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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別樣的國議會

接下來的幾日,奔特利找機會去了西海岸的集市,希望找到那個說書的老頭兒。可惜,他去了兩次,都沒有見到愛麗莎口中的那個長胡子的神秘家伙,這讓他一度懷疑傳聞的真實性。但第三次去集市,奔特利從村民的口中證實了說書人的存在,其外貌和愛麗莎所述的也很是相像。

據村民講,這老頭兒以前從未出現過,他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了一般,不僅神秘,還有些神奇。可當奔特利問及這說書人講的塔瑪西爾時,所有的村民又都驚恐擺手,慌張地離開了。對此,奔特利表示理解,畢竟,民眾在圖魯國公然談論塔瑪西爾,無疑是在找死。

那天,就在奔特利失落的即將離開前,他遇到了一個剛收網回來的漁民。漁民在奔特利將跨上馬的一刻忽然叫住了他:“喂!”

奔特利忙不迭地轉身,挑了挑眉:“叫我嗎?”

漁民朝奔特利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

這是一個和奔特利年齡相仿的人,可能是平日屬于打理自己,他看上去很邋遢。

奔特利迎了上去。在快靠近漁民時,對方皺了皺眉:“你是個軍人?”

穿著便服的奔特利有些驚訝,他輕聲笑了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漁民一邊整理漁網,一邊淡淡地說道:“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軍人,可沒想到,呵~最后成了一個打漁的。哦對,你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們這些軍人身上,都有著一種特殊的味道。”

奔特利疑惑:“味道?什么味道?”說話間,他還特意聞了聞抬起的手臂。

漁民一本正經地說:“鮮血混著泥土的味道。”

奔特利有點兒懵:“鮮血?泥土?”

漁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對!我這鼻子可靈了,別人聞不到的,我一下子就能聞出來。”說著,還朝奔特利擠了一下眼。

奔特利在原地尷尬的笑著,并伸手指了指漁民手里的那張破漁網:“這,這其實也不錯。”

漁民放下手中的東西,從腳邊一個破舊的包里拿出了半盒老舊的香煙,并抽出一根遞給了奔特利:“來一根?”

奔特利擺了擺手:“不了,謝謝。”

漁民獨自點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他一腳踏在木船的邊緣,一手插在褲兜兒里,轉頭看向遠處的夕陽:“這洋玩意兒真難抽。你在打聽那個說書的?”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奔特利。

“哦是的,您知道些什么?”

漁民轉過身:“他有些日子沒來了,最后一次來,是海軍上岸的那一日。”

奔特利點了點頭:“聽說了。那么,你知道他在哪里嗎?去哪兒能找到他?”

漁民忽然咧開嘴笑了,黑漆漆的臉上露出一排還算白的牙齒,語氣很是夸張:“別逗了哥們兒,我怎么會知道他在哪兒?!”

聽到漁民的話,奔特利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謝謝。”他原本以為,叫住他的漁民會給他一些驚喜,沒想到,這只是一個打趣的人。

道謝后,奔特利轉過頭看了看那等候在不遠處的馬匹:“那我就先走了。哦,對了,祝你滿載而歸,嗯對,滿載而歸。”說著便要轉身。

漁民再次叫住了他。

“集市上的百姓是沒有人敢和你提起海對面的那片地兒的。”

奔特利再次停住了腳:“你說什么?”

漁民將手中吸完的煙蒂隨手扔在了地上,向前走了兩步并湊近了奔特利。頓時,一陣魚腥味兒撲面而來。借著迎向雙眸的明亮夕陽光線,奔特利只看見,漁民身上還纏著些尚未摘掉的大海藻。

漁民的聲音變得有些小:“你想知道他那天講了些什么是嗎?”

奔特利瞪圓了眼睛:“那天你也在?”

漁民挑挑眉攤開雙手:“當然!不然我喊你做什么?!”

奔特利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兒,他調換了一下自己站立的方向,讓夕陽光打向自己的側臉,以不至于睜不開眼睛。

他激動地問:“他講了些什么?他就講了那一次嗎?”

“哦別急別急老兄。你看,這里沒有人理你,只有我能告訴你。那,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想知道的,你能給我點兒什么?”

