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體煉金術
- 真實存在的魔女
- 仲夏的李仲夏
- 11594字
- 2021-11-25 14:32:28
26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
“放寒假,要不要一起回去。”寧夢芊躺在床墊上看著我問到。淺藍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平和與安靜,周圍沒有像宿舍里那樣嘈雜的吵鬧聲,剩下的更多只有我和她散發于空氣中的溫柔。
其實我已經不生氣了,但是我一直覺得出軌是原則性的問題,讓我內心無法原諒,我雖然很喜歡寧夢芊,但還是一幅冰冷冷的態度說:“我再看吧,沒準不和你一起回去。”
“要一起回去的,要一起。”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臉頰上,“如果我能活到回去的話。”我略帶嘆息的說,寧夢芊安慰我:“放心吧,有我在,我保護你。”
“就你?自己都保護不了。”
每一天晚上我都難以入睡,與其說害怕那些怪物找上門,不如說更害怕比爾在我身體里植入的靈魂,我每天害怕的睡不著覺,這讓我煎熬,總有一天會和寧夢芊分別,也許是一年后也許是半年后,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時間,那種無力反抗的感覺真難受,就好像得了癌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這樣老鴨子就不會害怕了。”寧夢芊站起身去找她的吉他。
“都說了別再那么叫我。”
寧夢芊抱著幾乎和她一樣大的吉他跑回了屋里,她盤腿坐在床上,用手機翻著樂譜,這是我第一次聽她彈吉他唱歌,那是最悠閑的日子。
她唱著彈著,我坐在對面笑嘻嘻的給她錄像,這樣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我不知道。
“芊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怎么辦。”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看向門外問到。
寧夢芊放下吉他,看著愁眉苦臉的我說:“能不能每天開心一點,你怎么又這樣啊?”
我強笑了出來,躺在她的身邊,關上燈,她抱住我說:“家里缺點活物,有了小生命你就不會天天愁眉苦臉了。”
我一下子從床上竄起來:“我連你爸媽都沒見過,你就想要孩子,還是在美國?”
她臉紅轉過頭,把臉捂在枕頭里罵我又說:“我說的是小貓小狗,我想養小貓小狗。”
“那就養。”我堅定的看著她:“明天就帶你去找一只小貓小狗帶回來。”
第二天,我們打車去了最近的寵物收養所,在美國養寵物沒有買的,至少我們州是沒有的,只能收養,還必須要給寵物做絕育。
我一直覺得絕育這種事情是很殘忍的,包括現在我家的柴犬,我也沒有給他做絕育,已經三歲了。
生育是動物的自然權利,我想可能是我把動物看得太重了吧,也許是我的問題,它們和人一樣,是有感情有生命的。
進到收養所里,這里有四五只小貓放在嬰兒車里,寧夢芊上前想去摸它們,但它們卻一爪子把寧夢芊的手劃破了,我趕緊看向寧夢纖的手,一道紅色的血痕。
“它們好像不喜歡我。”寧夢芊壓壓自己的帽子說道。
我把手放在小貓的頭上,它們卻蹭蹭我,“它們喜歡你不喜歡我。”寧夢芊轉頭就要離開,我拉住寧夢芊說帶她去別的地方再看看,這邊的小貓也不好看。
我沒去到了另一家收容所,阿奇的貓就是在這里收養的。
門外是一派的荒涼景象,“真的會有貓嗎這里?”寧夢芊拉著我的手往里走。
店員熱情的招待了我們,問我們要看看狗還是貓,“貓吧。”她笑嘻嘻的說。
一排排的透明的玻璃中關著很多的貓咪。我們走過很多貓咪的身邊,它們會抬頭看看,但沒有特別的舉動,直到我單獨走到了第一排的兩只小橘貓的面前。
其中一只在酣睡,另一只醒著揉著眼睛。
我走到了它們身邊,揉眼的橘貓突然蹦了起來,開始瘋狂的撓玻璃,沖著我喵喵的叫,酣睡的也突然醒了,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這個。”我用疑惑的神情看著貓咪,小貓喵喵的叫起來,寧夢芊走到我身邊問:“這只貓怎么那么好看啊,眼睛好大,還沖我們喵喵叫呢。”
