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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孤身為藥斗絕陣》

  • 末影劍尊
  • 秋百年
  • 16477字
  • 2021-10-02 14:39:29

羅濤輕輕一笑,道:“兩位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百一用聽后連忙問道:“哦~你說賭什么?”

他的話語很急切,又帶點興奮。

羅濤繼續說道:“我們三個不如像男人一樣,公平的打上一場,若是我贏了,你們就將解藥給我。”

百一用接著道:“那如果…你輸了呢?”

“若我輸了,就任憑你們處置……”

話完那兩人的臉上,露出一種很是自信的笑容,仿佛是羅濤講了個笑話給兩人聽似的。

兩人當即跳上屋頂來,羅濤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他的額頭滑落了幾滴碩大的汗珠,他那只中毒的手,也藏于身后,微微的顫抖著。

賈梁兩人見狀猜測,這肯定是要打架的征兆,所以兩人開始悄悄的后退,以避免打架的時候誤傷到他們自己。

登時,只見百一用與任故刀分左右,向羅濤快速奔來,羅濤迅速的身往后移,三人追逐的步伐,快而急促。

羅濤用腳踢起房頂的瓦片應敵那飛濺的瓦片,很多,散亂在空中,全被兩人拔出的快劍給抵擋住。

羅濤此刻中了毒,實力無法完全發揮,再加上兩人出劍招招能致人于死地,

羅濤空手應對可謂是兇險萬分,哪怕是出錯一下,就是死。

賈天酌梁無歇兩人見狀,急的是抓耳撓腮,他們雖然擔心羅濤,卻又不敢上前應敵。

梁無歇急忙說道:“快看吶!這個家伙好像就要不行了,我們兩個。快上去幫幫他吧?”

賈天酌聽完他的話,立馬低頭沉思了起來,只見百一用與任故刀,兩劍都相繼刺入羅濤的雙肩,誰勝誰負已然很明顯。

羅濤傳來一聲疼痛的叫喊,聽著兩人焦躁不安,看著他兩手抓住劍身,手里捏出的鮮血,兩人越發冷靜不下了來了。

百一用任故刀,向前使力狠推,羅濤為防止劍入更深,也只好跟著后退。

忽然一根繩套飛來,是賈梁兩人共同甩出的,繩子精準的套在了任故刀的脖子上,兩人共同使力,將任故刀向后一拽,他便狠狠地往后倒了下去。

任故刀開始反抗,他用右臂將繩纏繞,一把將那賈天酌與梁無歇,從他那個方向給硬拽了過來。

梁無歇直接從屋子上摔了下去,而賈天酌正好摔在任故刀的面前。

任故刀將劍朝下,向賈天酌的胸前猛地刺去,賈天酌心里一驚,他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唯一有的,就是閉上眼睛,迎接死亡。

梁無歇驚慌的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但又無能為力。他想開口,卻好像如鯁在咽,始終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賈天酌見狀,緊閉上雙眼,以為這次自己必死無疑,誰知任故刀那一劍,剛一刺下,劍端就被震斷一截。

任故刀看到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雙眼瞪得很大。像兩只牛眼睛一樣。

但他又不肯放棄,反復的刺了幾下,他只感覺手中的劍,就像是鈍了一般,沒有了鋒利感。

賈天酌見他正拿著劍疑惑,于是就爬了起來。

賈天酌反復摸著身子,笑著說道:“哈哈!你覺得我這金剛不壞之軀怎么樣?哎~看你那樣子,再來我胸膛上多次幾劍也無妨啊。”

“嘿!”

忽然在這個時候,梁無歇,從一旁飛腿踢來,任故刀雖目不轉睛看著他手中的劍。卻仍然快速出手,毫不費力的擋下了他這一擊。

任故刀的手抓著梁無歇的腳,照著足下就是一個重摔,梁無歇被一摔,已然失去知覺。

但任故刀摔完卻并沒有松手,可能覺得還不過癮,于是又拖起了他,照著另外一個方向摔了下去,賈天酌再不上去阻止,他的必定沒了。

他當即跳了起來,雙手從后摁在任故刀的肩膀上,想拖著他從屋頂摔下,可他嘗試多次,卻怎么也無法令他動上一寸,挪一下位置。

任故刀向后單手捏過他的賈天酌的手腕,登時賈天酌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眼前黑壓壓的,仿佛手就要被他捏碎了一樣。這疼痛令他半跪在地,臉上的肌肉仿佛都扭曲在了一起。

任故刀又是一記鞭腿,徑直地將他從屋頂踢飛,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回身將梁無歇也扔了下去,任故刀再飛身而下,叫手下丟了兩把劍,賈梁兩人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互相攙扶著,想要找機會溜。

任故刀緩緩走?,將手中劍扔到兩人眼前,而后不屑地說道:“既然兩位,要多管閑事,那我們就用這種辦法來解決了……”

另一邊,羅濤還在與百一用纏斗,百一用見羅濤手無寸鐵。索性丟棄劍來,和他手腳相博,這樣也算公平。

過招其間,羅濤向前一出掌,出其不意的打在百一用身上,將其震退,百一用身往后飛,用雙腿盤住一店鋪外邊招牌旗桿,以此緩解沖力。

百一用不甘勢弱,又飛身過去,兩掌向他打來,羅濤竭力去擋,卻不料被這掌力一震,屋頂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兩人隨即從屋頂上倒落下去。

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屋子里,瓦片四散,落在兩人身上,羅濤被這些碎瓦砸的腦袋,嗡嗡直響。

而后羅濤快速起身,看去四周與還沒起身的百一用。

原來兩人掉進了一家破舊的酒樓里,四周凈是些厚重的灰塵與枯草,蜘蛛網結在個每一個肉眼能看見的地方,還有一些破舊空壇子被擺放在大廳里,樓梯上,也可以說是隨處可見。

百一用猛地搖晃起身,氣憤的扇走自己身上的灰塵,隨機張嘴罵道:“羅濤!我呸!還有這該死的爛屋子,這該死的爛灰,弄得小爺我臉上都臟死了。我一定要把你殺了,再把這間屋子燒了不可。”

話完百一用,隨即用腳踢爛前的酒壇,這時他的怒氣才完全消下,他的嘴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叫罵。

