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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鋒芒藏鞘懸崖困》

  • 末影劍尊
  • 秋百年
  • 7597字
  • 2021-10-29 13:02:55

慢慢地洛盈開始走神,她回想起了從前的生活,想起從前那個自己,感覺又親切又陌生,耳朵邊傳來一陣陣拔劍與馬嘶聲。

出名前她殺過不少的人,大人也有,小孩也有,她放下了羊皮襖子,閉上眼,在心中祈禱,荒漠是她生活的地方,卻是別人生存的地方。

她想起別人一次次跪在自己面前求饒哭喊,但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自己,從來都是一劍刺去,那一劍,又快又狠,可以保證被刺中的人死的一點痛苦感覺都沒有,

“為什么我從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她張口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突然敲門聲響起,把洛盈從回憶中強行拖了出來。也讓她受驚一抖,縫制衣物的針戳到了自己的手上。

鮮血慢慢的冒了出來,她用嘴抿了便,拿起燭火朝門邊走去,待開了門一看,悅心就站在她的面前,兩只眼睛狠狠的瞪著她,洛盈并沒有覺得奇怪,或者驚訝,像是她知道悅心肯定會來找自己。

洛盈接過了她交給自己的信,她的心情沒有一絲的波瀾,但悅心不一樣,兩人都沒有任何對話,悅心交完信就氣沖沖的走了。

信封上印著三個大字,“挑戰書!”

洛盈坐下緩緩地拆開,細細觀察卻看里面寫的是。

“一年之光景,蒙承師恩,習得劍法,領悟做人,雖是同門,卻也要分恩仇償還之理,明早請務必帶上劍,上棲霞山決斗,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悅心呈書。”

洛盈看完頓時覺得全身被灌滿了鉛,頭也昏昏沉沉的,動起來相當乏力,肺感覺就在燃燒一樣說不出的難受,她站了起來拿信的時手垂到了腿邊。

“盈兒。”

李漢榮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他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確實把洛盈嚇了一大跳。

“李大哥,你差點嚇死我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拍著胸口安撫自己,李漢榮有些困意,講話也綿軟無力,“都這么晚了,你還站在這兒干嘛,為什么不睡?”

“我……我睡不著,”

李漢榮看向洛盈手上,

“你手上拿著什么?”

洛盈掩飾性地手往后收,神情緊張,

“沒,沒什么。“

李漢榮站上前去,兩手按著她的雙肩,

“不,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把信給我看看!”

洛盈緩緩地將信拿了上來,李漢榮將信奪過,看完信之后心情變得異常激動。

“原來是她!想不到她還活著,好啊!這賤女人,她不是要決斗嗎?好啊,我滿足她。”

說著她將信撕個粉碎,就要往外走去追悅心。

洛盈趕上前來將他攔住,

“這一年,我們誰都過得不好受,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應戰。”

“去,怎么不去!這信明明白白都這樣寫了,你不去,讓我去,石寶寨的弟兄們全都死于天災,這賤女人倒好,把她娘的命全都歸結到你頭上,她娘的命就是命,我們的那些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洛盈聽好,垂下了頭,心中黯然想著弟兄們,屠游刃,百一用,任故刀,常義忠,胡文弱,每想到一個人的名字,她的心便緊張的收縮了一下,而他們的死法一遍一遍的在她腦海中閃回。

“你還不明白嗎?盈兒,她都要和你決一生死了,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你不殺她,她就會殺你的為她死去的兩位娘報仇,。”

洛盈兩只眼睛一愣一愣的看著他,仿佛不相信這是他說出的話,

“可是可我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我已經不能再殺人了……我也殺不了人,我也不希望和她打。”

李漢榮語重心長的說道:“盈兒,你聽我說,這一年的時間實在太久,那仇恨就如同一顆種子埋在了那個女人的心里,只會越積越深。你放心,我并不是要你去殺了她,而是讓她放棄復仇這個念頭。”

“可……可這真的可能嗎?她會聽我的勸嗎?”