說罷用手貼在玻璃上,貓咪突然安靜下來,我也把手貼在玻璃上,貓咪又瘋狂的敲打玻璃,想要出來一樣。“再轉轉。”寧夢芊拉著我說道,我回頭看著貓咪,它的露出難過的表情。而另一只熟睡的貓又趴下睡去了。
轉了一圈又轉回那兩只貓咪的時候,還是一樣,見我們過來就瘋狂的撓門。
“我可以選這只嗎?”我指著大眼睛的橘貓問到。
“先生,這兩只貓要一起養,它們從小就是兄弟,沒分開過。”店員和藹的看著那兩個小東西說。
“老公,睡著那只也太丑了吧,睜開眼睛都跟瞇著似的,長得也像《貓和老鼠》里的湯姆貓似的。”
我又問:“真的不能只養一只嗎?”店員斬釘截鐵的說:“不能。”她看著貓咪向我瘋狂的撓門又說:“它們從來沒有這樣過,看來它們很喜歡你。但是以前它們倆的關系很好的,這幾天變得沒那么好了,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無奈的說道:“那好吧,買兩只。”我看了一下價格,我的天,這兩個小家伙怎么能這么便宜?買一贈一,兩只加一起才十五刀。而其他的貓咪最少也要一直三十刀。
我沒問,但確實,這兩個小家伙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橘貓的樣子,身上帶著白色的斑點狀花紋,就像個小豹子一樣。
我簽完合同,把兩個小家伙裝在了紙箱子里,等車的時候,寧夢芊蹲在地上,把手指放進紙箱子的小洞口里。
“小心它們撓你。”我說道。“沒事,老公。”寧夢芊笑著看著我。
“還有,別老叫我老公什么的,咱們沒結婚。而且你也這么叫過別人吧。”我一撇嘴不懷好意的說,說的當然是她前男友。
“可是只有你是我以后真正的老公啊,你看,我們都生活在一起了,同居了,還有兩個小家伙。”寧夢芊說話越來越沒底氣,聲音越來越小,可能自己想起了自己出軌的事情吧。
我看她撅著嘴,一幅難過的表情,說道:“好吧好吧,你愛怎么叫怎么叫吧。”每次寧夢芊一裝可憐我就沒辦法。
寧夢芊不停的向小孔里看去,她笑著,真的很開心,就那么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小貓。
“車到了。”我說著便隨手去搬箱子。寧夢芊卻趕在我之前一把將箱子抱起:“我抱著它們吧!”然后就是不把箱子給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
寧夢芊艱難的把箱子抱上車,放到自己的腿上。“真好啊,咱們一起養貓咪了,以后還要干更多的事情,要一直這樣一輩子。”寧夢芊溫柔的看著我說道。
我確實很想,但現在不可能了,我想已經結束了。警察沒調查處什么結果,監控確實錄到了一次那個人,但不論再這么找,都在周圍看不見那個人的身影了。“丫這孫子是從井蓋兒跑的?”一名警察,摸摸自己的胡茬用地道的北京話說道。我一時間慌了神,這一幕我似乎見到過,在美國的時候。
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不可能吧,中國的巫師會也……
“怎么了兒子,你想什么呢?”我爸拍拍我的腰說道:“現在報復社會的多,你晚上少出門。”
“知道了爹。”我看著監控思考著。
昨天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那種在美國時的恐懼感撲面而來。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昨晚敲了敲我父親的房門,我爸應聲讓我進去,這幾天,我父母不讓我住回自己家,非要讓我住在他們家。“爸,你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看我祖先陳誠的墓碑?。”
我父親一皺眉,似乎知道點什么,但沒有說話。他點點頭說自己累了,明天再說。
時間回到那年。我和寧夢芊把貓咪抱回來屋子,慢慢的打開盒子,兩只小貓一下子跳了出來,開始在屋子里轉悠,左聞右聞的,我倆跟在小貓的身后偷偷觀察,他們倆個永遠都是走在一起,形影不離。
“誒對!沒有貓砂!”我驚呼。
寧夢芊也看向我,點點頭。
“希望這倆小東西不會在家上廁所。”我跟寧夢芊飛奔到附近的寵物店買了一箱子貓砂,買罐頭和貓糧。