只見,百一用突然拔出劍來,劍聲一出,百一用對準羅濤進攻,羅濤不停地翻躲,不停地往后來避開他這劍砍來的攻擊。

羅濤一直被退到樓梯旁,他向右側的護欄翻進,百一用直接揮劍砍上,那一擊砍出的劍氣,從樓梯的底部一直沖到樓梯頂部,整段樓梯受擊全都被震成兩段,羅濤趕忙站于二樓護欄上,才穩住腳身子。

百一用直接躥到了護欄底下,靈活的使劍將那護欄底下一根根的支柱,盡數砍斷。

羅濤翻身到達走道上,他四處張望著,想借機逃走,他似乎也找到了一條生路。

百一用則在樓下跟著他的方向移動,羅濤往他的方向踢落酒壇,邊走邊踢,百一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奔跑的速度絲毫沒有減弱,酒壇就像是天空下起雷雨,一邊破碎,一邊落地。

而樓道的酒壇被他踢得是所剩無幾,在他踢完最后一個的時候,羅濤幾乎快沒了力氣。

百一用對著最后那個酒壇一劍刺出,劍當即穿過了那酒壇,而酒壇卻沒有裂開。

可見他對出劍的力道,把握的恰當好,羅濤也看著呆了……

而另一邊,賈梁兩人受不了任故刀的挑釁,正要拔劍和他比較個高低,但兩人都心知肚名,不可能會是任故刀的對手,只能先打上一場,再借機會逃跑。

“唰”的一聲,三劍拔出,劈在一起,按道理說,本應該是賈梁兩人兩人占人數優勢,卻不料,那故刀力氣極大。

直接將賈梁兩人,持續逼退。

賈梁兩人都覺得自己每次擊去的一劍都下足了力,但又看向任故刀人又應對的十分的輕松,仿佛只是隨手出的一劍,兩人停在不遠處喘息著,賈天酌向他使了個眼色,梁無歇默默也點了點頭。

賈天酌梁無歇,同時往任故刀的方向跑去,不同的是梁無歇踩著墻壁飛走在了任故刀的身后。

梁無歇抄劍刺去,而賈天酌也刺出一劍,這劍向他正前方刺來,誰知任故刀身形迅速,搶先出手,將賈天酌手上的劍給打落下來,然后又是側身一躲。梁無歇的劍,徑直地刺向賈天酌的胸口刺去,那劍同樣是被被刺斷了。

百一用用掌打在了梁無歇的胸前,梁無歇受擊身子不停的后退,最后半跪在了地上。

而百一用,這一張打完之后又出了一腳,直接將賈天酌給踢翻。賈天酌倒地之后,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發出陣陣哀嚎。

“好!”

楊耀連連稱贊道:“好!四劍主,好武功。好劍法呀!”

話完,楊耀騎了過來,臉上還掛著燦爛的微笑。

而任故刀將劍緩緩合鞘,“這兩個人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不值得兩位為我喝彩,只不過……”

他低著頭看了看賈天酌,又說:“那個人,竟然刀槍不入。真是奇怪呀!”

顧幽也看了過來,驚道:“呀!這兩個人,我似乎在哪里見到過的。”

楊耀聽后也想了一會兒,也道:“被你這么一說,我似乎也想起來在哪里見到過這兩個人。”

砰的一聲,不遠處的門忽然被撞倒,隨后是一陣土灰飄出,緊接著是百一用飛身而出,他剛一站出來,就滿口臟話,顯得很是氣憤。

“呸呸呸!什么東西?這么臟,臟死了……”

幾人走過本想巡問他他與羅濤的戰況,剛一走近,只看見他全身像是被塵灰覆蓋,像在泥濘里打了個滾兒,全身沒有一處是干凈的地方,若不是他的聲音可能任故刀還分辯不了。

任故刀問道:“百一用,羅濤呢?”

百一用極其不耐煩的回話道:“羅濤?當然是跑了唄。剛才他用腿激起地上的塵灰擋住了我的視線,這才讓他借機溜走的。”

顧幽說道:“那個羅濤……兩位劍主,不打算追了,就這么放走他?”

任故刀搖頭笑道:”不,這個羅濤中了毒,命不過三日。他為保命自會來問我討要解藥的,也只有仙沙解毒丹才能救得了他。”

羅峰自出了客棧,就向外走著,莫雪櫻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莫雪櫻走著走著,忽然停下像是在撿到了什么東西,而羅峰則是多走了幾步才回過頭來,好像東西是他掉的。

莫雪櫻走上前去,遞過一支蕭對他說道:“這只蕭還你……”

羅峰看著這個蕭陷入沉思,這只蕭已經泛黃掉色,模樣也十分難看,又不清楚。

羅峰接過后輕輕嘆息,“唉~這只蕭,我本來打算扔掉的,可你又給撿了起來。”

“為什么,你要把它扔掉?”

她的語氣比羅峰這個主人更加關心這支蕭,她的神情也像看待活物一樣看待這支蕭。

“因為沒有知音。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獨奏。

莫雪櫻漸漸的低下了頭,道:“那你能吹給我聽一下嗎?我想聽,我懂音律。說不定我就是你的知音呢?”

羅峰聽后拿起了蕭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奏了起來,接下來是一段優美又伴著凄涼的曲子,從蕭中跑了出來,此刻除了風沙吹拂聲音,就只剩下他這段凄美的蕭聲。

莫雪櫻聽完,輕嘆一聲,“要是有一把琴就好了……”

羅峰聽后,急切地放下蕭,問她:“難不成莫姑娘你,會彈琴?”

莫雪櫻微微點頭,“嗯,我自幼學琴,方才聽你吹奏,我就想著要是有一把琴就好了。”

羅峰聽后低頭輕輕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的,莫姑娘,請隨我來吧……”

莫雪櫻就跟著羅峰來到了一座放崗塔上,坐位上見一黑布隆起,像是掩蓋著什么東西,羅峰再是將黑布一掀,一把色澤偏黃又極為陳舊的長琴,擺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羅峰給他講起了這把琴的來歷,他回憶著說著:“這把琴,是我前幾年在一個老者手上買來的,當時他正要將這把琴丟掉,我攔下他讓他別扔送給我,我見這把琴只是看起來舊了些,其他地方沒有損壞,扔了怪可惜的,所以就只好出了個滿意的價給他。他看我態度誠切,便告訴我說這把琴能給我帶來好的姻緣……”

莫雪櫻用衣袖著嘴,嬌笑道:“那這么這說,這把琴來之不易了。你是看中琴,還是姻緣呢?”