“不怕,明天讓我陪你一起去……”

洛盈在一聲聲嘆息中,望著那燭火,越燃越稀。

笠日,天陰,悅心與許憂都起的很早,簡單收拾了下,悅心就拿著末影劍,上到了棲霞山,對于悅心來講,這一天是她最重要的一天,所以她連早飯都沒有吃,她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只為與洛盈一戰,此戰她抱著必勝的把握,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堅毅,她的心中暗自發誓,今天一定要殺了洛盈,為自己王清芬王郁香報仇,她讓許優準備了一張草席,今天她與洛盈只能活一個,洛盈死了,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死了讓許憂不要難過,也不要幫她報仇,一路上許優走的戰戰兢兢,他知道悅心心里很難受,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不好過,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何去勸她。

她知道悅心這一次,決定了絕不會回心轉意。

到了山頂,俯瞰山下,滿面愁容地握緊手中的劍,

而洛盈這邊正在往山上趕,只不過兩人走得都很慢,

洛盈對與悅心比試這件事比較膽怯,她一邊走,一邊思考,精神十分渙散,終于還是回個人相聚在了懸崖邊上。

今天本就天陰,山上又積有云霧,下著微雨,悅心看著兩人眼里滿是仇恨。

“你終于來了,看見這張草席了嗎?”

許憂將草席丟在了地上。

李漢榮洛盈斜眼望過,洛盈十分膽怯的說,

“真的要打嗎?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你的大娘二娘的確是因我而死,但我全寨的弟兄也全部都死于那張天災之中,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悅心十分氣憤的回話,

“當然不夠!那場天災是上天對你們的懲罰,你們活該!我直接表明心意了吧,這血債在我心中已積攢了一年,它必須得到解脫,而這張草席是為你我準備的,今天我和你只能活一個!”

洛盈說的話非常有氣魄,她覺得悅心很像過去的自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師傅那里怎么辦?他會同意我們的做法嗎?”

悅心被這么一問,當場怔住,她嘴巴也不禁的張合著,卻說不出住何話來。

“我會告訴師傅,洛盈不死,我黃泉之下已故的親人魂魄,就一日不得的安息,請原諒徒兒的行為,徒兒愿以死謝罪。”

說出這樣的話的確有很大的勇氣,許優十分吃驚地看著他洛盈,也是如此,李漢榮不可理喻的直搖頭,覺得悅心肯定是瘋了,洛盈看過自己的雙手,

“我沒有拿劍來,你確定這場比試還要繼續嗎?”

悅心聽后點了點頭,將劍拋空一扔,直接丟在了山墻里,

“這樣公平了吧,你沒見我也沒見。”

洛盈抬頭,一臉惆悵的看著天上,一道閃電劃過了天際,微雨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臉,眼窩的積水劃過了她的臉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她望著天空癡笑一番,“好……好,”

她回頭表情十分無奈地看著李漢榮,登時兩人相對。

將周圍能用的一切東西全用上了來當做武器,兩人之間的戰斗是越斗越狠,越斗越烈,交招百回,不分勝負,雖有一招半式之差,但必畢竟師出同門,兩人都深知對方的出招路數,所以破招很難。

兩人的招數都是由劍化為拳腳攻擊,慢慢的許憂見悅心急了,便想上前去幫助她,可才剛走兩步,李漢榮就來到他的身前支手將她攔住,“許憂,你想干什么?她們兩個公平比試,你該不會想摻合進去吧?”

許憂將李漢榮的手打開,不屑的講道:“李漢榮,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來這里就是來幫悅心的。如果你不是來幫洛盈的,那你來這里干嘛?”

李漢榮回道:“對,我之前也是想來幫忙的,但我想的是全盈兒不要和她打,可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態度,所以我必須作出決定,兩個人只能留一個人,這個人必然是洛盈,而那張草席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

許憂的手快速的摸在了劍鞘上,并很快的拔了出來,朝李漢榮刺去,李漢榮斜身一躲,往后退了兩步,

“怎么,你也瘋了?你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要打,我奉陪!”

說罷他從后背上下被北蒙住的劍,拿到身前將它快速的拔了出來,他的動作像是一個學劍新手,他拿劍的姿勢是沖著天上,十分滑稽,他實在是太久沒有用過劍了。

兩人再無問話,便斗了起來,劍來劍往,斗得不可開交,李漢榮絕對沒有想到,只用一年時間苦練劍法的許憂競能和自己戰個勢均力敵,平手的決地。

許憂的劍又快又準,十分小心翼翼,不敢錯一招,露一招,李漢榮這邊,一直在找時機,點他的穴道,但是許憂招招都有所防范,要么用劍擋住,要么就朝地一滾,從而解開被點住的穴道,這也是李漢榮沒有想到的事,他也不得對許憂生起了敬畏之心,兩人對招空隙期間,李漢榮感嘆道:“你是我這么多年來碰到最棘手的對手,只有你能和我這么多招,還能打得有來有回。”

許憂聽了他這一番話,不由得發笑,

“是嗎?你也一樣,只可惜我們不會是朋友。”

四人陷入無休止的戰斗中。

而劍發出的聲音則回蕩在棲霞山。

史劍封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枕頭已經被汗濕,臉上的汗和后背的汗流得更多,他像是躺進了一條河里,又很快的爬了起來,“噩夢……是噩夢!”