當我們回來時,兩個小家伙很聽話的沒在家里上廁所,似乎很聰明。見到我們回來又喵喵的叫兩聲,出來迎接。
“叫什么名字?這兩個小家伙。”寧夢芊蹲在地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小貓。
“一個一直睡覺不動如山叫小山吧,這個長得這么好看這么活潑,叫小花吧。”
山茶,花酒。這是這兩個小東西的名字。
但是兩只貓咪的叫聲有點詭異,我一直覺得它們在念人的名字或是在說話。
到了晚上,我和寧夢芊躺在床墊上準備睡覺了,小山小花兩只小貓一直在喵喵的叫著。我出去給它們倒了杯水喝,又拿了些貓糧,這兩個小家伙太可憐了,餓的太瘦了,它們用力的吃,給多少吃多少,我怕它們吃壞肚子,就沒再喂了。小山小花吃飽喝足就往我身上蹭,我摸著它們兩個,心里很滿足。“晚安,小山小花。”我關上門,但是小貓還是一直在門外叫喚,沒辦法只能把它倆放進來睡,它們好像不認生一樣,直接躺在我們床上安靜的睡著了。但是小貓咪只躺在我們腳下,不會躺倒懷里,因為可能把我們當爸爸媽媽了吧我想。
“啊哦!哦~”半夜被小山的嚎叫聲吵醒了,我下床去看站在窗臺上的小山,它直勾勾的往外看著。
“小山,叫什么?還拉長音。”
小山的叫聲不像是一般的貓叫,它總是拖著長音,不是喵喵叫的,而是和人的喊叫聲一樣的“啊。”每一次我聽見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小山看見我醒了,便走到我的身邊用頭蹭蹭我,然后突然向我身上咬去。“干什么小山!”小山一口咬住了我,還在用力撕扯我的皮膚,我很憤怒,一把將小山踢的遠遠的。
“這貓什么毛病?”我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轉頭看看旁邊的小花,小花有些害怕的縮在一旁,用兩個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沒事,小花,來過來。”小花就像能聽懂話一樣的跳上我的床。蜷縮在我懷里睡了,我看看一旁的小山,離我們遠遠的自己蹲在門口睡覺了。
我最初認為小山就是半夜閑得慌罷了。但是事情并不是如此。
第二天,我和寧夢芊上完課回來,坐在電視機前看電影,小山看著窗外,還用爪子撥開百葉窗的簾子看外面,時不時的發出“啊”的聲音。
“小山你又怎么了?”我對著貓說道。小山突然用力的用身體撞擊門,“它怎么了?”寧夢芊抱腿看著小山,這時門鈴響了,寧夢芊開門去拿外賣。就在開門這一會功夫,小山居然沖了出去,我急忙追出去,小山已經沒影了,但是幸好樓道是封閉的,小山就像知道該往哪走一樣,用力拍打著樓道間的門,我沖上去一把抱住它,但它卻用爪子不停的撕撓著我的手臂,我忍著疼痛,趕緊跑回屋子關上門。
我一下子把小山摔在地上,罵到:“你這貓怎么這樣?自己跑出去就餓死了!”
寧夢芊也抓起小山,用力的向它屁股上打去,然后又指著小花說道:“你要是敢像小山一樣你就完了!”
小花似乎聽懂話一樣,跑到了沙發后面躲了起來,發出一聲“喵”的叫聲,好像是在說“好”,寧夢芊自己回到屋子里躺下說了句:“散會。”
我給小山和小花倒了些貓糧和水,兩只小家伙把頭埋進去大口大口的開始吃東西。
晚上我們早早的睡覺了,兩只貓還是蜷伏在我們的腳邊睡。果不其然,我又被小山的聲音弄醒了,小山又一次用力咬住我,撕扯我的皮膚。我生氣的把小山關到門外,但它卻一直在門外撓門。“小山,夠了!”我大喊。
它撓門的聲音停止了,我心想小山每晚都發瘋,它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都像窗外看,難不成是只“狼貓”?看見月亮就發瘋?
寧夢芊迷迷糊糊的醒來,她似乎也察覺了這一點,她撥開窗簾露出一個小縫,向外看去,她一聲驚呼,撲倒我的懷里。
“怎么了?”我抱著她問,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心,又一次撥開窗簾向外看,“是什么?”我顫顫驚驚的問,已經半個月了,半個月都相安無事的住在這個公寓里。
“是個什么東西,好像一匹馬但又有個人的頭一樣,還有頭發。”寧夢芊捂住嘴看著外面小聲說道。
我大驚失色,一把拉住寧夢芊說道:“別看了,你躺回來!”我拉拉她的衣袖。
“沒事。沒事。”寧夢芊還在往外看,我生氣了,大聲呵斥她:“我叫你別看了!”
