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芊看著認真切菜不說話的龍楚，真心覺得大腦里面倒硫酸，都快給她的小腦褶皺融沒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個人怎么能做到干什么都不像同一個人呢，跟人格分裂一樣！

其實她這個想法曾幾何時龍楚也這么想過她，畢竟她前期逼瘋龍楚的次數只多不少，要說龍楚怎么越來越抽，多半還有她的一半功勞，只不過她自己全然不知。

“你干嘛，別用那種看鬼的眼神看我！”龍楚晃了晃手里的大勺及時制止了對方的無腦幻想，她要是再想下去，龍楚就真的成了偽人了。

端木芊聞言瞪了對方一眼轉身又想起另一件事“龍蝦，我們晚上去找阿婉玩好不好？阿婉說今晚有火樹銀花表演！！”

“不好，那家伙都快把我的壞話傳遍昆吾族了！”龍楚咬牙切齒朝著端木芊呲牙發脾氣“都怪你，老是說我壞話！”

“去吧去吧，你和拉措大哥玩！”端木芊抓住龍楚胳膊晃了晃“晚上我一個人不敢回家！”

龍楚假裝思考……

“去吧～”端木芊繞著龍楚來了個360度立體環繞音。

“去可以，但你洗碗！”龍楚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前幾天運氣太差和對方猜拳誰輸誰洗碗，他連著輸了兩個晚上。

“行！”端木芊滿口答應。

當端木芊真準備洗碗時，龍楚又滿臉不開心出現了，一言不發接過對方手里的碗自己洗了起來。

“不是說好了我洗的嗎？”

“都怪你，沒事刻那玩意干什么，還給手劃破了，劃破了還怎么洗碗！”龍楚本來想清閑一下的，結果屁股剛放躺椅上就想起對方手還傷著，他又不能讓那樣一雙手去洗碗，畢竟他自己也舍不得，但實在又生氣，只能邊氣邊洗了。

端木芊看了看自己那點小傷口“其實就一點點了！我擦干它們，這樣可以嗎？”

龍楚洗碗的動作僵持了一會，想起對方剛跟著自己時，一點點傷口也要叫的，現在怎么受傷都一聲不吭了。

“你在家會受傷嗎？”龍楚弱弱詢問。

“不會呀，我們那里沒有什么危險的活動，頂多就是生病！”

“你有沒有發現你來到這里后從小小的傷口到……”龍楚閉眼，不想回憶在東漁村對方死在自己懷中的一幕，即使那是個假象，可卻是她的臉“到……很多傷口，到受很嚴重的傷？”

端木芊聞言將右臂的衣袖拉了上去“不就上次被那個戴面具的家伙打傷了胳膊嘛，可現在早就好了，都沒留疤的！”

龍楚眼底渡上了一抹愧疚，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這樣的，想到這里心也軟了下來“好了，改日你再洗吧！”

“跟著我又受傷又哭的，我有時候也真是……有點……差勁！”龍楚心里嘀咕，好好的姑娘跟著自己每天都擔驚受怕的，要是真的出現三長兩短，他都難以想象！

“那晚上你還愿意陪我去找阿婉看表演嗎？”端木芊并沒有注意到龍楚情緒的變化。

“嗯！”

“龍蝦，謝謝你！”

……

暗夜之下，鐵水在空中飛濺而開，枝椏生花，大地瞬間被照亮又轉而陷入黑暗，古老的祈禱語圍繞著一明一暗展開。

龍楚余光看向端木芊，他好像現在已經全然明白了愛的意義。

“龍兄弟，你與阿芊姑娘那般相愛，何不在此結親呢，我們都可以做你們的證婚人的！”平澤拉措能夠看出龍楚看向端木芊時眼里的愛意洶涌，也知道端木芊在與厙婉提及的龍楚都是滿滿喜歡。

龍楚沉默了一會抬眸看向平澤拉措，語氣中卻帶著諸多遺憾“她太小了，并不能理解婚姻為何，如果強行給她加上某種身份，會困住她的！”龍楚所說的小并不是說端木芊的年齡，而是她的心性，他在她的言語描述中了解到了她那個世界，換句話說，端木芊還沒有從學堂書本里出世，而自己卻早已入世，明白世間的諸多道理，也清楚離別是常態，她不懂可以，但自己還是要懂的。

再者，他總有一天要送她走，他能夠表達愛意都已經是她給自己莫大的鼓舞了，其它的不敢想！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陪她走完這于她來說夢幻的異界之行，至于自己，那就再說吧，娶不娶，嫁不嫁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深夜離別之時：

