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道
- 真實存在的魔女
- 仲夏的李仲夏
- 17060字
- 2021-11-12 19:17:29
23
父母最近總是很擔心我,常問我在美國也沒有發生什么,我總是回復他們我很好,對于陳誠他們只字不提了,如同禁忌一般,我今天和阿楓約定好了去那個曾經被焚燒后重新修建的女巫之家,一早便起床為了不吵醒寧夢芊我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輕輕的在她頭上親了一下后告別,剛想轉身離開,她就一把揪住了我的小臟辮。
“你該洗頭了,你臟辮都臭了。”她說道。
“這玩意不能總是洗,洗臟辮就和洗拖把一樣。很麻煩。”但是為了不讓寧夢芊嫌棄我,我還是乖乖的去洗頭了。
平時一天洗兩次澡,可是頭發不敢洗,一洗這臟辮就容易散架。
洗頭花的時間太長了,阿楓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穿好衣服拿著《法典》和比爾轉交給我的打火機就出門了,雖然我不太想看見那個東西,但是這也是我唯一用來防身的物品了。
出門和阿楓會和,我們一起往市中心的那個旅游景點去,我想我是想多了,那個所謂的被焚燒的女巫之家已經變成一個景點了,這里人來人往的,還有看門的老頭和收費的窗口。
“咱們在這里,能找到任何線索嗎?”我疑惑的問到。
“別人找不到,不代表你找不到,和這里最有淵源的人就是你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淵源,但是這里一定和比爾有關系的,坐落在小鎮的女巫之家一定和那個老巫師有某種關聯,而我又和比爾有某種關聯。我想不明白,比爾也不肯告訴我,只有等我自己去發現了。
我們一人花十美元買了門票,門口的老頭還問我們需不需要導游。我心里想著這就當參觀古建筑了,根本沒有必要從這里找線索。
我和阿楓走過長長的樓道,里面的空間很大,我想可能是因為有好幾層樓的關系,外面看起來很小和里面的空間不對應。走到了三樓,有一間教室,里面有三四個白人游客在那里參觀,我似乎在學校見過他們,也許是我們大學的學生,他們顧的導游在講解,說這里原本是女巫之家被焚燒后改造成了孤兒院,也就是我們大學的前身,這里的孤兒院教課,而且出來的學生成績非常的優異,漸漸的合并了小鎮的其他學校變成了大學。
看來我們大學和這座女巫之家也是關系匪淺,導游還時不時的講一些小鎮的鬼故事搞點刺激,那三四個白人學校其中的一個一直看向我和阿楓這里,抿唇微笑,就好像認識我們一樣。
當導游引導他們去下一層的時候,那個白人路過我們身邊站住了,他停頓了一下,說:“我是女巫獵人。”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隔了三四秒,我和阿楓嚇得連連后退,我一屁股踢到了身后的水桶和拖把,摔了個人仰馬翻,那個白人急忙向我走來,伸手要拉我,我用英語大聲喊道:“離我遠點!”
他停下了腳,導游和其他幾個學校也被我的吼聲嚇到了,那個女巫獵人急忙解釋:“我和那些來殺你的女巫獵人不是一伙的,我是佐治亞州的女巫獵人,只清理現在作惡的女巫,殺你的那些是紐約獵人會的。”
我看了看旁邊呆若木雞的眾人,伸出手讓他扶我起來了。
他接著說:“我和比爾是認識的,那些紐約獵人會的見女巫和巫師就殺,尤其是比爾這種黑魔法師。”說罷他向我握了握手:“我叫蓋(Gai)。”
我不知道這個小鎮還有多少隱藏的巫師和女巫獵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像蓋這樣的,只是略知皮毛,就和在中國的道士一樣,有很多,但都不是得道高僧,像比爾和弗雷還有紐約獵人會眾人那樣真的會用魔法的人其實不多。要是說起來的話,這個蓋的道行和阿楓差不多吧,就是知識都懂,但是沒實踐過。
我還是一樣的開頭:“下樓抽根煙嗎?”
蓋和我還有阿楓脫離了眾人,走到了樓外。
“我想我需要警告你,那個打火機不能再用了。”蓋點上煙說道。
“為什么?那是我唯一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我看向阿楓說道,阿楓沒有說話,只是向蓋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他的觀點。
“我也覺得那東西有問題。”阿楓說道。
蓋繼續解釋:“巫師的身體長期使用巫術會發生變異,他們管那叫進化,我們女巫獵人和巫師分家最早也是因為無法忍受身體上的異變,放棄了那些會讓身體發生異變的魔法,追隨了十字軍。”
所以,比爾也是?但我沒看出來他有什么變化。
“比爾呢?他也是?”我追問著蓋,蓋輕蔑一笑:“那家伙的身體別提多惡心了,你是沒見過他衣服下面。我想他一定很后悔吧。”
我開始信任起蓋了,就向他說起來在海灘邊的事情。
蓋臉色驟變說:“你見過他們兩個了?他們和我還有比爾都不是同一個教會的,他們是女巫姐妹會的,一個叫蛇女(snake witch)另一個是凱爾(Kyle),凱爾這家伙很可怕,你要小心,你可真是命大。”
我疑惑的問:“他們不是巫師獵人嗎?我還以為是巫師獵人,如果不是,為什么要找我。”
“這要從比爾說起了,比爾和他的家人原本是女巫獵人,他們家族里有一個叫琳達的女孩,出生時的魔女因子高的驚人,由于獵人組織當時的主教怕琳達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所以就以黑女巫之名要清理琳達全家,其中包括比爾,最后活下來的只有比爾,比爾為了復仇就加入了佛羅里達姐妹會,就是在女巫姐妹會那里偷學了黑魔法,這世界上只有兩個黑魔法師,一個是比爾,一個是佛羅里達姐妹會的頭目,比爾又聯合了新奧爾良女巫會,他們兩方互相制衡,所以佛羅里達姐妹會遲遲不敢動比爾,就怕兩敗俱傷,但現在佛羅里達姐妹會拉攏了新奧爾良女巫會,比爾孤軍奮戰了,他們就開始動手了,他們還是畏懼的,但畏懼的不是比爾,而是那個轉生的琳達……”
蓋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捂住自己的頭斯聲大喊:“對不起!對不起!”他緩緩直起腰向我示意自己沒問題然后說:“我沒事了,剛剛說的太多了,比爾那家伙可能不樂意了。”
蓋轉生騎上自己的摩托招招手:“這里很無趣,我就不在這里呆了,學校見。”摩托的轟鳴聲漸行漸遠,我看著蓋的身影,回憶著剛剛的話,試著縷清關系。
也就是說,現在女巫姐妹會和紐約獵人會都要殺比爾還有我,是因為忌憚那個琳達的轉世嗎?而蓋的佐治亞女巫獵人會不存在威脅,可以說是比爾的盟友。
但反正不論如何,我現在的處境都很危險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我如何被卷入這場紛爭的,我一個中國留學生,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我和阿楓回到了屋子,錢都花了,不參觀一下總覺得有點虧。
我們往樓上走著,阿楓看到了一個中國的青花瓷,站在原地離不開眼睛了。
“咱中國的青花瓷,放到這歐美建筑里確實顯得很唐突。”我找話題說到。
“我就是在想這青花瓷的問題,好像是一個風水布局。”
“別逗了,這大老遠的美國還能顧得上咱的風水布局,你職業病犯了吧。”我尷尬的笑笑。
轉頭看著阿楓,他很認真的盯著青花瓷再看,又看看正對面的走廊。突然他雙手捧住青花瓷旋轉了一下。
樓梯旁邊的墻壁突然打開了一扇小門,我一拍頭問阿楓:“你還會盜墓?”