她突然一下子縮回我的懷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它在咱們正對面的那個小巷子里,還往我這邊看了。”寧夢芊全身瑟瑟發抖,我抱著她,真的很生氣,我又說:“叫你別看了!還看。”寧夢芊把頭縮到我的懷里說:“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你明天上課,就我一個人在家怎么辦。”
寧夢芊抬頭看著我:“那個是什么東西?”
我搖搖頭,起身也撥開窗簾向外看去,但是已經空空如也。我想小山每天晚上都在叫的原因就是這個,它咬著我的手外窗簾那邊拽為的也是讓我看看這個“怪物”。
我起身到門口查看是不是鎖好了門,確認完后我看向小山,小山又是“啊”的一聲,似乎在向我示意。他慢慢悠悠的走回我和寧夢芊的屋子,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今天是期末考試了,就算成績再差,只要期末考過了八十分就可以升級了。
趕緊過完這英語課,迎來我真正的大學時光,我心想著。
我穿好衣服,看看熟睡中的寧夢芊,小山像公雞打鳴一樣的“嗷嗷”叫著。
我給它倆倒上水,擺好吃的,就出門了,不得不說,美國南部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大蟑螂。我走到公寓門口,正要踏出門,就看見一直碩大無比的蟑螂蹲在玻璃門外,似乎故意阻擋我的去路一般,它大到已經全身漲的通紅。我看見就開始反胃,從小生活在BJ的我,哪見過這市面,猶記得在我三四五歲的見過蟑螂,我從小就是比較怕蟲子的那種,嚇得我連聲大叫,那也只是特別小的那種蟑螂,和螞蟻差不多大,自從我上小學一直到高中,見過蟑螂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我想連忙掉頭向后走去,但我還沒邁開步子,那只蟑螂竟然憑空之間無緣無故的燃燒了,今天的空氣那么濕潤,憑陽光能把這蟑螂憑空燃燒了?
我沒有想那么多了,直接掉頭還是向后門走去。邊走邊叫車,走到后門的停車場,再往外走就是一條小巷子了。
我推開門,映入眼前的是。
一個半人的怪物。
它就那么明目張膽的走在街區的道路上,街上雖然沒人,但已經是白天,早上七點了。
旁邊都是一排排的住宅區,枯黃的葉子掉落在地上,它看見我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雙腿和前臂一樣的長短,長短竟與我的身高近似,四肢著地在地上行走,后背像個背著一個龜殼一般,但那不是龜殼。
后背與四肢全是枯木一樣的材質,但在枯木上星星點點的長出一些如同野獸一般的毛發,一張人臉毫無血色,幾條長長的辮子從頭頂垂下,頭部的位置很靠下,如同長在怪物的胸間一般。我傻眼了,呆在原地,而那張臉,我隔了好久才看清,那是諾諾的臉。
“什么,東西?”我看著它,它走的離我越來越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怪物身邊,用手撫摸著它。
那人領著怪物向我走來說道:“抱歉,忘給你介紹了。”
我的書包掉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諾諾’。
“這是我的新寵物。”比爾笑著說。
我緩緩后退,嘴里碎碎的念:“這是諾諾嗎,你做什么了?”
比爾向我紳士的鞠了個恭:“它總愛亂跑,可能是還殘留著最為人類時的記憶吧,所以總愛往你這里跑。”
我瞳孔放大,搖搖頭:“你是說,這是…..”
