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憶
- 真實存在的魔女
- 仲夏的李仲夏
- 14156字
- 2022-02-10 16:46:55
32
我和寧夢芊坐在往返的飛機上,她的指尖在我的胸上口上滑動:“老公,我以后想生個龍鳳胎,畢業后就結婚好不好?!?
她笑著看著我的反映,果然沒讓她失望,我一臉錯愕的看著寧夢芊,拍拍她的腦袋:“想什么呢,才多大,還龍鳳胎?!?
“如果我告訴你。”她扯著我的衣服靠近了一些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懷孕了呢?”
我后背發涼,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看你嚇的!嘴唇都白了,好了逗你玩的?!彼荒槻婚_心的轉過頭去,把玩著自己的指甲。
寧夢芊……對,然后發生了什么,快回憶起來。
我倒在地上繼續回憶著。
2019年2月。
“我聽見樓下有響聲?!睂帀糗烦嗦阒眢w從我身邊坐起來,“那你還往外看,別多管閑事?!蔽乙话炎プ∷母觳舱f道。
“喵。”門外的山茶花酒兩只小貓用力的撓著我們的臥室的門。
“老公,我有些害怕。”她用手扒開百葉窗向外看去。
“怕什么,有我在。”
寧夢芊看向我眼圈都紅了,差點哭了出來,“實在不行我們就回國好嗎,不就是個上學嗎,在哪里都一樣的,何必……”話還沒說完,寧夢芊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我也緊緊的抱住了她。
“我們回國好嗎,我不要再留在這里了?!睂帀糗氛f著話,帶著哭腔拿出了手機:“我訂票我訂票。轉學到香港校區也好?!?
“我養你好不好,我們不在這里每天擔驚受怕了?!蔽易ブ氖滞笳f。
門外傳來小山小花“滋滋”的憤怒聲,不知道他倆在沖什么東西哈氣。
我看向門外,小山小花不會有危險了吧,這兩只小貓,我和寧夢芊就當成孩子一樣的對待。
就在我看向門外的一瞬間,臥室的窗戶破碎了,那一刻仿佛世界都靜止了,是那個怪物,是諾諾,不,不應該叫諾諾,只是那具行尸走肉,被比爾煉金后的尸體罷了。
它撲向我,我倒在地上,用手遮面,那一刻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里回蕩著。
“釋放我,用我的魔法。”是艾利克斯的聲音。
不要,如果我釋放了他,那我的靈魂就不復存在,但寧夢芊也許能活,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是為了寧夢芊的話。
瞬間,怪物停止了移動,它的身體表現出不自然的扭曲,寧夢芊在背后念著什么咒語一般,她的眼睛變成了金黃色,很嚇人。寧夢芊用精神控制著那怪物。
一根巨刺貫穿了那怪物的全身,它倒在了血泊之中,寧夢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手掌中的巨刺漸漸縮回到了她的身體里。
“小芊?!蔽业纱箅p眼看著寧夢芊,她也不知措施的看向我。
而諾諾化為了一攤血水,我們用了一周的功夫才清理干凈了地毯上的污漬。
2019年3月。
張天晟發瘋了,嘴里一直喊著小涵的名字,那恐怖的表情就如同撞見鬼一般。
小涵是比爾用來引誘我回美國的人偶罷了,她的身體早在出聲的那一刻便被比爾派的女巫所占據了,到了現在已經覺醒了。
而我和寧夢芊同樣的也遇到了小涵。那晚是雨天,我和寧夢芊像往常一樣回家。
路很滑,當我在過一個彎道時,小涵突然出現在了道路的前方,我急忙轉動方向盤,當我再把方向盤打正時,車子已經不聽使喚。
就像一個飛盤一樣,車子在不停的旋轉,直到寧夢芊的副駕駛重重的砸在了樹干上。
“911,請問先生您還好嗎?先生?”車內傳出自動呼救的廣播。
“我,還好?!蔽颐悦院幕卮?。
“你會說英語嗎,或者我們可以為您尋找您母語的翻譯?!?
“抱歉,我有些暈了,我會英語?!蔽矣糜⒄Z回答到。
“說說您現在的位置。”
“佐治亞州,圍墻公寓?!?
我看向身邊的寧夢芊:“芊芊,那還好嗎。”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喘氣,看著身邊已經被車門擠壓的血肉模糊的女友。
“啊!”我使勁的踹著車門。
“先生,您怎么了?”電話中詢問到。
我看著寧夢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想哭可是卻無法發聲。
“咣”的一聲我左手邊的車門被用力撕開,小涵用手抓著我的頭發將我扔出車外。她的手慢慢伸向我的肚子,小涵全身變得慘白且骨瘦如柴。
我無力反抗,雨滴打在我的臉上,又是一聲巨響,只見寧夢芊站在我的面前,小涵倒在汽車的車頂,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車頭冒著灰煙。
我暈了過去,當我再睜眼時,在醫院。
寧夢芊,不會死嗎。
對于我最后的記憶,是在一片樹林之中。那天…..
和寧夢芊一起去樹林中散心,但我不曾想,我陰差陽錯的走到了這里。
“這上面的英語什么意思啊?!蔽铱粗T前的木牌,這是一處半開發的森林,而我的命運也止步于此了,和寧夢芊的一切也止步于此了。
“上面寫的是命運三女神的墓碑?!?
