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是人類給我取的代號。但我的名字不論是什么都好,我的目標都是不會改變的。
大概是年前的八月,我當時還只是一只普通的藍鯨,自由自在地游在加里洋的海面上。當我來到某個空曠平靜的水域時,一艘巨型游輪從我旁邊駛過,隨后停了下來。
上面的人類們開始忙活起來,他們操縱著吊機將一桶又一桶的水倒入加里洋中。我很好奇,便游了過去,但是游輪有些龐大,出于本能,我選擇在旁邊徘徊。
之后游輪開走了,自那之后,我的身體開始出現異常,我漸漸能夠思考,甚至學習了人類的語言,我的耳朵開始能夠聽到人類的聲音,但那些游輪的隆隆聲令我煩躁不安。
我的食量也開始增長,體型也是。盡管我還是不能夠看見前方的東西,但我只要圍著中間的船繞一圈我就能清楚我和它的相對位置,然后發動攻擊。
但當我能高度思考的時候,似乎只有大量的憎恨涌入我的腦中。我曾以為那是人類賜予海洋的圣水,當我帶著妻兒去時,卻迎來的是毀滅,原來受到上天眷顧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我想搞清楚這倒下的水究竟是什么,我便在一旁觀察,結果每一條經過的魚都死了,就是那么地毫無預兆。
接著我開始學習人類的語言,每天跟著幾艘船只,聽著他們的話語,我才知道,這水是怎樣的可怖。
把它當成圣水根本不可能,我也只是世界所有偶然性的集合體罷了。但無數偶然的幸運,必然引來無數的摧殘。我對回憶進行思考時,只能對大海龜吃塑料感到痛心,只能對妻兒之死感到悔恨,只能對人類的行為感到憎恨。
它們撒網捕魚,出船捕鯨,在我看來是物競天擇,但看著同類死亡,我卻只有心痛。茫茫天地之間,居然沒有什么能夠制裁得了人類,有也只能是它們自己。
我產生了敵意,但我不知道我的攻擊有沒有效果,我不想因為魯莽而丟失了性命。平時我遇見捕鯨船,一直是逃的,只顧著逃,都沒有分析過它們的鏢槍為何對我無效。直到有一次,一桿極度鋒利的鏢槍插進了我的身體,但比較淺,我開始思考受刺的疼痛,我本能地翻騰身體,船卻被波濤震翻了,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軀體的強大,我分析好位置,撞碎了船并吃了所有船員。
我的喉口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只能吃小魚小蝦,我根據知識開始吃掉能看見的能吃的,比如它們口中的鯊魚,金槍魚,馬哈魚等等。但我不會吃和我同屬一類的,除了曾使我喪子的虎鯨團隊。
我經常拿他們練習攻擊技巧,學會了一些連招,盡管身體有限制,但我也進化出了只要繃緊身體準備發力時,肌肉會變硬,力量就會變得很大,同時受傷的疼痛感會超級大幅度地降低,身體變的異常靈活,身體的協調性也會大大提高,盡管我的身體已經生長到有五十余米,但是卻能做虎鯨都做不到的動作。而且就算再次放松身體也不會有任何不適。聽說當我開始發力時在人類的視角里我的頭部有被稱為『幻彩流光』的東西。
其實我并不算特別討厭虎鯨群,但他們卻對人類表現出異常的友好,人類們也同樣不傷害虎鯨,偶爾抓幾只去表演罷了。但真要打起來,他們只是食物罷了。
但我們這一類大鯨不一樣,上世紀我和我的抹香鯨朋友們就被捕到現在,我們只能不斷逃跑,或許有幾個朋友開始反抗,但沒有任何用處,只要它們認真起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先。于是,我開始了我的報復,從那艘來自撒野的游輪開始。
而現在,我正在深海處追逐著我朋友海莫拉喜歡的食物——大王烏賊,但它的觸手對我的眼膜毫無辦法,這使得被盯上的烏賊毫無生機,就像被盯上的鯨魚只能面對死亡一樣,但現在不一樣了。
海洋,由我掌管!人類,但來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