“人體煉金術,怎么樣,練的很好吧。”比爾滿眼溫柔的看著眼前的‘諾諾’。
“諾諾。”我念到,怪物轉頭看向我,諾諾的臉。
我一時間崩潰了,根本把持不住這種絕望與恐懼,還有悲傷。
“比爾。”我笑了出來,邊流淚邊笑著,還帶有反胃的感覺。
我在實在氣憤或者是難過到極點的時候,就會笑出來。這是假性延髓情緒綜合癥,我從小就患有這個病。
“比爾。”我一遍遍的念著這個名字,看著他。
“我說過的,你只要變成了艾利克斯,我就讓諾諾活過來,輪回咒或者煉金術。可惜煉金術做出來的東西是不存在靈魂的。只有大腦,所以會像個動物一般。”比爾笑著看著我點頭。
我跪在地上,但是狂笑不止,我用力捂嘴或者是抽自己巴掌,但是就是止不住笑,邊笑邊哭。
那個怪物看著我,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身體。比爾,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
我一個疾沖,沖到了比爾的面前,一拳打到他臉上,但還未碰到他,我就向后飛出去,頭重重的砸在了墻上,我終于知道眼冒金星是什么感覺了,人在頭部受到劇烈撞擊的時候,確實會出現四周閃爍亮點的幻覺。
下一秒,我的身體就如同被固定住一般,似乎有紫色的刀鋒插進我的四肢里,將我固定在地上,那個紫色的東西并不明顯,幾乎看不見,但我知道這又是比爾的什么奇怪法術了。沒有痛感也沒有流血,但就是動彈不得。
“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你這個低賤的仆人,你的靈魂沒有任何價值,我要的只有你的軀體,為了讓艾利克斯可以獲得一個完整的身體,不然我早就殺死你很多次了。”比爾蹲在地上看著我說道。
他點上一只煙,就這么看著我直到抽完,他將煙扔到我身邊,領著怪物便走掉了。
街上已經有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但他們就像看不見比爾和那怪物一樣,無視的看也不看,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里,寧夢芊驚訝的看著我:“你怎么沒去期末考試?”
“我…..”我不知道怎么和寧夢芊說,什么都沒說,只是抱住她,氣憤自己的沒用,
“是不是一定會掛科,考了也沒什么意義了?”寧夢芊開玩笑的說道。
“怎么這么說我。”我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這個學期掛科了,要重修,但第二天寧夢芊的考試也不順利,我去接她放學的時候,寧夢芊躲在我的懷里大哭,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我摸摸她的頭問怎么了,寧夢芊說自己期末考試分數很低,這學期所有的分數一綜合起來差五分才能過科。
我正打算安慰寧夢芊,感覺她和我一樣都要重修的時候,她突然說要再去找找教授,求求她。
我覺得寧夢芊肯定無功而返,但是她的教授居然同意了,讓她把以前寫的幾篇論文再改改,重新給她分數,我大驚,也去找了自己的教授,但是我的教授卻只說:“不可能。”
我不知道是寧夢芊天生有這幸運的魔力,還是我自己的運氣總是太差,反正她最后過科了,直接升上了本科,下個學期可以上專業課了,而我,還要重修。我當時總是抱怨世界的不公平,感覺似乎全世界都在偏向寧夢芊,而現在我才慢慢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是不是我和教授的關系不好,又或者是我確實打不打教授所期望的水平。
27
寒風瑟瑟,窗外的烏鴉一直在叫著,“回去嗎,定什么時候的票。”寧夢芊扭過頭,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問。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定好好學習,我心想著,可是確實無能為力,麻煩事太多了。我沒法在這種環境下好好學習。
“我訂了后天的票,你也快定,不然沒票了。”寧夢芊揪著發呆的我說。我一時間沒緩過神,寧夢芊看出了我的難過,安慰的摸摸我的頭說:“沒事的,下個學期我幫你,一定能過。”
我“嗯”了一聲,拿起手機訂了一張后天回BJ的機票。
“我覺得我們好有緣,都在BJ,還彼此那么喜歡。”寧夢芊眼睛里充滿的柔情,瞳孔似乎都在閃爍著看著我。
“以后結婚就方便了。”我笑著摸摸寧夢芊的臉,“誰要跟你結婚?我可沒說。”她邪魅的笑著白了我一眼。
第二天,我們把小山和小花放到了一個朋友家里,她家也養了兩只貓,希望可以和小山小花玩的好吧,可是小花卻很戒備的一直在哈她家兩只布偶貓。小花都開始向小山示威了,可是小山卻不搭理小花,自己蹲在地上又要睡著了。“希望可以和哥哥妹妹好好相處哦,小山小花。”寧夢芊摸摸小花的頭說道。
眼見就到了周三,今天是趕飛機的日子了,我和寧夢芊兩個人提著箱子小跑的趕上網約車。邊跑邊發抖,因為太冷了,殊不知BJ比這里冷太多了。