寧夢芊又看看我問:“老公,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
“我信佛,其他的一律不信。”我看著寧夢芊,不過,我現在信了,圍繞著我和寧夢芊所發生的這一切讓我也開始相信所有的超自然力量。
我們一路上很開心,那是我有史以來最平靜最快樂的兩個小時,寧夢芊把小樹枝聚在自己的頭上問我:“嗷嗚,老公你看,我變成小鹿了?!蔽倚χ南掳停闷饦渲θ拥簦骸岸嗯K啊,別亂玩,乖?!?
“你看,有真的小鹿哇。”寧夢芊興奮的指著前面的玻璃房。
“你眼神那么好啊寶貝?!蔽覍櫮绲目粗f。
寧夢芊拉起我的手就跑了過去,我們穿過懸掛在蘆葦上的木橋,走到了玻璃房前,里面有兩只小鹿在相互依偎著。
“你看它們多好啊,就和咱倆似的。”寧夢芊挽著我的手臂說道。
我們往前走,看見了穿山甲,獅子老虎,寧夢芊那笨蛋居然還想用手摸穿山甲,被我攔住之后,又開始使壞,往穿山甲身上吐吐沫。
“你在干嘛啊我的女朋友?!蔽铱扌Σ坏玫膯査?,“你不讓我碰,我只能吐吐沫了,快幫我看看旁邊有沒有人。”寧夢芊左右看去。
“哦,就非得留下點記號唄?!蔽蚁訔壍耐笳玖苏尽?
“對,這樣就算以后我們不記得彼此了,我覺得它們也會記得?!?
“那為什么非用吐唾沫的方式啊!”
一直逛到了黃昏,太陽快要從西邊落山了。
我和寧夢芊走了出去,“你看那邊,好多房車和野營的人?!蔽遗呐纳磉叺膶帀糗氛f。
在門口站著一群野營的人,向我們揮揮手。
“你等下,我去問問管理員,下周帶你來野營好不好?!蔽宜砷_寧夢芊的手。
寧夢芊咬著嘴唇笑著看著我點點頭。
我向野營地旁的服務站小跑著過去,快接近時,一瞬間…..
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和在金色花海時一樣,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條油柏路,兩旁是無盡的森林,道路遠到沒有盡頭一般。
我向前走去,時不時的左右看看,心臟砰砰的直跳。
我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的時間在飛速的流逝,和金色花海的結界還是略微有些區別的,花海的時間流逝不會加快,但會區別于現實世界,但這里的時間比現實世界要慢了好多,我看了一眼手機,剛進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現在過了兩分鐘已經變成了下午五點。
我望見在左邊的森林中躺著好幾副尸骸,壯著膽子走了過去,當我走進后才看見,那些全是同一張面龐,全是我自己,自己的殘肢斷臂。
“你來了啊?!笔煜さ穆曇魪奈业纳砗髠鱽恚葼枴?
“比爾?!蔽颐腿晦D過身,他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已經輪回了十二次,為什么你永遠會抗拒艾利克斯的靈魂,就算我用諾還有涵來激你,你還是不肯接受艾利克斯的靈魂,為什么,你真的愛寧夢芊嗎,為什么不保護她?!?
他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我被掐的喘不過氣來,用力的拍打著比爾的手臂,連咒語也念不出來。
“想念咒語嗎,在這里無法使用咒語的,不然我就不會把《法典》給你了。”比爾從身后拿出一柄長劍:“再次墮入輪回吧,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敗了,我已經想到了激發艾利克斯的好辦法,就是不再教會你使用魔法,而是讓你自己保護寧夢芊的本能激發出艾利克斯?!蹦且凰查g,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終于體會到了諾諾那時的感受,對不起清子,對不起諾諾,對不起小涵,也對不起張天晟,多米,對不起,寧夢芊。都是因為我,是我讓大家痛苦了。
“哈羅德!”
“李昊倫!”
從公路上跑出三人,蓋,阿楓,寧夢芊。
蓋和阿楓用力撞開比爾,“走!”阿楓拉著我的手說道。
但我卻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蓋和阿楓將我抱起。
我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但在那一堆我自己的殘肢之中,飛出了一本書籍,沖進了寧夢芊的懷里。最后的記憶…….
我可以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醫生用帶有印度腔調的英語說道:“抱歉,死掉了,我無法再做任何事情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寧夢芊站起身來,從懷里掏出那一本書,上面寫著《輪回咒》。
她哭的很傷心,特別傷心,大聲的哭,用力的吼,就像個小孩子,我走到她的身邊,摸摸她的臉頰,她似乎感覺到了,寧夢芊四周看看說道:“我會找到救你的辦法,在這之前,對不起,我要保留住你的靈魂,不然你會被艾利克斯的靈魂所吞噬?!?