阿楓帶著我走進小門,是一個很長很長的通往下方的樓梯,他打開手機的燈光,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我跟在后面激動的問:“要不要我把門關上,這里一會該來人了。”
我還沒說完門就自動合上了,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在錄綜藝,這也太全自動化了。
“你怎么知道的,美國也有風水這一說?”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好奇的問。
阿楓就是那種看起來冷冷的,但是問什么就答什么的老實人。
阿楓說:“我們祖師爺也是BJ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咱其實是老鄉啊。”
“師從白云觀。”
“哦哦,我來這個大學面試前還去了BJ的白云觀拜了拜。”
阿楓嘆口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西方的巫師和中國的道士,祭司等,從清朝末年就有了來往,但我們和他們算是正邪不兩立,但也互相都會學習一些,在中國也是有女巫會和女巫獵人組織的,只是被削弱了。”
“這還能削弱?”我驚訝的問,這些女巫獵人和巫師蠻厲害的啊。
阿楓搖搖頭:“在咱們那里的女巫和巫師學的都是皮毛,我們的法術與他們的魔法相持不下,真正懂道法的不屑于學習他們西方的破魔法,倒是這些西方人在清末和民國時期學了很多中國的道術和風水帶回了國。這個女巫之家原先的主人應該就去過中國學習。誒,那是什么?”他話說一半,我們走到了盡頭,看見了一個小臺子,上面放著一本書籍,上面寫著《夜魂》,隸屬于蘭伯特(Lambert)家族。
蘭伯特?比爾的全名我記得好像是,比爾.蘭伯特。
比爾這家伙身上的迷太多了。
四周的墻壁似乎是籠子,一條條的鐵網分成了五個監獄似的。
阿楓在那里翻閱著書,我把上衣的衣領抬高遮住自己的鼻子,這里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
我走近了牢籠,用手機一照:“我靠!阿楓,這里是什么動物的骨頭?人骨嗎?”我往回退了幾步,心里素質是越來越強了,和在花海看見人骨時的反應完全不同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阿楓把書藏到自己的外套里,走到我身邊。
“那個,阿楓,隨便動博物館里的古跡不好吧。”
阿楓看了我一眼:“這書都快爛了,這里也沒人來,再說了,什么古跡,頂多就算一本老古董書罷了。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說著他就用手機照亮前面籠子,突然呆住了,我推推他問:“咋了?嚇到了?”
“這是人體煉金術啊。”
說著阿楓又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沒想到真的存在這種東西,把人煉成怪物。”
我細思極恐,拉著阿楓就要往外走,阿楓照亮了每一個牢籠,里面都有一具奇怪的尸骨,又像人又像動物,阿楓拿起書翻了幾頁,時不時的又看看那些尸骨,我都著急了,喊道:“走不走啊,一會大怪物出來吃你。”
阿楓沒理會我,自顧自的看起書來,我不耐煩的開始給寧夢芊發消息談情說愛了,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后,阿楓說:“這本《夜魂》里面的確是記載了一些人體煉金術和防御性的魔法。人體煉金應該是這個蘭伯特家族的特長。”
“你這不廢話嗎?我剛剛就知道了,你還看那么久,這里很臭的,走了,一會來人了。”
當我說道一會來人時,阿楓終于站起來了:“也對,走。”
我們小心翼翼的推開一點門縫看向外面,確定沒人后,急忙跑了出去。打車往宿舍走了。
今天的天氣很明媚,但是還是有陣陣的寒氣入骨。
阿楓打車回宿舍了,而我走到了旁邊的女巫店,找到了比爾。
“你沒告訴我用這個打火機身體會出問題。”我把打火機扔給他說道。
比爾急忙接起打火機:“別亂扔,這玩意可是圣器。”
我砸吧一下嘴說:“什么圣器,用來抽煙的圣器嗎。”比爾把打火機又交到我手里說:“那不叫變異,那是進化,孩子。”完后慈祥的笑了笑。那笑容令我作嘔。
“那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問到。
比爾指著自己的肚子說:“我用輪回咒用的太多了,所以其他世界的我會和我融為一體,這也是副作用之一,就像你看見的蛇女是因為學習蛇形咒導致的,而那個纏著繃帶的男人是因為學習引燃咒導致的,我也不例外。”
“蓋給你說了?”