他嘴巴不斷的張合著,眼睛迷離的看向四周。

“樊一,樊二,樊三,樊四!”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四個人手里拿著劍紛紛沖了進來,看著剛睡醒的史劍封,迷惑的同時又帶些慌張,樊一小聲問道:“怎么了,師公?”

史劍封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只是看向四人身后。

四人小心翼翼的讓開一條道時,史劍封下了床就要往外面走,但頭是昏的,差點就摔在門邊,還好四人及時將他給扶住。

史劍鋒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洛盈,與悅心兩個人互相爭斗,用劍殺死了對方,可真是個奇怪的夢,但卻很真實。我想立刻見見他們兩個,你們四個快去把她們兩個人都給我找來!”

“這……”

聽到這話的四人面面相覷,如鯁在喉。

看見四人的反應,史劍封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慌忙地跑去兩人的房間,卻沒有找到人,就連許憂與李漢榮也不見了,他正要去問張玉蘭,張青梅兩姐妹,可兩姐妹也完全不知道她倆出門了這件事。

他又不得不原路折返,回來找樊四兄弟問話,樊四兄弟正想溜,卻不巧被他攔住。

“你們四個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四人齊齊搖頭,表情很是木訥,史劍封的無奈之下,從房里拿起劍就要去砍四人,張玉蘭,張青梅見狀趕緊去攔住,可哪里快得過他的劍。

烏銅劍就從樊一的臉上劃過,這一舉動將回人嚇得不輕,四個人一起縮退到了墻角。

張玉蘭急忙勸言道:“你們四個見到她們兩個去哪兒了就說呀!為什么要隱瞞?真的是。”

張青梅也道:“前輩,你先冷靜,把劍放下。”

史劍封進了兩人的勸告,狠狠的將劍扎在地上,看著四人樊一見事情再也隱瞞不住,于是緩緩對眾人道:“我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

史劍封封怒氣沖沖地講道。

樊一接著道:“是洛盈她讓我們別說的。”

張玉蘭問他,“那她們現在究竟去了哪里?”

史劍封也道:“對,事情經過你們若不講全,我今天非得用烏銅劍劈了你不成!”

史劍封又從地上拔起了劍,樊一渾身顫抖雙腿已經跪在了地上,

“昨夜我看見師傅她去洛盈房間交給她一封信,我好奇的躲在墻角偷聽,信上的內容好像是師傅約與洛盈上山決斗……”

“還有呢!”

此刻史劍封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又隨意砍在了墻上,一砍,一塊墻泥濺起了一片火光,樊一嚇的是聲音都不斷打顫,

“還有呢!”

史劍封又重復說了這一句話,

“她們……今早就著急的出門了,我看見許憂還拿著張草席,然后又碰到洛盈,她讓我們不要跟你們任何一個人講今天要發生的事……”

這一段話,他說的很快,沒有一點停頓,說話時他的呼吸也變得很亂,汗水流滿了臉,史劍封也放下了劍問道:“哪座山?棲霞山?史劍封將劍合鞘,快速的奔離了這里。

張玉蘭張青梅本想追上去,史劍封卻她勸們不要跟來,畢竟是師門內斗相爭,并不是件光彩的事,史劍封看著天上陰雨沉沉,轟雷滾滾,還下起了大雨,他只是一味的跑,往山上跑,一刻也不敢停下,途中因為道路濕滑,他還摔倒過幾次,但又很快的爬了起來,當史劍封跑到山頂時,已是氣急身乏,胸悶腦脹,他看見正陷入無休止戰斗中的四人。

許憂與李漢榮的身上臉上,盡是劍傷流出的血液,已經染后他們各自的衣裳,而洛盈與悅心一度到了懸崖邊,情景十分危險。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勸,那后果將不堪設想,他起身一跳,將許憂與李漢榮踢開,他支出手,站在兩人正中。

“你們兩個先不要打了!”

兩人停下看著史劍封不停地喘著粗氣,而悅心與洛盈仍在苦斗中,兩人揮舞拳頭,照著對方的臉,就是一頓狠捶,照著地上就是一記狠摔,兩人的額頭,嘴角,鼻子,眼眶周圍都不停的流著血,但兩人沒有要停下來戰斗的意思,史劍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用盡全身之力,對著天嘶吼一聲,

“別打了!快住手!”

