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可從末有人賣馬,知道古怪,黃歡立馬收起情緒,警覺的拉薛隱詹貼到墻角,而后探頭觀察,見著房屋外面村民,十分慌亂的躲進自己屋中,像是見著鬼差來勾人魂魄似的。
薛隱詹也探頭望過,
“一匹,兩匹,三匹……”
黃歡神情慌亂數(shù)著,足足有七人七馬!
那七人身著怪異,蒙面戴紗,身持趕鞭,腰間別刀,后披斗篷,烈陽斜暉,胯下黃馬雄壯,各有凜風(fēng)之態(tài)。
“伯約!”
行排頭那人大喊,聲如洪鐘,氣沖斗牛。
只見那人丟掉蒙面布紗,他的容貌才被人看見,這人狀貌魁奇,滿面虬髯,一道刀疤從額頭至鼻梁處清晰可見,他一手拉著馬的韁繩,另一只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摁的很緊,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那人又在喃喃自語道:“伯約啊,伯約。既然知道有老朋友來了,你這個主,倒還真不出來迎我這個客啊……”
薜隱詹本想探頭想看的更仔細一點,卻被黃歡強行拖下,叫他蹲在石頭一側(cè),
黃歡怒道:“你瘋了!那幾個廝一看便知道不是好人,出去送死啊,又不是叫你!”
“一陣風(fēng)響”
空中如快箭般飛過一只草鞋,那伙人來不急反應(yīng),就已呼在一人臉上,那人也應(yīng)聲倒地,眾人趕忙去扶。
那排頭的接過另一飛來的草鞋,死死攥在手心。
劉老伯從一旁背手緩緩走出,
排頭那人看著他,譏笑道:“伯約,你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古今少有啊。”
劉老伯滿臉不屑,道:
“哼,洛雄!俗語強賓不壓主,你帶著一群人大張旗鼓闖進這里,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吧?那就不好意思了,此地貧苦寒酸,怕是招呼不了遠道而來的客人……”
洛雄不語,吩咐手下搬來木桌掃開灰塵,卸下刀刃坐下,也示意劉老伯。
劉老伯坐下,洛雄貼身靠進將劉老伯雙腳草鞋穿上,
洛雄說道:“那村口的兩人不識抬舉,百般阻撓我,但沒有關(guān)系,下輩子他們會長記性的。我苦尋你許久沒曾想你也做起了山野農(nóng)夫,不…你從前好像就是個山野農(nóng)夫。”
劉老伯苦笑道:“做山野農(nóng)夫有什么不好,至少我是為糧食收成發(fā)愁,而不是活著…你這次,不遠千里從荒漠來到這里,是為了做什么,不單單只是為了找我敘舊那么簡單吧?”
洛雄點頭道:“對,我做的事從來都不會簡單,我要向你討要一件東西,還請你務(wù)必將它交給我。”
伯約眼神迷離,仿佛并不想回話,但又不得不回話。
他沉默了許久后才道:“不知,你要的是什么東西呢?”
洛雄癡笑道:“哈哈哈!伯約,看來你是兜著明白裝糊涂哇,我要無名氏的入魔劍法!”
他的話語極為兇狠,不像是客,倒像是債主上門討債的語氣。
劉老伯搖頭道:“看來,這么多年了,你還是癡迷與那害人之物。”
洛雄回道:“從前我就有個心愿,就是想與無名氏斗上一場,我苦練劍法多年,人人都不服我,卻偏偏服那個徒有虛名的劍狂,他不就是有個稱號,出名的早一些……”
劉老伯指著洛雄的疤情緒越發(fā)激昂,“無名氏,他只用一劍就打敗了你,你臉上的疤也是拜他所賜,你早就不服,怨他不過練就了入魔才會有這般造詣。”
洛雄大聲道:“不錯!他即使人不在這個世上了,我在心中暗自發(fā)誓要尋到他留下的入魔劍法,到了陰曹地府也好斗上一斗。”
劉老伯聽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洛雄道:“可你行徑卑劣,唆使別人盜取他的劍法,還害死他的妻兒!”