“是的,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不然不會見死不救。”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看起來比蛇女和繃帶男凱爾正常多了。”
“是嗎?輪回咒可是黑魔法之一,副作用更大,你想看看嗎?”比爾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比爾撩起自己的衣服,那一刻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
他從腹部到胸腔零零散散的長滿了分布不均勻的嘴巴眼睛鼻子,我想吐,但是吐不出來,更多的是一陣陣的眩暈感,只覺得天旋地轉,似乎從他腹部的眼珠里我看見了自己,自己慢慢被放大,從自己的眼珠里又看見了比爾,一直循環著,我嚇的出現了幻覺,暈了過去。
不知道的是危險已經來臨了。
六個身穿夾克帶著牛仔帽的人穿過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走到了小巷子里,領頭的女人蹲下看著墻壁上的五芒星圖案,將手放上去,墻壁上的圖案變成了十字架。
“女巫姐妹會已經提前來這里了。”女人放下手說。
身邊的男人戴上眼鏡用囊鼻音說:“他們是來殺比爾搶回黑魔法書的,沒準我們還能省一分力氣。但是那個小男孩我得殺,給弗雷報仇。”
女人深吸口氣:“不可以讓女巫姐妹會拿到《十三種地獄》我們需要削弱他們的力量。但那個小男孩我不管,你想為朋友報仇就報仇吧。”
“可我不會讓你們如愿的,他可是艾利克斯唯一的靈魂容器。”比爾突然出現在一旁看著十字架圖案背著手說。
一刀劃過,比爾被劈成了兩半,比爾斷掉的身體變成了兩截老鼠的尸體。
“變形咒,我五年前見他的時候他還不會變形咒,真是愛學習。”另外一旁走路踉蹌滿臉胡子的人走到老鼠旁邊。
而另一邊,在一間地下室里,蛇女和凱爾吸食著奇怪的草藥,凱爾:“這里買‘坎拿巴’可真是麻煩,我討厭吸你熬出來的草藥,跟‘坎拿巴’沒法比。”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怪臉我早就買到‘坎拿巴’了,那些黑人看你的臉上的繃帶就開槍。”
“你除了臉其他的地方比我怪異多了,你敢露出你的身體嗎,你這個長滿鱗片的家伙。”
蛇女笑著撩起上衣,露出滿身的鱗片說:“你想在這里嗎,這地下室也別有一番風味。”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喜,直接吐到了地上。
比爾坐在椅子上看著我說:“找人打掃商店可是很貴的,你得賠錢。”
“剛剛我做了個夢。”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那是我跟你的視覺共享,到了關鍵的時刻我也快看吐了,怕隱身術失效,就跑回來了。”比爾捂著嘴說。
我起身離開,比爾在我身后喃喃自語:“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艾利克斯的身子。”
“你們,一個,也別想如愿。”我指著比爾破口大罵。
24
“寧夢芊,你猜我給你帶什么禮物了。”我笑嘻嘻的看著寧夢芊問。
她卻一幅無所謂的態度仰起頭說:“不稀罕,我自己會買,我不喜歡男生給我送東西。”
我顯得有些失望,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望,表情一變問:“已經買了啊?”
“嗯,買了,你會喜歡的。”我期待的看著她。
“那你送什么我都喜歡。”寧夢芊一把抱住我親了一口說,寧夢芊這人真的很會演也很會裝模作樣,欲擒故縱,反正我一直感覺她跟我在一起,她演的挺累的。
我掏出新買的手機遞到她的面前,寧夢芊遲疑了一下。
“這不是最新出的那一款嗎?”她問,我點點頭。
她一幅驚慌失措的表情連連推脫:“這是給我的禮物?不不不,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我一聽就樂出來了,一個手機有什么貴重的,雖然不算便宜,但還沒到貴重一說。
“畢竟是我女朋友,你以后乖乖聽話就好。”我把手機塞到了她的手里。
寧夢芊拿起手機左看右看又重復了一遍:“真是給我的?”我看著這個女孩,也有表現出單純一面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般。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了聲:“謝謝。”突然看向我問:“那如果我不聽話了,你會不會把我手機收回去?”
“不會的,笨死了。”我摸摸她的頭說。我確實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這么好過,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卻對寧夢芊那么上心,說白了,我自己也不懂自己了,看感覺吧。
我在寧夢芊房間里洗了個澡,她室友白天都不在宿舍,這里讓我感覺就像自己家一般,似乎變成了當時的小涵,也許是經歷了太多,心里有了不安全感吧。我看著寧夢芊趴在床上鼓弄著自己的新手機,當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笑著玩著自己的新玩具。
我嚇了一下她,她立馬轉身看向我,我身上沒穿衣服,只有脖子上掛著的浴巾,寧夢芊看傻了,我能看出她嘴角的抽搐:“李,李昊倫,你還真是不見外啊。”
我擦干身子床上衣服在她大腿上親吻了一下:“明天上課見,小鴨。”
“為什么是鴨子?”寧夢芊不解的說。
“因為你剛剛開心的樣子就像個鴨子。”
“你是什么,你是老鴨子?”寧夢芊嘲諷道。
“沒有叫男生鴨子的,女生叫鴨子可以,不能叫雞,好嗎。”我解釋說,她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床很高,是為白人女性設計的那種,一米六五的寧夢芊下床明顯是蹦下來的。
她推了一下我:“小伙子,我覺得叫女生雞挺好的,畢竟雞都長得漂亮,我這種怎么也算是個名媛了。”
從來沒見過被喊“雞”如此興高采烈的女生,就好像是在夸獎她一般。
我無語的走掉了。“唐老鴨拜拜。”她向我揮揮手,我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吃完飯抽完煙,要回自己的宿舍寫作業了,天已經漸漸黑下來了。
“你的學生卡丟我這里了。”寧夢芊打電話說道,我打算上樓去取,但她說自己的室友回來了,也對下午7點了,也是下課的時候了。
我在她的樓底下等她,寧夢芊還是穿著一雙拖鞋就跑下來了,像我這種有偶像包袱的才不會穿拖鞋下樓,但之后到了夏天我穿拖鞋也很積極。
“馬上要萬圣節了,咱們挑個衣服穿吧。”寧夢芊一把拉著我的手,看著手機說道,說罷,又把手機拿在我眼前晃了晃:“老鴨子,看,新手機。”
我“嗯”了一聲:“小雞你喜歡就好…..”
話還沒說完,我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向我們這邊走來了。
我瞳孔都放大了,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瀟瀟,旁邊的應該就是她男朋友,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被寒冷所覆蓋,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很嚇人。
他身上很壯,不算高,走到我身邊后看向瀟瀟問:“是他嗎?”