飛機上度過了難熬的十六小時。播報員在飛機里的廣播說道:“預計十五分鐘后降落首都機場。我推醒熟睡的寧夢芊,寧夢芊將遮光板打開,看著窗外,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八點了,從天上往下看,燈火通明,一排排聳立的建筑在千米高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和美國小鎮完全不一樣,待飛機降落,旅客們匆匆忙忙的下了飛機,我和寧夢芊也迫不及待的下了飛機。BJ的機場果然好大,好好看。
在BJ時沒有感覺,美國呆了半年再回來,發現故鄉真的好好。
我和她提著行李,上了機場的鐵軌,車上人擠人,寧夢芊罵罵咧咧的說:“中國人素質真差。”我瞟了她一眼,心里不悅,我有些氣憤的說:“再這么這也是咱家鄉,美國人素質我看也不高。而且你也是中國人,別忘了。”寧夢芊轉頭不搭理我了。
到了拿箱子的地方,我的箱子遲遲不到,但寧夢芊已經拿完箱子了,看她那個樣子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可能因為剛剛的話刺激她了?這有什么可刺激她的?寧夢芊還去廁所畫了個妝,背上她的吉他裝的很文藝的樣子。
我招招手說道:“你先去找你媽,我箱子還沒出來。”
寧夢芊提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寧夢芊到了BJ之后脾氣真差,我心里想著,拿上自己的箱子,隨著寧夢芊之后出去了,出來后已經看不見寧夢芊的人了。
而我一抬頭就看見了我爸,我爸招招手,畢竟他太顯眼了,一眼就能看到,我爸身高一米八六,但他也算家里比較矮的了,當然我是我們整個家里男生最矮的,我才一米八三。
我爺爺身高一米九,叔叔身高一米八八,我堂弟十六歲身高一米八七。
我走到我爸面前,我爸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他雙手抱在胸前說:“嗯,回來了啊。”
我就差跪下給我爸請安了,我彎腰點了個頭,我把拿上我的行李說:“我來拿。”說著便走到我前面,示意我跟著。
我們在扶梯上站著,我爸先開口說話,問我:“美國怎么樣?適應嗎。”
我當然不能把我在美國經歷的東西給說出來,我爸會以為我精神出問題了。
我只能說:“還不錯啊,爹,跟中國差別不大。”我爸點點頭,走到地下車庫的車前,一把將我的行李放上車。
我坐在后座,看著窗外的景色。
那是燈紅酒綠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晚上九點半,在高速上依然擁擠的車,從遠處就能望見那五百多米還在修建的大樓。那年是2017年,與現在2021時不一樣,疫情還沒開始,‘中國尊’也還沒建完。
我一路在扒著窗外看,驚嘆到:“怎么這么多高樓大廈啊,怎么這么繁華啊。”
我爸哈哈一笑問:“怎么,在國外回來認不得家了啊。”
我看著窗外的霓虹燈與一座座大樓中的內透,從前沒發現居然這么美,已經適應習慣了生活多年的北京城,在其他地方呆了半年,才發現原來BJ這么繁華,這可比洛杉磯什么的強多了。
我們家當時住在BJ的北邊,挨著08年奧運會的鳥巢。下車了,我回到了熟悉的小區中,我問寧夢芊:“到家沒。”
寧夢芊發了個問號,又說:“我家就住機場旁邊,你不記得了啊?”
“哦哦,記得記得。”我急忙回復。我拿著行李回到家中,我媽已經做好的一桌子的中餐。
我從來沒覺得我媽做飯有這么香,可能因為天天吃漢堡披薩要吃吐了。
我們坐在客廳閑聊,他們突然問到:“小涵怎么樣了。”
我爸媽笑著看著我,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說道:“分了。”
父母驚訝的看著我,我又說:“換了個女朋友。”
“咱們家怎么會出你這種花心的男的?”我爸抄起棍子就想打我,但我連忙制止住說:“小涵的問題,不怪我。”
算是解釋了一通,免得被打了,我回到床上問寧夢芊:“明天帶你去吃飯,回到BJ那可是我的地盤了。”
寧夢芊隔了半天問:“夜店?我好像去夜店,在宿舍我總是一個人喝酒放音樂蹦迪呢。”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女孩愛去夜店?那和我之前在夜店見到的浪蕩女有什么區別?真沒想到我女友原來是這樣。
在美國是一個樣子,我倆回來中國又是另一幅模樣,寧夢芊在美國像個賢妻良母好好過日子的,我在美國像個慈父,開車跑東跑西買東西,回來照顧小貓,帶寧夢芊出去吃好吃的。
而回了BJ完全不一樣了,寧夢芊開始嚷著要去夜店了,名媛風的她又回來了。我開始約上狐朋狗友喝酒網吧拍照打卡。
我躺在床上剛要睡著,頭突然開始劇烈的疼痛,完了,在洛杉磯時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我疼的大叫一聲,父親立刻破門而入,問我:“怎么了你?”