平澤拉措看端木芊和厙婉抱在一起轉圈圈，視線落到了龍楚身上，龍楚意識到變臉后退“我不要！”

“龍老弟，別客氣嘛！”平澤拉措那豐滿的肌肉線條差點給龍楚勒背過氣。

返回途中端木芊狐疑地打量龍楚“你什么時候和拉措大哥關系那么好了？”

龍楚翻了個白眼，開啟強力指桑罵槐模式“要你管，兄弟之情可不像有些人在一起嘰嘰喳喳，嚼人口舌，搬弄是非，毀人清譽……！”

端木芊意識到他在罵自己和厙婉拉臉一腳踢了過去，龍楚一躍躲開“更不像話了，還對我動手！”

“這是動腳好吧？”端木芊叉腰神氣地向前走，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因為兩邊都是密林，時不時還發出動物昆蟲的叫聲，她害怕。

“有鬼哦～”龍楚幽幽來了一句，端木芊心里卻還是不信“世界上哪來的鬼，鬼神之說都是假的！”

“哦？是嗎～”龍楚眨了眨眼，端木芊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科學世界，而是術法世界，確實是有鬼神的。

“龍蝦～”端木芊緊張兮兮貼著龍楚，怕真的冒出來一個什么精怪。

“龍蝦？”

“嗯？”

“變個火！”端木芊眨著眼睛伸出手學著上次龍楚從掌心變火苗的動作。

龍楚彎著眉眼按對方所說伸手變出火花。

“我也想！”端木芊激動跺腳“我也想要！”

龍楚將手中火苗緩緩移到對方手里“舉好哦，要是掉了這片山會被燒光光哦～”

“這……這么嚴重？”端木芊聞言緊張，怕真的掉下去，那自己就犯罪了。

“這不是火石打出來的火，是靈火，靈火，很厲害的！”龍楚皺了皺鼻子強調，眼珠滴溜一轉，很明顯又在騙人。

“哦！我知道了！”端木芊完全沒意識到被龍楚騙了，恭恭敬敬舉了一路。

……

或許因為昨天龍楚說再過半個月就要離開這里了，端木芊突然有點舍不得這里的一切，舍不得厙婉，舍不得滿粟兒一家，舍不得這只傲嬌的雞，舍不得……

“今天給你吃點高級貨，餅哦！”端木芊自己咬一口不忘給雞揪一塊。

“不過，我和龍蝦走了，你怎么辦呀，要不給你放歸山林，你會不會修煉呀，修煉，就像五霸他們一樣，龍蝦說大哥他們是鹿，他們現在也和人一樣，穿衣，說話，吃飯，還貪財！”端木芊最后一條指向性很明顯。

“然后你也能修煉成人，可是你是家養的，他們是野生的，家養的能聚靈嗎？”端木芊蹲在雞跟前嘀嘀咕咕。

“你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嗎？你說話呀？”端木芊腦子短路起來雞也挺無語的，它要是真說話了，她又不樂意了。

端木芊想到這里，覺得分別就是一場盛大的be，因為她連自己什么時候回家都不清楚，她在這個世界的所見所聞所感，她都不能確定是真實還是一場幻覺。

如果是真實的話，那就太殘忍了，是幻覺的話也同樣殘忍！

“你怎么呢？怎么跟它聊上天呢？”龍楚隨手拿起桌上的餅，前幾天買的，已經硬了，有點費牙！

“沒事呀！”端木芊不想每天都和龍楚聊自己舍不得離開這件事，他們來這里本就是一場意外，如果要因為一場既定的離別每天都憂傷一遍，也挺辛苦的！

“這餅好硬，我們今天去鎮上找個館子吃吧！”龍楚覺得生活質量還得提高點，雖然這里離鎮子有點遠，但為了好吃的，還是值得的。

“我想吃鹵雞腿！”端木芊前一秒還感嘆公雞的歸處呢，下一秒本心就暴露了。

公雞要是會說話，它高低要罵幾句。

“行呀，不過離吃飯還早，把你的錘子……不……簪子拿出來我看看！”龍楚緊急換詞。

端木芊跐溜跑回房間，她昨天晚上又努力了一番，在上面還大概刻了輪廓。

龍楚接過仔細看了看“這木頭是厙婉給你的呀？”

“對啊！”