奔特利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漁民的意思。他迅速從衣服兜兒里拿出了點錢幣并略帶慌張地說道:“我身上就帶了這些。”

漁民皺眉,伸手接過奔特利手里的那點兒錢幣并掂量了掂量,抬起眼睛:“你知道的,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這點兒東西和我的命相比……”

漁民的話還沒有說完,奔特利便打斷了他,并將漁民拿著錢幣的手用力地握了起來:“這些你先拿著。你要多少?剩下的我過兩天給你送過來。”

漁民笑了笑:“送過來?你都知道了想知道的,你還能送錢來?”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漁民退后了一步,并上下打量著奔特利,片刻停頓后,他忽然用右手砸了一下左手中的錢幣:“算了,誰讓你是個軍人?!”說著,又朝向奔特利擺了擺手:“過來點兒。”

奔特利向前兩步和漁民挨得很近。漁民壓低聲音說:“惡魔正計劃著跨越這片海,重新登上人類的大陸!”

奔特利心里一驚!他近乎和漁民臉對臉地焦灼問道:“沒了?”

漁民將身子向后直了直:“他那天講了很多,但就這一句話是有用的。”

奔特利還想再問點兒什么,但漁民卻已經轉過身,將那些錢幣揣進了滿是污漬的衣服口袋里。他一邊收著漁網一邊碎碎念著:“該死!都是一些便宜的玩意兒!”

奔特利站在原地,他看著在夕陽下收網的漁民身影,知道再問不出什么。駐足片刻后,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一路上,奔特利一直在想著漁民和他講的那句話。他覺得,這話似真非真,卻又似假非假。包括愛麗莎說的三夫人,以及那些傳在王族宮殿里的流言,包括那個說書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那么點兒有跡可循的意思,卻似乎又都不那么真切。

在見到漁民后,奔特利又去了幾次集市,卻都無功而返,也沒有得到什么更有價值的信息。而在那段日子里,愛麗莎沒有再提起三夫人,也沒有再說起13區內有關于海對面兒的任何言論,這讓奔特利慢慢將這件事放了下來。而他去集市找說書人的事兒,他沒有同愛麗莎提起,有關于這一切的反常,他也沒有向好友邁克談及只言片語。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一切如舊,天還是那么的熱,作訓仍舊在繼續著,地點也還是在東部的荒蠻之地,戰士們仍舊叫苦不迭,而禁區內不能摘下頭盔的軍令仍舊是一個謎團。

這段期間,另一邊,一場國議會正在13區如火如荼的舉行著。而這次議會相比以往,可是非同一般。

此時的圖魯國正處于全盛時期,它是目前這片大陸上已知的最偉大的國家,更是文明的中心。只不過,在那閃耀的古堡高墻背后,各大盟國理事以及圖魯國公爵貴族在議事會當中爭權奪利,勾心斗角。盡管,他們都有著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權勢與財富,可他們仍舊不滿足,他們進行著永無休止的斗爭,偶爾還會付出血的代價!每個家族及盟國的地位,也都隨著爭斗而沉浮不定。

議會設在13區國王阿隆索殿宇旁的議事大廳。

其實,阿隆索國王的古堡因其優越的山頂位置,古堡宮殿內的大部分房間都能夠看到西海岸風光旖旎的美景,可這個議事大廳雖然面積足夠大,卻只有寥寥幾扇窗戶,所有的裝飾物也都以深色系為主,這讓人不禁有一種緊張的壓迫感。

這日,圖魯國的幾大盟國理事也前來參政,一同商討國與國之間友好貿易往來等相關事宜。結果,這場會議的前三分之一階段,氣氛都還很融洽,直到盟國烏拉爾的理事德文開口,整個議會便變得空前不同。

德文一開口,便將槍口對準了圖魯國最位高權重的,也是最讓眾人忌憚的米歇爾公爵。

德文:“我覺得,阿隆索陛下有必要拓域擴土了。”

坐在主位上的阿隆索淡淡地笑了笑:“為什么?難道,歇戰不好嗎?”

烏拉爾國的理事德文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雙手交叉置于腿上,眼睛看向了坐在自己斜對面的米歇爾公爵,不咸不淡地說道:“陛下不要誤會。您知道,我烏拉爾國既然同圖魯國簽訂盟約,自然在領土擴張上,主張也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覺得,您若是再不擴大點兒疆域,或者再分封點兒地給米歇爾公爵,怕是,米歇爾公爵的錢,可就堆不下了。”

話音一落,整個議事大廳悉悉碎碎了起來,大家都變得既緊張又興奮的樣子,豎起耳朵,瞪圓眼睛看向兩頭,生怕錯過什么精彩環節。

而當事人米歇爾公爵呢?他怒目看向了德文,并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鐺~”的一聲,那聲音在偌大的議事廳內顯得尤為突兀。放完杯子后,米歇爾公爵一只手攤開放在一側扶手上,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歪著頭,微揚起下巴:“烏拉爾國怕是對盟國這個詞兒有什么誤解?!管事兒管到別人家里來,可不是盟國該履行的責任和義務。”