羅峰被這一問,頓時啞了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莫雪櫻也沒有等她答復,撫琴而坐,開始彈奏試琴音,羅峰也將蕭對著嘴邊,兩人就這樣合奏了一曲,婉轉而悠揚的歌聲畫出一張悲涼的秋景,確似有生機盈動。

一番合奏后,樂止,風起。兩人激動地看向對方,似有千萬在口卻不知如何開口。

莫雪櫻她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先開了口。“我……我這首曲子,叫做秋水雁飛,你的蕭聲,珠圓玉潤,十分動聽,它叫什么名字?”

羅峰緊握手中蕭。緊張的回話,“我吹奏的這首曲子叫做春來蝶舞,但我自認為沒有姑娘你彈的好聽。”

莫雪櫻當即回道:“你過譽了。我的曲子太過于憂傷,不像你的曲子那樣,富有生機,春意使然。”

“我聽完了你的曲子,就很想了解你這個人,覺得你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莫雪櫻輕嘆一聲,起身說道:“對。只不過我現在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也可以說我根本就沒有家。不知羅公子你,報完殺親之仇后又要去往何處呢?”

羅峰望著遠處沉思一會兒后,扭過頭來語氣沉重的說:“老實說。我也不太知清楚。也許我會與弟弟各自買上一匹馬,去浪跡天涯,認四海為家吧……”

莫雪櫻也猶豫了一會兒,才緩慢說著:“那…那能帶上我一起嗎?這樣你至少不會感覺到孤單與寂寞……”

羅峰聽了她的話,心里一顫,轉身與她長視著,兩人都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他們要說的話,也許已經不重要了,都再向對方靠近……

“呀啊!”

兩人忽然聽到塔下有人在疼痛的嘶喊著,所以趕緊跑下查看。

而這人正是從百一用劍下逃脫的羅濤,此刻他正捂著自己的右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羅峰趕了過來,整個人完全跪倒下去,“弟弟,你這是怎么了!”

羅濤的額頭大汗如雨,眼圈的周圍都變得灰暗無神,嘴唇也干裂慘白,特別是他那只中毒的手,將莫雪櫻嚇個不輕。

羅濤握著自己的手,虛弱的說著:“哥。我中了那荒漠馬賊的毒,看這樣子我怕是活不久了……”

羅峰急忙搖頭道:“不!你不會有事的,我要想辦法救你。”

話完他立馬扶起羅濤,就往客棧中走去……

馬蹄淹沒于沙堆中,洛盈騎得并不快,她帶著悅心來到了離沙走鎮極遠的野路外,她騎于沙堆高處停下,只見在她們左側遠處,正聚起一堆厚重的烏云,空中的風沙卷起,層層滾流的氣浪,形成一座座小型的龍卷風,又轉瞬即逝,似有暴雨降臨。

洛盈正看著癡了,臉上也泛起一絲憂愁之色。悅心跳下馬來,看向洛盈,又看向那風沙聚集處,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

洛盈小聲回道:“那是沙暴。每年,都會像那樣形成,你看到的那些也都是初期的征兆,你來得不巧。這沙暴大概就會在最近席卷兩鎮,妹子,你最好還是提前離開荒漠的要好。”

悅心低頭沉思了一陣后,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我不會走的,我一定要把洛盈給找到。這里的人只要是我一提到她的名字,就都避之不及,無論她是有多可怕,多么強大,我都不會怕她,我也不應該怕她。”

悅心的語氣很堅決,也很能打動人,這更加引起了洛盈的好奇,也更加的想了解眼前這個姑娘。

洛盈試探性的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個洛盈呢?”

悅心急切的說道:“因為我……”

“老大!”

這時只見遠處奔來一匹快馬,快馬之上坐著常義忠,常義忠快馬奔來,跑到兩人面前。

“老大!”

洛盈很不耐煩的回道:“我聽得見!你不必吼那么大聲,有什么快說?”

常義忠騎馬上前,告訴她百一用與任故刀與羅濤發生的打斗。

洛盈驚道:“什么?”

洛盈沉思了一陣,向悅心說道:“妹子,你知道回去的路吧?我現在有急事要走了,不能送你回去了。”

悅心點頭回應:“嗯,沒關系。我尋著馬蹄印,走回去就是了。”

“你的事我不會忘了,等我的消息吧,那個你要找的人,終究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悅心向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目送洛盈騎馬離去。

悅心又看了一眼沙暴,就回頭離去,她低頭跟著那馬蹄印走著,找尋回家的路,慢慢地,前方的清楚馬蹄印被那吹來的風沙掩蓋隱藏,這下就把悅心給整慌了,她完全就不記得回去的路應該走向哪邊,她站在原地不動迷茫的看向四周。

半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

這時候遠處一個身影正在向她這邊走來,那身影與悅心一樣極為徘徊與猶豫。

悅心也慢慢向那個人的走去,待走進一看,悅心驚嘆道:“許憂,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許憂急切回道:“我,我還不是為了找你來著,你剛才跟著那個人是誰呀?她為什么帶你來這里?”

悅心側頭想了一想:“她叫羅剎女,剛剛認識的,她說要帶我四處轉轉,她本來要帶我去找洛盈的,可她有事兒先走了。對了許憂,你還記得回去的路怎么走嗎?我迷路了……”

許憂笑著說道:“我怎么會不記得?還不就是…”

等他回過身看去,他那片手指的方向風沙已經將他剛走過的腳印,全部給掩埋住。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

悅走過他的身旁,對他小聲說道:“哎你該不會也不記得回去的路了吧?”

許憂苦笑道:“哈哈……這……這。”

天,逐漸黑了下來,兩人從四周沙堆里撿來干草與木枝,架起一堆火來,但火燒的太小,完全都不夠讓人取暖,許憂見悅心很怕冷,就大膽上前,不停地揉搓著她的手,往手心里吐氣為她取暖,并將他的衣服脫下給悅心披上。

許憂悄悄地伸過手,將悅心抱攏在自己的身旁靠在肩上,悅心并沒有抵抗,只是比較害羞。不敢用眼睛去看著許憂,兩人慢慢的靠攏到了一起,互相用身體取暖。

許憂看著燃燒的火堆,小聲說道:“悅心,你很怕冷嗎?”