“這算什么,那他斗殺三十三位劍客的事你怎么不說,他們就該死嗎?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還以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兒。”
劉老伯恍然大悟,“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原來這才是無名氏真正的自刎而死的原因,可那三十三位劍客,也是罪有應(yīng)得。”
洛雄又道:“那三十三位劍客都是在悅來客棧中被殺死的,或許真的是天意,無名氏當(dāng)時的眼睛是瞎著的,我聽說無名氏死后將劍法封入一鐵盒中,從此在江湖上消聲匿跡,我萬萬沒想到他最后交給了你!”
劉老伯小聲道:“無名氏的眼睛是如何瞎的,想必也跟你脫不了干系,如果你是來要劍法的,我不會把它給你,但凡知道這劍法的利害,還有誰愿意去碰它!”
洛雄艴然不悅握著拳頭。
“看來這劍法真的在你手上,那你給,還是不給!”
劉老伯低頭不語,洛雄身后一伙人各自互望。
薛隱詹小聲道:“看來劉老伯定是遇上麻煩了……”
黃歡不屑看著他,
“有麻煩,也不要你管吶,看這樣子一會兒定是要打起來的。”
洛雄起身,“你知道我的脾氣,越是得不到,我就越是想要。你若是將劍法給我,我立馬就走,怎樣?”
劉老伯看著洛雄的背影,因陽光照下,卻只能他看見整個身子漆黑的輪廓,
劉老伯郎聲道:“賃什么!”
洛雄冷笑,“我想,要么是賃多年前的交情。要么就是賃我手中的劍了!”
劉老伯聽后,也笑了,他笑的很癡,如一個孩童。笑止,劉老伯正言道:
“劍?那噬血的玩意兒,你從未放下過嗎?你遲早有一天要死在的這玩意兒上……”
洛雄沒有說話,誰也沒想到,他一個轉(zhuǎn)身就猛地將木卓托起,向劉老伯面前掀去,
霎時間動作急促,劉老伯雙掌并出,竭力抵住。
“啪!”
木卓又被洛雄一拳擊穿,這一拳,劉老伯來不及躲閃,被直擊打在了胸膛上。
此刻劉老伯不息腳步,向后翻滾。
洛雄看著劉老伯如同見了一個仇人,不在有任何善意。
“我不想與你敵,可你也別不識抬舉,你只要把入魔劍法給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們做交換怎樣?”
聽著洛雄的話,劉老伯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哈哈哈!你變了,以前你想得到的東西都是賃搶的,現(xiàn)在怎么如此啰嗦了?我想江湖上的殺戮也不至于將你變成另一個人吧。”
洛雄沒有得想聽到的答復(fù),氣的咬牙砌齒,他手往后舉,手下見狀朝他扔來兩把長劍。
洛雄接過又扔給劉老伯一把。
洛雄說道:“拿著劍,我們好好斗一場,念你從前跟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先讓你十招。”
只聽鏗鏘一聲,快劍脫鞘,劍刃白光閃閃,映照在他的臉上。
劉老伯也將劍拔了出來,但他卻并不像洛雄那樣撥的那樣狠,那樣急,他拔的很慢,也很無力。
他拿起劍看了看,像一個不會用劍的普通人在觀賞一個稀奇的玩意兒,又或者像一個病者。因為他拿起劍,實在是沒有劍客那種能讓人感到害怕的殺氣。
洛雄搖頭,表示遺憾。
“可惜,可憐。你應(yīng)該算哪種?”
聽著洛雄的話,劉老伯又看向自己的雙手,也搖了搖頭,
而后劉老伯高興地發(fā)笑,洛雄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劉老伯笑起來他的雙手在空中不停顫抖,臉上的皺紋更如水波般歡樂的浮動著,里面有汗水,還有泥土。
劉老伯說道:“可憐?人人都可憐,可惜我倒還算不上。至少我這把老骨頭,和這雙爛手還能握得動鋤頭下得了地……”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只是互相用眼睛看著對方。
洛雄劍光一閃,率先出擊。
即刻兩劍隨風(fēng)狂舞,往來縱躍,廝殺奔走,
“鐺鐺”兩劍拼碰之聲,不絕于耳,兩人越戰(zhàn)越酣,交戰(zhàn)約有五十多招,交戰(zhàn)入了迷,無論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也全都不在意。
突然一旁,不知從何處緩緩跑上前來一個孩童,就在洛雄砍空之際,快劍欲刺往孩童時,雙方大驚!