這一聲吼完,他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抽空的血肉,只剩下骨頭架子,在支撐著他的身體,他雙腿依然乏力,只得用劍杵在地上穩住自己,不讓自己摔倒,而他的喊聲伴著雷聲響徹整座棲霞山,棲霞寺的僧人也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還誤以為是天外來音,或者佛音,于是紛紛拿起了佛珠,開始誦念佛經那只小猴子聽到了吼聲,好奇的東張西望,也學著吼叫了兩聲。

悅心那顆復仇的心壓抑的怒火,在此刻全部得以釋放,她滿腦子想的就是要如何殺死洛盈,她停不下來,哪怕渾身是傷,她們兩個一個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于是飛身跳起,抓住兩人就是往后一拋,不管怎樣,先將兩人從懸崖邊上挪走才是正事,兩人落在了地上,先是不停的翻滾,而后翻身。

悅心跑到許憂身旁,拿過他的劍,洛盈也跑到李漢榮身旁拿過來劍,兩人拿起劍,又拼斗在了一起,又過了十多招,史劍封兩人不肯收手,立刻拔出劍,攔截勸阻兩人,史劍封的劍夾在中間繞來繞去,就是不能分離兩個人的劍,三人僵持在了一起,雨越下越大,刀劍響空的聲音,大不過雨聲!

史劍封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無力的嘶吼,

“你們為什么要打!”

洛盈看著悅心,對史劍封道:“師傅別管我們,我們之間的事交給我們自己來決斷。”

悅心也道:“師傅,我與她是有殺親之仇的人!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兩人的劍同時脫離史劍封的纏繞,又拼斗在一起,同時擊出,又同時刺中對方的肩頭,再是一腳,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許憂李漢榮匆忙的跑了過去,還沒來得及扶兩人,兩人就捂住傷口爬了起來,狠狠的拿著劍狠狠的瞪著對方,天上的雷越打越大,照亮昏暗,史劍封知道,勸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挪動步子快速的沖在兩人中間,因為他知道再斗下去,他的兩個徒弟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如果要死一個人的話,他不希望是他們倆中任何一個,所以他選擇了自己去死,用自己的死來停止這場戰斗!

悅心與洛盈兩人同時拿著劍,快速的沖向對方。

劍都精準的要刺入對方的心臟,兩人不會收招,也不會停手,劍已然刺出,兩劍穿胸而過,誰的胸膛?史劍封的胸膛。

史劍封在前一刻,站在了兩劍正中,受了悅心與洛盈刺出的一劍,悅心與洛盈兩人十分震驚。

從方才的拼殺中恢復了理智,看到史劍封痛苦的表情,兩人都顫聲著呼喚著她們的師傅。

史劍封嘴中不停流著血,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握著兩人的劍柄。

兩人爭相去扶,一道閃電劃過了天空,擊在了不遠處的岸邊,登時被擊中的地表不斷開裂垮塌,幾個人就從山崖邊迅速低落,懸空時,洛盈想伸出手去抓史劍封,卻沒有抓得住,只拿到了烏銅劍,然后看到他摔落于懸崖,其余四個人沿著崖壁不停滾落,直到落到了一個山洞中。

洞口外不停地飛來碎石塊與沙土,洛盈悅心被落下的碎石堆壓傷了腿,又砸傷了身體,兩人都身負重傷。

許憂與李漢榮只是受了點輕傷,很快就從昏迷中醒過來,兩人同時看過對方,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兩人一邊搬動石塊,一邊喊著自己愛人的名字,漸漸的石堆中終于露出了兩只手,兩只傷痕累累的手。

兩人竭力將悅心洛盈搬出,發現兩人的腿已經被石頭砸折了,需要正骨,一個人無法做到,許憂只好先幫李漢榮不然自己一個人也無法為悅心,李漢榮撿起木棍,讓洛盈咬住,而后與許憂一起將洛盈的腳骨挪移到原來的位置,疼痛感伴著嘶喊,她的額頭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一陣陣的往外冒,她的狀態也是時睡時醒,許憂又撿了幾根斷木,撕下自己一片衣角,木棍當做夾板夾在洛盈的腿上,許憂拿出了自己的藥為她敷上,一切辦妥之后,李漢榮又幫悅心重復剛才的過程。