瀟瀟拉起她男朋友的手就往前走,那個男人掙脫開瀟瀟的手又問了一遍:“給我看照片,是他嗎?”
瀟瀟慌張的拿出手機,我裝作鎮定的坐在一邊,全身都在顫抖。
“怎么了?”寧夢芊捏捏我的胳膊說。
“沒有,有點冷。咱們走吧。”我回答
“好像不是。我都快忘了。”瀟瀟一邊慌亂的翻手機,一邊看我給我使眼色。
我拉起寧夢芊就走。
“怎么了?走那么快。”寧夢芊抬頭看著我問。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轉頭看向瀟瀟和她男朋友那里。
瀟瀟?為什么來我們學校了,還有她男朋友,既然能進宿舍區,就說明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那個男人轉頭看向我,眼神冷冷的,似乎隨時要把我殺掉一般,那眼神就如同我在加州出現殺人欲望時的眼神,不過很久沒有聽到那個令我抓狂的教唆我殺人的聲音了。回到小鎮后沒有了。也就是說離小鎮太遠了,艾利克斯無法汲取到鶯尾花的力量就會去食取其他人的魂魄吧,就和阿楓當時說的一樣。
直到現在我也無能為力,只能任憑比爾對我為所欲為,我沒有任何反抗的籌碼。除非找到鶯尾花。
我無法再等下去了,但又看了看身邊的寧夢芊,我不希望讓她卷進來,也不希望破壞我們這么平靜的生活,如果我開始反抗比爾,也許連這最終的平靜也沒有了。
“我聽說你前女友和張天晟最近走的很近。”寧夢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沒有什么反應,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從在歐貿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那時候的時光真好,無憂無慮的,想到這里我不禁感嘆。
今天是煙花節,在我們的小鎮的特色傳統,寧夢芊剛剛在電梯里非要吵著去,我沒辦法只能帶她去了,雖然很多作業沒有寫完。
回到宿舍我偷偷看向樓下,瀟瀟和她男友在宿舍區散步,不會吧,不會這么巧吧,我們學校有四個宿舍區,他倆非選到了和我同一個。
我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打算去和寧夢芊赴約,寧夢芊發消息問我:“鴨子你收拾的怎么樣了,再晚煙花就要開始了。”
我連香水都忘噴了,急忙就趕下去了。一把拉住樓下寧夢芊的手,她似乎在我樓下等了太長的時間有些不悅,我把她抱到懷里說:“一會在河邊給你買糖吃。”
煙花節會在河對岸的廣場上放煙花,我們的河道大街就是最好的觀賞位置,我還沒怎么去過河道大街,那是除了市中心外第二個繁華的地方,很多的酒吧和餐飲,到了晚上比市中心還要熱鬧許多。
今天確實是人擠人的很熱鬧,寧夢芊最喜歡這種場景,她開心的拉著我到處閑逛,街邊很多的小商小販,有的賣吃的,有的賣首飾,那些黑人白人熱情洋溢的給我們打招呼,我們轉遍了那里的商場,還給寧夢芊買了一些有的沒的首飾,最好去到了糖果店,寧夢芊很愛吃糖,我總是擔心她的牙,勸她少吃,但是扭不過她,只能給她買了些許的糖果,她開心的吃著糖,頭靠在我的肩上,煙花在河對岸綻放,大家在歡呼喝彩,人太多了,我沒有注意到…..
脖子突然被人掐住,我順勢往前踉蹌了兩步,一拳重擊重重的打在我的后腦勺上,那一瞬間似乎時間都變的緩慢,寧夢芊轉頭看向后方,瀟瀟驚恐的抓著她男朋友的手臂,她男友就像一直不受控制的猛獸一般,眼睛充滿著血絲,身邊的白人將自己的糖果扔在地上,轉身向后跑去,而寧夢芊卻吃著糖果,將一顆軟糖塞進自己的嘴里,面無表情的看著瀟瀟的男友。
突然,瀟瀟的男友停止了動作,他看著寧夢芊的眼睛,緩緩放下了手臂,他目光呆滯的走向旁邊的燈柱,雙手環抱住柱子,將自己的頭用力撞向鐵桿,我看看那個男的,又看向瀟瀟,瀟瀟趕緊抱住自己的男友,大聲嘶吼:“你有病啊!你干什么呢!別撞了!”
那個男人停下動作,在眾人的圍觀下走到河邊。
“噗通”一聲,自己跳進了河里,大家開始驚慌的喊叫,旁邊的商店沖出一個強壯的白人,他脫掉上衣和褲子,一下子也栽進了水里,向上面圍觀的眾人大喊:“哪里?上面位置?”
在看熱鬧的人群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帶著日本的狐貍面具,有著很高的身高,我還以為是踩了高蹺,其他人可能也是這么認為的,還有一個黑人兄弟上前搭話,給那個高個子說道:“你真酷。”說罷便跑去救人了。
而另一個正是比爾用視覺共享讓我看見的蛇女,那她旁邊的高個子,毋庸置疑,會燃燒咒的凱爾。
“這就是,那天在旅館要殺咱們的人。”我一邊往后退一邊給寧夢芊說道。
寧夢芊二話不說拉住我就往后面跑,我轉頭看向他倆,他們正要追來,突然又沖出三個人,穿著和弗雷很像的皮衣,撞倒了凱爾和蛇女說道:“這兩個人是我的,女巫姐妹會最后別多管閑事。”
最后一幕在我印象里似乎是女巫獵人里的其中一人燃燒了起來,穿皮衣的女人拿刀刺向蛇女,煙花,人群,還有救人的人和看見被火焰覆蓋的女巫獵人而倉皇而逃的眾人,場面十分的混亂。
“我餓了,吃麥當勞吧。”寧夢芊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剛剛那個跳河的男人怎么回事?”寧夢芊沒有說話,她瞪著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著我。
“你是女巫?你是女巫對吧!”我向她吼到,寧夢芊被嚇到了,她委屈的快哭出來了,寧夢芊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我從小就是想的事情多半會成真,我只是太想保護你了,就隨便想到了讓她跳河。”說罷,她用哭腔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從小就是…….”