此刻洛雄己然收不住劍,
眼看著這劍就要刺向這個孩童,凡是看見的人都覺得無能為力也救不了這個孩童,于是都閉上了眼睛。
待回神一看,劉老伯竟用身子擋住快劍受于左肩。
洛雄拔出長劍,
等劉老伯將孩童往一旁推走后,洛雄又開始攻勢,見劉老伯逐漸招架不住,又過了十余招后,劉老伯?dāng)≌械沟亍?
薛隱詹見劉老伯有危險,當(dāng)即凌空一腳,破門而出,見他沖向洛雄身后,
黃歡沖他大喊,
“幫忙就幫忙,你拆我門干嗎!”
洛雄看著扔來的碎門,先是后仰一躲,而后用快劍將木塊蕩開,
兩人近身搏斗起來。
洛雄劍又急又快,薛隱詹幾次想奪,卻都被刺的滿衣破洞,三十招內(nèi)便以乏力不慎,從而敗于他手。
洛雄憤怒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兩人又望向薛隱詹,當(dāng)他正要將劍刺向薛隱詹時。
黃歡沖出大喊道:“不要打了!再打下去非死人不可,你不是想要想知道,那個什么劍法在哪里嗎?我知道在哪里!”
洛雄走近用劍架在他脖子上,
“這位小哥,方才說的可為真言?”
洛雄半信半疑可哪怕是假話也心中舒服許多,他生怕劉老伯真的毀了入魔劍法,
黃衣漢子指著薛隱詹道:“我……我拿這個家伙性命做擔(dān)保。”
洛雄笑道:“有意思,拿別人的性命做擔(dān)保,看來你是真的怕死。那你不妨給我?guī)罚俊?
話完架著三人,向村外走去,望著牛山村的木牌右拐行走了半個時辰。
黃歡路途中小聲喃喃道:
“劉老伯說那個地方邪門得很,大不了一起被克死……”
黃歡又望著薛隱詹說:“喂,你記住了,牛車我叫他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在村口放著了,待會兒一旦有機會,就馬上逃,聽到?jīng)]?”
薛隱詹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待行至樹林小道,天色積云,陰風(fēng)朔朔,周圍的氣氛著實讓人不適,雜草叢生除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土墳,看那泛黃白紙些許還散在周圍被風(fēng)掀起。
眾人見得那些土墳?zāi)古迫紵o名無姓,只是立了個空木牌。
洛雄抓著黃衣漢子衣襟,怒道:“你不要告訴我,劍法在這個破地方!”
黃衣漢子顯的毫不慌張,并且很有底氣,
“對啊,你不是要無名氏的劍法嗎?這里每個逝者都無名無姓,不知你要找哪個?”
洛雄推開黃衣漢子望向劉老伯,而劉老伯卻閉目不語。
“大哥,共三十四座!”
見手下數(shù)過,自己又挨個過目。
洛雄怒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你如果敢騙我,我立馬帶著我的兄弟回去,把你村里的人都給你殺光!”
“給我挖!”
“什么?”
這個人說出的著話實讓薜隱詹不解,都說逝者安息,但他的手下未有片刻停留直接用刀刃鏟著土墳,
洛雄心想:伯約,你可當(dāng)真不簡單,竟然把那三十三位劍客埋藏在這里。
而黃歡見他手下越挖越起勁,不由望向劉老伯,
看到劉老人伯臉上滑落的冷汗,讓他心中百感交集,知道不妙。
洛雄一座座看完后,立馬叫自己的人停止挖掘,眾人的眼睛都隨著洛雄的視線看去。
只見有一座土墳埋在最未,左右長著枯樹,上方還有烏鴉棲息,趕叫不走,哇哇~叫聲聽著讓人背冒冷汗,
而后把薛隱詹黃歡拖上前來,叫他二人徒手挖掘,兩人先是猶豫片刻,而后洛雄將劍架在劉老伯的脖子上,威逼兩人。
兩人這才開始挖掘,苦挖許久兩人手也磨出鮮血,大汗直流,漸漸挖出一個大坑,方才枯樹上的烏鴉,也未驚而飛,
只見薛隱詹從里面拔出個人頭骷髏,把一旁的黃歡嚇個不輕,黃歡用手大力一揮,將人頭骷髏打開,滾到了洛雄腳邊,
洛雄見到后直接一腳將他跺碎,
“大不敬,大不敬,真是造孽啊……”
黃歡哀怨完又提著膽子在尸骨周圍摸索,只見骷髏旁邊,似乎有一個盒狀物被包裹在一團黑色爛布匹中,
他試著掀開。
“鐵盒子?”
