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歲月不饒人。有人說日子過得真快，有人嫌日子過得太慢。有人說日頭把張三曬老，有人說風霜把李四熬老。

同學、學生從遠處打來電話，終于又知道一個朋友在遠方。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出現在南寧，一些同學說：“你還活著？三十年都聽不到你半句消息。”只因我被沉埋得很深很久，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涌上心頭。居然能在劫后余生之年，忽然見到一個知心的、不傷害弱者的朋友，不管是車笠之交、杵臼之交或忘年之交，我都是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的，因為我一輩子受到了過多的傷害。

2006年距1946年是60年，一個甲子。1946年3月1日，我讀高中后開始在中學掙飯吃，此后熬了六十年。這六十年的苦辣酸甜，怎樣熬過來的，很多學生問起過我。

二

農村人死后在夜晚悼亡時，有個“生老病死苦”的“小王道”，在生老病死之外，又特別點出了人的第五性：苦。農村苦，農民窮，農業難。這個“三農”問題，今日終于引起了上下注意。

我老了，趁著未去，多留幾句話，讓認識或不認識我的人，多一些回想和反思。

如果連一個自強不息、想爬起來的窮人都不讓他掙起來，這算什么公平？如果連一個向往理想、認清目標而艱苦尋路走的窮人都不讓他踏出一條路，這算什么明白？世界該一天天變好，“窮人經濟學”都提出來了。我為窮苦人呼喊：讓窮人爬起，讓窮人走路，讓窮人出頭，讓窮人的頭腦開發……建設和諧社會千萬不要忘記窮人！窮苦艱難與農結成了不解的緣，不僅需要物質上的救助，更需要精神上的救助！讀懂窮苦！我希望更多的人有自我譴責心的能力。