“那就是了!都是因為你!你就是那個女巫。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看著她說,寧夢芊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現在好嚇人。”她一下子哭了出來,我對女孩哭這種東西,實在沒什么辦法,束手無策,也許因為我小時候總是哭,上幼兒園時就會哭,想和我爸媽呆在一起,打針也哭,因為害怕,受傷了也會哭,但現在從來都不哭了,因為小時候哭多了。
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只是猜測,寧夢芊不一定是女巫,她有可能是,但不一定百分百會是。瀟瀟也和我說過,她不喜歡和她男朋友呆在一起因為她總覺得她男朋友腦子有問題,總是發神經,可能是一種自我安慰,我覺得寧夢芊不一定是那個所謂的女巫。
我一把抱住她說:“沒事,不哭了,對不起,剛剛太害怕了。”
“倒是你,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那兩個奇怪的總是追咱們嗎?”寧夢芊擦擦眼淚說。
“報警好嗎?你為什么不報警。”寧夢芊責怪我說。
“報警沒用的,你也看見了,那天在監控里根本看不見那兩人,警察只會把我們當神經病關起來。”我無奈的搖搖頭,但我想是時候把事情告訴寧夢芊了。但是只是怕對她更不利,以她的性格,我想她會相信,但是她也會盡力去阻止這件事,她會幫我,她從來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就編了謊話:“那兩個人,是我賣‘坎拿巴’結下的仇家。”
“你為什么總是干那么危險的事情,以后別這樣了,你還要讀大學呢,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我們一起進步好不好。”她很認真的給我說,一般人這么給我說話,我會覺得她只是說一些空話,一些大道理,每天在電視劇和網上都能看見的大道理罷了。
但是寧夢芊她的眼神很真誠,她說的很認真,她看著我在等我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才肯罷休。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以后好好學習,不管這些破事了,但你和我在一起很危險。”
寧夢芊的眼淚還沒干,她看向身后的街道,又轉頭看向我:“我不怕,你保護好我。”
有的時候,寧夢芊就像那種只有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的女主角一樣,雖然危險,但她還是去做,還是去嘗試,她也很怕,但是為了我她不怕了,所以我才會那么喜歡她,才會忘不了她。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的這些話是裝出來的,還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也許兩者都有。想到這里我越想越后悔,寧夢芊是個好女孩,是我錯過了。
BJ國貿的繁華我盡收眼底,家對面就是繁華的高樓大廈國貿商圈。
遠處還能望見名媛與明星云集的三里屯太古里。
BJ,我已經回來很久了,也確實沒有再見過寧夢芊。我想寫完這一章,我可以好好的輕松一下了,晚上去酒吧喝喝酒,跟女人聊聊天,她們喜歡我這種帶點胡渣的男生,真不是我不刮,而是兩天就長得能看出來了。在美國時扎的臟辮我早就剪掉了,留起了成熟的背頭,有時候看看房子,回國后靠倒賣房產賺了不少錢,我想現在的我也算成功,是曾經寧夢芊喜歡的那種人,她總是嫌我不夠努力不夠優秀,她說她想憑自己的努力在BJ市中心國貿地段買一套房子,讓我們一起住,那時19歲的我總說她的想法不合實際,但現在我有了,三百平的房子在國貿的市中心地段,可你又在哪呢。已經看厭惡的高樓大廈,不再是那個從美國回來一路望著國貿夜景而感嘆:“如果住在這里多好啊。什么時候能畢業住上自己的房子。”的那個小孩子了。而現在的我有些迷茫,也談了不少的戀愛,但始終無法忘記寧夢芊,我總是告誡自己不要再想,只是在美國經歷了那么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才會對她戀戀不舍罷了,又或者只是艾利克斯給我的記憶讓我愛上琳達的轉世罷了,但是我都錯了,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她的性格,她的靈魂,僅此而已。輪回咒讓我重來一萬次,一億次,都還是會喜歡她。我寫下小說,也可以說是日記,給這個被輪回咒重置的世界,給不屬于我曾經那個世界的你們。
25
那年的萬圣節我沒和她一起過,只是在認真學習和讀書罷了,猶記得那年和阿楓一起過得,我們兩個沒穿萬圣節服裝的人,和這個奇幻的世界格格不入,街上扮演洛基的蠻像個金角大王,還有穿一身綠衣服假裝自己是忍者神龜的,而寧夢芊呢,她跑出去一個人玩了,陪著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我擔心她的安全一直打電話,但換來的卻是她來了句:“你再打我就煩了,李昊倫我警告你。打了五個了都說了跟女孩一起玩的,沒男人。”
我和阿楓兩個人坐在他宿舍的床上抽著‘坎拿巴’,面面相視,無言以對。
“你那本《夜魂》研究的怎么樣了,有什么進展…..”我還沒說完話,阿楓一抬手,杯子居然自己飛到了阿楓的手里,我一下子站起來,一直罵臟話,然后說:“超能力,超能力嗎這是。”
阿楓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不是超能力,也算是,反正就是《夜魂》可以激發人體的潛能罷了,我說過的,所謂的法術就是失傳的高科技。”
“那你可以用你超能力幫我嗎?”我激動的看向阿楓。
“什么?”