兩人忙后坐下,只聽得山洞外面急雨沖刷著山林,伴著悲聲的閃電,李漢榮與許憂走去查看,發現崖壁被雨水淋得十分光滑,所以兩人都打消了用輕功下山的辦法,這不可能會行得通,這也不是一個好辦法,但總會有好的辦法,只是兩人都沒有想到。

許憂與李漢榮扯過,洞外洞里的一切木藤編織成繩,李漢榮讓許憂助他一把,許憂會意,將繩子一端綁在一塊石頭上,再用石頭堆砌將那塊綁有木藤的石頭,死死掩埋住,自己又躺在上面施重,他再用兩手緊緊拉住。

李漢榮承諾如果能平安下山,絕對要找人回來救兩人,他說出這句話后臉上十分的不甘,他始終對悅心充滿偏見,但只對許憂例外,最后李漢榮將洛盈綁在自己背上,就順著山下爬去,繩子剛到山腰就斷掉,許憂見山里有霧,加上雨水,一時也不知山崖深淺,也不知兩人是生是死。

許憂經過剛才的勞動,已是口干舌燥,用水不停的接外面的雨水,先給自己喝了兩口,再捧給悅心喝,許憂坐在洞外等,也不是在等什么,也許是等雨停,也許是等洛盈李漢榮的消息,他看著外面眼睛十分迷茫,他起身查看洞內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資源,身上的打火石火折子全被打濕了,而洞里只剩下一堆亂石頭和零零散散的碎木頭,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于是他撿起了些碎木將他捂在懷里,因為木頭較為潮濕,是生不起火的。

夜晚,悅心慢慢的醒來,一道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她剛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小腿上綁著幾個木棍,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很是清楚自己從山崖下掉落了下來,腿一定是受了傷,她想站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她發出疼痛的嘶喊,驚醒了正在睡覺的許憂,許憂見著悅心醒了,跌跌撞撞的跑到悅心面前。

“悅心,你先不要亂動,你的腿可是受了傷的。”

悅心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嫌棄,又帶一些痛恨,她左顧右盼死抓住許憂的手,焦急地問,

“師傅呢?我師傅他有沒有事?”

許憂聽和無奈的垂下了頭,“他……他……”

許憂不好回答,只轉頭看向了洞外,悅心讓許憂扶著自己走到洞外,看著山崖底下,本來悅心還保留著一絲希望,不過現在這個念頭消失的蕩然無存,

“那洛盈,李漢榮呢?”

許憂沒有立刻回答她,先是沉默一陣,這一刻,不知悅心的心情是怎樣,但她的表情十分苦悶,眼眶里始終有淚,但卻怎么也流不出來,她狠狠的用手打了自己耳光,

“瞧瞧,我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我為了報仇,將自己的師傅給害死了,我一個人……”

她用力跪在地上,突然覺得肩頭陣刺痛,地用手強捂著傷口,幾乎要往后倒下去,許憂用手將他扶住悅心咬緊牙關,忍著疼痛,嘴唇煞白,整張臉幾乎要皺在一起,許憂想起悅心肩上有傷立刻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悅心背對著他,讓許憂脫下她的衣服看試傷口,許憂很小心的,一邊脫一邊說道:“悅心,你別再自責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怪我當初只為你著想,沒有去規勸你,才害你沖動做出的這些事情……”

悅心看著墻上的影子,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望著許憂道:“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這么自私,我害死了他們……”

伴隨著哭泣,悅心慢慢地垂下了頭,似乎就要藏入地里。

“她說的對,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而我卻要再造無畏的殺戮,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好,我一定會遭受唾棄。”

“不會的悅心,你不要想那么想。”

“可是,可是他們一定會這么說的,”

許憂沒有在說話,將藥敷好之后,他情不自禁地從后抱住了悅心,他似乎忘記了發乎情,止乎禮。

悅心感覺身后一熱,舒服了許多。

“我的手上滿是劍傷,肩上,后背也是劍傷,現在劍傷也到了臉上,不知今后還會有哪些傷,傷在什么位置。我只是覺得身上最痛的地方是這兒,我的心,里面像是有刀子在割肉一般的疼,”

許憂知道若再講這個話題,只會令悅心痛苦與自責,于是許憂說起了自己的往事,他語氣輕柔溫和,慢慢的讓悅心苦澀的臉,泛起一絲笑容。

慢慢地兩人的臉貼在一處,呼吸的頻率越加沉重,兩人的熱情就如同柴火里燃出的火焰一樣,越燒越烈,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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