以不遵守,你不守規矩!”端木芊都快被嚇哭了,想用這些來約束一下對方此刻邪惡的想法。
“哦~這些呀,王室和百恒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你知道的,我是修士,不必在乎!”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行呀!”端木芊邊哭邊喊邊試圖逃跑,想喚醒龍楚的良知和清醒。
“為什么不行?”龍楚大手落到端木芊肩上,給端木芊驚得身體都發抖,她怕下一秒龍楚就要霸王硬上弓,變成霸道無恥強迫男了。
“不行,你們這里都沒有相應措施,要是不小心生了小孩怎么辦,嗚嗚嗚嗚!我才剛要畢業,怎么可以生小孩,啊啊啊啊~我還要回家~嗚嗚嗚嗚~我還要去探險……嗚嗚嗚……我還要看大好河山……嗚嗚嗚嗚……我還要尋找遠古化石……嗚嗚嗚嗚……我不想生小孩……”端木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發誓她以后再也不敢說什么大言不慚的猥瑣話了,再也不調戲龍楚了,再也不想著看腹肌美男了,這下好了遭報應了!
龍楚聞言都快給自己笑抽過去了,感情這姑娘想得比自己還多,都想到小孩那步了。
這邊的端木芊哭得淚如雨下,那邊的龍楚笑得扶墻顫抖,腰都直不起來了。
直至龍楚率先壓住了嘴角,想起要給對方胳膊上藥的正事。
手臂上的痛感傳來,她才一只手擦了擦眼淚注意到了給她上藥的龍楚委屈發問“你在干嘛?”
龍楚抬頭,笑得眼淚打轉,嘴角開始不受控上揚,他實在有點憋不住了。
端木芊吸吸鼻子,略帶遲疑發問“你……說的是這件事?”
龍楚低頭,聲音都笑劈叉了,笑得藥膏都拿不穩“不……不然……不然呢!”然后放肆大笑了起來。
端木芊表情凝滯了幾分,有種被耍的感覺“死龍蝦!”然后拳頭狠狠落到了龍楚頭頂。
“啊!”龍楚感覺眼冒金星。
“是你自己想歪的,我又沒說干什么!”龍楚委屈地抱著腦袋吐槽。
端木芊被氣得嘴角抽搐“你……我要分手,絕交,絕交懂不!!!”
龍楚聞言臉色一變,給對方上藥的動作重了幾分,疼得端木芊又給了他一拳。
“我不管,我要分手,和你!”端木芊鼻冒粗氣,恨不得咬死龍楚,他誆自己,這種事情他也犯賤誆她,簡直不可原諒,太可恥了!
龍楚給對方包扎好拉下衣袖緩緩站起來歪頭嘟嘴,一臉賤嗖嗖“分手了怎么生小孩?”
端木芊聞言覺得天要塌了,她真恨自己的死嘴剛才說了那話,太丟人了,這簡直就是她的黑料!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絕交,從現在起我們一刀兩斷,割袍斷義,分道揚鑣,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死不相往來,奈何橋上不復相見!!”端木芊齜牙咧嘴沖著龍楚大吼。
龍楚皺著眉頭漫不經心掏了掏耳朵“你還真有點書生的樣子了,說的都是文縐縐的話!”然后無所謂地碰了碰鼻尖“那好吧,絕交就絕交!”
端木芊聞言眼神都清澈了不少,這龍楚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不應該接下來哄她的嘛,他不按劇本發展……
龍楚伸手出現一柄短刀,端木芊嚇得后退一步“你你……你要干嘛?你是不是變態強迫癥,得不到就要毀掉?”
“割袍斷義嘍!”龍楚一把抓起端木芊的衣角就準備下刀。
“憑什么,割也該割你的衣服,憑什么割我的,我衣服好貴的!”端木芊用力一扯抽了回去。
“我才不要,割壞了我不就少一件衣服了?”龍楚抱臂噘嘴搖頭!
端木芊眼珠瘋狂轉動,她要恨死這個死龍蝦了!
龍楚背手短刀不見。
端木芊隨即背對他生悶氣,她又失策了,被龍楚這個壞家伙算計了,想到這里心態都要炸了“該死的龍蝦,拿我當猴耍!”端木芊心里嘀咕,她自從認識這家伙起被他拿捏的死死的,簡直太可惡了,這戀愛談的有點不對,一點都不甜,騙人的!
“我錯了,不該逗你,原諒我吧!”龍楚怕再玩下去玩脫了對方要真的生氣就麻煩了,到時暴打他。
端木芊瞬間眼神又清澈了不少“你……你……你就不能堅持一下你的原則嘛,我們還在吵架好不好,吵架的時候怎么可以這么快認錯,你這人一點原則都沒有!”端木芊覺得龍楚這個家伙情緒轉換比戲曲舞臺變臉譜還快,她腦袋里面還沒寫好罵他的腳本呢!
龍楚聞言臭屁地甩了甩額前碎發“原則是用給不重要之人的,若是用給你像個什么事?”
端木芊歪頭處理對方這句話的意思時,龍楚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圈住“我帥嗎?”
“咦~”端木芊撇嘴“你是不是被體內的雷把腦袋劈壞了,怎么轉換話題現在抽象到這種地步了?”
“抽象?”龍楚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是個新詞!”
端木芊感覺臉部有點抽抽,龍楚見狀給她順了順頭發,眼神又溫柔起來“我餓了,咱們去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