“幫我寫作業。”我很認真的問阿楓,卻換來了他的一句:“滾。”
但那年的萬圣節并沒有那么平靜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那夜我和阿楓實在無聊,便去了市中心尋點樂子。
2021年11月19日,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因為我受傷了,前幾天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身后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攻擊,我當時就覺得這個男人不太對勁,便一直往身后看,當時不算太晚,北京時間晚上10點半,身后的男人從兜里掏出匕首的瞬間,我正好又一次回頭,旁邊還有這熙熙攘攘的行人,我驚恐之下躲開了刀子,一路往家的方向狂奔,現在的我很害怕,我想應該是和最近還在追查比爾和諾諾的事情有關。
我被輪回咒傳送到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諾諾和阿楓不存在這個世界里,我原本的聯系人里只有清子和寧夢芊,而現在寧夢芊也將我拉黑了,因為分手了。
那天我只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結束比爾那個老混蛋的生命,但他用輪回咒將我送到了這個世界,我被傳送來的時候,是在美國和寧夢芊一起租住的公寓外車道上,一輛疾馳的白車向我飛奔而來,我躲開了,那輛車重重的撞在了樹上,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和我經歷的很像,但又不像。
我將隱形斗篷蓋在了他的尸體上,放在了一旁的草坪,第二天又開車偷偷把我的尸體運到了密林,打算將這具尸體和其他的尸體放在一起。
可我卻發現這里并沒有其他的尸體,我想這個世界和我的那個世界是不同的,我和這個世界的我經歷的也不同,密林這個事情也是后話了。
就這樣,在充滿著安逸的日子里,我和寧夢芊一起渡過了三個月的時光。
這三個月我想寧夢芊也懷疑過我,有時候我說出來我們曾經的經歷和她印象中的有所不同,我只能說自己是記不清了。她會質疑我把她和哪個女孩記混了。如果有幸她能看見這本書,她也就明白為什么那天我撞車,車都冒黑煙了但我卻沒有受傷。她一直認為是家里擺的佛祖石像保佑了我,警察和醫護人員覺得是因為我開的寶馬,所以很耐撞,當時我特意用安全帶在自己的身上勒出了幾道青印子。
這個世界里的我最后和寧夢芊吵架分手,沒有那么多的轟轟烈烈。
我到現在還在尋找輪回咒的線索,希望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回到那天的萬圣節,我和阿楓很無趣的在街上瞎轉悠,街上都是一些形色各異的人,他們有說有笑顯得好開心,大家穿著奇怪的衣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包括女巫和巫師,我無法分辨了。
有一個穿著打扮和電影《小丑回魂》里的小丑如出一轍的人,我們走到他的身邊,他親切問我們要不要買糖,但我卻察覺到了不對勁,我想極力拉著阿楓走開,但阿楓的第六感似乎是沒那么準。他剛要上去買糖,那個小丑衣服的男人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我一下子把阿楓撲倒,但阿楓卻硬是站了起來,手指著槍口,一揮,槍便硬生生的飛到了他的手里,我想如果沒有阿楓,我已經死了。
街上的警察一下子撲到了小丑的身上,小丑趴在地上嘶吼:“你會遭報應的,不是今天,但也是以后,你殺了弗雷,違背教會的意志,你這個惡心的巫師。”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就像一根針一樣鋒芒,如同扎進我心里一般。
“那個女孩,幫我給她下葬。”說罷他嘿嘿嘿的笑了出來。
我立馬拉著阿楓要帶他去寧夢芊那里,但阿楓卻被警察攔住了。確實,阿楓手里當時有槍,要被拉去審問的。
我只能自己去了,寧夢芊之前發給我一個位置,那個是我曾去過的研究生宿舍,就是和寧夢芊相識喝酒的那一次。
一輛紅色的老爺車疾馳到我的身邊,窗戶搖下來,不是別人,正是蓋。
他問到:“你知道那個女孩在哪嗎,上車。”
“你剛剛就在嗎?為什么不幫忙。”我坐在車里問。
蓋帶有一些惋惜的回答:“我想幫你,但是剛剛那些是女巫獵人,紐約的,我沒法與他們為敵,但要去殺那個女孩的是女巫姐妹會的,我可以幫你,女巫姐妹會和紐約獵人會可能私底下達成了什么骯臟的交易。”
說著話便到了宿舍,那個很安靜,不像出過事的樣子。
我們兩人一路沿著樓梯上到了三樓,但是這里安靜的有些異常,寧夢芊不出所料應該是三樓,上回喝酒的那個陽臺。
“寧夢芊!”我看見一桌子人的大喊道。
寧夢芊轉過頭看著我:“怎么了老鴨子?”
我招招手說道:“過來。”我的心臟已經快跳出來了,腦子都有些缺氧。
只見寧夢芊緩緩的向我走來,我也向她走去,但越來越不對勁,我靠近那桌人后才感覺到了魔女因子的氣息,我一下子向寧夢芊跑過去,一把拉住她,身后的一個中國女學生模樣的人站了起來,她雙眼放空,身體慢慢長出鱗片。
“變形術。”蓋看著蛇女說道。
蛇女瞬間撲了過來,其他的中國留學生嚇得向樓梯抱頭跑去,蓋擋在了我們身前,從懷里拿出一把金色的槍,就在蛇女飛撲過來的一瞬間,一顆子彈射出,但似乎只傷到了蛇女的分毫,子彈的前部已經凹了進去,掉落在地上,蛇女的鱗片硬的居然可以擋住子彈,但隨之脫落的也有她的鱗片,她護著自己鱗片脫落的位置,向我們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瞬間從窗戶跳下,徒步向遠處跑去。
“這些家伙,不像是女巫或者巫師,更像是怪物,惡魔。”我抱著寧夢芊說。
“沒事了,你們快點回宿舍吧。”蓋把槍放進懷里說道:“這段時間他們已經不會再來了。”
“那你呢,那個繃帶男凱爾呢?”我問。
“凱爾去找比爾了,不出意外的憑那個繃帶男是傷不到比爾的。我先去看看比爾。”說罷我們三人往下走,走到了宿舍門口,一個身上纏著繃帶的男人站在我們的面前。
他一步一個踉蹌的往我們這邊走著,“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蓋擋在我的面前。
“我本來不想殺你倆的,只想殺比爾,但是蛇女做不到只能我來了。”他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向我們走來,那應該是被比爾弄出的口子。
“你告訴我,為什么!”我向凱爾大喊。
“我不知道為什么殺你們,可能是因為你殺了弗雷吧,但要問我為什么殺比爾。”他離我們越來越近,血逐漸浸染他的繃帶,他的繃帶慢慢脫落,露出了被燒焦的皮膚。他坐在地上,再也沒有還手的力氣。
那是二十年前的夏天,1997年5月。那時的凱爾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雖然父母都是藏身于奧蘭多的魔法師,但他卻對法術并不感興趣。更多的是暗戀著與自己世家交好的韋德家族長女,但比爾卻用靈魂剝離之術囚禁了她,控制了她的靈魂,去往中國。
而那個被控制的女孩轉世成了小涵,她只是為了接引我到美國,如果沒有她,我的確不會來到這里,原來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凱爾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比爾,他一直把比爾當做叔叔般的存在,那時的比爾雖然很弱小,但卻永遠溫暖,在凱爾遇到挫折時,比爾總會像個父親一般的鼓勵他,在女巫會的時候。
轉折點在比爾盜取女巫會黑魔法書籍的那一刻改變了,比爾也變了,凱爾嘶聲力竭的求比爾可以放過那個女孩,自己愿意代替,但比爾卻像著了魔一般。
遠處突然撲出來一只野獸般的人,蛇女的雙腳變成了蛇尾,抱起凱爾向我們嘶吼了一聲,便跑開了,蓋沒有再追,他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蹊蹺,我也一五一十的向蓋敘述了發生過的事情,比爾對蓋說了完全不同的話,他說我就艾利克斯的轉世,只希望我可以拿回屬于自己的記憶罷了。
寧夢芊抓住我的胳膊,天氣有點冷了,我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當我們回到宿舍時,卻發現在我宿舍的門口貼了一張條,上面是學校法庭的傳喚,我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打開電腦讀起郵件,發現居然因為抽煙被舉報了,還說我和寧夢芊在宿舍總是發出不雅的聲音,這一下可把我氣壞了,我一直沒在宿舍抽煙了,也沒和寧夢芊怎么樣,為什么會被傳喚啊。
第二日,上完課我就跑去了學校的法庭,我在門口焦急的等待叫我的名字,希望可以和學校律師好好說說。
但當我進了門,律師卻直接拍給我幾張照片,有在馬桶中抽剩半根的香煙也有放在垃圾桶里的香煙。
我解釋說:“我最近都很晚回宿舍,沒見過這種香煙。”
在美國,白人永遠是第一的,我們亞洲人只能忍氣吞聲,我本來想反著狀告我的那個黑人與白人室友污蔑我,但卻被律師的一句話回絕了。他說:“除了你還有別人抽煙嗎?”