悅心點頭回應,“嗯,我是特別怕冷。我覺得我是最怕冷的一個人了,冬天我都不敢去粘一丁點兒涼水……”

兩人的談話也只有這兩句,便不再有下文。

而后悅心在許憂的懷中熟睡了過去,許憂就看著悅心悄悄地說著:“悅心。要是我能夠這樣一輩子看著你,就好了。”

他也只敢在悅心睡著了的時候說這些話。

許憂對著那堆火柴輕嘆了一聲,知道這些話,絕不會被悅心聽到,也怪自己不夠勇敢,一想到他對李二的熱情,心里就止不住的羨慕和醋意,他也希望悅心能夠像對李二那樣對待自己,他抱著這樣的想法久久不肯睡去。

悅心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許憂,又悄悄地閉合。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句,“我也想,許憂……”

第二日,客棧之中。

賈梁兩人用力坐在椅子上,兩人互換按著對方肩膀,與身體的酸痛處,賈天酌唉聲道:“哎喲!那個馬賊勁兒大的跟頭牛似的,可把我們倆人給收拾的。下次再也不招惹人了。”

此刻,莫雪櫻與羅峰相繼走進房間。

梁無歇問道:“羅峰,你弟弟現在怎么樣了?”

羅峰搖頭回應:“一半好,一半壞。好的,就是這毒對他身體來說影響不是特別大,四肢都還有知覺,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壞的。就是這個毒正在快速蔓延全身,到時候會怎么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必須給他盡快找到解藥。”

兩人說完就離開了。

莫雪櫻拿著被子,去隔壁房間給羅濤蓋上,羅峰用布擦拭著他的額頭的汗珠,兩人忙前忙后,照看妥當,才坐于桌子旁,開始對賈梁兩人商量。

羅峰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將聲音放得很低,“我覺得很奇怪,荒漠馬賊怎么會有這種難以解的毒?起先問了店掌柜,與賴禮富和鄧瑞安,他們競無一人知曉這毒的來歷,還說他最多活不過三日,就會毒發身亡。”

賈天酌走上前去,仔細又反復的查看了一番,最后才點頭定下結論。

“這毒我越看越像是紅黑二煞顧幽下的毒。也只有他們下的毒才這般難解。想不到他們也來到了荒漠。”

羅峰齊聲問道,那我去找他要解藥救我弟弟。”

賈天酌搖頭道:“不,我們今天遇到了馬賊,卻中的是顧幽的毒,這樣以來他們必定有關系,你們兩個是馬賊的眼中釘,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了,再者顧幽他自制有七十二種毒藥,每一種毒藥都有不同的解藥,我想羅濤種的是什么毒,連顧幽這個下毒者,恐怕都搞不清楚。”

羅峰又道:“不行,我怎么樣都要去試試看,為了我弟弟。”

梁無歇在一旁嘆道:“唉,悅心也不知又跑哪兒去了,這一天天拖下來,也不知道大娘,二娘怎么樣了?這會子,又鬧出這個事情來。”

賈天酌又道:“那讓我們兩兄弟,跟你一起去吧?”

羅峰一口否決:“不成!你們兩個還有傷在身,我還是一個人去比較好。”

賈天酌輕嘆一聲,心里卻十分開心,“唉!好吧。那你獨自一人前往,可千萬要小心呢……”

石寶寨外,異常的安靜,在外的守衛都目視著前方像是一尊雕塑,面無表情連疲憊的神色,都未能見著半分,甚至連眨眼都未看到,但羅峰并不想管這些,他躲藏在陰暗處,找準機會飛上了屋頂,他小心翼翼的將耳貼與瓦上,他順著瓦在上面慢慢的爬,不敢露出一點兒聲響,他換了好幾個屋頂,除了嘈雜的吵鬧聲,與勸酒比劍的話語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他只好試著將瓦間開一小塊窺探著,他從一個小眼兒里往里看去,里面燈光敞亮,一個桌子旁坐著兩人正在談話,而這兩人正是王清芬,王郁香。

王郁香環顧四周見無人輕輕地說道:“我完全就不知道這個洛盈她是如何想的,連她爹都說要放我們兩個走了。她還將我們兩個關在這里。這跟坐牢有什么區別?”

王清芬也道:“她這分明是想軟禁我們,我真希望悅心在這里。這樣就能好好教訓這些惱人的家伙了。”

羅峰頓感疑惑,道:“這倆人怎么會認識悅心的?先不管了,先找到黑煞顧幽拿出解藥救我弟弟……”

于是他又爬到另一間屋子上,挨個將瓦揭揭開,這次他見到一個黑衣黑唇,面容極為丑陋的人,在原地打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羅峰此刻已然確信這個人就是賈天酌所描述的,黑煞顧幽了,但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他已然察覺到身邊多了幾雙腳,站于自己身旁不遠處,他抬頭一看,李漢榮就站在他面前,左右寫后方,分別站著,任故刀,百一用,與常義忠,四人對他一番壞笑。

“你終于來了,羅峰!”

四人撥劍出來,向他刺去,羅峰身子往后不斷翻轉。

四人劍疾如風,任羅峰的身形再快也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但他卻能在四人的圍攻之下力扛二十招不敗,也算是極為了得了。

只聽哐啷一聲羅峰被四人從瓦上打落掉入了屋子里,羅峰不顧傷痛快速的站起身來。

顧幽一個轉身就看到了羅峰摔到了自己眼前,在堂的眾人全被嚇到,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恐之色,羅峰本想上前將他抓住。

“是你。把解藥給我!”

他才剛邁出一步,突然四周奔出許多拿劍的人圍來,屋頂的四人也從屋上跳下,他這會看來是在劫難逃了。

顧幽挪開身子,羅峰卻看向他背后,堂前中央的位置上。

洛盈正躺著椅子上,撫摸著暗血劍,臉上的神色,時而抑郁,吋而欣喜,只聽見洛盈輕聲說道:“你…就是那個要殺我爹,楊言要為自己爹娘報仇的荒漠雙俠里的羅峰了?”

她將劍拿開看了羅峰幾眼,有重新欣賞起劍來。

羅峰面對這么多的人,沒有絲毫的畏懼,直厲聲說道:“不錯,我便是羅峰了,快叫洛雄出來,我要親手殺死他,為我爹娘報仇!”

