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神明無需睡覺,但常規(guī)情況下適應人類作息的公子對晚睡早起反應巨大,具體表現(xiàn)為——賴床,以及起床氣嚴重
“那兩位還沒起來么?要出發(fā)了?!卑螤I完畢,篝火也差不多熄了,阿寧看著唯一一頂還保留的帳篷,實在忍不住皺眉看向張起靈。
這種時候還能賴床,或者說做這一行還分不清情況……阿寧本就因指揮權(quán)不完全在手上不高興,現(xiàn)在更是不悅。
“再這樣,兩個身嬌體弱的大小姐還是別去探西王母宮的好!”阿寧說話不留情面,她向來討厭珺,“小哥花兒爺有本事,我的手下卻承不了責!”
解雨臣正收拾背包,這不是順京不知水深多少的世家官場,他沒必要言語字字思量,而且他本就不是過于小心翼翼的人,聞言回話:“阿君不需要保護,寧小姐管好自己的部下就是?!?
張起靈扯了扯兜帽,在帳篷前第三次提醒,“五分鐘到了?!?
“……”帳篷中一片寂靜,這回連公子珺帶著敷衍與朦朧睡意的聲音都沒有。
“要我進去(幫忙)嗎?”張起靈想的很全,根據(jù)族內(nèi)一些代代相傳、卻被當做可信度不高的傳言,以及族里孩童的相關(guān)臆測,他的推斷之一是……
“……”片刻后,帳篷內(nèi)傳出太女無奈的聲音,“嗯?!?
帳篷內(nèi)——
費力脫離戰(zhàn)五渣卻體質(zhì)優(yōu)秀的公子珺的熊抱后,額角鼻翼一片汗珠的太女系緊半松的衣襟,將蛇尾化作雙腿后解開了兩條尾巴的結(jié),然后在纏繞的銀發(fā)上沒了辦法。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前一晚左右打滾的公子在又一次甩尾巴,把最下位于發(fā)尾的結(jié)扯動后淚汪汪清醒。
面對太女平靜無波的目光,公子挪動尾巴脫離發(fā)結(jié),抱著尾巴尖面地思過,牢牢盯著地面的目光就仿佛地上被尾巴尖鉆出了座媧皇宮。
心理:羞恥,卑微,不好意思……
姿態(tài):可憐,弱小,且無助……
兩人如此這般各占一邊僵持一番,恰聽到帳篷外張起靈有心幫忙。
沒公子珺那么要公子臉面,太女避開公子淚汪汪的注視,應了小哥的話。
社死現(xiàn)場+1
公子珺覺得自己千年來有多瀟灑快活,這短短十幾年造成的黑歷史就有多多。
她悲憤地抱著尾巴,陷入拒絕交流的自閉狀態(tài)。
讓掀開帳篷、看到人一扶額闔眸一欲哭無淚的張起靈有些好笑,實在是,不出意外。
兩個長頭發(fā)一起睡覺,其中一個還是睡不老實的,怎么想第二天頭發(fā)都要遭殃。
“片刻就好。”可靠的眷族說。
張大族長的發(fā)丘指對上下五千年的奇門遁甲都算克星,現(xiàn)下解女孩的頭發(fā)像是解2.0版本的紅線機關(guān),態(tài)度認真仔細,還注意著不扯痛自家五感敏銳地守護神。
公子覺得當初[珺]決定眷族時怕是讓天道開了后門,否則以她當初出生就喪父、父親輪回也順帶沒媽、修習道法被說跟腳濕生卵化的歲歲不順……
啊,的確是開了后門,為棋局特地算好的。
公子:突然間興奮就無了。
在公子變化的凝視中,張起靈又扯了扯兜帽,出聲讓兩個珺回神,“等會兒坐車,可以在車上瞇一會兒。”
太女眨了眨眼,下意識掐了一卦,“照顧好公子?!?
太女打算和花兒爺一輛車,“別讓她扯衣襟……還有你的兜帽?!?
腰間繩結(jié)松散,里衣還算嚴實的公子憤憤不平:“太女你也一樣!”
太女斜了人一眼,把環(huán)佩也系好,又拂去衣上褶皺,“你扯的?!?
公子:“我也是你!”有區(qū)別嗎!
張起靈向成熟的守護神頷首,順便薅住公子,熟練地捋出公子外衫里衣間的發(fā),接手了養(yǎng)尊處優(yōu)小公子的形象整理。
太女若有所覺瞥過張起靈,隨意掐算間意外發(fā)現(xiàn)天機遮掩不可窺見。
年少的她似乎過于親近眷族了……
沒有記憶的太女潛意識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