“什么方法?什么方法?”我詢問到。
但寧夢芊卻聽不見,她打開了書,開始念著咒語,“不,不要,我想留在這個世界陪你。我只喜歡這個世界的你。”
我很清楚,寧夢芊要用《輪回咒》把我送入另一個平行世界。
“你會失去最近的記憶,也會和那個世界你的記憶重疊,但可能還會記得我,也不知道會失去多長時間的記憶,但是希望不要超過兩年,這樣你就會記得我了?!睂帀糗窊崦@躺在病床上我的臉頰,撕心裂肺又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念著咒語。
“老鴨,老公,沒你我可怎么辦啊,小鴨子自己一個人什么都干不好的?!彼粗旎ò?,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聽見。
時間回到了現在。
睜開了眼睛,我哭了出來,那個祭祀看著我說:“現在要給你的是第二段記憶,關于陳平圣的,就是你的祖先?!?
一瞬間一道電流在我體內閃過一般。
那是桃花盛開的一天,湖河上的一座高橋,船塢零星的??恐鴰姿倚〈?,金錢鼠尾辮,小官帽,剛剛立春還穿著棉衣,藍色的綢緞光滑的發亮。
“陳先生,今天休息?不教洋文了?”臉上貼著狗皮膏藥的駝背小二向陳平圣作揖掐媚道。
“明日去京城了,今天休息休息?!?
小二倒了碗茶水請陳平圣飲了幾口,“還回這通縣嗎?”
“當然回,父親年事已高,再說還有那個盒……”
小二眉頭一皺問到:“什么?”
陳平圣撓撓頭,一聳肩沒有說話便走遠了。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坐在茶館未曾說話,這時卻突然開口道:“快到日子了呦?!?
小二湊近那人,頗像個耗子精一般,賊眉鼠眼的問:“什么日子?”
“哦?你不知道?他家有個盒子,是退了那八國聯軍的關鍵?!焙谝氯诉咃嫴柽吥闷鹕磉叺姆鲏m說道。
“什么關鍵?”
“打開那盒子,白皮鬼子不攻自亡。”說罷便起身向陳平圣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便追上了陳平圣。
“先生?!钡朗颗呐哪凶诱f道:“你可是那陳家獨子陳平圣先生?”
“是,敢問?”陳平圣謙遜的鞠躬,滿眼笑意。
“你家可有個奇怪的盒子?”道士一臉淡定自若的問話。
“沒!”陳平圣一驚,向后退了幾步打翻了渭水筒子。急急忙忙的過了橋。
轉眼便到了那寒冬臘月,陳誠已經過世,而守護盒子的任務便落到了兒子陳平圣的手上。
那盒子的詛咒,一旦打開,陳家老小無一例外全門慘死。
陳平圣懷中抱著嬰兒,那是他自己的骨肉,眾道士紛紛將他圍住,陳平圣跪在雪地之中,他的血滴在嬰兒的臉上:“小春啊小春,爹對不起你,你還這么小?!本退闶枪蛟诹说厣?,手中仍然堅定的拿著那柄紅纓槍,也不知從哪搞來的淺藍色戲服,穿在身上,滑稽可笑又可憐。
“我并不想加害于你,但若是你們一家人的性命可以換整個世間的太平,那便是積大德了?!迸浪揪従徸叩疥惼绞ッ媲?,與她一同的還有比爾。
“我不想再看見自己同胞的野蠻霸行,把盒子打開吧?!蹦贻p的比爾也蹲下來,直視著陳平圣的眼睛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著。
“天下,與我家何干,若是想救國,就靠自己,而不是用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去換?!?
陳平圣的眼中盡是絕望,無奈保護家人,國,他也想救,但怎奈自己不是那學武的本事,這一年的磨練,他已經做到了自身的極限。比爾從他的懷里慢慢掏出盒子,陳平圣沒有再抵抗,就在他要打開盒子之時,門外一小道士踉蹌的從山門外爬了過來:“聯軍來了!聯軍來救這賊人槍盒子了!”
聽到那人講的,比爾急忙將盒子捧到面前,開始念起了咒語。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大家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神奇的景象,好端端的晴天居然突然烏云密布,那盒子一瞬間打開,一道光柱沖破了天際。
“太不可思議了,這樣的話,聯軍就…..”門口的小道士還沒說完話,只聽“嘭”的一槍,他背后中彈,倒在了血泊中,比爾笑著看向女巫,帶著那盒子就如同魅影一般,在身邊的空氣中形成了一道旋渦,消失不見了。
陳平圣倒了下去,他死了,但并不是因為盒子的詛咒,而是因為剛剛奮力抵抗而留下的傷口。
整個山坡的土地被染成了紅色,到處是身穿著道袍的尸體。拿著槍的白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但偏偏少了那祭祀和嬰兒。
“比爾,騙我,比爾,為什么,騙我?!痹谝惶幧蕉磧龋吮е鴭雰和纯拗?
他騙了所有人,騙了陳家,騙了這些道士,也欺騙了這個女人。
八國聯軍沒有撤離,也沒有暴斃,更沒有停止犯罪。而她卻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而那個嬰兒便是我母親的外婆。不幸的是,在我的表兄妹中,只有我一個男孩,所以比爾選擇了我。
巨大的嘶吼聲響破了天際,女祭司的魂魄看向門外:“她找到了,沒時間了?!?
我從回憶中醒來。
“在我臨死之際,門徒將我的靈魂鎖在了這廟宇,用以贖罪?!彼龂@息的說道。
‘所以,你幫我是為了…..’
“殺了比爾,已經沒有時間了。因為這次是那個女巫將你送進輪回,所以你會保留住你的記憶?!?
“哪個女巫?”