百一用在后饑笑道:“你確實有些本事,但要想跟我們師傅過招,你還不配呢!”

任故刀也道:“跟他費什么話,老大干脆讓我一刀砍了他!”

“慢!”

“我想了解這個人是有多厲害,才敢口出狂言說要殺我爹的。”

羅峰大聲道:“想必你就是那個洛雄的女兒吧,俗語父債子償,但見你是女兒之身,所以我不想殺你,去叫你爹出來。”

洛盈道:“你們一個個都說要殺我爹,也不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說話狂成這幅模樣,你們以為人人都能當劍狂嗎?”

洛盈正緩緩起身,

羅峰又攔道:“且慢,我與你打個賭怎樣?”

任故刀聽了就不耐煩了,“你們倆兄弟都是賭徒嗎?一個個的都愛說賭。”

洛盈沒有多想,只是問道:“那好,你說賭什么?”

羅峰回道:“我與你打一場,若是我贏了你就放我走,而且還要將我弟弟身上中的毒的解藥給我。”

洛盈緊接著說道:“贏的條件是你定的,那輸的條件就由我來定。你如果輸了,我就用劍斬斷你的雙臂,讓你永遠都報不了仇,眼睜睜看著你弟弟毒發身亡,而你自己郁郁而終。怎么樣?”

羅峰言語轉怒,“廢話少說!”

洛盈使了個眼色,李漢榮當即將自己的劍丟了過來。

羅峰剛已拿過劍,就徑直的沖向洛輕盈,霎時間他一劍刺去,洛盈身體未躲,只是側頭一偏,那劍就刺穿了她在身后那把椅子上。

洛盈笑道:“我爹說的果真沒錯,劍法快則勝,你…太慢了!”

羅峰又將劍拔出,洛盈快速起身,拿起椅子一痛朝羅鋒的后背打去,頓時她手里的椅子散架,羅峰也倒在了地上。

羅峰似乎不覺痛,倒地后立刻又拍地起身,落盈見他又拔劍刺了來,她立即身往后跳,羅峰使出了二十劍,但全都被洛盈一一躲過,但洛盈沒有拔劍,只是一味的躲閃他的劍招。

漸漸地羅峰乏力,劍使的也越來越慢。

洛盈見狀,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搖頭道:“你的本事難道就這樣了?”

洛盈快速拔劍,一擊橫削,羅峰手上的劍頓時斷裂一半,那一半像落葉一樣輕輕的掉在了地上,靜如針落,洛盈又是沖著他前方一掃,羅峰在空中不斷地翻轉重摔在了地上,只見他胸口處有一道深陷的劍痕,在不斷的流出血來,眾人見到他紛紛拔劍架在他脖子上,合力將他擒住。

洛盈將劍和鞘,看著眾人仇恨的目光,她已經明白了什么。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他,就交給你們了……”

第二日,天明。

賈梁兩人上街打聽悅心許憂的蹤跡,詢問許久還是一無所獲,兩人著急的直跺腳來。

賈天酌的嘴也不停的在對著梁無歇,喃喃道:“怎么辦?怎么辦!昨夜羅峰沒有回來,這個鎮子上我們又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悅心和許憂兩個人的消息,羅濤身上又中毒,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梁無歇站于原地,四下張望著,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而后大聲喊道:“悅心!”

賈天酌聽后,輕嘆一聲緩緩道:“唉~你不用來安慰我啦,恐怕悅心是找不到了。”

賈天酌呆站一陣,發現梁無歇已從自己的身旁走掉不見,賈天酌嘴中喃喃著:“太奇怪了,就在身邊的人都可以走丟。”

等他緩過神兒來,才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圍攏在一塊,而在那一群人中里面就有悅心,悅心正扶著許憂向他們緩緩走來,賈天酌見狀,一掃失落,興奮地跑了過去,談論許久,悅心將所知道的經過全都告訴了兩人,

賈梁兩人聽完才合力將許憂扶住回到了客棧中,把將憂又安頓好之后。

賈天酌拉著悅心走出屋子,問她:“悅心,許憂他這是怎么了?頭燙的很吶。”

莫雪櫻給他擦完汗之后,輕輕說道,“他這也許是受了風寒,你們兩個昨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悅心輕嘆一口氣,娓娓道來:“許憂昨夜與我在荒漠里迷了路,所以只好在荒漠中過了一夜,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了我,他才晚上著涼的。幸好今天早晨有路過的好心人,為我們兩個人引路…對了,羅鋒和羅濤呢?怎么不見他們兩個人?”

賈天酌搖頭嘆道:“唉~悅心,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管他們呢?昨天你沒在,羅濤與荒漠馬賊交手了,而且他還中了顧幽的毒,現在正躺在他的床上奄奄一息呢。而那個羅峰昨天去找解藥,也是一夜到至今未歸啊,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啊。”

梁無歇也道:“是啊,我們還擔心你出去不會回來了呢,把該想的,不該想的,全都想了一遍……”

悅心在感謝兩位關心自己的同時,也看向了獨自惆悵的莫雪櫻,一提到羅峰,莫雪櫻就顯得極為不安,她開始手足無措,自言自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三人當然也察覺到了她有些不對勁。

悅心急忙上前問道:“你怎么了,莫姐姐?”

莫雪櫻只是一味的搖頭奔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將門鎖住。

悅心跑過在她門前幾次敲門,她也未有回應,賈梁兩人將悅心拉開,先讓她去看看羅濤的傷勢。

在她眼中所見的羅濤,仿佛如一個將死之人,臉色蒼白又灰暗,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氣息也變得十分微弱,四肢都時不時抽搐抖動。

悅心撩開了他袖子,看到他中毒的這條手臂,比他另一只手要大很多,長得像是一個蘿卜,悅心皺起眉頭,正思考著什么。

賈梁兩人看著都不忍直視,因為這實在是太過滲人。讓人看到會引起身體上的不適。

而悅心只是默默地拿起末影劍將劍拔出,在自己手上輕輕的摸了一下,便劃出一條鮮紅的口子,血,在她的手心中不斷的滴淋,兩人見狀,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攔住她。

“快!快把羅濤扶起來。”

兩人點頭照做,悅心用手將羅濤的嘴巴掰開,將手中的鮮血不斷地喂給他口中吞下,不出片刻,羅濤的臉色恢復如常,頭上也沒有在冒汗,那條中毒的手臂也開始慢慢的消腫,兩人都覺得十分驚奇。

紛紛問悅心的血為何有這般神奇?