此時黃歡,薛隱詹,都相繼愣住,
洛雄也漸漸查覺到異樣,緩緩上前...
黃歡哀怨道:“不會這么巧吧?”
他抱住盒子,在上面擦試。
洛雄見狀,怒道:“你抱了個什么東西?快拿給我看看!”
黃歡顫抖著,既不回答又不說話,薛隱詹看向他,黃歡似乎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他跪在那里,全身幾乎所有的力氣都拿來呼吸。
洛雄一把將他拉過,
黃歡一個轉(zhuǎn)身,突然!
一條黑蛇從黃歡手中竄來,洛雄本能右手擋去,
“啊!”
一聲驚叫,他后退數(shù)步。
黃歡見狀趕緊,丟掉黑蛇,拉著薛隱詹就拼命逃竄。
洛雄指著兩人逃竄的方向,大喊道:“給我追!”
聽到命令后,只見三人立馬抽出腰間的短刀,向兩人尋去……
劉老伯望向洛雄,見洛雄雙掌泛黑,身子不停抖動,手下從衣兜里拿出個小瓷瓶,抖出幾顆泥黃似的小藥丸,
“大哥,快扶下這,仙沙解毒丸……”
林中見三人窮追不舍,兩人分頭而跑,薛隱詹當(dāng)即扯下樹掛滕條與三人纏斗,那三人發(fā)覺鐵盒并不在薛隱詹手中,便無心戀戰(zhàn),
另跑了兩人,去追向黃歡。
“呼”,藤條纏住刀刃攔截住一人,那人貼身橫切向側(cè)滾去,他劍持砍來,薛隱詹身往后翻蹬上樹頭,用藤條回身打去,見他倒下,快速飛樸勒住那人,那人雙腿亂蹬,反復(fù)掙扎,薜隱詹毫不松力,久而久之那人便暈了過去。
薛隱詹起身想道:不好,劉老伯還在他們手上,可是黃歡他.....
稍加思索他便拿起地上的劍向黃歡尋去,
林中黃歡亂繞,那兩人不識路徑都被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聽見身后的異響,黃歡與那兩人一并隱藏在樹后,
這時追來的薛隱詹覺得很詫異,方才一路的喊叫聲不見,周圍也變得十分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都能聽到葉子掉落發(fā)出的聲響,
突然,那兩人不知從何處躍出,分左右兩方,用刀砍向他,薛隱詹把刀高舉頭頂,這才擋住兩人兩人用力向前直推,又抄刀向他大腿砍去,薛隱詹又向前翻滾,從而躲開,
黃歡探出頭,見薛隱詹以一敵二也完全不落下風(fēng),立馬有了膽子咄的一聲跑出,
“老虎不發(fā)威,你還真當(dāng)我是病貓哇!”
薛隱詹將那兩人手上刀刃砍飛,正巧被黃歡撿過一把,
黃歡他揮刀向兩人砍去,
黃歡邊砍邊罵道:我砍,我劈!我打死你兩個王八蛋!”
薛隱詹頓覺眼前一亮,小聲說道:
“這是什么招數(shù)?”
面對黃歡亂劈亂砍,兩人只是躲沒有過招,待黃歡沒了勁,雙手截過,合力一腳,將他踹飛,剛好被薛隱詹接住,
黃歡想掙脫薛隱詹的束縛又欲上前道:“你快放開我,我還能再跟他們打過……”
此時洛雄以及手下也走了過來,
看著被刀架住的劉老伯,
洛雄說道:“用鐵盒子來交換他的性命!這句話我不會重復(fù)第二遍的。”
望向劉老伯,兩人陷入沉默,但薛隱詹還是拿著鐵盒向他洛雄那方走去。
“呼”一陣風(fēng)來,被摞暈?zāi)侨送蝗粡奶於担吨秆﹄[詹眾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身后黃歡拔腿沖來。
“小心”!