“當時和你在一起被我看見的那個女孩,上一個輪回的你,偷出了比爾的《輪回咒》,他將書藏進了自己的身體里,并且施法,當書遇見那個女孩時,會自己跑到那個女孩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女孩是,寧夢芊?”
祭祀一揮手,一顆鈴鐺從祠堂深處飛出,“鈴鈴鈴”的開始搖動起來,大門被破壞開來,那女巫張牙舞爪的向我的靈魂飛撲而來。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時空,寧夢芊穿著黑色細紗所織成的衣服,她一瘸一拐的在一棟古宅的過道上疾走著,左手抱著那本《輪回咒》,而右臂已經被斬斷了,只剩下肩膀,肩膀上的紗布緩緩脫落,身體上的傷口也裂開了,鮮血順著她的大腿向下流,一直流到她赤裸的腳上,血染紅了地板,也留下了痕跡。
她在跑,在躲避著誰。
時不時的往后看看,徑直走進了一間充滿發光擺件的房間,鈴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響。
“是時候了,老鴨,這回,一定要救我。我會永遠,愛你的?!闭f罷,將書翻開,拿起一個發光的綠色球體,念起了咒語,門被用力踹開,走進來四五人,其中一人用手拎著阿楓的頭顱。
她念完了最后一句,球體開始發出刺眼的紅光,閃的眾人睜不開眼,一柄巨斧向著寧夢芊的頭頂用力劈下。
那怪物向我的頭上咬去,她難道可以吞噬我的靈魂嗎。
祭祀將鈴鐺穿過我的身體,一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那怪物和祭祀全都消失了,緊接著是一道白色的光籠罩在我的身邊。
“在想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
天空有些灰蒙,八月的BJ。
我茫然的看向四周,小涵坐在行李箱上。
“我有些害怕去美國?!毙『壑种感÷曊f道。
她穿的裙子都是我記憶中的樣子。
為什么,為什么寧夢芊不將自己輪回到這個起點,明明她比我更…..
我的腦海中回響起了她說的話:“沒有你,我什么都干不好?!?
不是的,你那么優秀,明明是我依賴你才對。
我望著停靠在路邊的車輛。
“我會的,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一個也不能死,第十三次輪回?!蔽覉远ǖ恼f道。
“你在說什么?”微風吹過小涵的額頭,她呆呆的看著我,撓撓頭。
我急忙搖搖頭:“咱們,走吧,該進去了。”說罷我帶著小涵就拿著行李走進了機場大廳。
新的開始,我會糾正我犯下過的錯誤。這一次,我就是先知,這是那些女巫巫師都不具備的能力,預知未來。而我的對手只有,那個同樣再次進入輪回和我一樣擁有記憶的比爾,他比我更難對付,我只有一次的輪回記憶,而他有著殺死了我十二次的輪回記憶和經驗,這第十三次,我會贏了他,終結這一切,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33
我和小涵坐在了飛機上,好久沒坐飛機了,兩年了,不過如果說上天給我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不應該說是,寧夢芊給我的這第二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讓任何事情都做到完美的。
我坐在飛機上開始回憶了起來,在美國那兩年都發生了什么來著,一段一段的捋清楚。
剛開始回憶,一個女孩坐在了我和小涵的身邊,瀟瀟。
“哦對,你….”我指著瀟瀟,驚訝的叫了出來,對,我就是在飛機上認識的瀟瀟。
瀟瀟,那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我之前幼稚的時候到底做了多少錯事啊,想都不敢想。
“怎么了,有病???”瀟瀟一臉不悅的看著我說道。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我看向她說道。
說真的,人是個很奇妙的動物,喜歡一個人不管重來幾次,不管以哪種方式遇見,都會喜歡,但是我可能知道原因,瀟瀟是個看男生長相的女人。
瀟瀟突然沉默了,情不自禁的說了句:“你還挺帥的。”
小涵一瞬間怒目圓睜的盯著瀟瀟,糟糕,這局勢比第一次人生還要糟糕啊。
我趕緊拍拍小涵的肩膀說道:“這是我女朋友。”隨后看向瀟瀟微笑的點了點頭,瀟瀟主動開口說話了:“你倆也是去美國的?加你倆個微信?”
我可真是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撤上關系了,要是沒有加她微信,也就不會在洛杉磯的時候去她房間里和她自來熟,要是不去她房間就不會發生關系,不發生關系,她男朋友就不會跑到小鎮來打我。
我趕緊把小涵的手機拿了出來,打開微信掃了掃瀟瀟的二維碼說道:“啊,這是瀟瀟,這是小涵……”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瀟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對啊,我不知道瀟瀟的名字啊。我頓時啞口無言,小涵笑著看看我,看看瀟瀟問:“你倆認識?”
