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南冥雖然口中夸贊，但眼中并無波瀾。

“能在我的絕對領域中再創領域，你是第一人。”

“那是，我好歹也是一界仙主。”顧澤收起折扇，正色道：“所以，請你全力以赴！”

“涸澤劍，出！”

顧澤雙臂前伸，雙手并起握拳，右手做拔劍狀，金光刺目，光芒淡去，一把幽藍軟劍在他兩手展開間凝出。

南冥流露出些許驚訝，片刻又被死寂的平靜取代，“傳聞劍修大都好戰，果然如此。”

“哎？劍修可不想背這好戰的鍋。”

顧澤瞬閃到南冥背后，藍光一閃，沒有傷到南冥分毫，轉瞬又消失不見。

空中回蕩著顧澤的聲音，“不過，劍修很強，可以越級挑戰是真。”

南冥興趣漸起，“哈哈，可以，萬年不動筋骨，今日便陪你玩一玩。”

“嘖，老妖怪。”顧澤閃出在南冥身前，眨眼便刺出一劍，可這一劍依舊像石沉大海，南冥毫發無傷。

再一劍，南冥推測出他的位置，彈出一滴水，像子彈一樣射向顧澤將出現的位置。

水穿透顧澤身體，他依舊消失在南冥眼前，原來是殘影。

“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數次試探，南冥穩穩立于原地，顧澤依舊沒有真正露出實體。

“功法？不如說是天賦。我本乃荒星界北方大澤的仙靈。”

“嘖，掛逼，還騙人。”顧澤聞言低聲罵道，想起自己也有外掛，立刻開了天眼，尋找破綻。

“天眼，開！”

顧澤中指指心逼出精血，在額頭處劃出一道豎立血痕，紅光乍現，一雙鮮紅血眸出現在他額頭中央，冷冷探查情況。

只見南冥被一團藍色的水霧包裹，因為受了顧澤數劍，上面殘留著淺淺的冰痕，來不及被水霧覆蓋溶解。

見狀，顧澤加快攻勢，一時之間，速度之快，殘影來不及消散，南冥周邊看起來像圍了一群顧澤分身。

南冥皺眉，當他看到那雙血眸時，心中隱隱有些壓迫感，以及顧澤身上好像有什么東西流逝。

“你失去了什么？”南冥顧不得顧澤的攻勢，大聲問道。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厲喝，“破！”

南冥身上無形的水盾隨言化成水汽消散空中。

南冥大驚，但片刻立即冷靜下來，沉心感受著顧澤氣息，試圖捕捉到他無數殘影中的真身。

周圍水汽流動，氣流翻涌，激蕩起他面前空氣，發絲無風自動，有人襲來。

就是現在！

南冥側身滑步，死死抓住顧澤手腕，攔住他下一步動作。

可顧澤戰的正酣，震開南冥抓住他的手，幽藍的涸澤劍橫刀劈來。

不得已，南冥先和他拉開距離，眨眼顧澤又消失在劍域之中。

顧澤隱于暗處，雙目猩紅，額間血眸泛起殺意。

他擬劍身做弓弦，涸澤劍隨他心意改變劍形，顧澤緊咬劍柄，左手持劍端扯到右邊肩膀下方一拳處。

靈劍化成的弓弦緊繃，顧澤右手將弦拉滿，瞄準后，凝出三根冰錐，以破云之勢向南冥射去。

南冥緊閉雙眼，感受著顧澤的存在，可這是屬于顧澤的劍域，只能依靠他盾破時那點稀薄的水汽來判斷。

強行破掉顧澤的劍域，顧澤會遭到反噬，對隱于絕域中萬年的南冥來說也是強人所難。

冰錐向南冥射來，他察覺到空氣中的水汽波動，伸手聚起空氣中的水，再凝成水盾，一層一層攔住三根冰錐。

寒意使水化成堅冰，“砰——”炸在南冥的身側，一地冰碴折射著周圍光線，如水晶般閃射奪目的光。

凝冰？水化冰？

南冥瞬間有了主意，他怕拖的越久，顧澤消耗掉的多。

他口中念念有詞，周圍再聚起水盾，抵擋住顧澤射來的暗箭。

南冥如同精靈般，跳起古老祝禱的舞，輕盈翩躚，像一只仙鶴在水面拂過，又像魚兒在水中自在嬉戲……

“大澤，我是你的生靈，水賜予我能力，無論何時，何地，我亦是水。”

一展袖，南冥頓時化成水霧，消失在原地，然而劍域中他無處不在。

化成水霧的瞬間，南冥便察覺到顧澤隱身所在。

他放出一個假的“南冥”吸引顧澤注意力，南冥本體便是一團水汽，天眼不仔細看去也難辨真假。

顧澤拉弓正準備再向他射出一箭，南冥即刻出現在他身后，兩指撫過顧澤所開天眼，溫涼在他額間蔓延開來。

血眸閉合，顧澤登時脫力昏倒，劍域失去主人法力支撐，消散開來，白色的液體托舉著他下落的身體，將他緩緩放到地面。

“真是個麻煩精。”南冥立于他身側，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