“瀟瀟,我那個中國室友。”我急忙道。
“可就據我所知,他很久沒回宿舍了。”律師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可能是答應那兩白人黑人的事要成功了吧,終于把我趕走了。
我一臉沮喪的回到了宿舍,敲開了白人黑人的門,但他們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看了我一眼問:“什么事?我倆在打游戲晚點說。”
無果而終,我躺在寢室,寧夢芊敲了敲門,白人立馬上去開門,微笑著問:“要不要來我寢室打游戲?”
寧夢芊向著白人罵了句臟字,就走進了我的宿舍,只聽見那個白人用力的關門聲,似乎根本不怕我們聽見一般的在他們寢室大聲罵著我們中國人。我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我抽了根煙,把煙放進瓶子里,照了張照片發給了那個律師說:“我的兩個室友抽煙,被我發現證據了。”
但不一會宿管就開始敲門了,讓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到宿舍區的會議室,就這樣開始了無休止的辯論,白人說我抽煙,黑人也說我抽煙。
但我說這是他倆抽的,并拿出照片給他們看。可惜的是,白人黑人大腦不怎么發達,就連宿管也是,宿管問:“你拍照片是你抽煙的證據嗎?”
我聽后都傻眼了,我辯解說:“我抽煙我還自己拍下來干嘛?這是他倆抽的。”
宿舍就像那機器人一般一直在重復著:“這是你抽煙的證據嗎。”又從自己的手機里翻出我剛剛給她看的照片,我說:“就是我拍的,我不會拍自己抽煙的照片,所以這是他倆抽的。”
但宿管卻說:“兩人說你抽煙,你一個人說他倆抽煙,二比一,所以是你又在宿舍抽了。”
我驚訝的啞口無言,我不知道這些白人黑人的腦回路是怎樣的,但是一定不是正常的。
或者是對我有歧視的,我直接說道:“是對我種族歧視嗎?”
他們三個人突然不說話了,我一拍桌子對這白人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警告你,別惹我。”
“但你在宿舍抽煙了。”白人室友的眼眶都有點發紅了,很明顯是被我嚇的,黑人在一旁一句不敢說,看著我,我瞪了他一眼,那個黑人居然直接撲倒在桌子上開始哭了。
真不是我說,這些黑人白人嫩了點,我在BJ當小混混混社會的時候,他們還在父慈母愛的環境里打飛機呢。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我被哄出了宿舍,限我在三天之內搬出宿舍區。
我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想搭理他們,我明明交了宿舍費,也沒再宿舍抽煙了,為什么要趕我出來,這是美國人騙錢的手段嗎?美國人一向如此。
我想找律師繼續申訴,但奈何沉重的學業壓得我透不過來氣。
寧夢芊一直陪在我的身旁,這幾天我都去客廳了,撞見那個黑人白人我就犯惡心。
然而,就在我要搬走的前一天晚上,瀟瀟和他男朋友在樓下又撞見了我,但這一次他男朋友看見我掉頭就跑,就如同看見了魔鬼一般。
寧夢芊又是睡在我房間的一晚,那是平常的一天,早上起床要去上課,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同,朦朧之中,我拿起了手機,滑屏解鎖了手機,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但一打開,就是一些聊天記錄。
那不是我的手機,我才反應過來,那是寧夢芊的。
我看著手機上文字,一陣陣的范惡心,寧夢芊和那個男生,我想或許是她前男友,聊天記錄全是說污言穢語也不過分。例如“我下面好癢,什么時候回BJ”一類的話。
我一下子起了床,看看身邊的寧夢芊,我不敢相信這是她的手機,我沒有再往下看了,只是穿好了衣服,要去上課。
寧夢芊迷迷糊糊的醒來,問我:“怎么了?老鴨子。”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轉頭看見了旁邊的手機,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一聲驚呼,赤裸的下床抓住我的手腕說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不是。”
我沒有多說:“松開我。”我記得我只說了這一句話。
可能因為當時我的眼神很犀利吧,她看著我的眼睛緩緩松開了手臂,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一天我,很怕在上課的時候遇見寧夢芊。
我猶記得那天晚上寧夢芊主動敲了我的房門,她想進來,抱著自己屋子的小枕頭,說要陪我一起睡,而我只說了句滾蛋。
我想這一切都是報應,我對小涵不好,所以要來一個女孩這樣對我。應該的。
但我和她好再也沒有可能了,只是事情的發生誰都預料不到。
我其實不知道怎么面對寧夢芊,一想到她發的話我就嫌惡心,還帶她出去玩,還給她買手機。
寧夢芊坐在床上哭,冬天,她穿著長袖。我不管說什么都無法趕她走,半夜她睡著了,我想起身出去抽煙,但卻看見了她手腕,一刀刀的疤痕,我立馬拿起她的手腕,她也從夢里驚醒。我不知道為什么她要這樣,而她卻只是說她討厭自己,覺得對不起我罷了,不是想自殺什么的。
我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孩,我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走,寧夢芊一路跟在我的身后,她從背后抱住我,卻被我一把推開。我只是嘲諷一般的問她:“我讓你刪了那個男的,你刪嗎?”