“啊,我剛剛看見她的消息列表里,有人喊她瀟瀟了?!敝荒苜€一把了。
“你觀察還挺細,你女朋友在這,你還敢看女孩手機看到這么仔細啊?!睘t瀟邊換拖鞋邊說道。
幸好幸好,躲過去了,以后不能亂說話了,不然很容易被比爾發現的。
就這樣度過了十八個小時,昏昏的到達了美國。到了亞特蘭大,我和小涵下了機場,這回可真是輕車熟路的就帶著小涵到了轉機的地方。
“你好熟,就像來過一樣。”小涵看著我說道。
我輕蔑的一笑,但突然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似乎忘了什么,對了,小涵可是比爾的傀儡,雖然她現在還是有自我意識的,沒有完全覺醒,但我也不保證我的一舉一動會不會全在比爾的注視中。
“你不懂英文嗎,笨?!蔽沂疽庑缘拿『念^,這時候一定要表現出四年前很喜歡小涵的樣子,不然也容易被比爾發現。
“誒,這是往哪走?!蔽倚睦镆换?,覺得事情不太妙,因為或許我之前的十幾次輪回,在沒遇見比爾之前都是一樣的,而只有這次的行為是不一樣的。
“你不是英語好嗎,你自己找找試試啊,哈哈哈哈。”小涵嘲諷道。
我假裝問路,也裝的英語不標準的樣子一路找到了轉機的地方。
小飛機依然的顛簸。
到了機場,小涵拉著我興奮的下了飛機,“中國學生在這里集合!”熟悉的聲音又喊了起來。
張天晟向我走來,我向他打了個招呼,在他沒拿到小涵箱子的時候,我趕在他前面領起了小涵的箱子,張天晟愣在原地,我問到:“怎么了,哥們?”
張天晟笑著看著小涵說道:“沒事沒事,這是你男朋友?”
小涵點點頭,不太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張天晟尷尬的說道:“那,走吧?!?
到了那個酒店,我和小涵睡在一屋,張天晟也沒再鬧什么幺蛾子,我躺了一會,在飛機上實在睡太久了,現在根本睡不著,和第一次一樣,小涵,已經又開始呼呼大睡了。
我悄悄的關上房門,走出了酒店的后門,還是那條小巷子,美國電影里看到的那種睡流浪漢的小巷子,我看著月亮,月光照在空無一人漆黑的巷子里,說不出的詭異感,我低下頭玩手機,但因為沒有辦美國的手機卡,所以匆匆劃了幾下,只是把手機調整到了美國的時差。
但在這時,突然一個渾濁的嗓音用標準的美式口音喊道,歡迎回來!
這次我沒有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掐滅了煙,直勾勾的沖向那個流浪漢,在我和寧夢芊打敗諾諾后,寧夢芊與我一同潛入了比爾在女巫店中的密室,偷到了一本《圣典》,那里面記載著真正的法術,所以現在可不是當年那個被比爾隨便戲弄的我了,我沖到了流浪漢面前。
喬治。
那個在洛杉磯給我原罪火炬的喬治,喬治被嚇得連忙往后退:“怎么可能,這一次為什么和之前的十二次不一樣?難道真是和比爾所想的一樣?!?
我疾馳到喬治門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點在了喬治的肚子上,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也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
才意識到我現在體內沒有半點女巫因子。喬治淹了一下口水,從兜里拿出那個打火機。
我抓住他的手臂和他扭打在了地上,一把將打火機扔出幾米遠,我把他壓在地上,他奮力想要掙脫,卻被我一把拉回,我扯著他的領子,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知道點什么,說出來?!?
他只是大聲的呼救道:“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你們這些低級的巫師只有法器和一些不入流不需要女巫因子的魔法對吧,想不想試試高階的黑魔法,這是比爾不曾教你的?!蔽姨鹗謥硗{道,但其實沒有女巫因子是無法施展黑魔法的,而女巫因子只能通過接觸女巫而獲得,這些低階的巫師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喬治從兜里拿出一張紙,往天上一揮,頓時間整條街鋪滿了迷霧。
而喬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向打火機那邊跑去,一把抓住了它。
“就這?”我回憶著《法典》所學的內容。從身邊的草堆里隨便拿了根樹枝,放到額頭,又抓了一把土輕聲念了念咒語,一口吃了進去。
一睜眼,看見了在遠處奔跑的喬治。
喬治一邊跑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我,突然撞在我的身上,倒在了地上。
“還是這個世界的魔力比較強,在那個平行世界都用不出來這種魔法。”我慢慢走進喬治。
“我說!我說?!彼艞壛说挚梗瑖@了口氣,可能他心里知道,說了會被比爾用魔法殺死,不說,會被我亂拳打死。
他停頓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是,比爾懷疑在上一次輪回中,你保留了記憶?!?
“他為什么這么認為?”我接著逼問道,坐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比爾不知道為什么寧夢芊一定要親自用輪回咒將你送回這個時間點,但按常理來說,只要發生了輪回是不可能帶有記憶的,除非是比爾用法術強行保留了記憶,就像我跟他?!?
我將拳頭舉在他的面前:“你一直在說廢話,你想死嗎。”
“還有一個人!”他驚呼到,“那個女人,在中國,她也會這個法術,如果是寧夢芊和她串通,那么就有可能?!?