悅心搖了搖頭,連她也不是很明白,“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做……”

見悅心擦干手上的血,即將要走,梁無歇問道:“悅心,你要去哪里啊?”

悅心回道:“這里就要交給你們了,我要去找那個荒漠馬賊算賬!他們要欺負我的朋友,我就要去討回公道,并且還有我的大娘二娘。”

賈梁兩人面面相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梁無歇才上前說道:“悅心,我們之前與那個洛盈和她手下都交過手,他們的實力遠在屠游刃之上,你武功雖好,但也切莫輕敵。他們畢竟人多勢眾,憑你一個人的話,是很難救出大娘二娘的。”

悅心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肯定,“可是再怎么困難,我也要試一試,不試一下,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

梁無歇道:“可是你好歹也得找個識路的人吶,你自己都曾迷過路。還怎么去找荒漠馬賊啊?”

話完,賴禮富走了進來。他手里拿幾個大茶壺,往他們的茶壺里面添茶。

賴禮富道:“剛才聽你們說要去什么地方來著?如果不熟路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

他話說完,賈天酌與梁無歇紛紛看向悅心,并對悅心點了點頭,好像告訴在悅心這個人是可靠。

路途之中,風沙四起,眾人還未走到石寶寨,就可以聽到陣陣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是一排排蠟黃色的錦旗,看不清上面印的究竟是個什么。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幾匹狂奔的馬,除了馬蹄的聲音,還有吶喊聲與鐵鏈弓箭驚弦聲,悅心與賴禮富躲與一側,小心探頭觀察著。

只見百一用,騎在馬上,快意抽動著鞭子,而他身后用一根繩子仿佛拖行著什么東西,待兩人仔細看過,原來拖的是個人,羅峰他雙手被縛,繩子的一頭被百一用手牽著,他的臉上與身上,都出現許多的傷痕,像是被鞭子抽打過的,現在他正遭受在沙海中磨行的痛苦。

十來匹的馬賊越來越近。

悅心也越看越覺得著急,她想跳出去,卻被賴禮富攔住。

賴禮富忙說道:“悅心姑娘!你先冷靜一下。他們人太多了,你一個人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百一用停下,將羅峰綁手的繩子解下。

他正在親自挖坑,似乎要活埋羅峰。

悅心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奮力跳出來跑到眾人的面前,對眾人怒吼道:“你們這些馬賊,快放開我朋友!”

任故刀此刻正掐住羅峰脖子,對他審問,而悅心的出現,將眾人的心思一下牽引到了她的身上。

只聽任故刀說:“羅峰,那個女人是你的朋友,還是老婆?長那么漂亮,不去認識認識怪可惜的。”

眾人一臉看著任故刀走向悅心。

任故刀走上前去,距離不過五過。

“這位小姑娘,那個羅峰是你什么人?看你氣勢洶洶拿著劍,顯然你很關心他。”

悅心立馬回道:“我都說了他是我的朋友,我當然關心他,你們這些馬賊,壞人!還不趕快放了他。”

任故刀立即點頭,笑道:“明白了,姑娘,其實我們除了這個,其實還有很多話可以講的。”

悅心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話可以講的!叫洛雄出來,讓她放了我大娘二娘。”

任故刀聽了她的話,不怒反而笑了起來。

任故刀小聲道:“姑娘,我們師傅有事遠行了,至于你大娘二娘,放不放也不是我說了算。”

悅心又追問道:“那這里誰說了才算數?”

“我們老大羅剎女,也就是洛雄的女兒。”

話完常義忠,就從單獨騎了出來。

常義忠問逍:“姑娘,你是否叫悅心?”

悅心默默的點了點頭,撇了他一眼,心中想道:羅剎女居然是他們的老大,那個洛盈又是什么人呢?

常義忠又道:“雖然是你殺死了屠游刃的,但我并不覺得可惜,反而我更要說你殺得好。這個人本事不大,逞強不要臉倒是一流,留住他,簡直是侮辱荒漠七劍的名聲。至于你大娘二娘嗎?遲早是要成為我們師娘的人,我們老大也順理成章可以成為你姐姐,這難道不是一樁美事?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任故刀也說道:“就是啊,姑娘。江湖不知有多少人畏懼我們荒漠七劍的名聲。你若加入進來,向外提起你與我們師傅洺雄的關系。有誰敢欺負你?誰都要輕言細語的與你談話。”

悅心不斷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些什么,但我的親人是被你們抓到這荒漠來的,要成為你們什么師娘我是不愿意的,我相信我大娘二娘也是不愿意的。”

常義忠也搖頭,指著地上說道:“小姑娘,你可知這黃沙之下,埋葬的都是什么嗎?這底下埋葬的都是反對我們荒漠的死敵,他們同樣也是自不量力冥頑不靈,可是他們全都身首異處歸于塵土,希望你不要犯他們這樣愚蠢的行為。”

悅心氣憤地直搖頭,捂著雙耳大聲講道:“我不聽,我不愿意聽!你們這些人只會編制一些謊言來欺騙我。”

見常義忠騎馬欲上前,任故刀,伸手將他攔住,“唉,一個姑娘而已,你一個粗魯漢子,萬一把人家嚇到怎么辦?還是我來吧。”

悅心出于防范,往后退了幾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才逐漸拉開。

任故刀搖頭道:“講真的,殺你我可不忍心,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執意如此?”