德文咧著嘴,回了米歇爾一個怪異的笑后,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嗤之以鼻的“哼~”。他將身子靠向前,一只手放在桌上,并用兩個指關節敲了敲桌面:“別以為大家都忌憚你米歇爾家族,沒有人敢參奏,你就可以橫著走。別人怕你,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德文說著,端起了肩膀,兩手一攤。

米歇爾公爵將頭揚得更高了,他的后背挺得很直,正應著那句用鼻孔看人。只不過,臉色很難看:“你這話,代表的是自己,還是烏拉爾國?你可想清楚再回答。倘若是你自己的話,那就是你和我之間的事兒,可這要是烏拉爾國……”

說到這里,米歇爾公爵瞇起了眼,并用余光掃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阿隆索國王。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意圖很明顯,他想用這樣的話來壓制住德文,試圖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德文沒有馬上回答,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看著,畢竟,明著將炮口朝向米歇爾家族,這還真是頭一遭,而此時,溫克爾頓伯爵坐在角落處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想到,德文俱不害怕米歇爾的威脅,竟然言簡意賅的回了四個字:“二者皆有。”

米歇爾公爵瞇起了眼:“德文理事,我自己的錢有多少,怕只是我自己的私事,這就好比我今天的餐是咸是淡,勞不著你費心,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即可。別忘了,你只是個盟國~理事。”

盟國理事四個字,米歇爾公爵拆開說的,一語雙關,所有人都聽出了話中的玄機。也正是因為聽出來,在座的也都開始緊張起來。他們害怕,這場私人恩怨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矛盾。盡管以圖魯國目前的勢力,烏拉爾是忌憚的,可若是真要起了沖突,圖魯國損失的可不是烏拉爾盟國這么簡單,而是半片西海岸的貿易權!因為,烏拉爾國是一個海島國家,它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它是圖魯國最西邊的前哨站,并且橫跨遠洋喉道,扼住了出入西海的要徑。這個盟國的存在,使得圖魯國無論是發展海上貿易,還是壯大海洋力量,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米歇爾公爵說完后,德文只是看著他笑而不語。就在眾人以為米歇爾的話勸退了德文時,德文突然開口:“米歇爾公爵如此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我德文對你的生活,以及你吃的咸了淡了絲毫沒有興趣。我關注的,只是我烏拉爾國的班克斯群島。”

提到班克斯島,米歇爾公爵臉上的得意漸漸消失了,他沒有回答。

德文站起身,將手臂放在胸前,朝向阿隆索禮貌地鞠了一躬。

“親愛的阿隆索陛下,我烏拉爾國無意挑起任何的戰爭和事端,更對圖魯國的公爵臣民無任何冒犯之意。只是,現在有些事,我不得不說。”說完,德文將身子朝向了米歇爾公爵,并抬手指向他。

“陛下,您有所不知,米歇爾公爵借每次率遠洋軍出戰之機,都會伙同其他幾個非盟國群島的低等級家族行不義之事!他已經和那幾個非盟國的低等種族形成了親密盟友關系!他們團團圍住了烏拉爾國的班克斯群島!眾所周知,班克斯群島是近西海岸遠洋貿易的中轉樞紐,它為我烏拉爾國所有,貿易權當歸屬于我國!可是,米歇爾公爵為了一己私利,竟然伙同幾大低等家族,通過征收過往商旅的通行稅而大肆斂財!如此這般,商旅船只紛紛繞道而行!這對我烏拉爾來說,簡直是場災難!”

德文說得鏗鏘有力!阿隆索國王皺緊了眉!

德文繞過了議事會桌子,來到了米歇爾公爵的身后,繼續說道:“實際上,你發你的財,我不想管,也不屑管,可是,你黑心的手伸到了我烏拉爾國的門口兒,恨不得在班克斯群島刻上你米歇爾家族的名字!我烏拉爾國本就靠海運貿易而生存,你的舉動,讓我們多少平民沒了生計?!你只留給了我們一個最小的港口!當時簽訂盟國協議時我們說好要共促發展,可現在,唯你國獨大!”

米歇爾公爵微微轉頭,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后近在遲尺的臉,咬牙切齒地說:“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一查便知!你為了阻止烏拉國的反擊,甚至派兵駐扎鎮守在各港口,以求過往商旅的稅錢都能夠直接進了你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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