我放下了拳頭,看著他,果然,是寧夢芊一直在幫助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兩年都經歷了什么,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還知道什么?”我盯著喬治問到。
“還有,比爾的真正目的和讓寧夢芊蘇醒沒有關系,關鍵是寧夢芊的靈魂蘇醒后,就有了強烈了女巫因子,那時候比爾就可以直接汲取她的靈魂,這樣。”他看著我的臉,沒有再敢說下去。
我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那你還幫他做這種事情!”我嘶吼著。
“我也不想,只是他在我身體里放下了瞬爆咒,他隨時,無論在哪里都可以要了我的命。”喬治哭了出來,身體蜷縮成一團,捂著自己的臉。
瞬爆咒啊,那不要女巫因子的魔法,但是需要雙發達成契約。
“我也在你身體按一個瞬爆咒,這樣你身體里就有兩個炸彈了?!蔽倚χ粗鴨讨?,為了寧夢芊我想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不要!不要!”他掙脫開我,站起身,我一把又將他撲倒,大聲吼到:“那就一起死!”
接著我開始假裝念出升魂咒。
“好好好!你這個瘋子?!彼麑⑽业氖址诺搅怂念~頭,我念出了瞬爆咒,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我的額頭點了一下,“你可千萬不要有讓我爆炸的想法,這個咒語是根據你的意思來施法的。”他委屈的說道,我平靜了下來,放走了喬治,并叮囑他:“你現在為我賣命,我一定讓你活著?!眴讨尾惶珮芬獾姆笱茳c點頭,一陣迷霧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天我們一早就在大堂集合了,我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門外等車,和之前一樣的辦完了銀行卡和手機號。小涵依舊依偎在我的身邊,在別的同學看來就是一對模范情侶的模樣,但其實我真的很不自在,畢竟現在對小涵沒有感情,一直想著寧夢芊,車緩緩開到了宿舍區,我左右張望希望看寧夢芊的身影。
“你知道嗎,我前女友也在這個學校?!睆執礻赊D頭斜著眼說道。
第一次的時候被張天晟哄騙了,他在那里吹牛說自己女朋友有多好看之類的,但其實長得又胖又丑,我接著他的話茬說道:“是不是帶個眼鏡,哦,那個女孩啊,我見過?!?
“你什么時候見過?”張天晟猛然回頭看向我大驚失色,“你倆都是央美附中的對吧,我聽說過你倆。”我覺得很有趣的說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是央美附中的,是一直到了2019年才聽朋友說的。
我現在就如同一個先知一般。
我接著說道:“反正聽說你口碑不怎么樣,挺差的,小兄弟。”回憶起了張天晟曾經對我的輕蔑,這次也讓他感受一次。
我怕他不信,還從學校中國留學生微信群里找到了他和他女朋友的微信號,指給他看:“這是你倆對吧,嗯?!?
張天晟,面色驚恐的轉頭看向窗外說道:“我也感覺在哪見過你,你是不是認識陳家昊?”
我雖然從來沒聽說這個名字,但還是點了點頭,張天晟有些慌亂的說道:“我高中的那些破事,他給你說過?
我裝模作樣的問:“比如?”
張天晟咽了咽口水:“沒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都是哥們,不會對你前女友和別人說你壞話的。”我乘勝追擊的說道:“你還有個同學叫清子,她也給我說過你,我倆很早在夜店就認識了。”從此后張天晟對我一幅很恭敬的態度,沒敢再惹過我。
車開過宿舍門前的小溪,我們一行人下了車,小涵拿著行李和我一起走到了張姐面前,張姐開始念名單了,我早知道我被分配到了哪個宿舍,為了再威震一下張天晟,我走到他面前,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咱倆一個宿舍兄弟?!彼哪標查g變色。
“我認識這宿舍區的管理員,咱倆在303。”我一臉壞笑的說著,不信的話,等張姐念啊。
張姐念到:“李昊倫,張天晟,你倆303.”
“這么牛逼?。啃值??!彼纱笱劬粗艺f道,“那當然,孩子?!蔽颐執礻傻念^,一幅大哥哥對待自己小弟弟的態度。“那我以后跟你混了?!睆執礻赏仆蒲坨R,彎腰伸手,我沒有搭理他,提上箱子往宿舍去了,張天晟在我身后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幫你拿行李吧,我力氣比較大?!?
我把箱子扔給他:“那麻煩兄弟了?!?
我走過一個熟悉的面孔身邊,是那個韓國女孩達樣,她的眼睛盯在我的臉上目不轉睛。
我這一次躲過了清子,躲過了諾諾,躲過了瀟瀟,但唯獨對這個在上一次輪回沒有關系的達樣放下了戒備,導致了之后的事情。
“你猜另外屋子的那兩人會是韓國人嗎?”張天晟咧著嘴笑著問道。
我和他在收拾著自己的被子和床單。
哦,另外兩個過幾天來,宿管和我說過了,兩個中國人,一個阿奇,一個阿南。
現在最棘手的不是比爾也不是張天晟,我默默思考著,要怎么甩掉小涵。
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小涵拿著刀子追了。
我跑去宿舍門口的小溪邊上找到了一束狗尾巴草,碾碎后念咒,摻入到了一瓶飲料里,這可以暫時性的讓小涵不再喜歡我,時效是兩個月,那足夠了,那時候我應該已經和寧夢芊在一起了。
我果真還是一個渣男。
我敲了敲小涵的宿舍門,小涵應聲開門問到:“我等你好久,怎么才來?!?
“喝不喝飲料,給你買的,我自己拿著一瓶,遞給了小涵一瓶。”很紳士的給小涵擰開瓶蓋。“這個好好喝?!毙『话驯ё∥艺f道。
我好奇的看看手中的飲料,我還沒喝過這種飲料呢,我也開了一瓶喝了一口,剛剛吞下肚子,就覺得哪里怪怪的,哪里怪怪的呢?