黃歡大力向前一推,
“醭呲”一聲,利劍穿膛而過。
血液鮮紅濺在薜隱詹臉上,看著黃歡倒在自己跟前被殺死,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只看到洛雄臉上的憤怒,和黃衣漢子眼中的那份擔(dān)憂。
而劉老伯依舊淡定自若,彷佛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
“嘿!找到他們了,果然在這里,”
這時,隨著聲音的靠近,那夜的十幾個漢子沖來,手中紛紛拿著農(nóng)具,兩隊人馬相見紛紛互望,洛雄以及手下等人暗暗撥出刀刃,結(jié)下來是一場混戰(zhàn)。
薜隱詹因失血過多,眼前世物都變得迷糊不清,
“走啊……快走!”
這句話在他耳中仿佛充滿回聲,他咬緊牙關(guān),疾走在混戰(zhàn)人群里,他一邊躲著眾人拼殺,一邊找著劉老伯,
洛雄見到薛隱詹在逃,果斷飛身而來,眾人飛身將他截住,可洛雄的劍又快又狠,他們只是攔下一招,這一招還是洛雄準(zhǔn)備攻向薛隱詹的一招,所以沒有防范周圍,
可見洛雄的劍招只要是出招就是不能收回的。
洛雄的第二下,他們便喪命在他劍下。
薛隱詹扶起劉老伯,
向林外跑出,走了一段劉老伯像是沒了氣力,看他手捂著側(cè)腰,不止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原來他早在與洛雄斗劍時,就已經(jīng)負傷,
他緊握住薛隱詹的手說道:“人的欲望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我答應(yīng)過無名氏,不會讓他落入奸惡人之手,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薛隱詹,你是那金刀門的人,拿著他離開這里,拿走那塊隕星只有用它鑄成的東西,才能劈開那鐵盒……”
慢慢的,他脫開了手,氣息越加微弱,最后薛隱詹悲傷的望了劉老伯最后一眼,便向林外跑去……
看著村口涌來的人群,他隨即倒入村口牛車之中,原來黃歡真的在村口準(zhǔn)備了一輛牛車,又有幾人前來趕車。
一陣吵鬧聲后,幾度行程顛簸下,眼前的光亮忽明忽暗,前行不知久遠,他在睡夢中耳邊總是會聽到刀劍拼砍聲,令他忐忑不安,驚起一身冷汗。
潺潺流淌的河水聲,讓薛隱詹起了渴意,從而蘇醒,他尋著聲音走,果真見一河流,躺著用手捧起就往嘴里送。
耳朵微微一動查覺異樣,雖滿臉疲態(tài),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茅草屋,四周花草鮮美,竹蟲盈生。
他用最后余力,跑到門前.......
房屋里較暗,見兩位女子坐于其中,
燈火一照,兩人膚色如玉,唇紅齒白,雖己年芳三十?,卻比得青匆年華,少女嬌美容顏,白杉飄飄,體態(tài)優(yōu)雅,身姿婀娜,靜若幽蘭,動逸橫態(tài)生,料想年輕時定也是兩位大美人了。
卻聽其中一位哀聲作嘆,不知為何。
“哎喲喲,王清芬,你瞧瞧自己是個什么命,嫁一個被掃地出門,嫁兩個也是如此,姐啊,難不成天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嗎?”
而另一位用手護著油燈轉(zhuǎn)身回話,
“那也比我王郁香要好的多,你嫁的那些個男人,嫌你不精干,嫌這嫌那的,而我呢,人人都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咱爹娘去的早,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疼惜自己,還有幾人會在乎我們呢。”
王清芬又道:“只可惜我肚里的那個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女孩?就被那妒婦害死。下輩子啊,我才不要做女人!白白嫁給人當(dāng)妾,命賤如紙薄……”
王郁香也嘆出一口氣,道:“這世道對咱女人不公,男人終是壓我們一頭。”
王清芬側(cè)耳向外探聽,問道:“哎喲,姐,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王郁香也向外聽去,而后回話,
“聲音?哦!好像是牛叫,也不知誰家的。千萬別牽到我們家旁邊,這牛山村路都不干凈”
王清芬搖頭道:“不對不對,我看看去。”
待她推開門一看。
“哎呦呦,這是誰呀?醒醒,醒醒!”
王清芬試著拍他臉,王郁香也趕來,
兩人將薛隱詹扶進屋里,打來熱水,給他臉部周圍擦試,薛隱詹昏迷中還在驚慌講著話。
“他們,他們要搶走它,他們,他們……”
兩人互望疑惑不己,屋外傳來陣陣馬啼聲。
王郁香探窗而觀,
見是七個身著怪異的人,見他們騎著馬走走停停,馬上血跡斑斑,身著的衣裳也盡被紅血浸濕。
“不好,是歹人!”