“殺了他。”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我看向父親,立刻沖上去關上門說:“爸,腳撞在床腳了。”
“慢點,整天毛毛躁躁的,一點也不局氣你這孩子。”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回屋睡覺了。
怎么辦,我能熬過在BJ這一個半月嗎。第一天就開始頭疼,出現奇怪的聲音。可能由于時差關系,我一晚上沒睡好覺,畢竟現在應該是美國白天的。我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時間。
一直到早上才勉強睡了一會,但睡不久便…..
“早安”手機鈴聲把我吵醒,是寧夢芊發消息了,她問:“老鴨子今天我們去哪啊!”
我想了想,在工體夜店旁邊有一家很高檔的餐廳,吃澳洲龍蝦的,一盤就得上千。
但索性是我爸的朋友開的,去那里吃是不要錢的,好,我一拍被子,我要開始裝了,就帶寧夢芊去吃那個。
起床,洗澡,我父母一大早便出門上班了。
只留我家里一人,寧夢芊來家旁邊找我,我拉開窗簾,陽光灑在我的臉上,屋子里的暖氣暖暖的,這可和在美國時不一樣了,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高樓領立。汽車的轟鳴聲與摩天高樓交相輝映。
還有在美國時聽不見的街頭吆喝聲。
似乎故鄉的日升更加美麗,比美國的要漂亮許多。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景色,與隔海相望的他國不同的風情,也許是意志的傳承,反正確實是不同的。
我穿好衣服,寧夢芊已經坐地鐵過來了,我下樓遠遠的就望見她在我們小區里左看右看的,她穿了一個灰色的百褶裙,白色的襯衣與白色長襪。我小跑的過去,寧夢芊看見我捂嘴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一把抱住她,她驚的“啊”了一聲,然后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
我摸摸她的頭問:“想不想吃龍蝦。”
寧夢芊眼神里都放光了,我知道她平日里最愛吃龍蝦螃蟹一類的。
我問她:“你怎么過來的,蠻遠的吧,打車要八十多了吧。”
寧夢芊搖搖頭,不好意思的說:“坐地鐵來的。
我有些心疼,寧夢芊擠地鐵來的,我初中時也是總擠BJ地鐵上下學的,我知道有多難受。上了高中后就總是打車了。
我摸摸寧夢芊的頭,去到了超市買水,我一模兜里,只有一百塊的,我遞給收銀員,可收銀員卻說道:“我找不開,用二維碼支付吧。”
我一愣,但站在我后面的一個白人拿出手機掃了一下碼,“滴”的一聲,就結完賬了,我記得在我出國前只有大型的超市和連鎖便利店可以用手機支付,沒想到現在連這種小超市都可以了,發展好快。
我們走出門,看見街邊的煎餅攤居然都有二維碼的支付,寧夢芊說道:“這也太方便了,不可思議。”
我們兩個才去美國半年,沒想到國內的變化這么快,但17年18年的確是變化最快的一年了。
我帶著寧夢芊去了BJ的太古里逛街,去了很多的甜品網紅店,這里的拍照簡直太好看了,不得不說,這比美國好太多了。
“什么時候帶我去吃龍蝦啊!”寧夢芊學小山拉長聲調說道。
“晚上吧,吃晚飯。”
三里屯的人真是太多了,但寧夢芊就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她可以盡情的享受男人們投來的目光。她就算是在這BJ最繁華的時尚街道都是街上很出彩的那一個,臉上一點也沒有高科技美工刀的修飾,純粹長得自然又好看。我剛這么想著,就被打臉了。
她說她約了明天的整形。
“整形?你要整哪?”我一把松開她的手問到。
“人家醫生說我挺好看的不用整,但是真想整就去個眼袋。”寧夢芊笑著說。
“你那是臥蠶。別瞎搞,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我約都約了,沒事的,放心。”
雖然是她男朋友,但的確沒有啥權利可以束縛她整形的自由,她媽都同意了,更別說我了。
我和寧夢芊走到三里屯酒吧街旁的小巷子里,聽說這里有一家很出名的甜品。
