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南冥察覺到顧澤氣息波動，停止打坐，湊到他身前問道。

“怎么回事？”顧澤有些頭疼，拍拍頭看向南冥。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額頭上的第三只眼是怎么得到的？”他問道。

顧澤糊弄答道：“忘記了，只記得突然有一天覺醒的。”

當初只當是自己穿越，開的金手指，用起來也沒什么毛病，并沒有多想過。

南冥沉吟片刻，面色凝重抬眸看向顧澤，“你有與我一戰之力，想來已站在此方世界之巔，與你講講也無妨。你可知道惡魔之眼？”

“惡魔之眼？我的天眼嗎？這名字聽起來就很邪惡。”顧澤不將他的話當回事，一旁捧道。

南冥不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其實，并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但確實會帶來不幸。你額間那只眼，經我探查，它好像并不完整。換個說法，就是你的這只天眼力量不夠。”

“惡魔之眼是什么東西？聽起來好厲害。”顧澤覺得自己已經涼涼，所幸破罐破摔問道。

“天地初生，秩序混亂，孕有有善惡兩神，善神衍生文明，使生靈安居樂業，創造規則，惡神誘生欲念，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災害連連。”

“但惡神一心向善，不忍看到萬物生靈因自己受苦受難，汲取世間業障于右眼，聚自身苦厄于左眼，將雙眼剜出封印。”

“但萬物抱陰負陽，講求平衡之道，惡念不存，平衡隨之打破，生靈涂炭更勝從前。”

“以往，萬物厭惡他，只覺苦難是他帶來，不得不承受，現在，萬物恨他，恨他打破世間平衡，揭竿而起討伐惡神。”

“惡神神力來源便是人們犯下的業障，他的神力自封印雙眼后一度枯竭，幾度瀕死，靠善神為他渡來神力勉強活著。”

“那日善神被人們支出，惡神面對眾人圍攻下毫無反抗之力，卻在死后將要焚毀之際，因眾人犯下弒神業障入體而復生，體內神力更甚以往。”

“封印自身苦厄的左眼封印松動，回歸本體，惡神重見光明，卻不忍傷害生靈，又不想再見世間丑惡，自戳左眼，不再反抗。”

“善神察覺封印異動從千里之外趕回來，只見惡神鮮血淋漓，悲憫孤身，立于火海之中。生靈歡呼，慶祝惡神的死亡。”

“善神怒火攻心，山海巨變，天地生靈在天神之怒下十不存一，善神想要救下火海中的惡神，可烈火順著二人身軀攀爬，眨眼便吞噬兩人的身影。”

“那時天道剛剛形成，經此一事，風云變色，雷雨冰雹齊下，幾乎崩潰，卻澆不滅烈火。”

“兩位神明共同葬身在烈火之中，其實也不曾死去，他們彌補了天道不足，建立了新的秩序，拯救了幾欲坍塌的世界。善惡相生相滅，因果循環逃脫不掉。”

“再后來，世界變化萬千，而那只汲取世間業障的右眼，一直被封印在世間的某一處，等生靈探尋。惡神的右眼，便是惡魔之眼，其實，它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破障。”

講完，南冥看向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你這只眼，像，又不太像。”

“破障能看透世間一切迷霧，但若是心智不堅者很容易被其誘惑。但你能安然無恙，修煉到這種層次……”

“難不成，它覺醒了？”

顧澤越聽心越往下沉，眼巴巴看著他，略帶央求的意味，“恩人……”

“其實也不難，你以后不用它，侵蝕的速度應該慢一點。但是，它好像以你體內某種東西為食……至于是什么，我也看不清楚。”

“可以將它剔除嗎？”顧澤聞言，不寒而栗。

“我盡力一試。”南冥面上有些勉強，但還是施法嘗試剝離這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