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氏春秋》類思維研究
- 蔣開天
- 1075字
- 2021-10-30 01:59:25
四 思維理論和思維實踐
思維理論,是指以思維為研究對象,反映了思維的一般特征和普遍規律的理論抽象的總和,主要包括思維方法、思維形式、思維原則和思維規律等。具體到中國哲學史上的類思維理論,春秋戰國以降,獲得了較大程度的發展,如惠施的“譬式”推論,講“以其所知喻其所不知而使人知之”(《說苑·善說》);《墨子·小取》中也說:“譬也者,舉他物而以明之也”;公孫龍探討類的種屬關系的“白馬非馬”命題;荀子所講的“以類度類”“譬稱以喻之”(《荀子·非相》)、“以類行雜,以一行萬”(《荀子·王制》);等等。特別是在《墨子》的《墨經》部分,對于“類”進行了較為系統的研究,形成了一系列的類思維理論。如在思維方法和思維形式上,要關注事物共同的本質屬性,堅持以“類同”為基本前提和標準:“有以同,類同也”“不有同,不類也”(《經說上》),反之,不以“類同”為標準者,《墨經》將其視為“狂舉”,《經下》中說:“狂舉不可以知異,說在有不可”;在思維原則上,要堅持同類相推和異類不推,從正面看,要堅持同類相推的原則,《經下》中說:“止類以行之,說在同”,《小取》中也說:“以類取,以類予。”當然,筆者認為,“以類取,以類予”既屬于思維原則,事實上也是一種思維方法。“以類取”應該指的是思維的歸納方法,“以類予”應該指的是思維的演繹方法。從反面看,要堅持異類不推的原則,《經下》中說:“異類不比,說在量”。在思維規律上,《經下》中說:“推類之難,說在之大小”,是指僅僅依靠大、小來辨類會造成推類活動的失誤。如上有關先秦名家、荀子和后期墨家的考察,都是戰國秦漢之際類思維理論發展的重要體現。
思維理論達到的高度并不代表在思維實踐中一定會成為思維表達和思維運用的基本遵循。眾所周知,古代中國的思維理論發展至《墨經》之后,邏輯學派逐步消失抑或融合進其他學派了。因此,思維實踐,作為思維在人類生產生活實踐中的具體反映,既包括符合正確的思維要求的內容,也包括不符合甚或違背正確思維要求的內容。在中國哲學史上,思維實踐最為集中和典型的載體是古代文獻的具體內容和表述方式。只有通過對于古代文獻的具體內容和表達方式的細致考察,我們才能對古代中國思維的一般特征作出更加準確、科學、有說服力的判斷。當然,對于古代文獻的選擇,筆者認為有一個基本的要求,就是文獻必須具有代表性。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在內容上要“雜”。通過對“雜”所帶來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內容的大量占有和具體分析,一定能夠使得研究結論更加客觀、可信。第二,在語言表述上要“精”。語言表述的精致和精煉也一定能夠保證研究結論的精確和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