我靠!我給小涵開瓶蓋的時候有咔嚓一聲,我給自己擰的時候沒有聲音,說明我喝的才是自己開過瓶蓋施過法的!
“讓一下!”我一把推開小涵,跑到了她的廁所,開始扣自己的喉嚨。
“你怎么了?李昊倫?”小涵跟過來關切的問到。
我看向小涵,用力的扣著自己的喉嚨,但就是吐不出來。
“可能是我的那瓶過期了有怪味,我想催吐?!蔽抑е嵛岬恼f著,小涵松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后背。
“沒事的,就一口?!毙『嘈Φ目粗?,她可能覺得喝了一口沒啥事,最多拉拉肚子。
但其實不是,我不知道我會有什么反應。那一瞬間,我感覺我體內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不再分泌了。我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了鏡子前,一下子哭了出來。
“我好討厭我自己,我怎么長得那么丑?!狈块g放著爵士樂,和我的哭聲混合在一起。
小涵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啥,我的咒術是喝下這瓶飲料的人會不再喜歡我,我一不小心喝下了,開始自己不喜歡自己,自己討厭自己了。
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我真丑啊我。我好窩囊,我啥也做不好而且還沒到一米八五。我這樣的人怎么會有人喜歡呢?”
“你冷靜點你怎么了?你不是平時挺自信的嗎?”小涵抓住我的胳膊制止住我抽自己巴掌。
我保持著一絲的清醒,跪在小涵面前哭著說:“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我不配?!毙『肿銦o措的拿紙巾擦拭我的眼淚:“你遇見什么事了,就和我說,我從來沒覺得你不好,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蓖炅?,小涵這話,有點甩不掉的意思。
我拿起我喝過的水舉到小涵面前:“如果你真的不嫌棄我,就喝一口我喝過的水?!?
“這水不是壞了嗎,我不喝?!彼笸肆藘刹?。
我站起身,一把抱住小涵:“可能是我味覺出問題了,你試試唄,是不是和你那瓶味道一樣。”小涵半信半疑的接過飲料,嘗了一口。
就幾秒鐘的時間,小涵看我的表情都變了,嫌棄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哭什么,我最討厭你這種神經病一樣的男生了?!?
我一下子笑了出來,小涵輕聲“切”了一聲,坐到自己床上,向我說道:“你天天鬧,我也有點累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我興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趕緊調制了一瓶解藥,一股氣喝了下去。
阿奇和阿南也進到了宿舍完全和一次時一樣,我們簡單的寒暄了一下,我走到樓道里,“哎?!惫夤廒s緊把手里的煙扔到地上踩滅,然后慌張的看著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走到他身邊沒有說話,點上一根煙。說道:“放心,我不是宿管。”
“哥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呢。”戴眼鏡男生說道。
“一會去我們寢室玩一會嗎,我們那邊買撲克了。在304?!蔽铱粗首魃畛恋穆犷^說道:“我們就在你隔壁,303。”
一切都和之前是一樣的,這讓我莫名的有些懷念,懷念這段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
但是想到以后,我或許還有兩年左右能活吧,還會被殺死在那個小樹林里。
不禁眼圈紅了,有些悲傷。
我回去叫上張天晟他們一起拿著飲料跑到了304。
張天晟開心的說道:“我叫兩個女生一起來,我高中同學。”
我驚了一聲,這還能有高中同學?在這么遠的美國上大學,還能遇見BJ的高中同學?他笑瞇瞇的拿出手機開始喊人,不一會三個漂亮女孩就開門進了我們宿舍。
“小野,清子?!蔽也蛔杂X的喊了一聲。小野和清子愣在原地,清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認識我?”我結結巴巴的趕忙辯解:“哦,我有你微信的,在夜店加的,你忘了吧?!鼻遄幽贸鍪謾C一搜,還真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小野疑惑的看著我,但是你們相信就算重來一次,這個世界的發展還是會一樣的嗎,人的感情還是會一樣的,因為這是我們的大腦決定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就算再來多少次都是這樣,小野捂嘴笑著望向我,她的眼睛盯在我的臉上一動不動。我說道:“聽說過你,你也是美院的吧,我有朋友認識你,但是誰我不說?!?
我笑嘻嘻的看著小野,小野有些迷茫,看隔了一會還是向我說道:“你長得還挺帥?!?