“那小惡女你真有點暴殄天物了，這個可是紫檀木，我沒記錯小王爺家的桌子就是這個！”龍楚才意識到厙婉還是富婆，這紫檀木很難尋的，她竟然給端木芊玩。

“那……那要不我們去吃飯時倒賣了吧！”端木芊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龍楚垂眸嬉笑“你猜厙婉知道會不會給你邦邦兩拳？”

“那還是不要了，雖然阿婉讓我隨便挑的，既然這么貴重還是留著吧！”端木芊也覺得這樣不好。

“刀呢？”龍楚伸手，想著幫她削出個正常簪子的直徑大小，不然每天抱著個木頭，哪天給手指頭削掉就麻煩了。

端木芊又跑回房間。

“你就用的這個刀？”龍楚臉都快皺一塊了，這但凡有點智商也應該用個差不多大小的刀嘛“你這……剔牙的吧！”

“什么剔牙的，我是新手，拿個大刀要是不小心手指頭削下來怎么辦，你當我傻呀？”端木芊踮起腳沖著龍楚大吼。

龍楚無語扭頭，命苦地笑了笑“小惡女，感覺跟你在一起都變傻了，我竟然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什么變傻了，這叫吸引力法則，同頻共振，知道吧？”端木芊叉腰認真科普。

龍楚伸手自己變了個差不多大小的刀，費了好大勁才給砍出差不多和簪子大小的長木條“給，現在去刻吧！”

“喔噢，龍蝦你好棒哦！”端木芊一看這都已經事半功倍了，要不是自己劈不開，也不會用那個笨辦法了。

“那當然！”龍楚嘿嘿一笑，看著剩下的木料“這些能給我玩嗎？”

“都給你，都給你！”端木芊一看自己的簪子都已經有了雛形了，其他的對她沒什么用。

然后兩人在那里雕刻了起來。

“話說，小惡女，你雕個木簪是要戴嗎？”龍楚看了眼對方頭上的珠花“我覺得這些珠子挺漂亮的，為什么要戴個木頭的？”

“沒有啊，我就刻著玩的，這個叫昆吾山商業文創，只此一個！”端木芊想了想一般很多景區就有這種當地特色的東西，可以買來做紀念品，但很可惜昆吾山產鐵礦更多，她一不會刀，二不會劍的，所以就只能選點自己帶著輕巧的。

龍楚蹙眉覺得對方腦袋里裝的東西真是奇奇怪怪“我以為你不喜歡珠花呢？”

“不不不……富貴的東西還是挺好的，但簡約的也要有，雖然我不戴，要不給你戴吧？等你二十五歲后戴？”端木芊想起龍楚說過他們古剎二十五歲后會戴簪或者束冠。

龍楚思考了一番“不行，那個簪子和冠要小老頭給我準備的！”

“長輩準備嗎？”

“嗯！”

“那師父會給你準備什么樣的？”

“不知道！”

“師父審美怎么樣？”

“你沒看到他從上到下都是白的嘛，哪有什么審美？”龍楚吐槽“我小時候他就給我穿一身白！”

“那你現在怎么不穿白的，白的多好看呀，翩翩公子！哈哈哈哈哈哈！”端木芊想象了一下，白衣，長劍，大俠，標配，對比了一下龍楚現在的穿著，丑倒是不丑，但看起來跟流浪風穿搭一樣，不像主角！

“才不要，白衣那么容易臟，我還怎么隨地大小躺，衣服是蔽體的，不是自我約束的！”龍楚拿著剩下的木料把玩，構思自己雕個什么玩意。

端木芊刻刀停頓了一會，突然滿眼發光湊近龍楚“龍蝦，你這人雖然不正經，但有時候說的話好有哲理，還很超前！”

“不正經？你才不正經，我很認真好吧？”龍楚這會想起給自己撿點面子了，回顧他和端木芊的經歷，說出去多少有點丟人，寫話本的怕都嫌他們倆說的話奇葩！

端木芊做了個搞怪的動作，繼續雕刻。

龍楚前一秒說自己正經，后一秒就雕了塊銅板，還是plus版本的，看得出來，愛錢，超愛錢！

端木芊抿了抿唇看了眼滿眼清澈的龍楚忍不住提醒“為什么不雕個銀子呢？銀子不是更值錢嘛？”

一經提醒，如夢初醒“哦，對哦，可惡，窮人的煩惱，就是對超出自己認知的財富無法深刻想象，以至于覺得世上沒有，罪過，遺憾，憂傷！”但龍楚看了看剩下的不夠雕個大銀子了“可是，小惡女，我若是雕個小銀子，是不是以后只能發銅板的財，不能發銀子的財呢？”