王郁香正滿屋轉(zhuǎn),找家伙。
洛雄看到河邊飲水的牛,又向房屋看去。
七人停至門前,
洛雄朝屋內(nèi)呼喚著,
“里面人家,可否出來說話,在下等人要巡問一個人。”
王清芬聽后,讓她姐不要驚謊。
而她眼珠一轉(zhuǎn),想出一計,故作衣衫不整出門迎去......
一推開門,
王清芬撒嬌似的問道:“哎喲喲”幾位爺,請諒解小女子,未扮裝容,蒼促迎接,不知幾位爺有何貴干呢?”
洛雄與他手下看到這樣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美人,自然心中少不了想法,與是先調(diào)侃她兩句,
“這太陽還未落坡,你家男人如此心急的嗎?也難怪像姑娘這樣的姿色,男人就像貓兒看到菜板上的魚肉,讓人心急如焚。”
話完,引來一陣哄笑,
洛雄又道:“對了,姑娘,你是否有見到過一個手抱鐵盒面容憔悴的男子?”此人四處殺人放火,燒殺搶掠,我們兄弟幾人奉命捉拿他。我恐這個歹人對姑娘你不利,還望姑娘見著,如實稟報,以免留禍患。”
王清芬淺笑回道:“呵呵,歹人我到未曾見過,不過幾位爺?shù)陌缦嗟雇ο裥﹫D謀不軌的人,但我又想,幾位爺不是。要不然也不會在門前拘束,早就沖進屋子里,想干嘛就干嘛,而我也不會站在這里同你們說話了。”
手下笑著點頭,
洛雄又道:“這一路走來,我十分口渴,不知,可否進你的屋子里討一口水喝?”
王清芬向屋后望去,若有所思。
王清芬道:“小女子,屋內(nèi)狹小,怕是招呼不了幾位爺,”
她指著洛雄又說:“還請這位爺,隨我進去其余在外稍候。”
王清芬笑而不語,將大門敞開往屋內(nèi)指去。
洛雄行至門外,而后停住,不再向前。
洛雄向王清芬說道:“姑娘,我還是在門外等你吧,若被旁人所見,我進入你屋子怕辱沫了姑娘的名聲,說你偷漢子。”
王清芳淺笑不語,話末啟齒。
就聽見一聲咳嗽,
“咳咳!”
咳嗽聲,引起眾人注意,
洛雄皺眉,問道:“這屋內(nèi)?”
王清芬笑說:“實不相瞞,我丈夫近日他感染了風(fēng)寒,不方便見客,各位見諒。”
說完,眾人才不覺得怪。
她急忙拿出水碗給他們挨個盛上,
喝完洛雄又說:“姑娘,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既然不曾見到此人,那我們只好別處去尋,”
說完與手下騎著馬匆匆離去,
路上手下對洛雄說:“大哥,這婆娘精怪的很,但愿她說的話屬實,這茫茫人海要如何去尋那個家伙呢?”
洛雄回道:“你們要記著,女人的美貌與心機是她們的最大的武器,想想古今往來不知多少忠臣義士,都死于溫床枕邊語,至于那個人,我怎么樣也要把他找出來……”
見洛雄一行人,遠行不見,
王清芬見那牛車遮布側(cè)邊突起,不由好奇前去察看。
此時薛隱詹也蘇醒,
王郁香攔不住他,直往門外跑去,
卻被門檻拌倒,兩人合力將他扶起。
王清芬脫手,上下打量著薛隱詹,說道:“哎喲喲,你這個家伙,怎會得罪那伙人的,落個如此狼狽。”
薛隱詹搖頭嘆道:“唉,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一時也說不清楚,多謝兩位救我。”
王清芬指著那牛車,問道:“漢子,你那牛車里裝的是什么烏漆嘛黑的東西?奇怪的很吶!”
薛隱詹聽后疑惑,過去掀開遮布一看,是那三塊隕星。
他似乎想到什么,卻久未開口,
愣在原地,想起許多事來,虛度的歲月,離開許久的家。最后卻支支吾吾說了句:“我…我想寫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