我們打了一晚上的撲克,還是和曾經一樣,下樓抽煙,聊聊天,隨后我提議到:“咱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有些餓了?!惫夤恻c點頭表示自己也餓了。
光光說自己知道一家店在一公里遠的地方,其實我正好也想散散步,好好看看這個小鎮。但離得的確有點遠,大家就無奈回宿舍了,只有我和光光還有他女友,小野,我們四個人。終于又能找到那束鶯尾花了。
我們順著導航一路走,是魔女因子的氣息。我一驚,轉頭看見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可能在想我是怎么發現他的,雖然我體內沒有魔女因子的氣息,他無法察覺,但他體內的魔女因子氣息很強,可能前幾天才剛跟哪個女巫鬼混完,我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晚上遇到什么怪事沒?”那個人問到,沒錯了,是弗雷。
我有些恐懼,但還是盡力的掩飾著,我磕磕巴巴的說:“沒,先生,一切都很好。”
弗雷上下打量著我,皺著眉頭?!澳闶遣皇呛茸砹?,要不要幫忙?”光光打破這沉靜。
弗雷搖搖頭走開了。我們繼續順著導航走,走到了那片廣場,我有些心有余悸,還是一樣的秋千,長椅,和藍色的花朵。
“那個秋千在,自己動?!毙∫耙幌伦颖ё∥业母觳舱f道。
而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嘴里輕聲的念咒,四周查看有沒有什么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咒語起效了,小野清子光光紛紛倒地,昏睡咒。
他們暈倒后,我從旁邊抓起一把土,含在嘴里,看清了坐在搖椅上的人,是一個女人,一個黑人,大概二十多歲左右的樣子。
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我。我甚至可以看見鶯尾花中漸漸釋放出藍色的花粉在緩緩向我靠近。
我用手捂住口鼻,雖不知這樣會不會起效,但還是決定嘗試。
“你是誰?”我看著那個女人說道,她也許也是一具靈體罷了,身體也是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
“你可以見到我?陳誠?!?
“我不是陳誠,那只是我祖父罷了?!蔽铱拷莻€女人,小孩子向女人跑去,擋在了女人的身前。
“陳誠,你不再侍奉艾利克斯了嗎?”女人雙眼兇狠的看著我問。
我心里又氣又急,眼看那花粉向我逼近,可是我又不是那種喜歡威脅人的性格。
“你告訴我,你們是誰先?!蔽叶阒ǚ郏〔降囊苿訂査?
“艾利克斯死后,我化作靈體,我的兒子被賦予了不死不老的能力,而我們唯一的代價就是世代守護這株鶯尾花,因為艾利克斯的靈魂被封印在其中。”她所說的不老不死的孩子只是實體鬼混罷了,上一次輪回中一直在我耳邊說話的應該就是這個孩子,出現在我寢室的也是他,他們被比爾騙了,成為了比爾的工具。
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比爾強行將二人困在這個地方,讓他們世代守護這花的吧。
“花是靈魂載體,如果我身為陳誠的血脈,吸進了花粉,就會開始持續往我身體里注入靈魂對吧,但是需要一個介質,定位我的身體,介質是什么。”我實在沒法再靠近他倆了,鶯尾花的花粉包裹住了他們的全身。
“我不知道介質是什么,因為我只負責守護就好了,還有就是讓你吸入這個花粉,陳誠。”說著她突然站了起身,飛速向我移動,我伸出手掌,一股強力的能力讓她的魂體瞬間飛出十幾米遠。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你已經成為了巫師嗎陳誠?!彼倏刂ǚ墼诎肟诊w舞著。
瞬間大面積的花粉向我飛來,我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正好壓在小野的身上,小野一下子驚醒,我一巴掌抽在光光臉上,光光也醒了過來。
“帶上清子,跑!”我對著光光吼著,拉著小野就向外跑去,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一種結界,所以之前才一直找不到這里。前面幾世的輪回,我全都無一例外的走進了這個結界里,是到了什么時候,發展開始出現偏差呢,應該是在進了那家女巫店之后吧,每一世我進到女巫店里,比爾都會換一種方法來引誘我,他無法傷害我,因為我是艾利克斯靈魂唯一匹配的載體,但如果只是復活艾利克斯,為什么要傷害到寧夢芊呢,寧夢芊可是他親妹妹的轉世,他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寧夢芊嗎?好奇怪,但我隱約覺得,真相不止于此,比爾還有更大的野心。
我們終于跑出了結界,這一次,艾利克斯的靈魂沒有成功注入我的體內,我看著飄在我身邊的幾粒熒光的花粉,一陣風吹過變得煙消云散了,很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我剛剛假裝被花粉觸碰到了,但其實是操控著氣流讓花粉固定在我的周身,并沒有真正接觸到我的皮膚,這一下子,比爾和那兩個守護者全被我騙了。比爾一定會認為艾利克斯的靈魂已經進入到了我的體內,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查清比爾真正的目的,還有讓那個老混蛋不要再打擾我和寧夢芊正常的生活了。
我們往宿舍方向走,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在這時候有個搶劫犯出來吧。
果然,不知不覺中,身后就跟上了幾名黑人。他們一邊跟著我,我一邊念著咒語。
我突然的轉身,嚇了他們一跳,趁光光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還沒轉頭的時候,我彈了一下響指,他們就紛紛倒地昏睡了。
光光抱著昏睡的清子轉身問我:“怎么了,什么聲音?”
我苦笑道:“沒什么,那幾個人突然暈倒了,要不要叫救護車?”我無奈的聳聳肩,我們一直等到救護車到來,清子也睡醒了,我們安心的回了宿舍。
小野在回去的路上還不忘一直恭維我:“你好勇敢,剛剛我好害怕?!蔽蚁蛩⑽⒁恍?,心里在想這綠茶還是和從前一樣。
“剛剛是怎么回事啊,好奇怪,有些害怕?!毙∫坝钟脣舌堑恼Z氣向我說,順便拉住了我的手,我內心毫無波瀾的帶著他們走回了宿舍。哎,這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所有不好的事情我都會避免他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