悅心一臉嚴肅的回道:”不錯!我來荒漠就是為了救回我大娘二娘的,你們無論如何也別想阻攔我。”

“那好吧,姑娘,我會對你下手輕點兒,不會傷你一分一毫。”

話完,任故刀慢慢走上前來。

悅心則在不斷的后退,緊張道:“你…你不要過來,我會拔劍的,這劍很鋒利的。”

任故刀不以為然,仍在大步向前。

悅心手往望后放,任故刀也將手放于劍柄上,兩人每行一步,都要互望著對方。

兩人幾乎同時拔劍,兩道白光,從兩人面前快速閃過。

只見任故刀手上的劍,忽然斷成兩截,飛落與地,他被未影劍的鋒利,震驚到了,其他人也是一樣,任故刀臉上還被劃出一條傷口,鮮血從他臉上滑落到下巴在滴到沙地上。

只聽悅心又將劍合上對他講道:“我說過了,這劍很鋒利的。你還是不要過來的好。”

任故刀表情十分詫異,但他還是丟掉了劍,從自己腰間拔出另一把。

此刻任故刀對悅心另眼相看,但他依舊沒有憤怒,只是小聲道:“姑娘,恕我失禮了。”

只見他回身一劍刺來,悅心身往后仰躲過這招,任故刀又是伏地掃腿,悅心輕輕一跳,從他頭頂躍過,往他身后一劍刺出。

任故刀回身橫劍抵擋住,兩人相互使力,在氣力比較之間,雙方都互相傾盡了全力,兩人站在原地僵持了許久,無人進,無人退,不分伯仲。完全就是勢均力敵。

任故刀咬緊牙關向前力推,悅心也是雙眉緊皺,仿佛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百一用見狀騎馬而來,他拿起弓箭朝兩人中間位置射去。

兩人從而躲開,這才放棄比力,任故刀怒道:“喂,黃毛小子!你知不知道剛才你險些將我也射到?我與她公平比試,用不著你插手!”

百一用回道:“這我我知道,剛才不是見你倆人比力不分高低嗎?我若不射這一箭,你們恐怕現在還未分開呢。這姑娘確實有些本事。能跟你長弓手比力,當真的是不得了啊,了不得……”

說罷,只見百一用,又拿出一支箭來對準悅心射去,悅心將迎面而來的弓箭直接削成兩半,任故刀上前阻擋道:“你個黃毛小子,都說了我要與他公平比試,不需要你來插手,你倒好。還射箭偷襲!”

百一用聽后極為不悅,他將弓箭扔掉,嘴中喃喃道:“好好好,你打你的,我不管了。我也不想管了!”

一時,只見悅心任故刀劍來劍往,擊檔反復,任故刀的劍法,注重殺招,招招殺人要害。

而悅心所領悟的劍法,是注重于破招拆招,所以無論任故刀怎么費力也傷不到悅心分亳,漸漸的任故刀變得極為被動,只剩下防守之力,百一用在馬上不禁感慨道:“想不到這個女子不僅力氣與任故刀相當,連劍法也要壓他一籌啊!”

任故刀狠的一劍又向悅心額頭刺來,而悅心當即向后一倒,用翹起的雙腳將劍身夾住,悅心兩掌震地起身,在空中不斷翻轉,任故刀手中的劍也被甩脫了出去,而后悅心又是兩腳踢來,任故刀受擊后,飛出幾丈開外,重摔在沙地上。

見任故刀潰敗,常義忠立馬跑上前,朝悅心奔去,邊跑邊道:“你武功不錯,讓我來會會你!”

只見他右出一劍,悅心使劍在面前一晃,常義忠手里的劍當即飛出只剩個劍柄握住在他手中。

他不甘的撥出了另一把劍來,劍身還綁著條鐵鏈,他急忙調轉馬頭,朝悅心扔出了劍,那劍向悅心這邊飛來,速度極快,悅心往左側一躲,他有驚無險的躲開,劍插在了他身后的沙地里,誰知常義忠拿劍往后一收,那劍重新又飛回到他手中,期間悅心聽得身后有異響,本想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劍隨著鐵鏈的拽動而收回,輕輕的刮過悅心的右肩膀,割出了一條傷痕。

常義忠不給悅心絲毫的喘息機會,用手舞動著鐵鏈,鐵鏈帶動著劍懸于空中,他對悅心發起了猛攻,只是一個字,快!就已經占據上風,一時悅心忙于躲閃,無心回攻,一寸長一寸強,常義忠的劍,硬是被他使成了繩標,他的攻擊范圍自然是要比悅心寬闊很多。

悅心在那情急之下,用手拖拽住他綁在劍鐵鏈上,并用劍隨之斬斷,一時常義忠隨著慣力向后退走數步,險些跌落于馬下。

百一用見狀,當即趕馬奔上前來支援,在他身后還跟著九個人隨行,一時全向悅心這邊沖來,悅心見狀在沙地上翻滾躲開九人的圍攻,那九人也是隨機應變,俯下身子近乎要貼著地面了,他們借此用手中的短刀來砍向悅心,卻不料被悅心一一躲開,期間,一匹快馬從悅心的身旁飛快地騎的過去,悅心在躲閃之際,竟然伸出手去抓住一匹馬的馬尾,登時她被拽走,身子懸于空中。

悅心雙腳往地一瞪,立馬騰空飛起,雙腳踩在了騎馬那人肩頭上,再是向上一提,那人最后在空中旋轉幾圈才落于地上,馬受驚跑了個沒影兒。

悅心剛一落下。就又有兩匹馬快跑到自己眼前,悅心見狀,當即將劍插于地上,向靠近這兩人的面前一舞揮,登時熱沙鋪面入眼,兩人掙扎躺在地上亂晃,摔倒于馬下昏倒了過去。見其余幾人又要朝自己這邊奔來,悅心先發制人,在幾人還未圍攻時,就搶先攻擊馬腿,但她不忍心傷害馬,于是就和鞘攻擊,幾劍之下,馬全部倒下。

悅心朝前一飛,百一用見悅心正朝自己這邊飛來,急的正要拔劍,但悅心,突然一個大跨步,就跳到他的面前,兩人近乎同時拔劍,但末影劍拔出的同時白光乍現,百一用座下的馬兒受驚,登時雙眼緊閉,又原地起躍,百一用劍還未拿出,急于要出手去拉動韁繩,劍也就自然掉落在了地上。

兩人面面相覷,都沒有再攻擊對方的意思,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安靜,只有細微的風沙入耳身之外,聽不見其他的聲響。

“鐵鎖陣布來!”

悅心身后涌來數不盡的人,腰間還綁著纏繞著銀白色的鐵鏈,他們先是朝悅心這邊扔來,悅心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所以只是站在原地躲閃。

但眾人又廣散開來,到悅心的周圍,他們站位,相隔不遠,似乎想與悅心近身搏斗,只見他們拾起地上的鐵鏈向后一拉,鐵鏈當即顛起,而周圍的鐵鏈又在不斷地移位變動,鐵鏈像是一條條荊棘,浮動在她身前,此刻她己是困蘢之鳥,她剛想躍起,跳出這陣,就被身后的鐵鏈打來,傷到后背上的傷口,無力倒下。

只見一人甩出鐵鏈捆住悅心左手,并向后狠拽悅心,她本想拔劍但才剛拔出一半,又是一根鐵鏈打出來,令悅心向前仰了幾步,同時又是一根鐵鏈捆來,悅心雙手被縛,誰知還未等悅心反應過來,雙腳也被捆上鐵鏈,四個方向同時用力拉扯,悅心就被高拽懸于空中,緊接著又出現一根鐵鏈套在她的脖子上,那五人匆匆騎上馬去,牽著鐵鏈就往外奔走,是五個不同的方向,他們想將悅心五馬分尸!