端木芊咬了咬手指認真思索后指著銅板上面的四方“那你在這里四邊寫：最愛銀子不就行了！”

“那也行！”龍楚腦海里記了一遍那四個字的筆畫，開始犯難，他只愿意刻個“子”其他幾個太難了“算了，太費手了，不刻了！”

端木芊聞言白眼都快翻天上了，她覺得龍楚這種遇事就放棄的精神更超前，主打一個迎難不上，遇事就躺“龍蝦，我見過你最認真的時候就是這些天連著入定了！”

“這話說的，不入定那雷失控劈我，給我劈死了怎么辦？”

搞了半天是怕死呀！

要不說還是秣谷了解龍楚，用雷法會失控，忽悠龍楚入定一個月，去內境修補和適應，其實入定十天就可以了，秣谷純粹是太了解龍楚了，他說十天，龍楚肯定對半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若是說一個月，龍楚最起碼能練半個月，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能讓秣谷做到這個份上，看來以前龍楚沒少耍巧。

端木芊頓感無語“你就不能裝一會認真刻苦嘛？裝出一點自己努力上進嘛？”

龍楚拿起自己刻的木銅板“那你怎么不裝芊芊淑女呢？”

端木芊突然啟動了超強大腦模式，龍楚又給自己送回了修羅場“我裝過，我有一日穿著華貴的長裙，畫著精致的妝容，可是有個混蛋說我撞墻了，臉那么白！”端木芊齜牙咧嘴，跟變異一樣貼近龍楚，壓低聲線，就差咬上去了“你說……那個混蛋是不是很混蛋呀？”

龍楚強壓住嘴角，這個場景好像是在寰州衛主府吧。

PS:：（忘記的讀者們往前面翻哦?(???)?優雅）。

龍楚身體往后傾斜，一手撐著桌沿，一手抬起怯怯碰了碰鼻尖“額……我覺得，你不能說臟話，太粗魯了！”

“哼！”端木芊輕哼一聲，聳了聳肩“那個時候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吧？”

“嗯？”這話題怎么又換風格了，這是致命題，那會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也說不清楚，畢竟那時看著她心緒是復雜難斷的，說來也怪，轉折好像就在那日后不久幾天，和魁染打架時她哭，她擔心自己的生死，從那一刻起才有了一絲男女之間的愛意吧。

“不過，我那時就已經喜歡龍蝦你了，我剛開始冤枉你只是想找一個伙伴，我怕被別人當做異類，因為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但直到那次被我吵煩了的大哥朝我砸杯子，你會關心我有沒有受傷，那晚你在床邊坐了一夜時，也是后來我才知道你有腰傷，那樣坐一夜很辛苦的，我就覺得龍蝦你是個頂頂好的人，超級好，但那時的喜歡是模糊的，模糊到我不能準確分辨那是恩情還是愛情，但那時的你一直討厭我，也不是討厭吧，就是抵觸我，所以我就想刷存在感。當然我也嫉妒過莫羽，因為你對莫羽很好，他受傷了你很難過，很緊張，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每天笑嘻嘻的你紅了眼睛，后來又有了大哥他們，有一天突然發現龍蝦你對誰都好，并不是只對我一個人好，你愿意帶著我，給我管飯，買衣服，甚至被我欺負都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忍讓我，是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我總想從你口中得到那句我喜歡你，獨一無二的那份喜歡，直到王室，遇到了小王爺，孟明玨，上官英落，你對他們也很好，你甚至會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孩甘心放棄自己找了很久的靈玨，但我有時又能清晰感知到你對我比對他們好一丟丟，就好像他們都是銅板你喜歡，我是銀子你也喜歡，可后來我問你會不會丟下我，你說不會。當時我以為你說的是真的，畢竟你們這個世界似乎對禮儀承諾很是看重，可當我知道你確確實實走了的時候，還挺失落的，但轉念一想，你是龍蝦哎，你本來就不守承諾，裴樺告訴過我，如果有一天喜歡上了一個很好的人，被拒絕一次沒事的，拒絕兩次也沒事，當他拒絕第三次時我就需要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了，因為我會出于自我本能，尋找利我的點，可利我不代表對人家也有利，所以我將那次稱為龍蝦第一次拒絕我，我便和小王爺來找你了，也蠻好運的，幸虧九州大陸禁止御劍飛行，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找到你，再后來就是去東漁村，我以為你又想丟下我，但你說你是去處理事情的，后來你就也喜歡我了！”端木芊絮絮叨叨說著她這接近半年的感悟，她也不知道戀愛要怎么談，只知道她在意龍楚，在意龍楚對自己的感覺，甚至看法。