但寧夢芊卻猶豫了,我想把她放在大街上自己回去,天氣很涼,她沒穿什么衣服,她跑到了我的面前,拿起手機當著我的面刪掉了,她說:“我只是不知道會突然有你的出現,我們之前一直就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改變我的態度,也不敢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怕他發火,他不跟我在一起,但也不讓我有男朋友。”
我真的氣到想抽一巴掌寧夢芊,但我忍住了,我覺得我就像個小丑一般,別人把寧夢芊當做玩偶,而我卻付出真心,我怒到:“那個澳門人?你倆真是般配,讓我作嘔。”
寧夢芊哭著拉著我說:“我都刪了,還能怎么樣?”
那晚我回到了宿舍,而寧夢芊在我宿舍的房門前站了一宿,有時候我真是納悶,到底錯在我還是她。
第二天,我從睡夢中醒來過來,又是一個周六,本是愉快的一天但卻被寧夢芊搞得心神不寧的,很沮喪。
當我起身下床的那一刻,我想寧夢芊是聽見了我的動靜,她直接進了我的臥室,我不知道是誰給她開的宿舍門,也許是那兩個黑人白人吧。他們對中國女孩獻媚的很,但對中國男生卻不然。
寧夢芊進門坐到了我的床上,我說道:“你還真是不見外啊。”
寧夢芊卻只是自己在哭。我說:“已經分手了,你來干什么?”
“你有病啊!誰說分手了,我沒同意!”寧夢芊就像個無賴一樣的看著我,趾高氣昂的。
我實在擰不過她,直接起身開始吼她,而她卻更生氣一般,拿起椅子向門上砸去,
宿舍來了,直接打開了我的房門,那些白人所謂的隱私,人權,蕩然無存。
想開門直接開門,我還沒穿衣服,在他們開門的那一刻,我跳回了床上,四五個人看著我,帶頭的女人一把抱住了寧夢芊,寧夢芊突然哭了出來。
那個女人說道:“沒事,有我在,他不敢打你了。”
我一臉問號的看著她和寧夢芊,那個女人突然吼到:“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宿舍。”
明明是寧夢芊砸的椅子,我想白人女性沒有中國女性生猛吧,他們不覺得女孩會做出這種事,明明是寧夢芊差一點對我家暴,但他們卻覺得是我野蠻,亞洲人都是野蠻人一樣。
寧夢芊看著我,想說些什么,但是泣不成聲的一直哭。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下床就開始收拾行李,當我提著行李走在宿舍區的街道上,我聽見后面還有個提著行李的聲音,匆匆的跑來。
我轉頭一看,是寧夢芊,她拿著行李笑著看著我,眼里還有沒干透的淚痕。
“別跟著我。”我轉頭不看寧夢芊。而她卻說:“你是我男朋友,是我以后的老公,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睡大街都行。”
這句話還真被她應證了,我本想找個旅館,但奈何我周圍沒有一家便宜的旅館了,找個小鎮的旅館還真是貴的出奇。
“別跟著我了,你回去吧。”我沒有剩余的錢訂旅館了,只能裝作不想讓寧夢芊跟著的樣子。
“我訂。”寧夢芊拿出手機翻了好半天,我想是她的錢也不夠了,便放下手機開始出神,想著什么事情,一臉的委屈與沮喪。
我現在讓我父母給我打錢也得一天后才能到賬。我就詢問了朋友最近的公寓在哪里,我得去找公寓住了,找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我和他們簽了合同,那是新蓋的房子,公寓很新,但也不便宜,可簽完合同,他才告訴我,需要一天后才能入住。我想回到寧夢芊的宿舍住一晚,但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了,我想可能是宿舍特意說明的,禁止我入內。我讓寧夢芊回去住,可她偏不。
那一晚,我睡在了垃圾桶旁,在一個小巷子里,因為晚上美國的大街很危險,流浪漢,罪犯都有出沒。
而寧夢芊,也陪我睡在了垃圾桶旁,她蜷縮著身體說:“我好冷。”我從箱子里拿出厚棉襖和被子,給她披上了。
第二日我們一早就興高采烈的去到了新公寓,終于可以入住了,我放下行李點頭向寧夢芊說:“行了,謝謝,你回去吧。”
寧夢芊呆呆的看著我,眼圈通紅,她又說了一遍:“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公寓沒有床,但其他的東西齊全,我和寧夢芊出發去買東西。
這兩天的經歷讓我快把寧夢芊出軌的事情忘記了,一路上有說有笑,我是個記性不好的人,但也不會全忘,一路上突然想起來,便一轉頭不搭理寧夢芊了。到了小鎮的另一個商場‘克勞格’的門口,寧夢芊非要在這里照相,我就美美的給她照了一張相片。
我們買了很多東西,枕頭被子,床墊,因為沒有車,床很難搬回去,搬回去也不會組裝,我們兩個19歲的孩子,一起經歷成長了許多。
我扛著不可能搬動的床墊,一路拖到了房間里,累的我滿頭大汗,寧夢芊雖然沒幫上什么忙,但是也努力有在搬床墊,累的她也氣喘吁吁的。
我就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有時晴天有時雨天,也感謝寧夢芊居然受得了我這樣,換做我的女孩,早就跑了,有時候莫名其妙的發火,說起那個事情,寧夢芊每次都要哄我,哄我到忘記后,她便笑出來,一把抱住我。
看似平靜,就這樣渡過了一星期,浪漫但又隨時會陰天的一周,我們兩人在家看電影,在家打游戲,過著同居的生活,但直到有一天,她說想養只貓了,就是那天開始,我的生活又不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