悅心雙眉緊皺,手腳同時用力,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拉拽住奔出去的馬,那些馬愣是一步也沒有跨出去。

悅心見機會來了,趕緊單手握住劍柄,向下一抖,劍當即脫鞘,她急忙拿過劍砍斷綁手上的鐵鏈,頓時兩匹馬,隨著慣力,向前倒去。

悅心也隨之飛向綁腳兩人,兩腳將其踢下馬來。

幾人倒地后,悅心拿掉身上的鐵鏈大口喘息著,想必費了不少的氣力,此刻她已然虛脫。

只見遠處騎來一匹快馬,馬上騎的正是李漢榮,他騎到了悅心十步以內的距離邊停下,李漢榮拔劍,指著悅心說道:“姑娘,你武功不錯,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相信她也一定有興趣見你的。”

悅心搖了搖頭,在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隨時都洋溢的笑容,有的只是疲困和痛苦。

悅心回道:“我不想去見任何人,我只要羅濤的解藥,和我的大娘二娘!”

李漢榮輕輕一笑道:“好啊,但是我做不了主,不過你可以先試著打贏我,然后就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怎么樣?”

悅心乏力的點了點頭,對他講道:“好,一言為定!”

說罷,兩人看向自己手中的劍,李漢榮心中想道:奇怪,她手上的劍,怎么跟小盈盈的這劍如此相像,莫非這暗血劍并非是孤品?

悅心的手雖然不停地在顫,但她沒有多想,當即沖上前來,頓時劍出火光飛濺,兩把鋒利非常的劍,遇到一起,仿佛就與普通的劍沒了兩樣,失去了鋒利感。

但兩人揮劍的同時都有所收斂,兩人深知揮劍力不能夠太盛,否則就會傷到自身,一定要學會收放,拿捏舞劍的尺度。

四五十招,兩人沒有分出勝負,于是就停戰休息。

李漢榮將劍合上,拍手笑道:“好本事,真奈女中豪杰,我們已經比試過了劍法,現在我們來比試,比試拳腳功夫怎樣?”

悅心合上劍后,將劍插于沙地上,兩人互起架勢,又打斗將近五十回合后,悅心一招御風腿,身子在空中不斷翻轉,向李漢榮一腳踢去,臨近身前李漢榮雙手一抓,竟抓住了悅心的腳,但只是抓住,卻絲毫搬動不了她,悅心又是側身一翻,隨機一腳便踢倒了他。

李漢榮憤然起身,向悅心沖來,悅心想到王清芬的話,在心中不斷的默念,集中力氣為一個點爆發出去,李漢榮擋不住這一掌的威力,胸膛受擊,飛出幾丈之遠,見李漢榮摁住胸膛幾欲吐血,他強忍了一刻但最后那鮮血還是從嘴中緩緩的溢了出來。

眾人趕緊將他扶起,百一用緊張著用手指著道:“你,你又本事就不要走,你如果想要救羅濤的解藥,就呆在這里……”

“不走就不走,你再叫多少人來,我也不怕。”

眾馬賊騎上馬去,匆匆逃竄而走。

悅心扶過羅峰交于賴禮富照看,賴禮富驚嘆道:“悅心姑娘,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這么厲害,佩服啊,佩服!”

悅心沒有說話,只是拿起劍站在原處那個地方,等待著他們的來臨。

這一刻,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害怕。

石寶寨中,馬蹄奔聲如雷,

眾人急匆匆的跑進寨里,洛盈聽見聲響,興奮地跑去相迎。

卻看見常義忠與任故刀,攙扶著李漢榮走了進來,洛盈趕緊問道:“你們不是去練陣嗎,怎么李大哥會傷成這樣?”

百一用在后說道:“老大,我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的武功極為了得,先后打敗了任故刀常義忠還破了他的鐵索陣。”

常義忠當即怒道:“她那個也叫破陣?他是用劍將鐵鏈斬斷的,不然她必被五馬分尸,必死無疑。”

洛盈又道:“那這么說,李大哥是被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打傷的了?”

眾人紛紛點頭,洛盈轉過身后心想道:有意思,連李大哥也傷在他手上,看來我還真的要去會會她一下……

百一用又道:“對了,她好像還說什么來荒漠是為了就回自己的大娘二娘的,她該不會就是那兩個女人口中所說的女兒吧?”

洛盈聽后,沒有在說話,待騎上馬之后,身后還跟許多的人跟著她一同離去……

悅心見著遠處奔來幾匹快馬,頓時打起精神,馬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眼前,他們慢慢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而洛盈就從那條道路中間騎出。

悅心與洛盈面面相覷。

洛盈癡癡笑道:“想不到那個人會是你,真是久聞你的大名了,今日我們算是真正的見面,悅心!”

悅心十分疑惑道:“難道你就是那個洛盈?”

洛盈回道:“不錯,我就是那個洛盈,洛雄的女兒,羅剎女只不過是那些男人送給我的惡稱而已,你挺有本事的,能殺了屠游刃,大敗常義忠和我的李大哥。這么多年,我都會碰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對手,而你,我相信絕對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對手,因為我們都是女人。”

話完洛盈扔給他羅濤中毒的解藥,悅心接過。

洛盈又道:“這個就是解救羅濤毒的解藥,三日之后,我們在沙走鎮相約一戰,如果你能羸的了我,我就將你大娘,二娘還給你怎么樣?”

悅心點了點頭道:“好!我等你來,但你如果輸了,可不要說話不算數。”

她的每一個字,說出的都很有力道,也表示出她的決心。

洛盈笑當即道:“悅心,瞧瞧你說的是什么話,一個值得我尊敬的對手,我會對她出言不遜嗎?更何況你我都是女人。”

話完她騎馬便走,悅心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陷入久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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