聽完一切后的龍楚心臟像被一只潮濕的手攥住，喉嚨突然發緊，像卡著什么東西一般，對方的這些話是他從未想過的角度，他每次都本能心疼現在的她，卻忘記了剛開始時對方初來這里的迷茫無措，她連名字，身份都是別人的，甚至還承擔了別人的命運，她每次問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會告訴她一個地點，默認為她會與自己同行，這半年他就這樣帶著她爬山涉水，風餐露宿，各國游走。

龍楚垂眸，眼底涌起歉意，他總覺得那些人沒有尊重她的主體性，可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也只是將她留在身邊，就連一開始說要幫她尋找回家的法子，他都沒有實實在在幫她踐諾過，他也只是在等那個所謂的時間節點，一個未知的節點。

“小惡女，對不起，我……”

“不是讓你說對不起呀，我是想告訴你，龍蝦，你超級好，當然你喜歡我，這就更好了！”端木芊打掉衣服上的木屑，撲到了龍楚懷里。

龍楚受寵若驚般僵住了許久，臉上泛起絲絲緋紅，被這么夸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真這么好嗎？”

“嗯嗯，超級好，最好的！”端木芊肯定點頭。

“最好？厙婉不是最好的了？”龍楚記仇也是一把好手。

“她也是最好的呀，你們都是最好的！”

“最好是你們那里常見的口頭表達方式嗎？”龍楚越聽越不對勁，這個最好感覺聽的次數有點多了。

“額……”端木芊突然抬頭，幸虧龍楚有前車之鑒，把下巴移開了，不然又要磕到了。

龍楚看對方為難想瞎話的表情，果然她的夸獎之言就跟河邊撿好看的石頭一樣，逮誰給誰。

“那……也不是每個人都說……那……表達……表達不得增加點強烈的感情色彩嘛！”端木芊開始胡謅，畢竟她的世界什么親親寶貝，這都是日常用語了。

龍楚邪魅一笑突然黑臉“不許隨便給別人說，女的就算了，男的就不要說了！”

端木芊一聽勾起邪惡嘴角，心里暗爽，推開龍楚“哦～龍蝦，你吃醋了！”

龍楚扭頭拿起木雕銅板，在桌上轉起了圈，然后笑瞇瞇握住了拳頭伸到端木芊眼前“知道這是什么嗎？”

“廢話，手呀！”

龍楚眼睛瞇成一條縫，像夕陽漫過湖面的暖眉眼彎彎。

端木芊前一秒覺得龍楚笑得真好看，誰料想對方跟學過變臉一樣，下一秒就賤嗖嗖揮起了拳頭“揍你的武器！”

端木芊果斷嫌棄后退坐回了凳子上“你不知道打人很沒品嗎？要被抓去監禁的！”

龍楚一把將還在轉動的銅板拍了下去，挑眉盯著她看了許久。

這么說的話，她自己也挺沒品的。

端木芊看著龍楚手下的銅錢雕突然靈機一動，起身跑回了房間。

“嗯？”龍楚看著自己的手“嚇到她呢？”龍楚撓撓頭“這就……害怕呢？我說著玩的呀！”

龍楚有點摸不著頭腦，歪頭看著對方的房門。

只見她拿著筆墨跑了出來，然后蹲在桌邊在紙上畫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龍蝦，你刻這個吧，這個簡單！”

只見紙上寫著一些英文字母：ZAYZ、LCPR。

龍楚探頭湊了過來，看著上面的東西，看不懂“這是什么？”

“最愛銀子，上下左右每個方位一個這樣的字母！”端木芊拿著銅板給龍楚比劃“然后另一邊，就刻這四個！”

“剩下的四個是什么？”龍楚好奇。

“那中午可以再加個豬蹄嗎？”端木芊揚起臉，滿臉預謀。

龍楚抬頭看了看太陽“你告訴我，回來的時候再買一個，怎么樣？”

“龍楚，裴冉！”端木芊一字一句，滿臉驕傲“怎么樣，我們兩個的名字，浪漫吧？”

“你個死直男！”端木芊這句壓在了心里嘀咕，她怕說出來龍楚生氣。

龍楚聞言眉頭悄悄松開，隨著嘴角的揚起一點點化掉，整個人都柔和了三分，心里都快笑出花了，雖然他并看不懂，但名字放在一起，確實挺浪漫的，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小惡女還挺……好玩的！”

兩人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或許連他們自己都發覺他們逐漸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