雖然我不愛吃甜品,但寧夢芊這種小姑娘最愛打卡甜品店了,天氣有點冷,樹葉也掉光了,但大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穿梭在外面的大街上,似乎快樂比什么都重要。
在我們這個小巷子里沒幾個人,稀疏的只有四五個行人匆匆走過,我點上煙和寧夢芊站在小店門口等甜品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不尋常的女人穿著清朝的衣服迎面走來。
“她不怕冷嗎?”我小聲指著那個女人不屑的問。
“這么冷的天還玩角色扮演。”我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也有可能是拍穿越電影呢。你看我們會不會入境上電視…..”話還沒說完,我一扭頭,發現寧夢芊不見了,我下意識的回頭向大路上看去,空曠的街道一個人也沒有。
我再轉頭看向那個女人,她穿著清朝的衣服,類似祭祀的衣服一般,頭上帶著一個紗布,當她走進時,我才發覺,那個氣息,好熟悉,魔女因子。
我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腿止不住的發抖,抬不起來,也跑不掉,腿已經嚇軟了。
我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腿,向后面爬。她走到我的身邊沒有停留,直接走過去了。我轉頭看著她,當她走到大路上的時候,突然扭頭看向我,用有些奇怪的口音,又像是北京話,又像是東北話一樣的給我說道:“你看得見我?”
隨后轉身小跑著向我沖來,我嚇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大喊:“救命!”
然后她沖到我身上的那一剎那,我聽見了熙熙攘攘的聲音,街上的行人又在街上走著,根本沒人注意躺在地上的我。只有寧夢芊用拿著甜品,張著嘴看著我,嘴上還殘留著蛋糕屑。
“你在干嘛?”寧夢芊問我。
我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說道:“沒事,沒事,剛剛開玩笑。”
寧夢芊上下打量著我,吃了口蛋糕:“你要是有什么精神病史就趕緊說啊。”
“沒有。”我結完賬轉身拉著她就往龍蝦店去。
陪寧夢芊吃龍蝦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剛剛的事情,為什么會有魔女因子的味道?
那個是中國人吧,說的也是中文,她是什么?鬼混?我突然聯想到阿楓說的,在清朝到民國時期,有一批中國人學習了西方的巫術,也有過混血什么的。
“喂!你吃不吃!”寧夢芊大聲問到:“這個真的太好吃了!你快吃!”
我“哦”了一下,就抱起大龍蝦開始啃,味道確實不錯。吃完飯,我給我爸把桌號發過去,不一會服務員恭敬過來說:“您賬不用結了。”
我點了點頭,寧夢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拿起桌上的菜單翻了翻,每一只龍蝦都得上千,寧夢芊一人吃了三只,她慢慢把嘴里嚼著的龍蝦肉吐到紙里。
小心翼翼的問我:“不用結是什么意思,咱們得吃了五千塊吧。”
我點點頭:“就是不用結,你以后來這里隨便吃。”說完用手拖著下巴看著她。
寧夢芊呆滯的看著我,又看看這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飯店,再看看旁邊窮酸的只點了一道菜的小情侶,隔壁桌的男生戴著眼鏡低頭吃著米飯和蔬菜,那個漂亮的女孩一直看向我這里,又時不時的看看我們吃剩的龍蝦,拿起菜單又比對了一下價格,然后癡癡的看著我,似乎暗送秋波一樣,想讓我去加她的微信。
她一口沒吃那菜,一直手拖著臉,在桌子下踢著腳看我,我看向她那里時,她又立馬轉頭然后再轉回來向我眨眨眼。
但寧夢芊在,那個她對面的男生也在,我可不想在這里發生爭執,我起身拉起寧夢芊就走出了門,門外飯店的司機打開車門,讓我們上車,寧夢芊皺著眉頭疑惑的上車了,那是這個飯店的司機,是我爸讓他來專程來接送我們的,為的就是給足我面子。
我把寧夢芊送回家后,自己也回了家。
到家后,果然,寧夢芊說道:“你原來這么厲害。”
我躺在床上大笑,果然,這一次裝的很好。我爸真是懂我,給足了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